「我只是不想让你丢脸,才戴上这戒指的,可没说一定要嫁给你。」
「你不嫁给我,还想嫁谁啊?」他当她是撒娇,在众人的祝褔与道贺声中,一路搂着她往外走。
她没抗拒,由着他带路。
「我能嫁的人可多了。只要我愿意,多的是男人抢着娶我。」
「这倒是。」他乐呵呵地同意,还没察觉到危险,低唇啄她脸颊一记。「你一直很受欢迎。」
「所以呢,我觉得我需要一点时间好好考虑,嫁给你是不是我最好的选择。」
他蹙眉,开始觉得不对劲了,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停下来,定定望她。
「妳的意思是。。。。。。」
「我想,我们暂时不要见面吧!」她嫣然一笑。
「什么?」他震惊。
「我怕情绪受影响,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所以我想从现在到婚礼那天,我们最好不要见面。」她慢条斯理道,拿他之前说的话回敬他。
「以萱,妳。。。。。。」
她打断他。「我们不见面,不打电话,在这段期间,我会好好问问自己的心,到底想不想嫁给你。」她说,眼角眉梢,笑意分明,可话语却好决绝。
他顿时茫然。「你真的要我们两个月不见面?」
「应该不难吧?之前你都能忍得住不见我了,再忍两个月应该只是小意思吧?」她笑容可掬地问。
他心一紧,半晌,嘴角牵起苦笑。
「你是不是因为之前我说不见面的事在生气?我可以解释。」
「你不必解释,我了解。」她说,唇畔深深的梨涡,甜得可以溺死人。
他的心,在那样的梨涡里载浮载沉。「你真的了解吗?」
「嗯。我知道你是怕我又对你心软,也怕自己动摇,所以才决定不跟我见面。」她顿了顿,「我应该感激你,元玺,要不是你鼓励我征求委托书,我今天不会输得一点都不遗憾。」
她真的不遗憾吗?他怔然望她。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
「因为你太自以为是了。」她说,微笑好甜美,语气好温煦,眼神却冷冽冻人,直逼南极冰窖,「你知不知道,你害我这一个半月来每天晚上睡不好,镇日惶惶不安?」
「惶惶不安?」
「对。你知不知道,见不到你我很慌张?我害怕,怕你忽然不喜欢我,我甚至怀疑,你是因为对我没兴趣才躲着我,我每天都胡思乱想,吃不下,睡不好,连开会也不专心你知道吗?」她质问他。
他惘然,没想到他的决定会为她带来如此困扰。
「对不起。」他真诚地道歉。
她却只是淡淡冷哼,不理会。
一个女人的爱,会让她变得很温柔,可女人的自尊,也会促使她变得残忍。
她现在要让他瞧瞧,她残忍的一面。
她冷冷微笑,他冷汗直冒。
「以萱,以萱。」惊觉大事不妙,他赶忙握住她的手,声声腻唤既是诱哄,也是求饶。「你真的舍得要这么久不跟我见面?」
她当然不舍得。这两个月若对他而言算是酷刑,对她也同样是。
可是她必须忍。
因为属于他们的商战虽然告一段落了,但爱情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在这非常关头,她绝不能让步,一旦让了,从此便只能节节败退。
她不能输,不想输。
所以她对他说再见。
「拜拜!」她甩开他的手,旋身潇洒离去,头也不回。
终曲
她好狠,好绝!
说不见就不见,这两个月,他当真一面也见不着她。
为了彻底避开他,她甚至在和钰华新任董事长办过交接后,便背起行囊,独自到欧洲流浪去。
别说他找不着她,就连程家二老也只能偶尔接到她报平安的电话。
因为准新娘不在,他委请了某位知名的婚礼策划师来筹备六月的婚礼,本来以为可以高枕无忧,没想到许多婚礼繁复的细节还是得由他来做最后决定。
于是乎,他每天就在工作与筹备婚礼间忙得晕头转向。
忙碌的生活他已过惯,倒不觉得特别辛苦,只是午夜梦回之际,想起她不知身在何处,他便会莫名发慌。
她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回来?他毫无把握。
会不会到头来,这场婚礼只有新郎参加,成了个世纪大笑话?
