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著她的脸,迷惑又无辜的脸真有那么无辜吗?
〃你在生气吗?〃她半犹豫地问。
他生气?
杨品深悚然。他干么要生气?一个标了价的女人,值得他发火吗?
但他,好像真的很火,不只是怒火,还燃烧著一股熊熊的、男性的欲望之火。。。。。。
他低下头,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前,便霸道地攫住她的唇。
吸吮、咬啃、蹂躏,他吻得她不知所措,情烟迷了眼,也迷了心。
他强悍地吻她,右手则隔著薄薄的睡衣揉抚她胸前的乳峰,指尖放肆地摘扣峰顶的樱桃。。。。。。
她应该有点反应,韩悦乐朦胧地想,身为一个情妇,她不能只是被动,也该尝试主动满足他。
但她做不到,他的侵略来得太快太急,她一时防备不及。
〃杨品深,品深。。。。。。〃她叹息般地唤他的名,陷在情欲里。
他猛然一震,圈住她腰扶她一起站起身,然后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他猜得不错,她的睡衣早湿透了,密密贴在肌肤上,勾勒著诱人曲线,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方才遭他亵玩的两颗小红桃。
而她的发,湿淋淋地散乱在她颊畔、肩际,其中有一绺含在朱唇里,看来极性感,极具挑逗意味。
他更热了,火焰急速在体内翻腾。
他吐著浓灼的气息,一口咬住她的唇,把那绺发也含在嘴里,大手剥开她睡衣,厚实的掌心暧昧地雕抚光裸的胴体。
他听见她的呼吸乱了,朱唇逸出无助的娇吟,纤指羞怯地在他发间穿梭。
她表现得宛如一个不解人事的小处女,一个清纯可爱的处女,却又在无意间撩拨起男人最深沉的欲望。
这半生涩的反应也是赵铃铃教她的吗?
杨品深试图思索,试图以嘲讽的念头阻止自己继续沈沦,但他无法,就算她这甜蜜羞涩的模样是装的,他也不想踩煞车。
他拦腰抱起她,跨出浴缸,将她玉体横陈在贵妃榻上。
她看著他,媚眼迷蒙,粉唇却颤颤地、傻傻地逸落一串笑声。
〃你笑什么?〃
〃我、我。。。。。。〃她蒙住晕红的脸,像是紧张地犯结巴。〃我本来还、还想干么在浴室摆这个,原来、原来可以这样用。。。。。。〃
说著,她又是一阵傻笑。
她在做什么?
他稀奇地望她,很少见女人做爱时笑成这样的,而且是为了一件小到不值一提的蠢事而笑。
韩悦乐,这女人真是妙。
妙到他不想把她让出去,妙到他几乎庆幸自己抢先跟她签了约。。。。。。
他跪坐在榻上,抬高她玉腿,夹自己的腰。
她看著他,眼眸水汪汪的,像两潭月色下的湖,漫著迷惘的雾,楚楚可怜,却又销魂。
销男人的魂。。。。。。
他咬牙,不顾一切地冲撞,知道她痛,听她呐喊,他有些歉疚,却有更多惩罚的快感。
他傲然君临她的身,占有她,征服她,最终放尽蛮力,倒在她身上。
她没推开他,甘愿承受他的重量,双手包容著他,在他背上温柔地爱抚,感受到那如蝶翼般的抚触,他蓦地心弦一扯。
为什么,他会觉得有点疼?
