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可蔷文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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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可蔷文集二- 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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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好几圈。

千钧一发。

好半晌,当温亦凡抱着微微晕眩的脑子盘腿坐起,他不禁要庆幸自己反应还算敏捷,否则可能因此丢了一条命。

〃你。。。。。。你。。。。。。不要命了吗?〃颤抖的嗓音轻轻在他耳畔拂过,跟着,纤细的倩影落定他面前。

他仰起头,果然看见程天蓝苍白着一张脸,直瞪着他。

她喘着气,前额迸出细碎的汗珠,显然经过一阵急遽奔跑赶过来的。

她,是关心他的

温亦凡心一扯,连忙双手撑地,潇洒地一跃起身,〃放心吧,我这人福大命大。瞧,我全身上下好好的,连一点擦伤也没有,不必为我担心啦。〃

〃谁。。。。。。谁为你担心?〃她睨他一眼,跟着扭头,转身就走。

他急急追上,〃你真决定出院了吗?你的身体感觉好多了吗?〃

〃我好不好不用你管。〃她没回头,更没停下步伐。

〃天蓝!〃他终于追上她了,扳过她的肩膀,强迫她直视他,〃为什么突然急着出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语,冷冷撇过头。

〃告诉我。〃他柔声道,〃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温医生对每个病人都那么亲切吗?〃她有意讥刺,〃可惜我承受不起。〃

〃我说过,从没当你是病人。〃凝望她的眸光更加温柔,〃我当你是朋友。〃

〃这我更担当不起了。〃

〃天蓝。〃他无奈地说。

〃我要走了。〃

〃等一等。〃他拉住她,掏出一直搋在怀里的书,〃这个送你。〃

〃这是。。。。。。〃明眸溜了一眼精美的书皮,〃几米的绘本?〃

〃《地下铁》。〃他解释,〃里面的小女孩让我想起你。〃

为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仿佛看透她眼底极力压抑的疑问,他低声道。

她默默接过绘本。

他凝望她,忽地扬起手臂,为她收拢几束被风吹得凌乱的发绺。〃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闻言,心一颤。

那语气如此关怀,动作如此温柔,眸光如此和煦宛若春阳,微微融了她被冬雪覆盖的心。

双手将绘本抱得更紧了。

〃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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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可以逐渐忘了她。

那日,亲手将绘本交给她做为离别礼物,然后,轻声道再见。

两人心底都明白,这声〃再见〃也许是永不再见。

她不想再见他,而已经有了未婚妻的他,不宜再见她。

相见,争如不见。

细雨在无尽的夜里纷飞,湿湿浸透他一身。发,湿了;脸,湿了;衬衫和长裤,湿了;而凌乱不定的心,更早已湿透。

他仰起脸,迷惘的眸望向公寓顶楼紧闭的窗扉。晕黄的灯光,柔柔自薄纱帘后流泄,偶尔映着一个朦胧倩影。

是她,他知道。他知道那样孤僻的她必然独居,所以那倩影除了她,不会是别人。

也唯有她的倩影,才能勾动他神魂百转。

唯有她,能让他这样宛如青少年般不顾一切地在楼下守候,这样痴狂着魔地仰望窗上的流影。

唯有她。

他真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碰上她他所有的理智似乎全丧失了?他该是爱着风铃的,不是吗?从小,他一直以保护风铃为己任的不是吗?为什么一见了她,多年蕴积的情潮便决了堤,不顾一切地朝她奔流?

该怎么办?所有人都劝告他远离她,甚至连她本人也如是警告他,而他的理智固然呼吁自己把持,可他的心

他的心呵!

任何人不得未经原作者同意将作品用于商业用途,否则后果自负。

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再想起他。

她以为毅然离开医院,切断两人的联系后,她与他便毫无瓜葛。

可偏偏他要送她这么一本绘本,送她她其实早买来珍藏、爱不释手的绘本。

地下铁一个盲眼的女孩,日日夜夜穿过城市的地铁,如此疏离的城市,如此寂寞的地铁,如此纤细的身影。

我在危机四伏的城市里,随时准备挥手告别。

但世界的惊奇与美丽,仍让我依恋不舍。

我日夜祈求,一场完美的演出,一个奇迹的到来

她在祈祷,祈求一个奇迹,一个不再寂寞的奇迹。

我觉得她像你。

她像她吗?像一个瞎了眼、永远看不清这个世界的孩子,可却又能在丑陋无情的世界中感到一丝丝美好的温暖。

她,像她吗?

