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不能忘记你 夕熙(民国高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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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何不能忘记你 夕熙(民国高干文-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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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晓回头看了一眼廖婷婷紧闭的房门,转过脸来看他,眼波映着明亮的月光,认真而有些恍惚,“让她自己选择好不好?”
  他怔然,心里莫名地不安,还是回答,“好。”
   



二四

  第二天吴晓当真叫了廖婷婷到自己房间里说话,说话的结果当然是很让人无语,可怜的廖婷婷固执地认为她是派来和伟大的无所不能的战参谋来执行一项秘密人物的,至于昨天晚上那么惨烈是因为战参谋骂她脑子有问题,说她要是不乖乖回天府去就把她交军法处,最不济也会被踢出报务处。
  吴晓看着她一时无语,旁边的何湘乐得呵呵的,“吴晓,你这样问不行,看我的吧!”转脸向廖婷婷,“小廖,你觉得战参谋人怎么样啊?”
  “战参谋作战勇敢,有勇有谋是军人的典范。”回答倒是响亮而迅速,随即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这是我们刘督帅说的。”
  何湘嘴角抽了一下,“评价得很高嘛,那你觉得战参谋对你怎么样啊?”
  小人立刻呆住,圆圆的眼睛里似乎就要风生水起,何湘火上浇油,“就是说,相对于对别人,他对你怎么样啊?” 
  终于崩不住,眼泪顺着白嫩的小脸滑下,极委屈地呜咽,“战参谋说见过笨的,没见过像我这么笨的,我做的所有工作他都要重新拿回去查一边。”好容易说完了,呜咽的抽泣已是不能表达她的伤心,何湘赶紧止住她的爆发,“好了好了,我们都明白了,你回去吧。别哭了,小心你家战参谋骂你。” 
  秦江带着面色铁青的战青站在门背后听着,憋得肚子都笑痛了,捏着战青的肩膀,差点把肩章都揪下来,却听见吴晓突然开口叫住了廖婷婷,“等等,婷婷,我再问你,你喜不喜欢战参谋啊。”
  廖婷婷呆在当场,一脸迷糊地看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受惊不浅,战青脸色由青转白,秦江也崩住了笑静静听着,半响就是没声,何湘终于忍不住,“婷婷,你不至于吓成这样吧。”这话不说还好,一开口,廖婷婷的眼泪又普拉拉地往下掉,小嘴一撇,眼瞧着音量又有控制不住的趋势。何湘无语,仰天叹息,“极品,真是极品。刘胡子的确英雄!”
  吴晓的声音却是轻轻的,里面那飘忽的哀伤倒叫所有人不由得心里一颤,“婷婷,你想留在这里和战青在一起还是回家?”
  战青屏息静听,却发现原本捏着自己肩头的秦江的手却松了,抬头一看秦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隐去了笑容,静静只是听着。
  廖婷婷呆了半天,好歹开了口,“我。。。。。。我不知道,我。。。。。。我想,我想还是问问战参谋吧。” 
  何湘疵笑了一下,放了手里的杯子,“好了,你去问了战参谋再说。”廖婷婷依旧迷糊着这两个大姐姐叫自己来问话的原因,糊里糊涂地敬了一个礼跑出了房门,一眼就看见面色难看已极的战青站在门后,张嘴就要尖叫,战青一把抓过她把嘴摁住,抬头“校长!”秦江完全没注意这边的动静,只是挥了挥手让他带走廖婷婷。
  只听房间里何湘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咖啡杯,“你这是何必?管这闲事?这丫头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 
  吴晓半天没出声,“就是因为她傻乎乎的我才同情她,我不想她像我当年一样。”
  秦江在门后闻言不由得咬紧了牙,手指捏在门框上捏得青白,后面何湘和吴晓说了什么他全没听见,突然何湘推门出来看他站在门口,“少帅!”