第三章
天光雕琢著他的脸。
不是很俊美的一张脸,却很有型,微蹙的浓眉揪出很Man的酷味,厚薄适中的唇噙著柔软的性感。
她很喜欢这张脸,初次见到,便觉得心口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撞凹一个迷恋的记号。
她原以为,时间会慢慢地填补那凹口,但五年过去了,凹口却愈陷愈深,终于成了说不出口的隐疾。
一种名为相思的病。
她决定治好它,断了这相思根,为了未来能得到自由。
〃。。。。。。所以我来了,出现在你面前。〃韩悦乐跪在床前,脸蛋歪躺著,温润的眸光依恋地停在令她害相思的男人身上。〃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厚脸皮?〃
她轻声细语,明知酣睡的他听不见。
她站起身,娇软的胴体只套上一件宽大的白衬衫,这衬衫是她从他的衣柜里搜出来的铃铃姊说过,男人最爱看女人穿自己的衬衫,尤其是白色的。
那会令他们疯狂。
韩悦乐微微一笑,明眸点亮淘气,旋过身,她轻快如蝶地飞进厨房,在晨晖下忙碌。
淘米、煮饭,打几颗蛋在钵碗里搅拌,倾倒蛋液,俐落地翻动平底锅,砌一块厚厚的煎蛋卷,取出陶罐里精心腌制的酱菜,装进小巧的浅碟。。。。。。
正当她扬手在味嘈汤里洒上葱花及柴鱼片的时候,身后一串跫音逼近。
她动作一凛,深呼吸,然后转身,扮出最甜美的笑容。
〃你醒啦?早安。〃
〃早。〃杨品深淡淡回应,深邃的眸直盯著她…隐隐跃动著某种奇特的光芒。
她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一个只穿著衬衫和围裙的女人,几乎完全裸露一双修长的腿,白色丝质内裤若隐若现。
〃早餐刚好OK了,你去餐桌那边等吧,我端过去。〃她卸下围裙,敏感地察觉到他呼吸一沉。
她别过头,藉著装盘端菜的动作掩饰薄染红霞的粉颊。经过一夜缠绵,她很清楚他是个欲望强烈的男人,也很明白自己有意的引诱有多坏心眼但她非得坏一点不可啊!
因为,他也是个很坏、很坏的男人。。。。。。
她端著几碟小菜来到餐厅,一一摆上餐桌。〃饿了吗?还是想先喝杯牛奶?〃
他不答腔。
她扬眸望他,他依然紧盯著她,眼神很深沉,其间的意味令她怦然心动。
她告诫自己冷静下来。〃我今天准备了日式早餐,听说你以前在日本京都当小留学生的时候,最爱吃当地的酱菜,这些都是我自己腌的,尝尝看。〃
说著,她递给他一双筷子。
他接过筷子,挟了片腌小黄瓜,尝了尝,然后又咬一口厚煎蛋。
〃好吃吗?〃她期待他的反应。
他没回答,吊她的胃口,咀嚼著秋刀鱼半焦的肉,搭配晶莹剔透的米饭。
〃怎么样?到底好不好吃嘛?〃她一颗心都要提到喉咙了。
〃还可以。〃他总算吭声了,眉眼都不抬。
她微噘起嘴。
这男人真的很严苛,明明看他一口接一口,应当是颇为满意她的料理,却不肯认真称赞一句。
韩悦乐暗自叹息,却不抱怨,在杨品深对面坐下,静静陪他一起吃饭。
片刻,他咽下一碗饭,捧起味嘈汤,忽然问:〃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呵!他总算承认他〃爱〃吃了。
她浅浅弯唇,半沈的心飞扬,明眸不觉俏皮地眨了眨。〃我既然要来当你的情妇,当然得事先做过一些功课喽!〃
他欣赏她活泼的表情。〃这也是情妇该做的事?〃
〃这可是基本技能。〃
他放下汤碗。〃昨天也是吗?你特地去调查元朗他们爱吃什么点心?〃
〃元朗简单,我打通电话问问就知道了,比较麻烦的是梁冠雅。〃她咬一小块煎蛋卷,细细咀嚼。〃我在网路上查到一家杂志社曾经对他做过专访,透过关系找到那个记者,跟他聊了好久他才想起梁冠雅在整个访谈期间动都不动桌上的甜点,好像不爱吃甜的东西。〃
〃所以你才做了咸汤圆给他?〃
〃嗯。〃她点头,筷子抵在弯弯的朱唇,自然流露一股妩媚。〃其实也是赌一赌啦,他要是连咸汤圆也不喜欢,我可就没辙了。〃
她的表情真的很丰富。
杨品深评断地注视著面前的女人。〃你何必这么费心?〃
〃因为他是你的重要客人啊!〃微笑的星子,在她眼底闪烁。
他一时有些失神。
〃怎样?〃她可爱地半歪脸蛋。〃我及格了吗?〃
〃什么及不及格?〃他一愣。
〃昨天晚上啊!你特地带朋友来,不就是为了考验我吗?〃
〃你知道?〃剑眉一扬。
她轻声一笑,抛给他一记〃不要把我当笨蛋〃的媚眼。〃揣摩主人的心思,也是一个情妇的重要功课啊!〃顿了顿。〃我表现不错吧?〃
〃还可以。〃
又是〃还可以〃?
