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正一下大大:是谢主隆恩……不是龙恩哦。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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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亲亲,已经改掉了,谢谢提醒^_^
归京
我浑浑噩噩的捧着赏赐的东西回到座位,呆呆的坐了半晌,却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虽然得了康熙的赏赐,我心里不但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却一分分的往下沉。我知道有句话叫做枪打出头鸟,而今天,我这个头绝对的出大发了。
我只想默默无闻的过完在古代的这些日子,好能顺利的回现代去。却没想这个心愿都不能顺了,不由心情黯沉,沉默不语。旁边的福伦倒是一直激动的跟我说着什么蒙万岁赏赐啊,给钮钴禄家争光啊的一类话。我一点都听不进去,但看他说的眉飞色舞的,只好艰涩的牵动面部表情肌冲他笑了一下,估计,这个笑比哭都难看吧。
过了一会儿,席面上又渐渐热闹,不知哪位蒙古王家的乐班子被点到了席前的池子里,一乐者上前,一个起音,骤时,琵琶、胡琴、古筝和竹笛一同出音,翩翩音律响起,与池外的歌声交相呼应,奏的是经典的蒙古调子,甚有节律。
忽又哗啦啦的涌入一群舞者,男子都身着宽大的蓝色蒙古袍加青天长靴,英姿飒爽,女子都穿大红色长裙,配饰琳琅,叮咚作响。先是有节律的双双对舞,忽而抖肩,忽而踏脚,动作一致,颇有看头。我不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心中的不安渐渐退去。
舞者们舞了一会儿,做了个结势,舞曲也戛然而止。领头乐者又是一声喝,音乐又起,不似刚才的节奏分明,却更加活泼跳跃。再看舞者们也不双人成对,而是三三两两的散到席中,来邀人共舞。而那他们仿佛商量好了似的,转找青年俊才的阿哥和世子们邀,几个蒙古世子和八阿哥,十阿哥都顺意下了舞池,十三阿哥和胤祯也都乐呵呵的被舞者拽走,而四阿哥、九阿哥、三阿哥和太子则有礼貌的婉拒了。
我看着眼前这幕,颇觉的有趣。往常几日见这些阿哥们都是谦谦君子,举手投足都很有派势。不知今日在这让人不由自主心情彭湃的舞场上会有什么表现,是继续掩饰呢,还是释放本色呢,我不禁八卦又好奇的盯着池中舞动的人们。
但见十三阿哥和胤祯两人身形相仿,饱满颀长,跟舞者对舞时都笑容爽朗,动作轻松流畅,甚是好看。十阿哥虽体型微胖,舞动起来却丝毫不减灵活,但见他跳腾转身,动作也竟十分舒展,只是那胖胖的样子,让我想起来在塞班岛看到的当地矮胖的土著人跳舞,十分可爱,于是在低下拼命偷笑。最让我惊讶的是八阿哥,他身材瘦长,平时举动也是万分的温文尔雅,没想到竟是里边最优的舞者,但见他双眼含笑,舞动起来节奏稳凑,动作舒展飘扬。真真是让我吃了个惊,太出乎意料了!