顾元玺辗转反侧,实在无法成眠时,便会call乔旋出来,强迫他陪他喝酒。
「啧,我本来以为我就要苦尽甘来了,没想到还得再陪你失眠两个月!」乔旋连连抱怨。「真衰!怎么会交到你这种损友的?」
「我也没想到还得再失眠两个月啊!」他喃喃,「她真够绝的。」
「你这叫自作自受!」乔旋吐嘈他,「谁让你当初想出那烂主意的?」
是啊,谁教他当初想出那种烂主意?
怕见到她会乱了自己的步调,却没想到不能见她,他心反而更慌,步调更乱得一塌糊涂。
自作孽,不可活啊!
顾元玺自嘲。随着婚礼之日一天天接近,他一颗心,更宛如坠落炼狱,一下冷,一下热,冰与火交相折磨。
她快要回来了吗?还是她不会回来?她会继续惩罚他吗?
在这样的忐忑不安间,终于,那一天来了。
他打电话到程家,是程夫人接的,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坦承她的女儿至今不见踪影。
「你派人送来的结婚礼服还在她床上。这丫头啊,回不回来也不说一声,真教人着急!」
她还没回来。他一颗心直往下沉。
「元玺,我们要不要干脆取消婚礼算了?就说以萱生重病好了。」
「不,我们不取消。」
「可是到时候满堂宾客,要是新娘不出现。。。。。。」
他明白程夫人的暗示,可依然坚决,「她一定会回来的,我相信。」
就算他最后真成为众人笑柄,他也坚持要在礼堂里等她。
于是,一行人开着七、八辆名贵轿车,浩浩荡荡前去程家迎娶,迎来的,却是一袭新娘礼服。众人皆惊愕,只有新郎官故作冷静。
到了婚宴会场,宾客们陆续来齐,一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笑语呢喃,杯酒交觥,好不热闹。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他的新娘在哪里?
顾元玺在休息室内来回踱步,再也掩不住焦躁。预定的时间早过了,她依然音讯全无。
「外头的宾客已经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乔旋敲门走进来,大声叹气,「你爸爸跟大哥忙着招呼客人,要我进来问你到底想怎么办?」
能怎么办?顾元玺苦笑。
「若她真的不肯回来,我也只好宣布取消婚礼了。」
「这下你可丢脸丢到太平洋了。」乔旋啧啧摇头,「你爸爸不杀了你才怪!」
没错,爸爸肯定会杀了他。顾元玺苦涩地想。
为了争取如期举办婚宴,他几乎可说闹了场家庭革命,要是结果是让顾家下不了台,他不确定自己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
顾元玺颓然坐倒沙发,掩眸。
一股浓浓沉沉的暗流在他胸膛漫窜,压得他透不过气。他不愿承认那是恐惧,但那的确是。
如果她真的不回来,如果她最后的决定是逃婚毁婚。。。。。。他痛楚地揪眉,不愿再想象那样的可能性。
手机铃声响起,震动他郁闷的胸腔,他跳起身,手忙脚乱地接电话。
「是以萱吗?」
「嗯。」一声细微的回应,将他从炼狱拉回人间。
「你现在在哪里?你还好吗?你怎么一通电话都不打回来?」他一连串地问,焦急莫名。
她却只是淡淡一句:「把你的BMW开出来,我在路口等你。」语毕,她切线。
他愕然,两秒后,才找回神智。
「乔旋,你帮我顶一顶,我马上带以萱回来!」随口交代后,他也不管好友在身后哇哇叫,搭电梯冲下楼。
一阵不顾性命地急奔后,他总算在路口见到日夜牵挂的倩影。
她侧身倚着一辆艳红的轿车,身上穿的,是一件好亮好美的红衣裳。
他慢下脚步,心若鼓鸣,一声一声,在他耳畔敲响。
他怔怔望着她,她回过头,清亮的眸凝定他。
她瘦了,也有些晒黑了,这两个月孤身在外旅行,她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以萱。」他心疼地唤她。
「你瘦了,元玺。」她走上前,抬手捧住他瘦削的颊,明眸满蕴不忍。「你一定没好好照顾自己。」
这是他要问她的话吧?怎么被她抢先一步了?他迷惘。
见他的表情,她轻柔地、梦幻般地叹息,掂起脚尖,樱唇摩挲他微凉的脸。
「你想我吗?」她哑声问。
他点头。
「我也想你。」她不停亲吻他的脸。「好想好想你,每天每天都想你。」
她想他!