她有些不平了。〃你这人也挺坏心的,一句赞美的话都不肯多说。〃
她瞠睨他,半埋怨半撒娇,他心一动,不觉想逗她。
〃你确定自己表现得很好?〃
〃嗯,我想分数应该不低吧。〃
〃你真有自信。〃
〃当然,这可是我们在这一行生存的要素。〃她明知他在嘲讽,却一笑置之。〃如果我们对自己没自信,不够爱自己,又怎能让男人迷恋呢?〃
〃你认为我会迷恋你?〃他轻哼,很不以为然的。
唷,不服气了。她触碰到他大男人的逆鳞了吗?
笑意浓浓地渲染在韩悦乐眉宇。〃我认为你会令我这一年的工作很有趣。〃
〃有趣?〃杨品深皱眉。从没有任何人用这字眼形容他。
奇怪的女人。
他怀疑地打量韩悦乐,后者也凝睇著他,渐渐地,那清澈的眼潭漫开谜样的薄雾。
〃你胡子长得很快呢。〃她探手摸他粗砺的胡渣。〃等下我替你刮胡子好吗?〃
杨品深气息一颤,眯起眼。
他知道这女人在做什么,这一桌美味的清粥小菜,她只穿著白衬衫的莹润娇躯,以及她主动要替他刮胡子她在讨好他,勾引他,对他要狐媚,令他不由自主栽进粉红陷阱里。
他很清楚女人打算魅惑一个男人时,会用什么样的手段,他从来懒得陪那些女人玩游戏,但她。。。。。。
在理智还未主宰他脑子时,他便点头应允了她的提议。
让一个女人替自己刮胡子,等于是把自己的命交在她手里,她手上握的剃刀只要稍有不慎,便可能划破他喉颈。
〃来,你坐在这儿。〃她将他安顿在浴室的贵妃榻上 昨晚他曾强势征服她的地方,今晨却换他受制于人。〃我先帮你涂刮胡乳。〃
她站在他身后,让他后脑勺靠在她柔软的胸前,玉手在他颊翼来回抚抹,接著稳稳地握住剃刀,轻轻地刮著。
他睁著眼,由下而上仰望她清秀的容颜。
这还是他初次如此仔细地以目光描摩她的五官,描摩她的一颦一笑,每一分神情的变化,他看著,也不知是否太舒服了,脑子陷入混沌,蓦地浮现一幅朦胧的画面。
彷佛他曾在某时某地,与她相遇。。。。。。
〃我们见过吗?〃他突如其来地问。
她动作一凝,愕然。〃怎么这样问?我不就站在你面前吗?〃
〃我是说以前。〃他解释。〃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她明显地怔仲,好半晌,才淡淡一笑。〃这个嘛。。。。。。或许在某处曾经擦身而过吧?〃
〃擦身而过?〃
是那样吗?他蹙眉。
〃怎么?〃她转过来他正面,俯下上半身,轻巧地继续替他刮胡须。〃觉得我似曾相识?我长得那么大众脸吗?〃
〃不,我只是觉得。。。。。。〃
〃怎样?〃
他不语,眸光陡亮,俊唇忽地勾起邪气的弧度。
她心一跳。〃干么?〃
〃你没穿胸罩。〃他慢条斯理地道出新发现。
〃啊?〃她一震,视线一落,这才记起自己确实故意不穿胸衣,而现在低俯的胸部正在他眼前形成活色生香的画面。
她该庆幸他注意到了,还是该感到尴尬?
正窘迫不安时,他不安分的双手顺势探进衬衫里,沿著她窈窕的腰部曲线一寸寸地抚摩。
〃你知道你整张脸都红了吗?〃锁定她的眼神,不怀好意。
她脸红了?
