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道是无缘(原名:三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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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道是无缘(原名:三秋惊)-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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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红灯,车子停了下来,看着连瀛萧瑟的背影唐秉沉居然找不到可以叫住她打个招呼的理由。连瀛总是在温柔沉默之外露出隐隐的心事沉重。突然窗外乱了起来,一个瘦小的男子从连瀛身边擦身而过,连瀛似乎被拽了一下,可能是手拿的紧,包并没有拽走,连瀛好像没醒过味儿,愣了一下,茫然回头。
  唐秉沉这下看明白了,那个男子是个小偷,可能要抢连瀛的包但没成功,关键是连瀛只是短短地一愣复又陷入自己恍惚的世界。唐秉沉看得惊心心里着急,看看车流没有动的迹象,跳下车子冲到路边揪了连瀛往车里去。连瀛看清楚是唐秉沉,有一瞬间的挣扎然后便乖乖地跟着上了车。
  唐秉沉坐到驾驶座说“你差点儿被抢,知不知道。”连瀛回头看他一眼,嗯了一声,唐秉沉看她的神情还真没有被吓到,正不知说什么,前面车动,挂挡车子重新启动。车厢中的两人都沉默了。自从上次出游含蓄表明后,两人并没有再深的接触,连瀛有点不知从何说起的局促。
  静默了好久,唐秉沉直觉连瀛有事,从反光镜看连瀛一眼,“箱里有温的牛奶,你要不要紧,有心事的时候不要乱走,容易有危险。”
  连瀛摇摇头,刚要说话,眼泪却猝不及防地掉下一滴,只一滴,唐秉沉却看见了,在连瀛交握的手背上,映着落日的余晖闪了令人心疼的光。
  “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吃饭吧,自上次项目后我们好像很久没有开心聊过了。”
  连瀛眨眨眼睛,觉得自己虚弱地需要快速的补充能量,她已经晃了近两个小时了。
  拣了家茶餐厅进去,唐秉沉看着连瀛喝了一大杯滚烫的开水,然后又在本来就很辣的酸辣汤中又加了胡椒粉,唐秉沉看得讶异,伸手夺了过来,连瀛却恍然一笑说,“不用担心,能量而已。”
  连瀛全无形象地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喝了两碗汤,唐秉沉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和鼻头,知道胡椒粉不过是她的障眼法而已,也不说什么,泰然地夹了菜蔬细细咀嚼。
  一餐完毕,连瀛的情绪好了些许,争着付账,还是被唐秉沉挡了,“别和我抢,被你请说出来是我的笑话。”
  连瀛住了手,微微笑笑,“你总是那么绅士,会让很多女孩子折服的。”
  唐秉沉轻笑,“不包括你吧。”
  连瀛没有说话,如果没有孟昭欧,也许我会喜欢的。
  “有事吗,如果需要我,尽可以说,别什么都闷在心里。”唐秉沉换个话题。
  连瀛想如果我能说出来也许会好些,可他却不是个好的对象。路人甲路人乙都可以,唯独不是他,虽然唐秉沉值得信任,可他是孟昭欧的属下,却是最坏的身份。
  连瀛摇摇头,“没什么,工作上有些累而已。现在心情好很多了。”作势放松地站起来,“可以走了,谢谢你的餐饭。”
  唐秉沉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勉强。
  送连瀛到小区,连瀛下车时,唐秉沉突然说,“找个男朋友吧,总有值得的人让你信任。”连瀛回头,“谢谢。”
  唐秉沉看着连瀛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方向盘一打转向来时的路。“如果没有,我是你永远值得信任的朋友。”后半句话他没说,或者是多余的。
