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水儿无语地沉默了半天,想想自己也不能太自私了,她不能要求林伟德为她一辈子守身如玉啊!自己又不能为他们林家生孩子0伟德,我不怪你,反正我也嫁人了。”
想了半晌,沙水儿才开口道,勉强挥去心底里那难忍的妒意,强装笑脸道。只要伟德还爱她,就让那个女人做他名义上的妻子有什么不好?
“水儿,”林伟德撇过头去不看她,硬下心肠道,“难道你还不明白?这些日子我对你避而不见的意图?”
顿时,沙水儿的心被狠狠地刺伤了。她从不知道,男人的话可以这样伤人。她以为她根本不会在意男人的感情,就连自己的丈夫爱着另一个女人她也没这么难过!可是,为何在听到伟德要求彻底分手的话语,心底里会如此心痛,如此难过!为什么?
她应该生气,应该觉得自尊受损,应该大骂他一顿才对0水儿,”见她大受伤害的神情,林伟德心里说不出的心疼,忍不住安慰道,“别这样,我对你的爱从未改变过。”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沙水儿下意识地反问道,连自己也被这如此小女人小媳妇儿的腔调给吓愣了。
“我没有不要你。”林伟德狼狈地回答道,心底的堤坝快要被她冲垮了,他几乎又要投降了。不!不行!想想现实吧!她已经嫁人了,她也不可能离婚再嫁给你!还有含辛茹苦抚养自己长大的双亲,“水儿,我只是不想跟你交往的同时,又做着别人的丈夫。这样不仅对不起我太太,也是对你的亵渎。”林伟德横下心开口道。
“我不介意!”沙水儿大吼道。
“我介意!”林伟德也吼了出来,一边大踏步地走到门口,拉开房门,说道:“水儿,你该回去了!”
沙水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从小到大她都被人捧在手心,哄着疼着。这个男人,他竟敢这样对她!亏她还有点儿喜欢他呢!顿时,她想也不想地,拿起皮包,冲到门口,发狂地叫道:“我恨你!林伟德!”
开着白色的跑车,沙水儿疯了似地横冲直撞,心里不住呐喊。为什么?为什么?该死的林伟德!下地狱去吧!除了你,我有的是男人。方向盘一转,沙水儿向另一个男友家里驶去那俏丽无比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布满了泪水。笑话!我沙水儿会为男人落泪!去他的!沙水儿发狂地大笑起来,倏地一踩刹车。
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自己早已在不觉中爱上了林伟德!可是,一切都太晚了!为什么?为什么没人告诉她,放纵刁蛮的代价这样的大?她不要出风头了,也不要争最好的了,她只要伟德,伟德!这是老天在惩罚她过去的任性自私、放荡不羁?她恨!她好恨!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只知道宠她,没有人真正关心她、引导她?她是个坏女人,坏孩子!不是吗?那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油门一踩,她又往前驶去。他叫什么来着?维杰?还是维吉?也许是维义?管他呢?到了再说!
第八章
“少奶奶,该吃饭了。”
栀子走到游泳池畔,轻声地对正穿着泳衣躺在太阳椅上的沙水儿说道。那绿色的太阳镜让她看不清沙水儿是否睁着眼,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叫道。
沙水儿没有回答,从太阳镜下上下打量着有些畏缩的丈夫的心上人。后者脸上那无意识流露出的满足与恬静,看得她嫉妒得心痛。为什么她就没这种好运?细想来,交往过的男人就数伟德对她最真心了,可到头来,他也同其他男人一样,另寻新欢了!她知道自己过去很放浪形骸,可是,也没有几个男人是跟她玩真的呀!她以为男女之间就那么回事儿,合则聚,不合则分,从未想过这世上还真有小说电视里所描述的那种真爱。
现在她知道了,可是也已经晚了,浪子可以回头,浪女呢?女人是不能走差一步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咽!她恨!她嫉妒!恨父母过分的宠溺!恨那些误导她的臭男人!恨无情无义的林伟德!恨不爱她却又要娶她的雷君凡!恨明知儿子爱的是别人却极力促成她成为雷家媳妇儿的雷老夫妇!恨天下所有的人!尤其是林伟德!雷君凡!还有面前这个好运的下贱丫头!她凭什么这么好运?凭什么让所有的都喜欢她?觉得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为什么没有看到她的委屈?沙水儿恨恨地端起一旁的酒杯,视若无人地啜饮着。
她不需要再顾忌什么了!去他的清纯形象!她就是她!谁能把她怎么样?这一个月来,她放肆地在众人面前抽烟喝酒,穿着暴露的衣服,浓妆艳抹,显然一个前卫女郎的形象。更让她舒心的是,她不再偷偷摸摸地去找那些男友,而是光明正大地与他们出入各种高级场合,就连众多名流会集的宴会,她也无视于沙雷两家的声誉,大胆主动地勾引各色男子……
雷家夫妇保持缄默,而雷君凡早在因她的穿着不合身份而与她大吵了一场后,就鲜少过问她的行踪。
就连沙家两老,也因一时无法相信接受女儿的转变,不,应为原形毕露,沙水儿自嘲是,在掴了她一巴掌后,双双躲到瑞士去了!
