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叫土豆啊?哈哈……”
什么话?我是叫土豆的豆字好不?什么时候变成叫土豆了?刚开始时他一下子改不了口,我老是听到“大……豆豆”地叫我,弄得我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让他叫我豆豆。
转头看到悔儿一脸怯怯地望着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缓了缓脸色:“嗯,可是不准吃太多,要不又撑死你。”前两天叫的东西多了点,他也全吃完了,结果那天晚上他一直叫撑,睡也睡不着,还拉着我也不让睡,直囔着要聊天,当时真想一掌劈昏他算了。
“豆豆,你怎么认识刚刚那位姐姐的?”
“吃东西时别说话,专心点吃,以后再告诉你。”皱了皱眉头看着他鼓鼓的又颊。
怎么认识的啊?说起来我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刚到净水时,还没进城,只是在城外的一村庄里借宿。那天收拾好准备进城,因天色稍稍有点晚了,就照着老农指给我的小路抄近路过去,却在近城的小路边发现一个躺着的人,好奇的过去看了一会,没动静?“不会睡着了吧?”我自语着准备离开,不想多生事端,我信奉的信念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所以别多事。
脚却抬不起来了,被拉住了,转头一看,差点没吓死,跌倒在地连问:“你是人是鬼?”
不能怪我这样说,天昏昏的,她就那样躺着,披头散发,脸青嘴唇紫,十足的一副鬼样。如果不是看她穿着女子的服饰,哪知她是雄是雌、是人是鬼?
“救……我……”听着她费劲儿地说完那两字,就两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最后还是决定救她,只是中毒而已,不算太棘手。
治好她后,我有的时候就多了个影子,在净水城里,我的餐桌边时不时地就多了个人,一个不声不响的女人。
她坐下也没说什么,我本不是多言的人,两人就头对头地吃完饭,然后她就像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离开。
次数多了,也就熟悉起来,知道了她叫柳惜言(还真是惜言哪!),那天倒下纯属大意。我也没问她别的什么?怎样的大意,为什么会大意我也没过问。也只是告诉她我的名字与现在的身份。
莫名其妙的我就多了个沉言默语神出鬼没的朋友。
我们各自都没提过自己的身家背景,也许她也跟我一样虽然知道真正的我们绝无表面我们说的那么简单。
多少年后,我们说起相识初期,她说:“我交友也只交你这个人而已,只要你人没变,你身旁身后多了或是少了再多的东西也与我无关。”
那一夜,我们把盏同饮,却无言语。只在天色发白之时笑脸手相握,“珍重”一言就这样压在了彼此心间一生。
柳宫
作者有话要说:
该死的JJ,我放了那么多次才行,唉呀……
吃完了一会,就有两女子过来出示信物说是家主有请,想起那家伙说做即做的个性,头痛万分,还是依她好了,要不这几天别想清静了,去到哪她就会在哪出现,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可以做到的,像个背后灵一样。
叹了口气叫来小二退房,赶着车跟着她们走了。
到了一大府邸前,在朱门上方写着龙飞凤舞的‘柳府’两字,进了门,跟着那两人一路过去,只见到满地花草、假山流水,当中蝴蝶蜜蜂相穿,我不禁赞叹,好一个地方。低头却见悔儿满脸只有惊喜,却无一点惊讶之情。我正奇怪着,却已到了厅堂。
惜言早已在那儿等着了,进去坐下时,我对她说:“好漂亮的地方哪!”
“嗯!是漂亮,不过,这只是偏府,正殿在荆唐城外,离荆唐城挺远的,你们先在这休息,两天后我带你们去主殿看一下。”
怎么?还要见家长啊?
“我带你们出去看看吧,现在我有空。”立即有两排女子站了出来。
呃……不用这么大的排场吧?