雨愈下愈大了,雨滴固执地敲着玻璃窗,仿佛坚持对昏昏欲睡的听众演奏最后一曲的鼓手。

热情、昂扬,却也淡淡绝望的雨声。

天使在地下铁入口跟我说再见的那一年,我渐渐看不见了。

她侧耳听着,鼻尖蓦地微微刺痛,眨了眨眼,掀起纱帘,前额抵上沁凉的水雾玻璃。

在这个城市里,我不断地迷路。

不断地坐错车,并一再地下错车。

雨的痴,雨的痛,雨的冰冷,透过她鼻尖直抵柔软的胸膛。

车站中的人群总是这么来去匆匆,有人会在地下铁的出口等你吗?

心跳得有些急,呼吸不顺。

她深深呼吸,深深吐息,一圈圈烟雾随着她的动作在窗扉散开,原就朦胧的窗更加迷蒙。

她茫茫看着。

在这么孤寂沧凉的城市,有人等着她吗?

忽地,心口仿佛遭一股电流穿透,某种冲动让她伸出手,擦拭眼前一片白雾

她看见他了,站在楼下,痴痴仰望着她的他。

他,在等她吗?

好痛指尖倏地戳入掌心,激起眸中两汪水烟。她握紧双拳,拚命深呼吸,拚命抑制忽然疾速奔腾的心跳,拚命喝令自己冷静。

冷静。她告诉自己。

冷静。放下纱帘,她要自己转身离开。

冷静。斟了一杯水,她缓缓饮下。

冷静。环视一尘不染的客厅,她仍决定再擦一次地。

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心韵像鼓声,在她胸膛里率性擂击,和着窗外的雨声,逐渐放纵、逐渐狂野。

〃啊〃她放声抒喊,忽地伸手拉开大门,不顾一切地奔下楼,奔入沧蒙幽邃的雨幕。

颤抖的身躯,在他僵直的身躯前落定,扬起遭雨打湿的眼睫,她试图在一片朦胧暧昧中认清他的眼神。

她看见了,找到了她所想要的热烈与激昂。

〃天蓝。〃他低低地唤了一声,那么沙哑、那么无所适从的嗓音,他看着她,像看着一个高不可攀的女神,又像看着一个烟视媚行的女妖。

夜雨放肆地浇着两人,从头到脚,却浇不熄那熊熊燃起的情火炽苗。

火,愈烧愈旺,终于,在两人还来不及捉回神智前,两具躯体已经紧紧地、紧紧地相贴,完全地、完全地密合。

他低吼一声,迫不及待地攫住她苍白的唇,她嘤咛一声,婉转妩媚地迎合,柔软的乳峰轻轻压向他,挑惹他更加情动,狂暴的吻,几乎想将她整个人吮入体内。

激情的、热烈的、绝望的。

雨,愈下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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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澡,天蓝。〃他在她耳畔呢喃,一面低语,一面轻轻咬啮她小巧的耳垂。

一路热烈亲吻爱抚的两人,回到屋里,更加无止无尽地纠缠。

许久,他才又重新收束理智,〃去洗澡。〃

〃不。。。。。。〃碎吻烫上他鼻尖。

他呼吸一停,〃去洗,换下湿衣服,否则你会着凉。〃

〃可是。。。。。。〃细哑的嗓音淡淡消逸。

毋需明说,他明白她舍不得离开他,但他又何尝舍得?

情欲的滋味如此销魂,亲吻她的感觉如此美好,他又怎舍得放开她,怎舍得停下双手对她热切的爱抚?

