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缠着你- 第9部分

　　看到他皱起了眉头，白湘菱连忙将自己的浓汤递到他面前。「快喝口汤顺
顺喉。」

　　「呃──真的很难吃欸。　」

　　「放着好了，我也不想吃了。」

　　将橘色的盒子盖了起来，白湘菱有些不安地望着他。「张复嘉，你不想吃
的话就不要吃啊，我又没有强迫你。」

　　「妳刚刚那副表情，我敢不吃吗？」

　　白湘菱换上讨好的微笑，蹭到张复嘉身边去伸手搂住他。

　　「张复嘉，你怎么变得这样听话？我觉得很不习惯哩。」

　　「妳是不是有被虐待狂？我想对妳好，妳竟然不习惯？」

　　用附送的纸巾擦了擦手，张复嘉将卷着被单的白湘菱抱到自己腿上，圈在
自己的臂弯里。「那我变回跟以前一样凶，这样妳就会习惯了。

　　「当然不要，你保持这样就好。」白湘菱不自觉地傻笑了起来。

　　「原来你是想要对我好啊？」

　　张复嘉不甚自在地清了清喉咙，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不行吗？」

　　白湘菱克制不住唇边的笑意，任它慢慢地扩大。

　　这种被人宠爱着的感觉让她好开心……她拉低张复嘉的头，对他献上自己
的唇。

　　「嘻嘻……」

　　「笨蛋，妳在笑什么？」

　　「张复嘉，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我的？」

　　「干嘛问这个？」

　　「人家想知道嘛。」白湘菱装出了哀求的眼神。「不能说吗？」

　　这些天，当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偶尔会想到这个问题。她和张复嘉之
间应该跟其它情侣不太一样吧？因为他们认识那么久了，又是以兄妹的名义住
在一起──尤其是后面这一点，绝对跟一般的情侣大相径庭。

　　她是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张复嘉的，从他还是个叛逆又别扭的少年时就已
经深深地爱上了他。但张复嘉呢？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那天，张复嘉说看到她跟天行哥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不舒服，那应该是吃
醋的情绪不会错。但如果天行哥没有回台湾，没有坚持要住在他们家的话，事
情会怎么演变？张复嘉有可能察觉到自己的心情吗？

　　最后，她最想问的其实是张复嘉为什么会喜欢她。

　　一般人都会想知道吧？

　　自己在喜欢的人心目中，有哪些是优点，又有哪些是必须改进的缺点，她
想知道，好想知道，因为她想变成张复嘉心中最完美的情人。

　　「突然有一天，就……」

　　「就怎样？」

　　「就……开始在意妳了。」张复嘉不太好意思承认，在自己发现这一点之
后，还是故意残忍地欺负她好一阵子。「喂，别再问这个了，很烦。」

　　要阻止她喋喋不休地缠着他问这些令人尴尬的问题，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快
点将她的嘴给堵起来。

　　「妳给我过来！」张复嘉有些蛮横地抬高白湘菱的下巴，重重地吻住了她
的唇。

　　「唔嗯嗯……」

　　一开始白湘菱还在他怀里轻微地挣扎，但不一会儿，她便臣服在他热情的
拥吻中，忘了自己刚刚的问题。

　　「妳已经吃饱了吧？」张复嘉意犹末尽地吮着白湘菱柔软又甜美的唇瓣。

　　肚子填饱之后力气就恢复了，连带下腹部的欲望也跟着蠢蠢欲动。「湘菱，
我们在客厅做一次怎么样？」

　　「咦？在客厅里？」

　　「妳不是说今晚天行不会回来吗？」

　　掀开缠绕在她身上的被单，张复嘉将她推躺在沙发上，随即压了上去，与
她四肢交缠在一起。

　　「天行哥是这么说的没错。因为他跟天女已经好几年没见了，应该会在天
女那里过夜叙叙旧吧。」

　　「那我们在这里做一次看看好不好？」

　　「在客厅欸……」

　　「有什么关系？客厅是个好地方，这么舒服的沙发还是妳亲自挑选的呢。」

　　张复嘉忍不住轻笑出声，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我看我们干脆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做一次，这样当我出差不在家的时
候，不管妳待在哪里都会想到我……」