“你们干该干的活去吧,我带他们走走,不用跟着了。”
“是!”顷刻间没了踪影,怎么做到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不禁砸舌:如此精装的府邸,训练有素的婢女,却只是偏府?我知道惜言的身份没表面看来如此简单,可这也太夸张了吧?
惜言带着我们在庭院里逛了一圈,除了说明一下怎么出去,茅厕的位置后,她便没了声响,就只是埋头带着我们逛,我也没怎么理她,只和悔儿一路讨论哪儿漂亮哪儿好看。
直到吃完晚饭,我们坐在厅里喝茶聊天时我才知道,原来柳府在荆唐城里可说是很有名的了,虽主府不在城内,可产业却大部分置于荆唐城里,每三月惜言都必须过来几天用以查收账本什么之类的。而这几天刚好就是惜言过来的时间,今天早上她正准备回府时,眼尖看到我,就过来打了个招呼,把我打到这儿来了。
还真的是个招呼啊!!我翻了个白眼。
“对了,你怎么会在早上的时候回府?这个时间不是应该从府内出来的么?”在外留宿?
“嗯哼!”是我太累了眼花么?我居然看到这个冰雕般表情从没变过的脸皮有在泥里滚过的老象的皮那么厚的女人脸红了?
虽说不是很明显,可我还是看得出来,我像是看稀有动物般的盯着她瞧了会儿,她不自在的别开眼睛,却说了句让我喷茶的话。
“是女人都会有要解决的生理问题吧?我不像你身边有个小美人,随时都可以要他,不过我也只是解决问题的途径不同而已。”
啊?!
“哐啷……”一个惊吓,手中的茶便没端稳,就这样洒了下来。狼狈的接过手帕手忙脚乱的擦着衣服上的茶渍。
怎么问到这个问题上去了?只是用得着说得那么隐晦么?我看了一眼惜言,却发现悔儿好奇的在我俩间来来回回地看着。
“咳……”喝了口茶,我清了清嗓子,“悔儿,你别喝那么多的水,要不晚上会多跑茅厕的。”
我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好在悔儿乖乖的听了。
我瞪了眼在那用喝茶来掩饰的女人:“你没话跟我说了么?”
“有,我家不叫柳府。”
“哦?你府上门上面不是大大的柳府两字吗?”不叫?
“只是偏府的称法罢了,只让这里有个叫法而已。”
“那叫什么?”漫不经心的问了句,这茶不错。
“柳宫,主殿叫柳宫。”惜言也漫不经心的回答。
“哦,柳宫啊?还不错……”柳宫?
“啊?!柳宫?你说柳宫?”我睁大了眼。
“没错。”她眼皮都没抬起。
“那被誉了为武林第一宫的柳宫?你是柳宫的人?”我不由得尖叫起来。
她望向我:“我没记错的话别人应该是这样称呼的,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连悔儿也被我的声音吓得一抬头。
“呃,没……没,嘿嘿…”我掩饰的笑了笑,“对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歇息了。”
惜言望了我一会,“好吧,你什么时候想说再跟我说吧。”
“嗯!”好敏锐的透晰力。
入夜,看着悔儿睡着后,不由自主的出了会神。
按韶爹爹的说法,裕爹爹当年不顾他家人的反对执意要跟了娘,在娘出事前,柳宫也曾送过信来要裕爹爹与娘断了关系回宫,可他并没有理会,反而公开与柳宫划分界线,听说这事当年在江湖中传言甚广,裕爹爹这样做固然为了不拖累柳宫,可此举也让柳宫里的人难受吧,要不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裕爹爹回去过?甚至连提起都没有?
武林第一宫啊?有点期待呢,是什么样的呢?
睡觉吧,反正很快就会知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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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我明天有事要离家,那么明晚就更新不了了,望各位见谅啊,我下次会贴多一章出来的,谢了。
初见
终于等到惜言结束她手上的工作,要回柳宫了。在路上,我那个激动啊!
