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妍月心中激动不已,泪水模糊了视线。
是啊,一切都值得了,只要有他这番话,再苦都值得……
慕劭背着她,继续往前方的山林里走去,心底不断祈求上苍,让他顺利找到那名大夫,治好她的双腿。
月夜,静谧。
慕劭拾来一些枯枝,燃起火,拥着妍月坐于火堆旁取暖。
偎在他怀里,看着他厚实的大手,妍月忍不住伸出柔荑,轻轻地将小手置于他的手掌上。
“你的手好大,好温暖。”她轻轻说着,唇边有一抹笑。
慕劭笑而不答,轻握住她的小手,将她的手整个包覆在掌中,另一手则是轻拥着她的娇躯。
“冷吗?”他轻问。
入夜后的山林总是特别冷,就伯身子赢弱的她会受风寒。
“不冷,因为有你在我身边。”妍月抬起头,朝他绽出一抹艳丽绝伦的笑,眼底有着对他的深情爱意。
见状,慕劭的心跳为之加快,再也克制不了,大手轻捧着她的脸庞,俯身吻上她艳红的樱唇,舌尖轻柔的窜入她檀口内,与她的粉舌缠绕吸吮,极尽缱绻缠绵。
“嗯……”妍月闭上双眸,柔顺的迎合着他的吻,不禁轻吟出声。
一听见她的呻吟声,想要她的欲望倏然涌起,慕劭连忙结束这一吻,放开她的身子,坦身往一旁退去。
该死,他的冷静与自制力上哪儿去了?这里可是深山野林,绝不能做出任何不当的举动来。
妍月坐在原地,眨着眼,以困惑的神情看着他,不明白为何他突然抽身退去。
见她双眼迷濛,双唇艳红,模样娇艳诱人,慕劭连忙转过身不再看她,努力平息内心对她的渴望。
“怎么了?”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妍月柔声轻问,希望他能告诉她,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冷静一下。”慕劭怎么也无法说出自己竟在方才对她涌起欲望。
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蓦地,妍月领悟了一事,双颊立即染上一抹嫣红,连忙低垂着头不敢再看他。
此时,一旁的树丛里突然传来声响,慕劭立即箭步向前,将妍月护在身后,瞪向树丛。
“哎呀,顺着火光前来,没想到竟会瞧见人。”一名戴着笠帽的女子自树丛后方现身。
慕劭与妍月大为讶异,没想到竟会在此刻的深山里瞧见他人,而且还是一名女子。
“我可以过去取暖吗?”
慕劭警戒的瞪视着来人,本想拒绝,然而身后的妍月却轻轻开口。
“当然可以,请快过来一同取暖,暖和身子吧。”
“真是太好了,多谢两位。”女子走向前,取下头上所戴的笠帽,露出隐藏在帽下的绝美容颜。
然而,慕劭仅是看了她一眼,便迳自坐于妍月身旁,大手轻搂着她的纤腰,让她偎在他怀里,温暖她的身于。
他亲昵的举动令妍月娇羞,抬头看着他,小声地说着,“别……这里还有他人在。”
“那又如何?”慕劭毫不在乎。
她的身子向来孱弱,非得好好照顾,一刻皆不得马虎,倘若真受了风寒,那怎么得了?
那名女子只是看了他们一眼,笑了笑,收回视线,迳自坐于火堆旁取暖,没有再说话。
“请问,你是这附近的人吗?”妍月柔声轻问。
“嗯……算是吧!”女子脸上堆满了笑。
“那么,你可知在这祈南山里住了名神医?”
“你们是来求医的?”女子看着眼前的他们,“但,你们看来不像是患病之人。”她说得直接。
妍月轻咬唇,垂下眼看着自己的双腿。
那名女子立即明白,原来她的问题出在于被罗裙遮掩住的腿上。
不待妍月回答,在一旁的慕劭率先开口:“抱歉,她的情况只会告诉大夫。”言下之意,请她别再追问。
“喔?你是她的夫婿?”女子兴味盎然的看着慕劭。
慕劭剑眉紧蹙,“此事与你无关。”
“怎会无关?”女子笑眯了眼,伸手指向自己,“因为我就是你们所寻找的那名神医。”
慕劭皱紧眉瞪向她,满脸不相信。突然冒出个人来,自称自己就是神医,而且还是名女子,他怎能相信?
“不信就算了。”女子笑着耸了耸肩,看着妍月的双腿,“只是,除了我之外,这世上再也无人能治好她的腿。”
闻言,慕劭与妍月均讶异的瞪大双眸,彼此相视一眼,随即又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女子。
“你说的可是真的?”他难以置信。
“你真能治好我的双腿?”妍月神情激动,原本以为自己今生只能与床、椅为伴,没想到竟有机会能再次站起来。
“当然。”女子说得信心满满。“只是,你的腿还是得先让我看一下情况如何。”
妍月看了眼身旁的慕劭,神情显得犹豫不安。
也许这名女子是看出了她的双腿不良于行,但,若是真见到了实际的情况,她会不会跟其他大夫一样,要他们另请高明?
