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住在医院是医院伙食不错,而她善于厨艺的大姊门佩佩刚三天两头罢工,在没办法养胖自己的情况下,她特别羡慕有一身肉的人。
而她对高壮粗犷的大男人兴趣特浓,让她很有安全感,尤其是长相凶恶、眼神凌厉的男人,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有力的靠山。
「嗯!我背挺肩宽,手臂肌肉强壮威武,妳不必担心坏人会找上妳,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妳。」他对自己的心立下誓言。
你就是坏人。送上餐点的颜艾儿在心里一应。
「我指的是你最重要的人,你认为我是吗?」门开心笑着打趣。
耳根蓦然一热,他手一滑掉了叉子。「呃,可以吗?」
「可以什么?」她明知道他在问什么,却故意为难他,非把他的真心逼出来。
「可以……呃……成为我……最重要的人……」一说完,他看也不敢看她地猛喝白开水,好像他是渴了很久的牛。
「这个嘛!」她的声音消失了一分钟,他的心跳则增加到一分钟九十九下。「我有什么好处呢?」
「嗄?!好处?」他傻眼。
「譬如有专车接送上下班,免费的浪漫晚餐,热了有人送凉水,天凉了就多了双手披衣,要会修我家老是堵住的水管,换换灯泡什么的……」
「我会我会,我通通会,全都交给我负责。」迫不及待的任意爱不等她把话说完,紧张地抢位入座。
「可是我连瓦斯也不会开耶!你知道女孩子做家事会老得特别快。」不然怎会有黄脸婆一说。
他马上拍拍胸脯说道:「我来做,我皮粗肉厚不怕磨,煮饭、拖地、打扫一手包。」
「喔!那就这样了。」她可以省下时间做其他的事。
「嗄?!什么这样了?」他完全听不懂,傻住地张开嘴巴。
引君入瓮是聪明过人的门开心耍的一记心机,她不追男人,让男人来追她。
可是有些男人比较笨,自信心又不足,想追又不敢追的原地踏步,踌躇再三让人等得心烦,不推他一把是不会动,标准的情感二愣子。
「这位小姐的意思是她愿意跟你交往,你刚获得一位才貌双全的女朋友。」湛薇薇堆满笑地说声恭喜。
「啊--是……是这样吗?」任意爱的表情已经完全呆住了,不相信耳中听见的讯息。
门开心笑而不答,只用坦率的清眸看着他。
「这是本店招待的情人特餐,希望你们能够满意。」美丽的故事是情人们亲自谱写。
「谢谢,我们会常常光临海厨房。」回答的门开心并不激情,径自笑睨已经石化的任检察官。
第六章
「妳……妳真的要当我的女朋友?!」
兴奋得有点大舌头的任意爱话说得结结巴巴,黑幽幽的双眸染上异样的光彩,始终不太敢相信天上掉下来的礼物会落在他的怀兜里。
十年前的车祸他认识了横越马路、赶着参加小提琴比赛的女孩,当时他就坐在分隔岛的行道树下吃着冷掉的便当,不经意抬头被她如风的轻盈身影迷住。
一开始他以为是眼花产生的错觉,天底下哪有如此美好的仙子,长发飘飘彷佛踩在云里,一袭公主白的及膝洋装衬托出她纯净的气质,他觉得空气中都是从她身上飘来自然散发的花香味。
他看傻了,也忽略她所处位置的危险性,咬着筷子看得两眼发直,浑然不知一辆满载幼童的娃娃车即将酿成大祸。
看着她的身体如一朵小白花飘了起来,又重重跌落地面,晕散开的鲜血像盛放的玫瑰花瓣,将她小小的躯壳包住。
娃娃车翻覆了,包括她在内的十二名幼童都受了伤,司机伤重不治,死在送医途中。
因为交通严重阻塞,救护车不仅不够用还通行不易,抢救人员以重伤的幼童为第一优先,把她留在最后。
而错愕、震惊的他根本是慌了手脚,一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她正用迷茫的眼神看着自己,抽动的心毫不犹豫地驱使他抱起她,狂奔至几公里外的一家王综合医院。
他忘不了小小的生命正在他手中流失,柔软的身体慢慢地失温,他很怕花一样的女孩会如玫瑰花凋零,而他的心也会跟着死去。
「你觉得我不够资格吗?」门开心问得含蓄,柔得可以滴出水的清眸却带着露骨的盯视,好像他只要说错一句话就完了。
「不不不,是我怕配不上妳,妳这么的纤弱娇美,高雅脱俗,我……我太粗壮了。」像一棵千年神木,粗腰足足有她的三倍大。
她轻笑地撩撩发,将手放在他惊人的大掌上。「我是个非常需要保护的人,你要是不够强壮我还看不上你。」
「真……真的?」他还一脸受宠若惊,轻握着玉质般小手不敢用力。
适时地利用柔弱的外表也是一项武器,她想。「当然,你不相信我?」
「没有没有,我相信妳,医生不会骗人。」他摇头如波浪鼓,慌乱地担心她会从掌心飞掉。
「是不骗人,但会诳人。」尤其像他这种傻瓜。
「嗄?」
任意爱的表情很逗,似不知所措又有点过于惊慌,凶恶到令人惧怕的方型脸骤然一变成呆呆的模样,惹得身边的佳人笑得往他怀里偎。
此刻若有人拿心跳测量器来量他的心跳,恐怕会惊讶得睁大眼,担心有破表之虞。
卜通!卜通!卜通!卜通!卜通!心跳得飞快,他紧张得背都湿了,高举的手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轻拥着他想都不敢想的细致精品。
「咯咯……瞧你满头汗,真怕我吃了你不成?!」这大个儿真可爱,耳根都红了。
「呃,天气热嘛!我体积大容易出汗。」她该担心被吃的人是她自己吧,他饿了很久。
她抬抬看看天空,描绘出一道虹形。「还好呀!不算太热,清凉的风有夏天的味道。」
两人是一路散步走回医院,门开心淑女脚踏车载不动两个人,她将小提琴放在车前的篮子里,由自告奋勇的任意爱牵着走。
对他而言,那辆五公斤的单车有可能压扁她,为了以防万一,由他牵着较安全。
「夏天有什么味道?」怎么他完全闻不出来?