“你究竟在兴兴奋什么?”惜言望了我好一会儿,开口了。
“柳宫啊,柳宫啊!我能不兴奋吗?”最重要的是去看看当年看娘不顺眼的而现在还是柳家宫主的柳淡,是个怎样的人呢?好期待啊,想来她也应该有六十多岁了。
马车在官道上跑了半天,终于停下来了。下车一看,果真气势不凡。两大石狮子蹲着,铜式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着几个孔武有力的仆妇,看其穿着打扮已是不凡。
见是惜言,仆妇们开门迎进,马车早已有人接手。跟着进去,雕梁画栋,穿山游廊相交错,底下九曲八折流水潺缓,外亭相间,小桥流水,现在时值初冬却无一丝萧条,尽现江南风气。布局大气无一分市侩。
除了皇家内宛我还真没见过如此大方的地方,果真是我太少见闻了吗?
惜言安排好我们住下,本想立刻就去拜见一直想见的柳大家长,却被告知:柳宫主昨天前往西同城拜拜席老太夫人大寿了,五天后方可回宫。
席老太夫人?
“席家尊长,辈分比奶奶还高一辈。席家也算了武林一大家了,名声并不比柳宫差多少,我倒忘了,明天是席老夫人的寿辰了。”惜言为我解惑。
啊?那就是说不能见到裕爹爹的娘啦?
许是看到我沮丧的表情,惜言‘嗤’了一声:“你沮丧个什么劲儿啊?五天后奶奶即可到家了,到时任你怎么看都行。你也不至于明天就走了吧?”
想想,也是,又不急着赶路,反正都已经到这儿了,就多待两天呗。
和悔儿在宫里转悠了一天,对大体的情况都知道了。
柳大家长可说是个多艳多福之人,一正夫七侍君。刚听的时候我还真有点回不过神来:我的乖乖,比娘多上一倍还多呢!夫多即儿女也多了,共有十二子八女,刚好凑了个整数,现在连最小的儿子也有两女儿了,好大一家族啊!
惜言不是孙辈中最大的女儿,却是宫主的下一任准人选,她还有两堂姐,一个醉心于作画一个醉心于武学,对宫里的事不感兴趣。
只是,我觉得奇怪的是,惜言现在可算是掌权人了,可为什么她还那么有空的和我到处溜达呢?真没见到她有忙的现象啊。且她也不像是个可以为我而抛开正事不干的人。
问她时,得到的答案是:“现在只是初冬而已,也没什么做,时间很多啊。再过两个月到年了,你连我的影子都没得见了。”
就知道,她是有时间没事干陪我到处逛的,干嘛要问呢?郁闷中……
说到自己的叔伯时,惜言明显地黯了脸色:“其实奶奶应该是有十三个儿子的,可……七叔叔却是宫中讳言的。我也不清楚他的事,到时你见到谁都记得别提起这事。”
哦……裕爹爹啊?了解了解。
我笑眯眯的要她放心:“知道知道,你们宫内的事我是不便过问的。”
清楚了惜言的事后,想想她也还真放心我,几乎什么都对我说了。本想也对她坦言,我的身份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一个晴王府世子的身份还不至于令惜言大惊以致让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吧?
只是,裕爹爹的事……,一想到裕爹爹,就不由得叹了口气,当年他执意要跟娘走,还划分了界线,想来柳宫里的人对娘有诸多的不满、只认定是娘的不是吧?而我却是娘的女儿,还是娘和美人爹爹的女儿,让她们知道了我会有怎样的下场可不是我能料得到的。为了自家生命财产的安全着想,先看看形势吧。(为什么有种我在打仗的感觉?)