他蓦地低吼一声,再也抑制不住满腔激动,低下唇,深深地、深深地吻住她。
他吻得那么痴迷,那么狂野,仿佛这些日子来所有的相思、痛楚、慌张、不安,在此刻,尽付于浪漫春风,尽付于这缠绵悱侧的一吻中。
久久之后,他捧起她的脸,灼亮的眼眸紧盯她,气息急迫。
「你惩罚我够了吧?折磨我够了吧?你嫁给我吧,以萱,嫁给我!」
她不说话,明眸氤氲迷雾,蒙眬而暧昧。
他看不清她眼底的思绪,更加六神无主。
「你的BMW呢?」她柔声问他,「我不是要你开出来吗?」
「BMW?」他一楞,根本忘了这回事。
「看我这辆。」她比了比身后的红色轿车。「是褔特哦!」
福特跟BMW?他蓦地恍然,「你该不会要来一场比赛吧?」
「就像我们那年在80号公路飚车,我们再来一次好吗?」她偏头望他,水眸莹莹发亮,粉颊嫣红,美得像清晨初绽的玫瑰。
他心悸不已,低头轻轻啄吻那粉嫩的脸颊。
「我得赢了,才能娶你吗?」
「嗯哼。」她点头,「这应该不难吧?」
是不难。
BMW对褔特,这场飚车比赛的胜负照理来说很明显。
可为什么,他却觉得没什么自信呢?总是满满的信心,一碰上她,仿佛全长了翅膀,逃光了!
他深深望她。她唇畔漾着笑,眼底却还残留泪影,她好可爱,迷人得教他不知所措。
这样聪慧的她、好强的她,会心疼他却也能狠心折磨他的她,他究竟。。。。。。该拿她如何是好啊?
他真的能赢过她吗?真的能娶回心爱的美娇娘吗?
这结果,还是未定之数啊!
全书完
财经社区女性社区汽车社区军事社区文学社区社会社区娱乐社区游戏社区个人空间西陆首页…》 论坛…》 综合…》 综合…》 水之魅休闲吧'club。。/amwydgu''会员模式'上一主题:新娘不缺席 by 季可蔷 下一主题:恋你不后悔 by 季可蔷 温柔坏男人 by 季可蔷'楼主' 作者:清竹结庐 发表时间:2007/12/30 20:54收藏 修改 加精 置顶 锁定 标题 来源 删除点击:583次
温柔坏男人 by 季可蔷
每个女人都说,温柔体贴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其实她们错了,愈是温柔的男人,愈容易扯碎女人的心!
第一次见到沈修篁,看到他亲自一匙匙地喂着病弱的女友喝汤,
除了慨叹相见恨晚之外,韩恋梅也只能将自己的心意深深藏起,
只和他谈新屋的设计,分享彼此共同的兴趣。
可是在一年过后,当她看着眼前因为痛失女友而变得落拓不堪的男人时,
她决定不再逃避了──她不许他三餐以泡面果腹、不许他整天闷坐在家,
不许他放弃最爱的设计工作。。。。。。更不许自己泄露太多情绪,造成他的压力!
这一番努力,总算让他重新懂得哭、懂得笑。。。。。。甚至懂得──嫉妒!
在这一切的一切、幸福得像是要溢出胸口时,谁知老天却开了一个大玩笑!