她怕,真的好怕再次失望。
慕劭点点头,动作轻柔的将妍月抱起,绕过火堆,来到那名女子面前,掀起妍月的罗裙,好让那名女子仔细看看她的双腿。
女子轻颦蛾眉,看着她的双腿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地道:“嗯……是麻烦了点,但还有救。”
“当真?”慕劭极为欣喜。
妍月亦十分激动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这……这会是真的吗?上苍可是听见了她的祈求和慕劭的心愿,所以才让他们在此遇见这名神医?
“但是……”女子接着开口。
慕劭敛紧眉,“有什么条件请尽管提出,在下必定办妥。”
“绝不能告知任何人有关于我的事。”慕劭与妍月闻言点了下头,表示可以办到。
“那么,医治她的双腿,必须费时数月,而她治愈后还得靠自己的力量,每天一步步自己行走,直至如同寻常人那般,这段时间怕是又得花上数月……如此一来,她必须经过将近一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
“无妨,不管花多少时间我都愿意。”妍月连忙点头。
无论是一年、两年,甚至三年、五年,她都不在乎,只要能再次站起身,与慕劭并肩同行就好。
“但是,这段期间你必须和他分离,直到双腿恢复行走,这样可办得到?”女子直瞅向她的眼。
女子听说的话令妍月震惊不解。
一旁的慕劭立即沉声低暍,“为何需要这么做?”他不能接受!
“试问,若是你见到她跌倒,可会扶她起身?”
“当然。”他没有多想,立刻回答。
“那么,她又要到何时才能靠自己的双腿站起来?”女子沉声低问,词锋犀利。
慕劭登时无言以对,转头看着妍月,神情复杂。
或许正如这名女子所言,他在妍月身旁,其实并不是帮助她,而是害她。
妍月亦凝视着他深邃的黑眸,神情同样复杂。
或许大夫所说的话没错,他在她身旁,她只会想依赖他,这么一来,她又怎能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想不到之前是为了救他而和他分离,如今却是为了双腿得和他再次分开,再一次饱尝对他的相思之苦。
她熬得过去吗?
“这样吧,我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们认为可行,那么,两个月后,玄月望日,在玉霞城的齐来茶馆碰面。”
妍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腿不语。
慕劭亦低头看着她的双腿沉思。
好不容易找到了能为她医好双腿的神医,代价却是要两人分离将近一年的时间……
答应,或是不答应?两人的内心均陷入两难。
很快的,黑夜过去,天际露出鱼肚白。
那名女子站起身,伸手拍去沾于衣服上的草屑,“两个月后的今天,若是午时过后我仍不见你现身于齐来茶馆,那么就表示我俩无缘,以后也别来找我了。”语毕,她迳自转身离开。
慕劭看着她的身影走远,消失于密林间。
他连那名女子的姓氏、来历都不晓得,真能放心将妍月托付给对方吗?然而,或许那名女子真是唯一能医治妍月双腿的人……
见他剑眉紧蹙的模样,妍月心中亦不知所措。确实,他们需要一些时间好好考虑。
未来会有什么样的情况等着他们,谁也不得而知,但,她不希望慕劭再为了她的双腿而费心,更希望能和他一起行走。
不发一语,慕劭抱起妍月,往山下走去。
一路上,两人皆未开口说话。
好一会儿后,妍月才轻启红唇,缓缓问道:“你的决定呢?”她想听听他的想法。
“那么……你的决定又是如何?”他沉声反问。
抬起头看着他那俊逸的脸庞许久,妍月轻咬着唇。
若说心中没有丝毫犹豫,那肯定是骗人的,她希望自己的双腿能恢复,但也不希望与他分离……唉,她该如何是好,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迟迟未听见她的回应,这时,慕劭瞧见前方有棵树,枝头绽放着无数的白花,便抱着她往前走去,最后于树下停住脚步。
缓缓抬起头,妍月瞧见头顶上方那些不知名的白花,当时与他初次见面的情景再次浮现脑海。
忘不了……怎么也忘不了……她对他的痴,对他的情,就从那一刻起持续至今。
慕劭先将她轻轻放下,往前走一步,纵身一跃,从枝头摘下一朵白花,再转过身走向她,弯下身将那朵花插入她发间。
他的动作是如此轻柔,他看着她的眼神是如此深情,令妍月芳心轻颤,呼吸紊乱。
“妍月……”他柔声唤道。
“嗯?”她直瞅向他的眼,心跳得越来越快。
“嫁与我为妻吧。”慕劭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
闻言,妍月讶异不已,瞪大双眸,脑海中几乎一片空白。
他要娶她为妻?这样可好?这样可行?他若是娶她进门,倘若被他人得知,他又会被人如何议论?虽然她是开心的,但是为了他好,她该拒绝吗?
“别拒绝我。”慕劭一把握住她雪白的柔荑,深邃的黑眸直瞅向她那黑白分明的艳丽双眸。
“但……”她轻启红唇,眼里有着不安。
她是前朝君王的胞妹,而他如今则是效忠灭了前朝的敌国君王,是位将军,他若是真娶了她,定会惹人非议。
不,不成,万万不成啊!