决定后,依旧和惜言聊天喝酒喝茶去溜达。不过,我跟她表明了:“作为朋友,我应该坦诚以待,只是尚有顾虑,只等适当的时机便会全盘托出,我绝无半点害你之心,望你能谅解。”
听了后,惜言盯了我一会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举杯向我笑了笑,便仰头干了。
不愧是朋友。
五天的时很容易过,虽没见到柳大家长,可她的几位侍君与阿姨们倒也拜见过了(正君也随着柳宫主拜寿去了)。看得出来,惜言虽整一座冰山样,可也没碍到他们对她的喜欢,作为她的朋友,连带的我也沾了不少光。单纯的悔儿再是让他们喜欢不已,时常叫她一起聊天之类的,那小家伙和惜言的兄弟们也相处很好,有时我还找不到他人在哪。
这天早上,正教悔儿太极(想让他健壮点,想来想去,就只有前世学过的一套太极适合他些),却听得正门那边嘈吵不已,本待不理,可吵杂声却朝着这边过来了,转过身时,对上了一双眼睛。
啊呀!生气时的裕爹爹的年老版!?
世家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打字打得我好难受啊,补了了,我终于补上了。
仔细打量着前面这位老人,依稀还可看出年轻时的心高气傲,岁月反而让她多了份沉稳。在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看着我。
直到听见惜言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天!怎能就这样直愣愣的盯着长辈瞧?活像个没教养的混小子。
“奶奶,这是我朋友。常悄然和辛无悔。”惜言指向我们。然后对我说:“这是我奶奶。”
我忙一揖:“晚辈常悄然拜见柳宫主,适才出神冒犯了宫主,还望见谅。”悔儿还算机灵,也在一边忙着行礼。
“救了言儿的人就是你吧?年纪轻轻即身怀奇艺,不简单啊。不必多礼了。”
“只是刚好碰见,举手之劳而已。”直起腰笑了,给我的感觉不错。这时才发现除了惜言,她身边还跟了好几个我不认识的人,不过,因是男子,不好明目张胆地打量,于是敛下眼睑:我可不要刚一见面就让人认为我孟浪。
跟着回到厅堂,听到介绍才知道,柳大家长去席家拜寿,顺便带着现任席当家的女儿席洁与她夫君史行文还有她们的儿子过来。美名其曰:已经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没见过好友了,借此机会跟柳大家长过来也可以好好的聚聚。可是,看到席夫君三句不离惜言,不时的向惜言介绍他儿子。我不禁好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席兰若,倒也算是个美人,只是还是差了悔儿一点。看着惜言隐忍不已的表情,我偷笑不已,对方可是长辈呢,你能奈他何?
感觉有人在看着我,转头一瞧,看到席兰若一直低着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稍稍抬起,正是他在望着我,对上他的视线,本能的对他一笑,却见他的头又猛地垂了下去。
我眨眨眼,无意看到他的耳朵,呃!要冒烟了……
害羞成这样?
“今晚摆宴迎宾。”听到柳大家长如此吩咐道。
哦?重头戏来了。以我的经验看来,在晚宴时的谈笑间就会“不经意”的扯到儿女子孙的嫁娶上去,如果被相中的对象不够敏捷溜得慢点儿的话,嘿嘿……晚宴一散,你就得去准备嫁娶事宜啦!望向惜言那快有裂痕的冰脸,我叹了口气:好熟悉的场面啊!不禁有点幸灾乐祸起来。
晚席时,男子内眷都坐在厅堂内间,女子们在外间,中间以白纱帐帘隔着,帐内笑声莺莺,轻言细语,倒也赏心悦目。
刚开餐时,就听得那些个马屁话在桌面上盘旋。我固定着一个笑容接收着那一顶顶高帽子,谦虚了会儿,再把更高的帽子给送出去,嘴巴不停“哪里哪里,对您更是仰慕啊”的开合,耳朵听着这些话在高空是抛过来抛过去,只能把眼睑敛下,遮住其中的不耐烦。
来来回回地站起来坐下去干了三杯酒后,气氛终于都有所改变了,我晓有兴趣的边吃喝边听江湖趣闻。酒过半晌,在桌上气氛最是热烈的时候,我眼睛发亮的听到席夫人问道:“惜言贤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