可他必须。她的身体太弱,禁不起在淋了雨后还承受他龙卷风般的狂放激情。

他必须放开她,除非他想害她心脏病发

一念及此,他倏地狠狠咬唇,猛然推开她,直把她推离好几步。

她身子一晃,墨睫微颤,轻扬眼睑,微微受伤的眸在认清他下唇咬出的牙印后,蓦地迷蒙。

他为了克制自己的情欲,连嘴唇都差点咬破了。

要有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有些想哭。

〃那么,你也去洗。〃

〃什么?〃他误会了她的意思,俊眸圆睁,双颊漫开绯红。

是惊愕,也是情欲。

她禁不住羞涩,〃不是的,有。。。。。。两间浴室,一人一间。〃

啊,原来如此。

弄清她并不是建议两人洗鸳鸯浴后,温亦凡松了一口气,却也浓浓失望。

认出他的失望,雪颊亦渲染一片红,水眸更加氤氲。一种妩媚勾魂的氤氲。

挂念着这样的氤氲,温亦凡几乎是魂不守舍地走进浴室,脱下湿透的衣服,打开莲蓬头,让奔腾水流激刷全身。

滚烫的水温暖了他被大雨打得湿冷的身子,却冷却不了体内的炽烈火苗。他一咬牙,索性打开冷水。

一热一冷,两极的水温刺激着他的体肤,他仰头,闭眼,恣意放纵水流洗去一身激情。

时间,在挣扎与痛楚中静静流逝。终于,当他感觉再度捉回理智时,他穿上程天蓝借给他的白色浴袍,踏出浴室。

浴袍对他而言有些窄小,可勉强能穿上身,他束紧腰带,眼见大腿还露出一小半,不觉好笑。

客厅的灯温暖地亮着,玻璃桌上摆了一杯热咖啡,香气浓醇。

而她,穿着棉质白衬衫、浅蓝色休闲长裤的纤瘦身子亭亭站在角落,倚着落地玻璃窗,捧着一杯咖啡,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弯弯把手,垂落螓首,像正深思着什么。

〃天蓝?〃他试着唤了一声。

她似乎一震,好一会儿,才缓缓扬起容颜。

方才那个激动地冲入雨中与他热情相拥的女人不见了,此刻回迎他的脸,冷漠淡然,正是她一贯的神情。

他不禁轻轻蹙眉。

〃要喝点咖啡吗?〃她淡淡地以眼神示意桌上的咖啡。

他点点头,却缓缓走向她,〃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她摇摇头,半湿的发在肩头晃开好看的波浪,〃我很好。〃

〃头发怎么不吹干呢?这样容易感冒。〃

〃你呢?要不要吹干头发?〃她反问他,〃我借你吹风机吧。〃

〃我不用了。短头发一下子就干了。〃他微微一笑,跟着比了比身上的浴袍,〃倒是这件浴袍,穿得我乱不习惯的,实在太小了。〃

〃是吗?〃她随着他的动作调转眸光,在触及他毛茸茸的两条腿时,脸颊一红,连忙别过头,〃你的衣服在哪里?我帮你洗一洗放烘干机,很快就能穿了。〃说着,她一面走向浴室。

他瞪着她几乎可说是匆忙的背影,〃你迫不及待想赶我走吗?〃有些哀怨。

〃你最好早一点离开。〃清冷的嗓音回应他。

〃为什么?〃

〃你的未婚妻会担心。〃

风铃!

她的提醒令他心神一震,嘴角涩涩拉开苦笑。

是啊,他还有个未婚妻,一个他爱着的人,一个他说什么也不该辜负的人。胸膛一凉,他颓然坐倒沙发,捧起黑咖啡,狠狠喝了一口。

浓浓的苦涩窜入喉头,也沁入心底。

然后,苍白纤弱的身影再度落定他面前。

〃天蓝。〃他朝面无表情的她淡淡苦笑,〃我今晚不能留在这里吗?我发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只是。。。。。。想多看看你而已。〃

她不语,只是冷静地站着,孤傲挺直地站着。

他瞪着,不觉有些难受。为什么她能那么快就收束热情?现在的她与方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刚才的我,不是平常的我。〃仿佛看透了他想什么,她哑声开口。

他一震。

是的,方才的她不是平常的她,不是那个为了隔绝他人接触刻意保持冰淡的她。

为什么她会忽然放纵了?

因为。。。。。。他吗?

〃你别乱想。〃她清声阻止他思绪纷飞,〃我会那样,只是寂寞而已。女人有时候会寂寞的,需要一个人抱抱自己那个人,是不是你都无所谓。〃

是不是他都无所谓?