我带着一腔的惊喜呆呆的看着舞池里的人,却没在意席上本来女子就少,男舞者们又不好去请康熙和蒙古王公们的妃嫔,就只请到了两个年轻的固伦公主。但偏偏有一个男舞者眼尖,看见了正在席上呆坐的我,于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晕晕乎乎的被拽进了舞池。
我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本人只爱歌唱不擅跳舞的,一时竟是傻呆呆的愣在舞池中。那男舞者见我发愣,便使出浑身解数的大跳特跳,想激起我的兴趣来。然而他越跳,我越呆。
忽然眼前一晃,胤祯竟出现在我眼前,他拉起我的胳膊稍一使力,我便被他灵巧的带到一边。他在我耳边轻声说:“不怕,我来带你,跟着我跳便好。”
我抬眼对上他那双含笑的眸子,刚才紧张的情绪便稍有放松,虽然不擅长跳舞,但好歹刚进大学时候也学过点交谊舞和拉丁舞,何况我的乐感还是比较好的。
于是定定神,仔细听了听音乐找准了节奏,又观察了胤祯的舞动的动作和频率,就随着他慢慢舞动,先是找准了步子,跟着又加上了手的动作。胤祯似乎对于我很快就找到了感觉颇为惊喜,每一个旋身过来,他都双目炯炯笑意浓浓,肆无忌惮的跟我对视,篝火那殷红的火苗映着他英俊的面容,我竟无法将我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开。
我们俩就这么对视者,舞着,竟颇有默契,旁边的叫好声一片,我似未听闻,只是觉着心中竟生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轻松愉悦。
乐声渐渐悠然而止,舞动的人们也渐渐停下旋转。我们两人都鼻尖冒汗,微微喘息,但同时也都凝视对方,笑意盈盈。我这个很少跳舞的人,竟觉得有一丝意犹未尽的感觉!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人走进舞池,对着领头乐者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本来还余音袅袅的音乐戛然而止。舞池的人们都刚刚结束舞动,并未散去,在场的人们都为者突如其来的安静感到一震。
然后,这个人转过身,手捧着一碗酒,竟向我徐徐走来。随着篝火火苗的跳跃,我也看清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噶尔丹策零!
所有人都为他这举动呆住,愣在原地。我也正在奇怪他究竟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又冲领头乐者说了句蒙语。
他话未落音,一阵胡琴声悠扬响起。然后,他就着胡琴的乐声,眸子对视着我,缓缓开口,轻唱着一首蒙语歌。
那歌儿不似刚才的音乐华丽,却别有一种韵味。
而噶尔丹策零的声音有一种特有的沙哑,低音深远,高音嘹亮,曲调婉转,颇为动听。
胤祯听着,脸色骤变,往我跟前走了两步,却被十阿哥拽了回去。
正在我发愣之间,他一个尾音婉婉收口。然后双手捧起那碗酒,用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汉语说了一个字:“请!”
我又是一个愣怔,自跟十三阿哥拼酒之后,我知道我的酒量极差,别说眼前这一大碗,就是一小杯估计都能让我睡过去。正当我想拒绝这碗酒时,忽然发现全场都静悄悄的,周围的人都以怪异的眼光看着我,而胤祯脸色惨白,双目凌厉的盯着噶尔丹策零。我心中暗自讶异他们的反应,难道这不就是一首劝酒歌么……
但噶尔丹策零仿如对周围的一切不闻不问,只是看着我,一双眸子闪着清澈的光,同时又有一丝期待的意味。刚刚想婉拒的我看到他的眼神,又生生的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我像着了魔似的,不由我自己的举起胳膊,接过了酒碗。而余光看到了胤祯似乎有蠢蠢欲动的冲过来要替我喝酒的意思。我猛然想起他说过的“不能告诉别人”的话,心中不由一凛,毫不犹豫的举起碗,仰头将酒喝了个精光。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席上,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只知道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回京的马车里。
我一醒来便感到头疼愈裂,心里暗暗咒骂噶尔丹策零,干什么不好非让我喝酒,还众目睽睽之下唱劝酒歌,让我不得不喝下去。但又想起昨晚众人奇怪的神色和胤祯惨白的脸,不由心中升起一股子不安。这里头别有什么不对的吧……
“小姐,你可算醒了!”雅儿见我醒来,又是一脸嗔怪,“小姐昨儿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啊。晚上你被十四爷送到帐子里的时候,都睡得一滩泥似的。”
我一怔:“是十四爷送我回帐子的?”
“是啊,爷的脸色很不好看,嘱咐了一句好好照看小姐就走了。”
“请问,这是茹馨小姐的车么?”外边一个小太监的声音打断了我俩的谈话。
“是啊,”雅儿撩开帘子,“哎,是小睿子啊,找小姐有什么事儿么?”
“十四爷说昨儿小姐醉酒,怕现下醒了会难受,差奴才送几颗醒酒丸来给小姐。”
雅儿接了来,问:“爷呢?爷不是骑马行么,怎么不过来一趟看看小姐?”