  他“唔”了一声,他原以为他早把世界都捧给她,可是她却以为遗憾,以为痛苦,他所奉献的一切不过都是她现在的无可奈何。何湘撇了一眼房内,知道此时不适合和少帅说这个,却又不得不开口,“少帅,我想去天水一趟,廖平京那里有点不对劲。”
  廖平京是秦江的心腹之人,所以老爷子在前线所依仗的除了他本身的老兄弟外靠的就是这个好侄子,尤其是他驻守天水多年,乃是甘肃的土皇帝,何湘说的廖平京不对劲倒叫秦江有些诧异,“怎么?他报过来的消耗和战报对不上。”
  这是可大可小的事情,秦江对手下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便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是和你们打个马虎眼,你当真要去?”
  何湘本能觉得不对,上个星期廖平京到京都述职,她便觉得他情绪不太对,他的报表也不是虚报瞒报那样简单,似乎是乱成了一锅粥,这个廖平京虽然是个市井流氓出身,为人却极精细,断乎不可能让属下这样欺瞒他,不由得笑了,“我这不是给少帅当接待官,去接老帅回来嘛。”
  秦江听她这样一说,不由得一笑,却不见多么高兴,转身和她一同下楼,何湘跟着他,“您不进去?”秦江今天一天的会,这样赶着回来定是为了见吴晓一面,可就这样走了,怕是听见刚刚吴晓的话了。看他顿了顿脚步,不由得说,“您是知道的,她就这么别扭,等你们礼炮一响,洞房花烛,她自然就好了。” 
  秦江被她说得笑了,他们同岁,何湘还大着月份,秦江学着何楚叫她,“二姐这是经验之谈啊,这次去天水可别太刺激廖平京,我可听说二姐千挑万选,最近可是有了人选呢!”何楚和他说起过,因为吴晓,不敢说是魏子文。因此秦江并不十分清楚,这话说出来,何湘心里莫名地伤感,她极开朗爽快的一个人,“少帅这样忙,就不要操心我的事情了,我后天就和战青一起出发,年前必定赶回来参加少帅的婚礼。”
  秦江开了一天会回来,已是深夜,车子开进官邸,一抬头就看见四楼晓晓的房间还透着晕黄,不由得心里就是一暖,本来听她那样执拗,心里是难受的,此时却也不觉得,何湘说的对,等他们结婚了,自然一切都好了。到了她门前,敲了一下,推门进去,她正靠在床上看书,看见他进来,“你这么晚才回来,还以为你会留在萧山呢。”
  这话问得仿佛已经是他的妻子一般,让他莫名地心里发热,扔了帽子坐到床边搂住了她。屋里暖气烧得热,吴晓只穿了件蚕丝的睡衣,虽然外面披着晨衫,也是薄的。他这样搂过来,虽然军服上还透着外面的寒意,没的就让她脸上发热,羞恼地掰他的手,“干嘛?”
  秦江却不肯放,偎着她,“再看什么书?”
  吴晓翻了封面给他,却是介绍西南美食的,“廖婷婷拿给我的,这丫头傻呼呼的就是喜欢做菜,还说要给我烧麻辣豆腐呢。”
  若是往时,秦江肯定要笑,今天没的听见廖婷婷就心烦,“唔”了一声,“我明天和战青说,等他天水回来,就和廖婷婷结婚,带着她去兰州替老爷子回来。”
  吴晓回头看他,眉心微皱,“不是说要先问婷婷的么?”
  秦江不看她,“你问了如何?”
  吴晓迟疑地回答,“她还糊里糊涂的,说不太清楚。”转过身子面对他,“昨儿说好,让她自己选的。” 
  秦江只觉得心里莫名就有一股子邪火在冒,隐忍着,“选什么?选谁?战青不好?”