看着他心力交瘁的睡脸、她不禁开始想──
如果她的爱只能带给他痛苦,那么她宁愿选择放弃。。。。。。
写在前面
如果一生只爱一次是最幸福的,那么,他大概有点不幸。
她也是。
因为她,是他第二次爱上的女人──
关于这个故事有两个结局。
喜欢第一个结局的读者朋友,请看到第八章就好。若你对第一个结局不感满意,请继续看完第十章。
爱情从来都是最难解的习题。如果你是男主角,会做出哪一种选择呢?
第一章
那,就是恋爱的感觉吧。
倚着病房门扉,韩恋梅笑望室内一对浓情蜜意的男女。
男人,是沈修篁。他身材修长,浓密的墨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线条分明的脸孔上,无论是那两道斯文的眉,或一双温煦的眼,透出的,都是浓浓书卷味,让人见了心旷神怡。
女人,是胡蝶兰。她身材娇小,秀发柔柔地披落背脊,巴掌大的容颜、白晰的肌肤,再加上那对温柔似水的眸,柔婉的气韵像刚从中国古典画卷走出来。
一对璧人。韩恋梅在心中暗自喝采。
从胡蝶兰第一天入院,她便注意到这对郎才女貌的璧人。这两人给人的感觉实在太协调太融洽,教人禁不住要羡慕。
她特别爱看沈修篁坐在床前,亲自一匙匙喂病弱的女朋友喝汤,那时候的他,红润的嘴角会微微扬起,看着女友的眼神那温柔宠溺的样子啊,宛如全天下他只看见一个她,也只心疼一个她。
而胡蝶兰则会微微歪着小脸,一下嘟嘴,一下眨眼,表情明摆着就是她很清楚自己在男友心中的地位,也凭恃这一点毫不客气地向他撒娇。
两人相处的气氛只有两个字可形容:甜蜜。甜蜜得几乎让人错觉他喂的鸡汤也是甜的。
好羡慕啊!韩恋梅悄悄叹息。她真希望哪天自己也能谈一场这样的恋爱。
「。。。。。。咦?是韩医生。」正偎着男友撒娇的胡蝶兰水眸一转,瞧见她来了,玉颊不禁微红,连忙坐正上半身。
「又有汤喝?」韩恋梅婷婷走近两人,白袍衣袂随着她轻盈的步履微微翻动。「真好啊!我也想有人这么疼我,天天煮汤给我喝。」
俏皮的说法逗笑了沈修篁,他搁下保温壶,一面将餐巾纸递给女友,一面开玩笑。「韩医生如果不嫌在下煮的汤难喝,下次我会记得多熬一碗。」
「韩医生你别上当!这才不是他煮的汤呢,是我妈熬的。他只是借花献佛。」胡蝶兰笑着点破男友的谎言。
「虽然是伯母熬的,可是送来喂你喝的人可是我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拆你男朋友的台啊?」沈修篁假意瞪她一眼,食指给了她前额一个爆栗。
「啊,好痛。」胡蝶兰抚住额,樱唇嘟起,好委屈的神态。
「你啊,就会装可怜。」沈修篁伸手捏了捏她双颊。
「韩医生你看,他欺负我!」胡蝶兰娇娇指控。
韩恋梅没说什么,只是盈盈浅笑,笑着,胸口慢慢滚过一阵迷蒙的惘然。
什么时候她也能谈上一场恋爱呢?她那个二十七年来迟迟不肯现身的真命天子,究竟身在何方?
「来,我替你检查一下吧。」掩下心中难言的愁绪后,韩恋梅戴上听诊器,替胡蝶兰做了些心跳、血压的例行检查。
「一切正常。」她宣布,「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吗?」胡蝶兰乐得拍手,「在医院里住了一个礼拜,我都快闷坏了。」
「你啊,出院以后可不许再三餐不定时了。」沈修篁叮咛她,「明知道自己胃不好,还不好好吃饭!」
「韩医生你看,他又骂我。」胡蝶兰再次装委屈。
「你是该好好吃饭。胃炎可不是好玩的,下次转成胃出血、胃溃疡就不好了。」韩恋梅说,拿笔在本子上写下巡房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