他们嫌她丢脸!哼!父母?什么亲情?还不是比不上面子重要?沙水儿冷笑一声,端起杯子一仰荆
栀子又是担忧又有些害怕地看着她,谁都看得出少奶奶完全变了一个人!该不会是由于自己的存在吧?栀子满是歉疚地想着。她从未想过要与她争什么,也不想伤害任何人!她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你愣在这儿干嘛!还不快去做事!不要以为有少爷给你撑腰,就可以偷懒了!豆芽长上天,还是一盘小菜!”沙水儿没事找事地怒斥道,把气全都撤向面前的栀子。
“我没有。”栀子赶紧回答道,“我只是来请少奶奶吃饭,老爷夫人都等着你开饭呢。”
“哼!”沙水儿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站起身,朝大门走去,“我晚上约了人出去吃!”栀子微微地叹口气,立刻跟了上去。她得快点儿去帮忙开饭。
告知了少奶奶不过来吃晚饭后,栀子小心地替雷老夫妇各盛了碗开胃汤。桌上油腻的烤猪香味儿惹得她一阵反胃,她强忍着欲吐的感觉,把盛她的汤放在雷夫人面前,赶紧退后几步,捂住了嘴巴。
“怎么了?栀子?你不舒服?”雷夫人细心地觉察到,放下勺子问道,眼里盛满真诚的关切。这些日子来,也多亏了栀子的容忍,要不然以沙水儿冷嘲热讽、恶言恶语的辱骂,怕早就把家给闹翻天了!显然地,坐在首席的雷老爷也想到了同样的地方,愁苦地摇了摇头,轻轻一叹。都是那个不开窍的笨儿子!把原本可以幸福美满的婚姻搞成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
“没什么,夫人,大概有点儿感冒。”栀子赶紧摆了摆手,勉强压抑着恶心的感觉。
“有病就要赶紧看医生,小病不治,当心拖成痨病耶!”雷志坚也放下汤碗,开口劝道。
“呸呸呸!”雷夫人不满地瞪丈夫一眼,“说什么鬼话?”随即,她又起身走近栀子,扶着那瘦弱的肩,脑子突然灵光一闪,顿时脸上大放异彩:“呀!栀子!你会不会是怀孕了?”
“真的?雷志坚也来了精神,赶紧起身凑过来插话道,“要不要叫黄大夫过来看看!”
“好好好,”雷夫人立即附合道,转身瞪雷老爷一眼,“你还不快去打电话!智障!”