　　「张复嘉，你好坏喔……」

　　一个人被他留在家里已经够可怜了，竟然还要让她留下这么多羞人的记忆，
那以后他又出差去，她不就会因为思念他而发狂吗？

　　「来嘛，我又想要了。」

　　不需要更多的前戏挑逗，张复嘉性急地掰开白湘菱的双腿，挺腰进入了她。

　　白湘菱的身体经过刚刚的性爱，还维持着湿润顺滑的诱人状态，而他则是
心念一动，下腹间的硬挺便瞬间充血肿胀，渴望着她温暖紧窒的身体。

　　「啊……你……」

　　张复嘉吻上她逸出惊喘的唇，那娇喘的呻吟声让他的身体更加兴奋了起来，
他让伸入她口腔的舌尖进行着和下身一样频率的律动，一次次地侵犯她上下两
个同样燠热诱人的空间中。

　　「湘菱……」

　　「啊……」

　　客厅沙发虽然柔软，躺起来也颇舒服的，但是两个人一起塞在那里，相对
的空间就变得有点小了。白湘菱被男人持续插入压制，连想要移动双腿圈在他
腰背上都显得有点困难。

　　而且，她被他持续不停的激烈动作给晃得有些头晕……白湘菱感觉有承受
不住，闭上了双眼。

　　「湘菱……」

　　致力在追求自己体内无限快感的张复嘉，还是有将心思投注在身下的女人
身上。看见她闭上了双眼，张复嘉轻抚着她泛红的眼角眉梢。

　　听见张复嘉的呼唤，白湘菱睁开了双眼，随即跌进了张复嘉那充满关怀与
爱意的目光之中。

　　「嗯？」

　　「舒服吗？妳喜欢这样吗？」他故意更加使劲地顶入她的身体，并且加快
了律动的速度。

　　白湘菱无法忍耐地浪吟出声，气喘吁吁地搂住了他的肩头，将脸埋进他的
胸膛。

　　「到底怎么样？湘菱，别躲啊，快点告诉我。」张复嘉硬是把她的脸抬了
起来。

　　白湘菱羞窘的无处可躲，只能咬住下唇细声向张复嘉承认，「好舒服……

　　你、你不要一直盯着人家的脸啦！」

　　张复嘉抬高她的下颚，爱极了她害羞时的诱人表情，忍不住吻上她的唇瓣，
热切地需索着她口腔内甜美的津液。

　　「妳真可爱……」

　　「嗯……」

　　「啊啊……妳好棒，湘菱……」

　　张复嘉搂紧她柔软温暖的身子，在数不清几次持续不断的疯狂律动之后，
抵在她体内深处狂射出高潮的菁华，在她身上得到了绝妙无法言喻的欢愉。

　　白湘菱再次闭上了双眼，承受着张复嘉带来的激狂性爱。

　　就如同他刚刚说的，他们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留下了美妙且深刻的记忆…

　　…

　　第九章由于妹妹目前住在学校的女生宿舍，没办法收留他，所以吃过晚餐
叙旧之后，程天行便坐巴士回台中。

　　等他转搭出租车回到目前暂居的好友家时，已经是深夜的两点钟了。

　　打开门的时候，程天行尽量放轻了声响，就怕吵到可能已经入睡的白湘菱
──不过门一开，程天行就后悔了。

　　他应该先打个电话回来报备一声的。

　　视线所及，客厅沙发上有两个赤裸的身影相叠着……

　　程天行一步步靠近他们，沉下了脸。

　　张复嘉不是到香港出差了吗？怎么会在家里？

　　还有，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关系的？

　　深呼吸数回，程天行努力压制着从体内那像是原子弹爆发开来的高涨怒气，
然后，沙发上的人影动了动。

　　「天行？你怎么会……」

　　先醒过来的人是张复嘉，在发现屋子里出现第三者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
拉起掉在地上的被单，将白湘菱赤裸的身子遮了起来。