冷绝的话刺入他耳底,令他自尊受了伤,可胸膛却也漫开更深、更浓的怜惜。

为了如此清冷孤绝的她,原来也需要一个人的拥抱。

他似乎愈来愈懂得她了

闭了闭眸,他试图以轻松的口气转移话题,〃这间房子不错,很宽敞,布置得也挺温馨。〃

〃啊?〃她一愣,随着他目光流转四周数秒,才勉强应道:〃还好吧。〃

可比他想像的仍然俭朴太多。他以为她应该住在更大、更宽敞的豪宅,里头每一件家具都价值连城。

这层公寓,对一个单身女郎来说或许太过大了,但也没大到奢华的地步。如果她真如传言中得到了那么多财富,难道不该享受更豪华优雅的居家环境?

流言,终究只是流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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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住在这里?〃

雨停了的暗夜,空气中还孕育着湿润的清新,身材修长的女子深深吸一口气,顶着艳红色秀发的螓首扬起,眯着眼,望向那扇淡淡流泄晕黄灯光的窗扉。

〃没错。〃身旁的男子回答,幽邃的黑眸掠过异彩,嘴角翻起某种近似邪佞的弧度。

〃看起来只是很平常的住家嘛。如果她真的从男人身上谋夺了这么多,难道不值得住更好的地方?〃

〃谁知道?也许是她的障眼法。〃

红发女子不语,静静沉吟。

〃怎么?谭梨,你还是不相信‘维纳斯之心'在她身上吗?〃

谭梨闻言,回转灿亮星眸,睇向总是微笑诡异的男人,〃你知道‘维纳斯之心'究竟是什么吗?修一。〃

〃天晓得。〃石修一耸耸肩。

〃你不想弄清楚吗?〃

〃上头的命令总是莫名其妙,经常要我们去猎一些连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的东西,我早习惯了。〃嘴角一咧,白牙森森,〃反正到时找到了就知道了。〃

〃传说拥有‘维纳斯之心'的女人就拥有了绝世的美与男人疯狂的爱,如果她身边的男人真像传言中那样飞蛾扑火,也许。。。。。。〃说到此,谭梨伸出纤长食指,轻敲线条优美的下颔。

〃在不在她身上,试试就知道了。〃石修一翻翻白眼,他做事可不像谭梨那样深思熟虑的,一向讲求快、狠、准。

〃你想怎么试?〃

〃你很快就知道了。〃薄锐嘴角扬起无情冷弧。

请支持城。

因为睡不着,温亦凡与程天蓝决定下跳棋。两人在玻璃餐桌上摆开棋盘,分坐两侧,一面喝咖啡,一面听着拉赫马尼诺夫的交响曲。

宁和却清锐的旋律奇异地镇定了温亦凡骚动不安的心,他沉下情绪,尽量无视面前女人非凡的魅力,专注于棋局。

他敛眸,沉思。

望着他平静的神情,程天蓝有些惊讶,明丽的眸有意无意,总是悄悄在他侧面逡巡。

他真能保持冷静吗?在这样深沉的夜,在两人独处的密闭空间,他。。。。。。怎能无动于衷?

是她太高估了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或者是他不同于一般人?

沉吟之际,细白的齿不觉轻咬菱形唇瓣,执棋在棋盘上一连串飞跃后,终于忍不住启口。

〃你很爱你的未婚妻吗?〃

他一怔,讶异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扬眸瞥了她一眼,好半晌,才轻轻点头。

是的,他是爱风铃的至少在认识她以前,他心底一向只容得下风铃一个女人。

可如今。。。。。。

〃你们怎么认识的?〃她盯着棋盘,仿佛思索他的棋步。

〃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她爸爸跟我爸爸是好朋友,在我父母因意外去世后,梁伯伯收养了我,认我当干儿子。〃

〃所以你是在梁家长大的?〃黄棋一个个占领了对面的城池。

〃嗯。我、风铃、梁潇,我们三个一起长大的,感情特别好。〃绿棋也不赖,而且为后势布的局显然更有利。

〃梁潇就是圣天使的院长吧?〃一阵交叉跳跃,她站上了最顶端。

〃是啊。梁伯伯去世后,他就接掌了圣天使的院务。〃

〃他跟梁医生。。。。。。〃她静静注视着棋盘,〃我是指你的未婚妻,他们兄妹俩关系怎样?〃

〃从前很好的。〃温亦凡停下棋步,〃小时候梁伯父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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