“喔!”雷志坚这才从幻想中清醒过来,赶紧走向电话机。
这边儿的雷夫人则不住地喋喋自语,像个得到了什么新奇玩具的小孩似地兴奋。看着两老如此高兴,一扫这些日子以来的忧愁,栀子也止不住开心起来,她好希望她是真的怀孕了。其实,她早就有这个预感了,又怕不是真的,害二老和君凡空欢喜一场,怪她大惊小怪的。
“栀子,你觉得恶心想吐有多久了?”雷夫人心急地问道。
“大概几个星期了吧。”栀子小声地答道。
“几个星期?你怎么不早说呀?”雷夫人嗔怪道,随即又开始安慰她,“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怀了孕,应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才对,怎么能一声不吭地自己照常干那么多事儿呢?瞧你,这么瘦,这么弱,生孩子一定会吃苦头的,所以呀,你一定要多休息,多吃东西才行!”雷夫人不住地吩咐着;这会儿,不要说这算不上错的小错,就算有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她也不会说一句重话的。
一旁的雷志坚则笑得合不拢嘴,傻坐在一旁,幻想着房子里有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吵吵闹闹的美景。嗯,以这种速度,一年生一个,要不了几年,他就有一大群孙子了,也许,搞不好还有双胞胎、三胞胎呢!一想到这,雷志坚更是兴奋不已,巴不得栀子的肚子能像吹气球一样,迅速膨胀起来,唉,为什么非要十月怀胎呢?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怎么就不能让婴儿迅速长成呢?
雷君凡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幅景象。他的父亲,也就是栀子的公公,正眼也不眨地盯着栀子的肚子,傻傻地笑着。
“爹地,你干嘛?”雷君凡不客气地横在父亲面前,有些恼怒。
“君凡!”几乎同时,雷家二老同时扯住他的左右两臂,一脸兴奋。
“怎么了?”雷君凡莫名其妙,该不会让沙水儿的行为给气疯了吧!
“君凡,你要做爸爸了!”雷夫人抢先堵住丈夫的嘴,像小孩子传送什么重大秘密似地对儿子道。
“真的?”雷君凡也兴奋得两眼发光,雷家二老同时跌坐在沙发上,而他们那宝贝儿子呢?正冲向静坐一旁的栀子,不住地询问,“真的吗?小栀子?真的吗?……”
“还没确定呢!”栀子不忍心泼他的冷水,“老爷和夫人哪,还没等黄医生来,就开始乱想。”
“肯定是哪!”雷夫人自信满满地开口道,一副谁敢怀疑就跟谁大干一场的模样。
就这样,四个人各怀心事地坐在客厅里,等着黄大夫的到来。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黄大夫才气喘吁吁地奔进门,雷家三人如见久别的亲人般立即起身迎了上去。
“怎么了?有没有生命危险?怎么不送医院?”黄大夫焦急地询问,电话里雷老爷又没说清楚,就让他快来,不过听那焦急的口气,定是出了什么人命关天的事儿。
“黄大夫!”三张嘴一起开动,又立即停住互望对方,最后一致通过由雷夫人开口。
黄大夫更是奇怪了,怎么有人病了不呆在房里陪他,全呆在客厅里,这会儿又看似都很着急的样子,却又还不带他去看病人。
“算了,你过来,”雷夫人一时也说不清楚,一把扯过黄大夫,推到栀子面前,说道,“你快看看栀子是否怀孕了?”
一时间,黄大夫哭笑不得。这家人,害得他差急岔了气,就这不要紧的小事!想归想,他还是动手为栀子检查了起来,毕竟,为雷家做了几十年的家庭医生,也知道雷家一直人丁不旺,生儿是头大等大事!
六只眼睛紧张地盯着他,弄得他也有些紧张了起来。半晌,他才开口道:“经初步检查,她是有身孕了,不过,为进一步确定,明天最好能到医院来做一下试验,顺便也可做一下孕妇体检。”
“哦!”三个人又是异口同声,眼里的兴奋又加深了几分。
“那现在就去医院!”雷夫人心急地说道。其余两人也立即点头附合。
这家人!黄大夫好笑地点点头,开口道:“好吧!”
“可是,老爷夫人,你们还没吃饭呢?”栀子这才有机会说上一句。
“一顿晚饭不吃有什么关系!孙子才是最重要的!”雷夫人不以为然地回答道,一边扶起栀子。
突然,她又想起什么,回头吩咐那如老母鸡般跟在栀子后头的儿子:“君凡,你去厨房包盒饭,让栀子在车上吃。”
“嗯。”雷君凡飞快地应着,立即遵命。
坐在车上,雷夫人又忍不住埋怨起儿子来:“君凡,你怎么这么粗心,栀子怀孕了这么久你也没注意?”