她瞅了他一眼,握紧他的手巧笑。「恋爱的味道呀!你没发觉我们之间强烈的费洛蒙吗?」
动物发情所发出的气味,用以求偶好传衍下一代。
「恋……恋爱……」他有片刻的失神,不知道她在说谁。
光看着她柔美的脸庞他都醉了,哪分得出心思顾及其他,就算她在调戏他,他也看不出来,以为她只是在撒娇。
「不然我们两个手牵手在干什么,我们都已经过了办家家酒的年纪。」她取笑着,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一看他笨拙的样子她就想欺负他,看他能迟顿到什么地步。
任意爱傻呼呼地笑着,一点也不觉得痛。「妳真的要当我的女朋友?」
他可不可以偷偷地高兴一下,多年的美梦得以成真。
「再问我就要生气喽!你的怀疑不太尊重我。」门开心故意板起脸,假意要抽回自己的手。
「好好好,不问不问,妳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会一直一直走下去。」直到满头白发,坐在摇椅上喂鸽子。
一碰到心目中的女神,任意爱只有举白旗投降的份,智商降到零,不复铁血检察官的冷漠精明,一副无害小白兔的模样。
这要让法院的同事瞧见他现在的样子,大概所有人都会冲进最近的眼镜行,重新验光配眼镜,还以更清楚的世界。
每次只要一想到她曾经差点救不了,他就会更小心翼翼地护着她,走路让她走里面,上台阶会顺手一扶,先一步替她打开自动门。
「一直走下去……」门开心微笑地勾起嘴角。「要走到天涯海角吗?我的脚可是会酸。」
听到脚酸,他立刻停下脚步要抱她坐上单车后座,却又怕唐突了她,表情困窘地看她又不看她,手心的热度传到她手心。
「蹲下来点,你太高了。」这傻子,每回都恼她。
「喔!」身一低,他听话地照做。
「都这么大的人还不会照顾自己,自己的烂身体有多糟又不是不清楚,光是打针吃药预防不了感冒,避免吹风受凉才是保健之道……」
「开心……」
听着她的唠叨,感动莫名的任意爱忍不住轻唤她的名字,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他眼眶微红得都快哭出来了。
「警告你别给我太情绪化,帮你擦汗是因为你的汗滴到我了,我才好心地做一次护士。」门开心也是别扭的,不想让他太早看出她的感情归向。
先说爱的人最吃亏,也不知是那个烂人订下的爱情守则,让天下有情之人奉如金科玉律,死守不违。
鼻子一吸,他笑得很腼眺。「妳的手好小。」
是很小,和他的大手比起来是婴儿版。「你可以大力点摸没关系,它不会碎成一片片。」
「真的吗?妳的手心好柔好软,像好吃的牛奶布丁。」冻得QQ的,轻轻一压又弹起来。
「想吃?」
他没多想地点点头,在听到她轻柔的笑声后,满脸害臊地猛摇头,怕她生气。
「好吧!庆祝我们成为男女朋友,你可以要一份见面礼。」她已经给了机会,就不知他懂不懂善用。
「见面礼?」他有一些傻住,表情是呆滞的。
「譬如吻我。」不需要她教吧!
「吻……吻妳?!」他像是被吓得白了脸色,喉结上下滚动。
「吻对交往中的男女实属平常,或者你喜欢柏拉图式的恋爱?」那她会先掐死他。
柏拉图式?!
任意爱惊得猛摇头,喉咙梗着一块大馒头说不出话来,他当然想抱她亲她,更进一步地一亲芳泽,怎么可能会把天大的礼物往外推。
「吻我没那么困难吧!」这头呆头鹅,真想狠狠地踹他一脚。
门开心潜在的暴力因子正在沸腾,她考虑他要再不行动,她肯定会用小提琴敲他脑袋,看能不能把他敲得开窍。
「不……不会。」其实他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象征性地低吻她额头。
光是这轻如蝶翼拂过的吻就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发烫了,他晕陶陶地笑着,彷佛看到星星般的精灵在跳舞。
她忍耐地握起拳,「你觉得我的唇不够性戚诱人吗?让你吻了会感到乏味。」
「当然不是,妳怎么会这么想?」他纳闷地自问,自己做错了什么?