慕劭伸出手轻轻地覆在她的柔荑上。
“为了你,我愿上山下海;为了你,我愿舍弃一切。所有的问题由我来面对,你只要顺从真实的心意,告诉我你愿意,这样就好。”
他看得出她内心的犹豫与不安,但这些事情都不必她烦忧,今生今世,他唯一要的女人就只有她。
凝视着眼前的他许久,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令妍月再也看不清他的脸庞。
“我……”她不禁哽咽。
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竞能听到他亲口对她这么说。这一切若只是场梦,那么就让她永远别醒来。
慕劭凝视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妍月伸出柔荑,主动搂住他的身躯、紧偎着他,“是,我愿意,我愿意成为你的妻。”
已经顾不得一切,也不在乎一切了,他对她的深情爱意让她怎能不接受,怎能不答应?
是的,她愿意,愿意成为他的妻子,与他厮守终生,白头偕老。
慕劭难掩心中的激动,立即伸出长臂抱起她,紧紧拥着,怎么也不愿放开。
感激上苍让他遇见了她,他定会倾尽一生呵护疼惜她。
第八章:
辞别了段云罗,慕劭带着妍月乘着马车返回京城,之后立即拜堂成亲。
洞房花烛夜,慕劭看着坐于新床上,身着凤冠霞帔,蒙着红盖头的妍月。
他迈步向前,伸出手轻轻揭开盖头,她那绝美娇羞的容颜立即映入眼帘,令他唇畔不禁扬起一抹笑。
此刻,他的心中充满笔墨难以形容的欣喜、欢愉。
妍月看着眼前的他,顿时心头涌上许多事,双唇掀了又合上,许许多多的话梗在喉间,怎么也道不出。
见她欲言又止,慕劭不禁柔声轻问:“怎么了?”
“这样……真的好吗?”虽已与他拜过堂,成了亲,但她内心深处仍有着担忧。
“有何不妥?”他轻蹙剑眉反问。
他俩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这会儿她可是想反悔?
“我不良于行,又无法生育,而慕氏只剩你一人……我见秀儿倒也生得清秀可人,不如你就收她……”然而她话尚未说完,便被他打断。
“就算慕氏只剩我一个,我也绝不会因为后继无人而和你以外的女人有夫妻之实。”慕劭低吼着道。
该死,她竟在新婚之夜就想将他推给别的女人!
“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今生今世,我要的女人只有你一个。”慕劭态度坚决,神情坚定。
他,此生绝不负她。
凝视着眼前发怒的他,妍月的双眸不禁泛起泪光,逐渐模糊了视线,哽咽着出声,“我……”
她当然不愿见他与别的女子在一起,但为了慕氏的香火,她不得不提出如此要求,没想到竟会听到他说出如此坚决的话,顿时她心情极为复杂,亦喜亦忧。
当初皇兄误信奸人谗言,派人将慕氏全家诛灭,然而,今日他娶了她,她却无法为他产下一子……
慕氏难道真逃不了被灭绝的命运?
见她眼底有着哀愁,慕劭伸出手指轻点着她那艳红的樱唇,不让她再开口说话,亦不许她再想着他以外的事。
“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不许再胡思乱想。”他霸道的下令,但望着她的黑眸里蕴藏着对她的无限深情。
美好的时光不该耗费在让人不愉快的谈话上。
他站起身,端过桌上的一盅酒,先饮了口,再倾身向前,吻上她的红唇,将口中琥珀色的酒液涓滴喂入她口中。
轻轻仰起脸,妍月柔顺的迎合着,让口中的酒缓缓顺着喉咙入腹。
不知足酒,抑或是他那紧贴在她唇办上的唇,让她的身子逐渐燥热,呼吸急促,心跳紊乱。
见她双眼迷离,神情娇羞,慕劭满意的一笑,放下手中的合卺酒,拿起置于一旁以红丝线系着的利剪,当着她的面剪下一缯发,再将手中的利剪递给她。
妍月伸手接过,轻轻拿着利剪,执起一缯青丝剪下,之后再连同利剪交给他。
慕劭将两人的发各分成两份,然后分别绾在一起,作为两人结合的信物,再将其放入两只红色锦囊内,一只交给她,一只自个儿收妥。
这意味着他俩永远结合,永不分离。
凝视着眼前的她许久,慕劭这才轻轻握起她的柔荑,以低沉的嗓音缓缓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如今他俩已成为夫妻,灵魂紧密结合,无人得以拆散。
他的话语,令妍月怎能不动容?
伸手取出一直放在怀里的锦绣方帕,她轻轻地取出一直置于其中的那朵干枯的白梅,放入红色锦袋内,连同两人绾起的发小心翼翼放在一起,仔细收妥。
先前他摘给她的白梅,和现在他俩结合的信物,她将会永远放在身上,一直带着。
最后,妍月抬起头,凝视着他那双温和的黑眸,柔声开口:“现在,我已经知道自己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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