  吴晓看他,莫名就感觉伤心,就是这样,她和他永远说不到一起,她看中的,她期盼的,他一点也不肯给,即使是转嫁给廖婷婷,他也视如弊履。
  秦江转脸过来,就看见她怔怔看他,又是那种疏离的恍惚,咬着唇,下巴微微颤动,又是忍着不肯说话的样子,不由得就烦躁起来,“战青不是最好的?你说让她选什么?她还能选谁?“
  吴晓没料他竟然这样连珠炮一般地逼问,只是呆呆看着他,秦江只觉得心被她揉得乱成一团,浑身都是不安,猛然伸手抱她,重重吻了下去。
  吴晓不料他突然这样过来,被他箍得紧紧的,推他也不动,火烫的手在她身上撩动,所过之处,便是一阵的骚动颤抖,只觉得他就如一阵风暴,铺天盖地就要把她淹没一般,她极力喘息,却也只能挣一口气出来,弱弱地吐了一个“不“字,却惹得他越发激惹,却不肯再迁就,只牢牢地箍她在怀里,“不要?不要?我要验验。”轻薄的睡衣被抛出锦被,吴晓咬住嘴唇,忍住那迸出的一声抽泣,月华如水,淡淡涂过她脸庞,她偎依在他胸口,依旧是一片茫然。
   

  




二五

  雷振武昨天见秦江回来便进了吴晓的房间,原以为就是道个晚安,不过一刻钟的事情,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出来,又等了一会,方反应过来是不会出来了,这才自回去睡觉。只道今天秦江起来心情一定极好,可到了早餐桌上,秦江脸上却殊无喜色,翻着报纸一点表情也没有,半天才开口,“赵妈,小姐怎么不下来吃饭?”
  赵妈赶紧过来,“少帅,小姐说不舒服,不想吃。” 何楚等他开会,在旁边拿着公文包等了多时了,也不见他动,又不敢催,大门口战青也等得极了,进来无声地敲了敲手表。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抬头一看又都禁不住面面相觑,只见吴晓一身军装下来,一边走一边戴着帽子,看也不向这边看一眼。
  众人都还呆着,秦江已经开口,“去哪?”
  吴晓停步,还是不回头,只抛了一句,“上班!”
  雷振武赶紧回头看秦江,只见他嘴角抿起,脸上肌肉瞬间崩紧,报纸“啪”地拍在桌子上,声音不大却极冷,“不许去!”
  吴晓骤然回头看他,只见他拉开凳子起身,铁艺镂花的椅脚在大理石地板上磨出“吱啦”一声极刺耳的噪音,自何楚手上拿过帽子带上头也不回地走了,经过吴晓身边,头也不曾转过。
  吴晓就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脸上连一丝表情也没有,眼睁睁就看着他出门上车,绝尘而去。雷振武一贯留在官邸照顾她,忐忑不安地站在一边看着,只见她慢慢靠在栏杆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上前去,“慕容小姐,要不回去休息?”
  吴晓回头极快看他一眼,“好。”转身上了楼,雷振武已是看到她眼中雾蒙蒙一片,心到这都什么时候了,这样闹,这婚怎么结?
  到了下午,吴晓突然下楼来,穿着大衣,雷振武就怕她出什么事,叫了赵妈在她门口守着,自己坐在楼下一直候着,看她下来,连忙站起来,“慕容小姐要出去?”
  吴晓看他一眼,点了一下头。他心想出去散散心也好,就是不知道她要去哪里,慕容晓晓自从住进了官邸就从来没有出去过,也就是何湘偶尔过来陪陪,却不知她出去要干什么,好歹自己得跟紧了。 
  出门叫司机开了车来,出了官邸,雷振武回头问,“小姐要去哪里?”
  吴晓看着车窗外面,慢慢吐出两个字来,“回家?”
  雷振武一怔,司机也是侧目,这不是刚出来?恍然反应过来她是要回江淮路的军官宿舍,考虑了一下,还是对司机说,“走江淮路!”
  到了宿舍,因为还是上班的时间,楼里没人,吴晓取了钥匙推门进去,只见那一屋子的凌乱已经收拾好了,该是司马菁的手笔,所有的东西除了被子还在床上外,全都堆在桌上,零零乱乱一大堆,猛然一看却也还是当初自己在时候的样子。想来除了那次到车站接自己,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他们相聚不是在他云峙的别墅,就是城里的酒店,唯独这里倒是唯一属于她的空间。拾起一个景泰蓝的小罐子,吴晓不禁微笑,却是和司马菁那天出去逛街买的,也不知道买它是为了买这罐子还是买罐子里的花茶。摇摇罐子似乎还是半满的,回头看雷振武,“雷副官要不要喝茶,我这里有好花茶。”
  她越笑的高兴,雷振武越觉得忐忑,又知道她是不能劝的,自己嘴又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吴晓也不等他回答,径自找了杯子下了茶叶,摇摇热水瓶,“你等等,我去打开水。”
  雷振武赶紧接过来,“我去就好。”
  楼道口就有开水房的标志,他刚刚就注意了的,打了开水回去,就听见楼梯上一个女人的歌声,说不出的熟悉,猛然反应过来,提脚就追,爬了两层楼,果然把司马菁拦住了,司马菁吓了一大跳,“你怎么在这里?”