虽然他有点晕头转向,乐不可遏地想跳起来大叫,可是他还没鲁钝到听不出她声音的责备,似乎他真做了令她不满的事。
而他想了想,又看见她微噘的粉红唇瓣,一时受了蛊惑没多想,身一俯吻住那梦想已久的柔软,让她甜美的气息窜入口中。
「任意爱,你在吻小猫小狗呀!你不知道什么叫法式长吻吗?」他在矜持个什么劲,还会害羞不成?
反客为主的门开心将双手往他脑后一抱,脚尖一踮把唇送上,火热地吻着足以将她吞没的大嘴,不让他小儿科地到此一游。
没料到她会突然热情地投怀送抱,愣了一下的任意爱很快地融化在她的女性温柔当中,吮弄着她的小粉舌,接受她大方的热吻。
久早遇到甘霖当然是激情难耐,两人有点吻过火了,很自然地忘了身处何地,拥吻的身影几乎要将彼此揉人身体,忘情的演出成人秀。
要是这时候刚好出现一张床,不意外地他们会毫不迟疑地往上一躺,然后开始剥除对方的衣物,把点起的火苗延续下去,造成铁一般的事实。
可是通常到了这个阶段,总会跳出一、两个不识相的家伙来杀风景,充当爱情降温的刽子手,让人尴尬得无地自容。
「咳咳!门医生,身为心脏病医生,妳应该知道过度『运动』会增加心脏的负担吧,我建议妳休息一下再继续。」不然他们都要脸红了。
是哪只狗在吠,胆敢打扰她的好事?
「虽然我知道妳芳心寂寞很久,缺少男人爱的滋润,不过妳也要顾及我们的视觉禁不禁得起摧残,妳巴着男人不放的姿态实在太难看。」让他觉得好像看到八只脚的章鱼。
这声音、这声音……这声音熟得在她脑海中浮起一张欠扁的脸。
「端木康--」那个缺德少肺的混帐。
「有!学姊,端木康在此听候差遣。」爱闹的端木康大声的喊有,摆出神灯精灵「有求必应」的卑微样。
「你不开口怕人家不知道你舌长三寸、天生匪类如蛇般阴毒吗?」她一定要把他的舌头拔掉,泡在高粱里浸三年。
他笑着弯旷行礼。「多谢学姊的称赞,学弟我感到无比的光荣。」
嗯!有杀气,他要不要先逃为快?
真把那头母狮子惹火了,他恐怕会死无全尸。
「端木学弟,你忘记学姊我过去对你的照顾吗?」很好,她刚好想要一只白老鼠,试她的新药。
肩膀抖了一下,他讪笑地往后退了三步。「别冲动、别冲动,副院长也在这里,小心拳脚无眼伤到他。」
「康圣文?!」
门开心的视线一抬,跳到一身白得叫人尊敬的袍子上,微讶的美眸往上移,一张铁青的男性脸孔赫然出现。
麻烦来了。她在心底一咒。
「门医生,相信妳会有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个屁,他没事像个鬼冒出来,她不向他索取受到惊吓的精神赔偿就该偷笑了,他还好意思一脸妒夫模样质问她,好似逮到偷情的妻子。
他真是够了,没被狮爪抓过是不是?!她乐于免费赠送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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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性的竞争。
自古以来,名为「男人」的生物会开辟一个属于自己的私人领域,举凡土地、房子、奴仆,以至于妻子儿女,全是他的个人财产,别人休想觊觎一分一毫。
而且男人是自私自我动物,非常有主权观,一旦认为这是我的便不许旁人起任何贪念,他们会在第一眼认出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生性自我,极端独裁的康圣文就是这种人,他是圣光医院现任院长的儿子,未来的院长继任人,从小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毕业于美国的长春藤学院,前半生顺畅得不曾遭遇挫折。
他是脑外科精英,擅长神经学和大脑脑干再生功能,在学术界小有成就,也是医界耆老最看好的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日后必大放光彩。
因为自负,所以他挑选的另一半标准必须能匹配得上他,他的想法是只有他不要的女人,没有他要不到的对象,因此被他看上的女人都该心存感激,以他为天地事事顺从。
而他一开始就锁定了心脏科的门开心,并向外发布两人是一对的消息,混淆视听杜绝他人的痴心妄想,先一步地将她标上私人所有,藉以宣告她是他的,别的男人最好不要不自量力。
「副院长,你的眼珠小别瞪得太大了,通常中风之前瞳孔会放大,我建议你去做个脑波扫描,你这年纪若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将是医界的一大损失。」
哼!摆张臭脸给谁看,位高权重可不代表她吃他那一套,要不是老院长是她病态生理学的老师,谁理这个眼高于顶的他。
心护男友的门开心对他这个副院长的态度并不客气,明显地不把他放在眼里,语气之张狂让一旁看热闹的端木康暗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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