  流言的一天又过去了,连瀛不知道还有多少等着她,但愿很快就过去,她不能保证在这样的气氛里她还能坚持多久。疲惫地打开药箱取出一粒芬必得,头疼了很久,这几天每天都会疼,只有实在忍不住了才吃一粒。她怕成瘾,就像习惯孟昭欧的温暖,想要戒掉的时候已经深入到骨头里只有需要手术才能拔掉。
  孟昭欧的电话依然响起,忙于公司事务的他实在无法天天到连瀛处报道,只能保证每天晚上的电话之约。这个时候,孟昭欧总在想,快点解决掉这一切吧,这样他就可以娶她回家,再也不是这样两地相思。他有些兴奋,事情正在按预想的来,虽然工作量大了些,想想未来的确值得。
  连瀛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听孟昭欧说话,缓释胶囊的麻痹作用正在缓缓发生效果,连瀛的大脑麻麻的,似乎只能用嘴巴思考,脱口而出唐秉沉的名字,那边孟昭欧明显顿了一下。连瀛想到他们的关系,简单解释了情况。孟昭欧有点轻微不满,心里不禁腹诽唐秉沉,看来这小子工作还是不够多,居然在老板忙的时候和老板的女朋友吃饭。
  可怜的唐秉沉怎么会料到这一餐饭吃得赔了夫人又折兵。至于以后他有多忙,为什么那么忙,而且不经意间会看到老板阴谋得逞、大仇得报的快意,他永远也想不明白。而孟昭欧也是永远不会让他知道真实原因的。
  连瀛困意渐生,竟然拿着电话筒睡着了,孟昭欧思想斗争了半天,却发现那边厢已经入梦,哭笑不得地轻轻道声晚安,挂了电话。如果不是连瀛坚持保留自己的生活,他早就把那边的房子腾空了,日子不是这么个过法。想着这些,突然有种抑制不住要见连瀛的冲动。想她一定是趴在床上没盖被子,暖气刚停,屋里还凉。看看办公室窗外墨色的夜空,孟昭欧起身穿了衣服,只是想看看那只小猫,自己也该回去休息了。
  车风驰电掣在深夜的街道疾驰,转眼到了连瀛的楼下,保安见高级的轿车自然不会多问放了孟昭欧进来。轻声开了房门,客厅的灯还亮着,换了鞋走到卧室,自己猜的一点都没错,连瀛穿了睡衣趴卧在床上,电话筒还在手里,头发仍然有点湿。孟昭欧不禁皱了眉头,不感冒才怪。
  连瀛正睡得舒服不想被挪来挪去,迷迷蒙蒙睁开眼,却看到孟昭欧弯了腰给她脱袜子。觉得是梦,他怎么会来,不是说明早要出差吗,是的,不会在这里的。梦也好,能入梦看见他也好啊。那些事情又算什么呢?连瀛凑过身体抱了孟昭欧的背,喃喃地说,“我想你,想让你陪我。”
  孟昭欧回头看连瀛闭了眼睛兀自低语,心头百转千回,抚了连瀛的头发,“我不走,就待在这儿陪你。”

  反目

  孟昭欧洗漱完毕上了床,不待他伸手,连瀛居然主动转身抱住了他的腰,孟昭欧轻笑这小妮子今天居然这样主动。深夜停了暖气的屋子里冷,两个人拥抱着渐渐生成暖意,孟昭欧觉得有点热,连瀛仍然紧紧地箍着他的腰,无疑这是一种煎熬,孟昭欧低了头寻她的唇,连瀛似乎才从恍惚的梦中醒来,睁大眼睛看着孟昭欧,眼里漫出泪影,孟昭欧动情地吻上连瀛的眼睛不让泪流下,翻身覆住连瀛。身体与身体接触的刹那,孟昭欧感觉到连瀛哆嗦了一下,然后使出浑身的力气抓住他的肩膀,孟昭欧只能深深地深深地进入,为什么在最深处的时候他会有种恍若失去的恐惧。拥着连瀛孟昭欧想或许是他太渴望两人在一起了才会有这样的惧意。
  第二天一早是周末,连瀛睁开眼睛看着窗帘缝里漏进来的光再看看身边熟睡的孟昭欧,微微叹口气,如果没有杂音,这大概是个温馨的周末清晨了吧。想起时下流行的话,活在当下,活在眼前,轻轻起身,套了家居服,抛开杂念,先填饱肚子再说。
  孟昭欧喝着金黄的小米粥,看着低头正吃三明治的连瀛,突然说,我们去游乐园吧。天气好得不得了,这个季节待在外面的确比待在屋里舒服得多,连瀛在流言的阴霾中闷了一星期,确实向往阳光灿烂的日子。
  两人都穿了休闲的衣服,连瀛戴了顶鸭舌帽,架副墨镜,孟昭欧回头一乐,刮一下她的鼻子,“小瘪三儿。”连瀛皱眉,“就这样!”孟昭欧把帽檐儿一拉,“快走,小妞。”
  游乐园的人还真不少,连瀛跑去做了摩天轮和过山车,心脏有点受不了,在空中一直抓了孟昭欧的的手张着嘴尖叫,孟昭欧倒是没什么,对于男性来说只是小儿科而已,他好笑地看着连瀛惨白的脸孔,把她揽到怀里,可连瀛却不领情,挣扎着出来接着尖叫。孟昭欧只好忍着耳鼓膜被刺穿的可能陪她疯下去。
  连瀛直到上了车,仍然时不时的尖叫一下,孟昭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连瀛,孩子气又带点疯气,伸手把连瀛的脑袋拨了一下,“还没有疯够?真应该早点带你来,疯成这样,现形了吧!”