“对不起,小栀子,这段时间公司里有一个大的举措,我以后一定多抽时间陪你。”雷君凡不理母亲的责备,转而向栀子解释道。
“公司里的事儿你可以少管点儿,大不了我再回去上一年班好了,你还是多在家照顾一下栀子吧!”雷志坚也不甘寂寞地插上一句。
栀子惶恐地坐在雷夫人与雷君凡中间,受宠若惊地不住点头,摇头。
瞧这家人紧张的!准爸爸症候群!准婆婆症候群!准爷爷症候群!黄大夫无可奈何地暗自摇头。
“恭喜呀!你升格做爸爸了!”从杨家晚宴上回来,沙水儿不冷不热地开口道。
“谢谢。”雷君凡专心地开着车,懒得理她。他现在后悔死了自己当初的决定,沙水儿一点儿也不是他想象中的好妻子。也幸亏她不是,要不然他还真为此感到对她有所愧疚。沙水儿这段时间的恶劣表现,不仅让雷沙两家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让自己绿云罩顶,更是严重影响了父母的平静生活。幸好,现在小栀子怀孕了,让这个家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几个月了?”沙水儿漫不经心地问道。自从上个星期确诊栀子怀孕以来,雷府上下全当她是宝似的供奉起来,弄得她这个正牌少奶奶倒好象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不仅仅雷君凡越来越疏远她了,连雷夫人也一反往常帮她说话的常态,不再讨好她。远在瑞士的父母更是没有一丝消息,最可恶的是,昨晚那个姓章的老色鬼竟然也敢对她冷言嘲讽,当她是妓女!该死!也不想想当初他怎么上门来为他儿子提亲的。哼!看着吧!会让他好受的!凡是惹了她沙水儿的,决不会有好下场!
“两个多月。”雷君凡冷冷地回答道。
“哦?两个月前你不是和我在巴黎吗?你有没有搞错?不会是别人的野种吧?”沙水儿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口气。
“闭嘴!小栀子没你那么贱!”雷君凡忍无可忍,不客气地大叫一声。
蓦地,沙水儿心底再次被深深地刺伤了。是的,我就是贱!我就是坏!我会坏给你们看的!沙水儿冷冷地轻扯嘴角,一个阴狠的念头闪过心底两人谁也没再开口,各自想着心事。
雷君凡加快了车速,只盼望早点儿到家,他厌恶透了与沙水儿共乘一车。这个邪恶的女人!总把别人想得那么坏!不经意地,沙水儿方才的话语又闪回脑海。会吗?去欧洲前,他曾在栀子房里与她啊!竟敢在下人面前凶我!雷君凡!我不整得你痛不欲生,我就不姓沙!
雷君凡理也不理她,转身又走出大门,他要亲自去接栀子回来,十点钟了,坐的士不安全!
“李嫂、栀子,太晚了,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杨辉拿起车钥匙,深深地盯着不安地低垂着头的栀子。
“不用了,坐出租车好了。”李嫂赶紧开口道,她可不想又让少爷有什么误会,到头来受苦的还是栀子。
“也好,那我不送了。”杨辉黯然地转开眼,对李嫂说道,心里也明白李嫂在想些什么。也罢!只要栀子快乐,他也不求什么了。
“那,再见,阿辉。”李嫂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放弃。唉!要栀子真能嫁给阿辉,也是她的福气,偏偏……母女俩互相扶持着走出杨家,在路旁拦出租车。
突然,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一辆摩托,象喝醉酒似地横冲过来。
“呀——”母女俩都吓得一愣,来不及躲闪,李嫂急切中胡乱推开了女儿,自己却硬生生地撞上。
—股疼痛深深地抓住了栀子,她疼得叫不出声来,急切地望向倒在一旁的母亲。李美玉直挺挺地被撞在地,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四肢完好,只有几处小擦伤。
“栀子!”她蓦地想起女儿,着急地从地上爬起,一把扶起女儿。“是不是很痛?”
“怎么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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