　　「你回来多久了？」

　　实在很难将怒气完全压下去，程天行握紧了拳头，有种揍人的冲动。

　　亲眼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躺在其它男人的怀抱里，这样伤人的画面他知
道自己一辈子都没办法轻易忘掉。

　　「你又站在那里偷看多久了？」

　　接着张复嘉拾起地上的裤子，在程天行的怒视下慢吞吞地将裤子穿上。

　　「你们什么时候……」程天行握紧的拳头松开之后又再度握紧。

　　如果不是怕吵醒白湘菱，他早就一拳朝张复嘉挥出去了。「在一起的？」

　　他只知道白湘菱喜欢张复嘉，并不清楚张复嘉也喜欢白湘菱，所以突然间
见到这样的场面，他实在是难以接受。

　　张复嘉低头望了望依然熟睡的白湘菱，心想还好先醒过来的人不是她，不
然她一定会觉得糗毙了。

　　「咱们换个地方谈谈？」

　　「好。」

　　程天行压低了声音。此刻吵醒白湘菱的确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穿著短裤的张复嘉率先带路，将程天行引到五楼的天台上去。

　　本来他想在外头的院子简单解决，但时间已经很晚了，怕吵到邻居，也怕
将客厅里的白湘菱给吵醒，最后只好选择上五楼的天台。

　　一关上铁门，张复嘉便遭到了攻击。

　　「天行！你这家伙……」

　　张复嘉没想到程天行竟然来阴的，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展开偷袭。

　　他回过身迎向程天行，随即与他缠斗了起来。

　　「为什么？！」程天行每挥一拳就问一次。

　　因为两人是朋友，所以这样的事情令他特别难以忍受。「难道你不知道我
已经喜欢她很久了吗？张复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可能是对程天行感觉有些惭愧，所以对于他连番的质问，张复嘉都没有回
嘴。

　　不过他已经挨了一拳，应该足以抵消对好友的少许惭愧。

　　因为决定权并不在他的身上──湘菱喜欢的人是他，并不是程天行。

　　「你说话啊！张复嘉，你给我说话……」

　　两个男人你来我往地互相赏了彼此几记重击后，张复嘉在程天行连串的狂
吼中冷冷地飘出了一句话。

　　「你明知道她喜欢的人是我。」

　　这句话就像及时雨般浇熄了程天行身上所有的愤怒，同时也夺去他全身所
有的力气，刚巧张复嘉一拳朝他挥了过来，程天行被打中后跌躺在顶楼的水泥
地上。

　　「啊啊啊……」

　　张复嘉跟着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看着程天行把头大叫的样子，并没有阻
止他大吼大叫地发泄怒气。这附近的建筑物就属他们家最高，在五楼的天台上
吵闹应该不会干扰到邻居吧？

　　低头使劲揉着自己身上被揍疼的部位，张复嘉咧着嘴发出了哀鸣。

　　「啧，可恶……明天我还得去工地监工呢！」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直到吼到声音都沙哑了，程天行才停止制造
噪音。不过该问的问题他一定不会让张复嘉逃掉。「你不是很讨厌她吗？为什
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回忆起过往的青涩岁月，每次湘菱在张复嘉那里受到委屈后，都是他负责
安慰并想尽办法讨她欢心的。他真的不懂，为什么湘菱会喜欢上张复嘉，更不
懂一直讨厌着湘菱的张复嘉，为什么突然间改变了心意。