韩悦乐咬了下牙,果然感觉到自己脸颊烘热,她敛下眸,力持镇定。
〃你这样闹我,不怕我刮伤你下巴吗?〃
〃你敢弄伤我,就扣钱。〃他警告似地掐住她一边玉乳。
她吓一跳,直觉弹跳一下,剃刀差点因此划伤他,警觉到危险后,她又惊又怒
〃你这人真是的!万一我真的弄伤你怎么办?〃
〃你担心我,还是担心被扣钱?〃
〃谁管那点钱啊?〃她焦急到没察觉他在开玩笑。〃我不想你受伤。。。。。。〃
他蓦地吻住她。
霸气的、教人摔不及防的吻,心动与娇嗔都让他封在唇腔里,嚼成暧昧。
〃你。。。。。。〃她止不住轻颤,藕臂虚软地挂在他肩上。〃你嘴上还有刮胡乳耶。〃
他低声笑,展袖替她抹净唇畔的乳液,然后揽住她腰,将她拉进怀里,炙热的硬挺顶在她柔嫩的双腿间。
她抽口气,身子泛起一波颤栗。
好敏感的女人。
杨品深凝视她,从她嫣红的脸看到胸前性感挺立的桃色蓓蕾,他微微一笑,单手撑住她后颈,方唇放肆地擦过她耳壳。
〃你对工作的反应还真投入。〃沙哑的声嗓半含讽刺。〃这也是赵铃铃教你的吗?〃
她闻言,身子一僵,半晌,轻轻叹息。〃这可不是演技。〃
〃喔?〃
她推开他站起身,右手拢了拢微乱的秀发,然后转向他,嫣然一笑。〃你很迷人,我想没有女人能那样被你吻,还无动于衷。〃
他无言地注视她仍漫著水烟的媚眸。
〃不过你放心,我很敬业。〃她笑容更灿烂。〃无论我对你有多心动,我都绝不会越界,做一个情妇不该做的事。〃
〃你不会越界?〃他再次将她带进怀里,擒住她下颔,强迫她直视自己。
〃嗯。〃
〃很好。〃墨眸点亮异芒。
不谈感情,只有金钱交易,这样最好。
感情一向都是浪费时间的玩意儿,像他这种一寸光阴一寸金的男人,是绝对不谈的。
绝不!
☆☆☆☆☆☆☆☆☆
杨品深是个工作狂。
这并不是新闻,早在五年前,韩悦乐便有此认知,只是她没想到这几年来他对工作的狂热直线飙升,成了重度患者。
他很早便去上班,周未假日也常飞到各地开会,几乎每回都是深夜来访,偶尔来得早一些,也是公事电话接不完。
怪不得他年纪轻轻,便能荣升集团执行副总裁,从他那中风以后,便以养生为重的父亲手中,接下经营公司的重责大任。
外界都知道,挂名董事长兼总裁的是杨仁凯,实际的掌舵手却是他的次子,杨品深。他才智出众,工作态度认真,社交手腕高竿,人人都看好他将是〃泰亚集团〃未来的接班人,可惜偏偏他二妈不作如是想。
他二妈汪美清原是杨仁凯的特别助理,跟随他多年,在集团内累积雄厚人脉资本,不仅手握股权,董事会各董事也多与她交好,比起杨品深,他们更信任这位作风强悍中不失温柔的铁娘子。
杨仁凯的正室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两个情妇则各为他产下一子,长子杨品熙多年前便表明对企业管理毫无兴趣,名下的股份全过户给亲生母亲汪美清。
儿子自动放弃权力,母亲却是权力一把抓,〃泰亚集团〃内部于是形成汪美清与杨品深两派势力分庭抗礼。
太子之位愈是坐不安稳,杨品深愈是必须全力以赴去巩固,也难怪他会视工作如命了。
一念及此,韩悦乐怅然叹息。
他现在年轻,还顶得住,但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再不好好保重身体,总有一天健康会亮红灯。
可要劝他不要太拚,她又没那资格,劝告一个男人调整生活形态是女朋友或妻子的特权,不是一个情妇能做的事。
她不能越界。。。。。。
〃讨厌、讨厌!该怎么办好呢?〃
韩悦乐愈想愈郁闷,胸口像沉着颗石头,透不过气,她随手抱起柔软的靠枕,身子在沙发一躺,双腿发泄似地在空中踩脚踏车。
她好想为他做些什么啊一定有什么方法让他不要成天困在工作堆里,她要拉他出来,至少让他探头瞧瞧人生还有另一片情趣的天空。
一定有办法,她不可能想不到。。。。。。
有了!她蓦地灵光一现,坐起身,星眸灿亮。
☆☆☆☆☆☆☆☆☆
〃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