  雷振武喘气,“吴小姐回来看看,麻烦你去。。。。。。”
  话还没说完,司马菁已是一声欢呼,跑着冲上了台阶,雷震武拎着开水瓶子跟在后面,好歹她要是能让吴晓舒畅一点就是万幸,不然他如何劝她回去呢?
  司马菁冲进房间,“吴晓,你居然回来了?我以为不到婚礼,我见不到你呢!”
  吴晓看见她也是惊喜,“菁菁,你怎么在?不用上班?”
  司马菁突然顿了一下,“这个。。。。。。我是先回来的,今天早上突然来了调令,魏处要调到南阳去。何处早上又去了天水出差,今天晚上大伙凑份子给魏处送行。”
  雷振武隔着门听见,仰头抽吸,他就知道这个司马菁是个祸害,唯一指望一次她能有点建设意义,偏又带了这样一个消息过来。
  半天吴晓都没有说话,直等得雷振武心惊肉跳,只听她突然开口,“我和你去,魏处要走,我该去送送。”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却不仅是雷振武,就是司马菁也吓坏了,嗫喏着“你。。。。。。你其实不。。。。。不必去,你的心意我替你传达就好。”
  吴晓只是笑着摇头,“我还是去。”说完就拿大衣,雷振武赶紧拦住,“慕容小姐,少帅就回去了,我们也该走了。”
  吴晓也不看他,“我要送一个朋友。你自己回去吧。”似乎又有些犹豫,抬头看了他一眼,“雷副官,对不起。” 
  雷振武心道,这哪里是对不起我,赶紧跟上去,“还是我送。”
  车子开到一个叫福临门的酒楼,吴晓和司马菁下了车径直走到二楼包间,魏子文坐在正中客位上,几个男同事正在和他敬酒,他素来不能喝,突然接到调令却也让他奇怪,眼前这些人或好或坏都跟了他三四年,被这些人一灌,不禁有些迷糊起来,看见吴晓进来,猛然就是一惊,酒瞬间就醒了。周围人都知道了吴晓的身份,看她居然来了,不禁都噤声随着魏子文站了起来,吴晓看了一眼周围,从桌子上拾了一个杯子起来,倒满了。“魏处,当年是你把我从东辽调过来的,这些年,我谢谢你。”一仰头,一杯酒已见底,随即又倒了一杯,“如今你要走了,我再敬你一杯。”喝了后又倒了一杯,“第三杯,祝你今后万事顺心,吉祥如意。”三杯酒下肚,不知道是辣的还是热的,她莫名就红了眼眶,眼中雾蒙蒙一片,微微笑了一下,就跌坐再凳子上。魏子文呆呆看着她,却是一句话没有。雷振武在门口看着,司机张进已经跑上来,“雷副官,少帅过来了。”雷振武道声不好,顾不得什么走进去扶起吴晓,“慕容小姐,该回去了。”吴晓看来是根本不能喝酒,此时身上都是软的,也不反抗任他扶着出了包间。突然听见身后魏子文一声大叫,“吴晓,我祝你幸福。”雷振武回头,却看见魏子文扶着门框站在那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心道万不可给少帅看见。
  好容易到了楼下,刚刚把吴晓扶进车子,秦江的车就到了,秦江二话不说拉开车门就钻进了吴晓的车子。雷振武侧面觑他脸色,铁青得来一丝表情也无,不由得心里突突直跳。
  两人一路无话,车子开进官邸,秦江终于开口,“晓晓,我们就要结婚了,你究竟要干什么?”
  吴晓靠在椅背上只是盯着月亮发呆,半天才突然开口,“我要回家。”
  秦江隐忍着,“这不就回家了?这就是你的家,我们的家,你还要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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