　　「你又为什么喜欢湘菱？」

　　捂着腹部疼痛处的张复嘉，跟着躺倒在水泥地上，仰望着顶上满天紧星，
突然觉得刚刚那场架实在打得好傻。

　　程天行转过头狠狠地瞪着张复嘉，但什么也没回答。

　　「我也是男人，你看得到的，我同样也看得到。」

　　湘菱是个好女孩，等于是看着她长大的张复嘉不可能不清楚。

　　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其实已经不是重点了。就像他对湘菱说的，
忽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好在意她……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明明是
讨厌的，却变得在意了起来，他也觉得很烦恼好不好！

　　但他就是变得喜欢了，变得……无法不在意任何有关湘菱的事。

　　天行要回国是引爆的契机，他开始觉得焦躁不安，因为他知道天行回来之
后一定会对湘菱展开追求，那种就要失去湘菱的感觉让他无法忍耐。

　　于是，他终于对自己承认，他是喜欢湘菱的。

　　幸运的是，湘菱喜欢的人是他，不然今晚在天台大吼大叫的人就是他了。

　　「你的确有权利生气。你在加拿大的那几年，我多次阻挡你跟湘菱的联系，
一开始只是因为我觉得替你们传话实在很无聊，但当我发现自己开始在意起湘
菱的事之后，便开始有计画地隔绝你们任何可能联络的管道。」

　　张复嘉本来不想解释的，但又觉得还是让程天行知道比较好，因为他并不
想失去这个朋友。

　　「我不是闹着玩的，是真心喜欢她。你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湘菱。」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大吼大叫过的关系，程天行持续沉默地躺着，一直维
持着同样的姿势。

　　「我希望我们还能当朋友，因此，若你能够尽快搬出去的话，我会非常感
激。」张复嘉迟疑了一会儿，把心里的想法一口气说出来。

　　「还有，我希望可以听见你亲口答应会放弃湘菱。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不
管你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的。」

　　既然都已经被天行撞见那样的场面，这句话更是非说不可。湘菱这辈子都
不可能属于他，他愈快对湘菱死心就能够愈快复活，别的地方一定会有适合他
的女孩子。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张复嘉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最后程天行一定会想
开的。

　　爱情，是没办法比较谁多谁少、没办法用时间先后来衡量，更无法有一丝
丝勉强的。无论他们俩有多么地喜欢湘菱，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湘菱的身上。

　　「我知道了。」程天行轻呼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无比疲惫的神情。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如你所愿地离开。」

　　张复嘉无言地继续等待，他需要听见程天行亲口承诺。

　　「如果你敢做出对不起湘菱的事，或是无法让湘菱幸福的话，我一定会把
她抢过来的。」

　　「你死心吧！不可能有这种事发生。」张复嘉信心十足地望着程天行。「
天行，答应我你会放弃她，我不喜欢看见你一天到晚跟在湘菱身边。」那会让
他醋海翻腾。况且未来的一个半月他必须常常待在香港，能够陪在湘菱身边的
时间不多。

　　「你这家伙……」程天行不满地踹了张复嘉一脚。「给我一点时间行不行？」

　　「你还来？刚刚还没打够吗？」张复嘉怒瞪着程天行。偷袭是小人的行为，
他这样拿自己出气真的有比较好过吗？

　　「你不是要出差吗？我不放心让湘菱一个人在家。等你出差回来，我就会
离开。」

　　「你这样想，我很感激。但是你真的这样做的话，会让我很头痛。」

　　「朋友妻不可戏，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程天行双臂撑地，俐落地起身。

　　「你就当做是给我的小小补偿好吗？让我再留在湘菱身边一阵子，直到你
回来为止。」

　　「说话算话？」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张复嘉默默地考虑了好一会儿。「那……湘菱就暂时拜托你了。

　　我会尽快完成香港那边的工作。」

　　程天行朝他伸出了手。「你这个小气鬼！我都已经说了不会对她怎么样，
你干嘛不放心？千万不要为了急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