“嗯……这个……”小睿子支支吾吾的在外边儿说,“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反正爷这么吩咐的。奴……奴才告辞!”
忽地一阵马蹄声由近及远的散去,我撩开窗口的帘子一看,呆住,是胤祯!他明明来到马车边,为什么不肯进来跟我说句话……
我心中莫名的感到不安,雅儿的脸色也是奇怪的很。
经不住我的咄咄逼问,雅儿终于躇躇地说了实话:“雅儿听说,昨晚在宴会上,准噶尔的世子对着小姐唱求爱歌,而小姐你也竟然喝了他的酒……雅儿猜想,怕是十四爷为了这事儿,心里不爽呢……”
求爱歌??这个天杀的噶尔丹策零!欺负我不懂蒙语么!!
我心里一阵懊恼,转念一想,其实当时的气氛诡异,我应该有所察觉才是,怎么还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人家让我喝我就喝了呢!
我心里暗暗骂自己笨,很想找个机会跟胤祯解释一番,他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然而,回京的路颠簸不已,再加上这是我在古代第一次坐马车,在现代从未晕车的我,这时候却出现了严重的晕车症状。头晕的不能起身,还反胃不已。所以,也没有机会出去找胤祯。而他,就在回京的这十多天里,从没有来看过我一次……
转眼间已入严冬,一场大雪厚实的下了个透,紫禁城银妆素裹,望眼过去,满目尽白。算一下,这已经是我入宫两个月了。两个月前,我从草原回到京城,见到了钮钴禄•;茹馨的家人。还没在家待稳几天,只认得了阿玛和额娘,别人还都没认全,就匆匆被送到宫中参加了选秀女。
出乎我意料地,虽然胤祯从那次宴会之后对我态度一直不明,但我仍然被分到了德妃娘娘的长春宫,做了她身边的一个女官。但是让我欣慰的,雅儿也是德妃娘娘的丫头,所以,我们两个现在要算是“同事”了。不过,我的级别要高一些,这里的宫女们,都叫我“姑姑”。我对这个称呼颇为不适应,感觉一下子拥有了一群侄女而和侄儿,而且,这侄儿们还都是小太监……
德妃娘娘是个相当慈祥和善的女人,她知我是新来乍到,并没有分给我什么具体的活计,只是找了一个年资比较长的女官带着我,让我跟着她学习。
我学的很快,不知不觉已经一个月过去,现在,基本的活我都可以独当一面的顺利完成。现在,德妃娘娘的梳洗打扮和饮茶用膳,都是我跟另外一个女官分别带着雅儿和另一个丫头在伺候。
宫里的活计不累人但是也很琐碎,所以我每天的生活也相当充实,每每都忙到天黑才能回自己的屋子休息。
而胤祯,自那次宴会之后无论是选秀女时,还是进了这长春宫,再也没有来找过我,偶尔碰到几次他跟德妃娘娘请安,眼光也是随意的扫过我,停留次数很少,而且,那双眸子再也没有闪出过在草原上时那种热烈的光芒。偶尔也碰到过十三阿哥和四阿哥,十三阿哥仍是开朗的笑,四阿哥仍是表情冷淡。
在宫里历练了一个月的我,也不像刚到古代时候那样把握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碰到这时候,我都表现的很淡然。
然而,晚上躺在床上时候,却总觉得心中像是被掏去一角。胤祯,他真的决定再也不来找我了么,他也忘了他在草原上跟我说的话么?每每想到这个,我都鼻子酸酸的,甚至会不停地涌出眼泪来。而心中由不自主地嘲笑自己,我当初真是太天真,十四阿哥是龙子凤孙的阿哥,也许他当初的那些话只是随便一说,抑或他曾经跟很多人说过这些话?我一个现代独立的女性,今天也会为这个黯然流泪?