  连瀛瞪了他一眼,“叫出来的感觉真好,尤其是在高处。你也应该叫。”
  “疯一个就够了,我得看着你。”
  “疯子没什么不好,根本不用管别人想什么,过好自己就行了。”连瀛突然松懈下来闷闷地说。
  孟昭欧开着车没注意到连瀛的情绪变化,只道她累了,“歇一会儿,我们去吃泰国菜好不好?”半晌不见连瀛说话,回头看她开着车窗,眼睛眯着望向车外,风把两鬓的头发吹得妖娆乱舞。似乎记忆里有这样的情景。
  好一会儿,连瀛说我想喝冬阴功汤。
  话飘到孟昭欧的耳朵里,“你今天很反常啊,不是最不喜欢喝冬阴功汤吗?继续疯?”手作势探过来摸连瀛的额头,然后煞有介事地说,“嗯,持续低烧。”
  “我在尝试接受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心理学家,别玩深沉了,喜欢就喜欢,哪来那么多哲理。”孟昭欧纳闷儿刚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蔫蔫的变诗人了。最近连瀛的变身本领强很多啊。
  “是你要问我的,今天就是想吃,哪里来那么多原因。”连瀛强词夺理。
  “狡辩,怪不得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个研究生读得没法子管喽。”孟昭欧故意拖长了声音,招来连瀛不轻不重一巴掌。
  连瀛还是没喝几口,皱着眉头,咳嗽了几声,被孟昭欧夺了汤匙,“干嘛勉强?”
  连瀛故作轻松地喝了口水,“不能忍受的还真是不能忍受。硬了头皮也不行啊。”
  “疯子和诗人只差一步,我今天算是明白了。”孟昭欧给连瀛夹了一只剥好的虾。
  “诗人怎么了,总比商人好。”连瀛鼻孔冲着孟昭欧,哼了一声。
  “同志,要说市侩,我似乎觉得银行更显而易见一些。”孟昭欧好整以暇地看着连瀛。
  连瀛被堵了嘴,用力嚼着虾,不说话。
  吃罢饭连瀛和孟昭欧从包间出来走到厅堂,要出菜馆,却听得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头却是苏蕊。连瀛刚要热情回应突然意识到身边的孟昭欧,一下子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苏蕊倒像没事人一样挪了身体莲步生生地走到他俩面前站定,“不介绍一下吗,阿瀛?”
  连瀛听着苏蕊的声音寒意顿生,这不是平日的苏蕊,往往藏了极大的怒气她才会这样。连瀛实在无法在短暂的时间说明这一切,只好选择了最简单的,“这是孟昭欧,这是苏蕊。”
  孟昭欧礼貌地问了声好,便不再言语,他能感觉到对面这个漂亮女人的愤怒和不屑。
  “是东正集团的孟总裁吧,在媒体上见过您,久仰。”苏蕊不含一点客气地对孟昭欧说,然后转头对连瀛说,“我想和你单独说两句。”
  连瀛看了孟昭欧一眼,孟昭欧说“我在车里等你。”然后向苏蕊颔首离开。
  连瀛看看孟昭欧的身影,张嘴正要说话,却冷不防苏蕊开了口,“这就是你神秘的男友?连瀛你搞什么搞,你不知道他有老婆孩子吗?你不是最清明的吗,怎么趟这样的浑水。”
  连瀛只来得及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蕊立马儿夺了话头,“无非是英雄救美,难敌温柔陷阱,老套的戏码,你也信,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如果还没有开始,我劝你麻利儿离开他。”见连瀛没有动静,“你和他到那种程度了?”