每天晚上都是胡思乱想着睡去,而也从来都睡不塌实。
也许是晚上休息的很差,也许是心里郁闷干活太卖命累着了,我在昏昏沉沉低烧了几天之后,在一天晚上彻彻底底的发起烧来。
第二天早上仍在昏睡,雅儿见我没有如平时一样按时起床,便来我屋里寻我。看我烧的昏昏沉沉的,大吃一惊,慌乱的去找了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很体恤人,她叫了太医给我诊脉,并给我告了假,嘱咐我彻底把身子养好之后再去当值。
雅儿给我熬好了药服侍我吃下去,又取了热水瓶子放在熏炉边,仍满眼不放心的看着我:“小姐,雅儿看你自己待着,不放心,万一想吃个药喝个水的,身边儿没人怎么行。”
我冲她努力笑了一下,哑着嗓子有力无气的说:“没事儿的,我就是头晕,但手脚还能动么,你去忙吧,待会儿子娘娘怪罪了,我真的就是连累你了。”
“小姐,别这么说!”雅儿在私下里还是喜欢叫我小姐,“雅儿为了小姐,甘愿受罚!”
“傻丫头,我又不是要死人了……”
“呸呸!小姐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好了,我自己能照顾我自己,快去吧,我没事儿的。”
“那……雅儿去了,晚上可能才能来看你,午膳的食盒子会叫赵福儿给你送来的。小姐!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雅儿依依不舍的去了。
雅儿走后,我又昏昏沉沉的躺了半晌,浑身烧的肌肉酸痛,所以也不能睡着,只是半睡半醒。直到一阵咚咚的敲门声将我彻底激醒。
怎么赵福儿这会儿就送食盒子来了么……我心里想着,困难的慢慢的爬起身,下地,找了件外衣披着,打开了门。
“赵公公,今儿我身子不爽,劳烦您……”话没说完,我已是愣在当场。
门口胤祯穿着一件黑色裘毛大氅,拎着一个食盒,脸上没有表情,乌黑的眸子幽幽的看着我。
我鼻子一酸,差点是掉下泪来。连忙眨了眨眼睛,把眼泪憋回去。福了个身下去:“奴婢给十四爷请安。”
胤祯皱了眉头,盯着我看了半晌,才道:“免了。”
我起身,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心中酸堵不已。胤祯也一言不发,就用一双深邃的黑眸一直盯着我。
忽地门外的一股冷气吹进,我打了个寒战。胤祯觉察到,脱下了他的大氅披在我身上。
我不自觉的抗拒了一下,淡然道:“十四爷,奴婢受不起。”脱下大氅递给他,他不接。
我顿了一顿,又说:“真是不巧,奴婢今日身子不爽,十四爷若有事的话,待奴婢身子复原定当……”
“你就会说这些客套话么?”他冷冷的打断我的话,兀自走进了我的屋子,把东西放在桌上,“你是在跟我致气?”
我苦笑一下,转身关上门,眼泪又差点掉下来,强忍住了,又觉得心里一阵闷气,于是一股脑儿的说:“奴婢怎么敢跟十四爷生气,当初说不理人就不理人的,不是奴婢,是……”
话没说完,已落入一个带着门外那丝丝凉意的怀抱里。
“我是气你喝了那个噶尔丹策零的酒,”他低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可是你看你自己呢,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憔悴至此?”
他话没说完,我原本忍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如洪水决堤一般滚滚而下。
和好
我俯在他的怀抱里,深深的委屈感阵阵袭来,哭得瑟瑟发抖。他觉察了我的异样,一把扶住我的肩,慌乱说道:“馨儿,你别这么难过……是我的错!是我跟你赌气了……别哭,好么……嗯?不哭了,馨儿……好了……”
然而他越说,我越觉得委屈,眼泪更是噼里啪啦直掉。他见哄不住我,便也住了嘴,一把将我抱起来。他坐在床沿上,我坐在他怀里。他右手轻轻的拢住我,左手慢慢抚着我的背,任由我哭个够。
我兀自哭了半晌,才觉得心中憋闷已久的不快终于一扫而光,于是慢慢止住了泪,只是时不时抽噎一下。心中奇怪一向开朗的我居然也会为了这种事儿哭成这样,难不成我真要被古代人同化了?
“好了,不哭了,你病成这样儿,再哭的话病怎么好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