  连瀛发现自己对着苏蕊无法撒谎,“你能想到的最坏的那种。”
  苏蕊受不了连瀛这样的淡然和自持,心疼和愤怒一下子爆发,“你就这么开心做人家的……外室?”苏蕊差点脱口而出“小三”,话冲出口的一瞬改了个词。但连瀛已经听明白了,她不期盼苏蕊能理解她,但也不是今天这样的结局。
  “亏我们还是朋友,你居然瞒我这么深,是怕我坏了你的好事!”苏蕊的舅舅前不久刚因为第三者的事情和舅妈离了婚,堂妹躲到学校不回家,也不见父母,舅舅挨了姐姐姐夫一顿骂还是执意给了舅妈一笔钱离婚。尽管是自己的亲舅舅,苏蕊仍然不能原谅他的行为,而现在自己情同姐妹的闺蜜居然做这样被人耻笑的事情,苏蕊替她不值。人伦道德居然沦丧至此,连冰清玉洁的连瀛也欣然成全这样的俗套。苏蕊简直恨铁不成钢,尤其看到连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突然想到连瀛妈妈治病时借的一大笔钱在很短时间内就还了,看来这个孟昭欧的确是用金钱夺得美人心的。想到这里,苏蕊拉了连瀛,“是不是为了钱,看病需要多少钱,我们还他就是,犯不着你这样糟践自己。”
  连瀛咬着牙平稳自己的情绪,苏蕊的声音太大,已经有人冲这边看了。“不是钱,是我自己的原因。你不要管了。”
  “连瀛,你怎么会这样,什么让你变了,离开他,不要当第三者,别让我后悔和你是好姐妹。”
  那一句“第三者”又一次击中了连瀛,有人在旁边窃笑,故意放慢脚步听这出戏。连瀛的脸色白了白,她想赶快离开这里,于是拉了苏蕊的手,“不是你想的那样,改天我和你说。”
  苏蕊不顾连瀛恳求的眼神,“不行,当我是姐妹就现在说,改天就别再来找我。”
  看着苏蕊一张一合的嘴,旁边偶尔看戏的笑声,连瀛突然累了也怕了,“现在不行,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得走了。”脱了苏蕊的手,连瀛转身就走。却听得身后大喊“连瀛,我对你太失望了,失望透顶。”

  隐忍

  孟昭欧把车开到里菜馆门近的地方在车里等着。直觉上那个叫苏蕊的女子对自己是没有好感的,不知道会对连瀛说些什么。其实连瀛以前也提起过苏蕊,连瀛朋友不多,苏蕊应该是她唯一的好朋友,孟昭欧倒打心眼儿里对苏蕊有好感,毕竟在连瀛过去难过受苦的日子里是她陪着过来的,想到这些,虽然苏蕊态度不善,但孟昭欧还是可以理解的。看样子也是个直性子的人。
  孟昭欧刚点燃一支烟,抽了没几口,差不多也就十来分钟吧,就看见连瀛出了菜馆的门,孟昭欧刚要下车招呼,却看见连瀛停在门边抬手擦了擦眼睛,然后仰头看天好一会儿戴了墨镜才步下台阶,孟昭欧将车开过去摁了下喇叭,连瀛回头看到车匆匆跑了过来上了右驾驶座,上车时特意冲孟昭欧浅笑一下,说了声“回家吧。”孟昭欧注意到连瀛没有像往常一样上了车摘下墨镜。墨镜的后面一定是兔子的红眼睛。
  回来的路上连瀛故意东说西说,一会儿指着外面盛开的连翘感慨春天到了好久,自己却不知道,一会儿又大叫杨树叶已经长出了黄绿色的叶片。孟昭欧倒是纳闷,他可以猜测到连瀛和苏蕊的短暂的谈话并不愉快,或者说很糟糕,否则连瀛不会哭,依她平日的个性一定会闷声不语,倒没想到连瀛居然比来的时候还要活跃,恐怕也不是什么好现象。但见连瀛如此辛苦地粉饰太平,自己也没必要苦大仇深,或许连瀛只是感慨而已,所以孟昭欧也放心下来一起享受也被自己忽略的春天。
  晚上两人在一起看电视,频道换来换去停在一个韩国的肥皂剧,连瀛以前看过一些有点印象就接了看下去。
  孟昭欧端了杯牛奶过来放在连瀛面前,看到电视上的女主角又哭又笑的,问连瀛“什么啊,看得懂吗?好像还挺明白的。”
  连瀛喝了口牛奶,白了孟昭欧一眼,“有什么难的,看个头儿我就知道大概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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