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沙尔就像往常一样,马上妒火中烧,惊天动地的大吼:“你们两个在做什
么?!”
龙君瑜和那侍从全被他突如其来的吼声给吓得差点失了魂!
“费沙尔你听我说……”
为了不让那无辜的侍从平白遭殃,龙君瑜急着向费沙尔解释。
奈何她的举动,却被费沙尔当成交“作贼心虚”,惹得费沙尔更为怒气冲天,
但是他又舍不得责骂心爱的人儿,于是就像往常一样,把气出在那侍从身上。
费沙尔毫不留情的上前给了那跪在他眼前的侍从,狠狠的一鞭!
“该死!你竟敢对君瑜有非分之想!”
“住手!”
龙君瑜在他的第二鞭还受来得及挥下之前,挺身挡在那个亳不反抗的忠心侍
从前面。
她决不允许再有人因为她而受害!
“滚开!不准你为他求情!”她的举动让费沙尔更为光火。
她竟为别的男人求情?!
简直是太可恶了!
“我才不要,不准你再鞭打他,他又没有犯错,而且他还是你的忠心部下,
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定他的罪,惩罚他!”龙君瑜试着和他讲理,因
为她知道他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而且他一直很爱护自己的部下。
但是龙君瑜却不知道,当费沙尔醋劲大发的时候,和他说理是无济于事的,
反而只会让他的醋劲更变本加厉罢了!
费沙尔气得口齿不清:“你给我滚开,否则……”
“否则怎样?!你要连我一起打是吗?好啊!那你就打啊!快打啊!”瞧他
那副蛮不讲理的样子,她也火了。
当然!她有绝对的把握,他绝对不可能打她的!
费沙尔高举着一支愤怒的鞭子,却怎么也挥不下去,因而气得发抖。
“你快滚开,否则我就杀了他!”
这下子我看你是滚还是不滚!
“你……”龙君瑜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出此狠招,但心底是深信他虽然暴躁易
怒,却不是个无情的人“你不会这么做的,你只是吓唬我罢了,对吧!”
“你再不让开,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顺手亮出雪亮锋利的刀。
没错!
他是在恐吓她罢了!
无论他是如何盛怒,他也不会就这么杀了誓死效忠自己的部下。
但为了出这口气,他绝不能让她发现他是在演戏!
单纯且人生历练不足的龙君瑜,果然上了他的大当,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幽幽怨怨的说:“你好残忍!”
然而,她的内心深处还是相信着他,只是他手中那把无情的刀让她有所顾忌。
“你如果不想他为你死就快闪开!”眼见自己胜利在即,费沙尔口气更为强
硬,而且毫无商量的余地。
“你去死吧!”
龙君瑜冷不防的用力推了他一把,然后拉起裙摆,往船舷边飞奔而去。
费沙尔见状,连忙抛下刀子和鞭子大步的追过去,嘴上还大嚷个没完。
“站住!你想去哪里?!”
“我要回‘卧龙岛’去,我再也受不了你了,我要回去!”此时,龙君瑜真
感谢自己在“卧龙岛”训练出来的“爬岩术”和“爬树功”,现在正好派上用
场,让她轻而易举的便跃过船舷,往汪洋大海跳下去。
“君瑜!危险!”
费沙尔赶到船舷边还是慢了一步,只勾到她薄纱的裙摆,撕裂了一小角的薄
纱。
她居然真的在打离开我的主意?!
我是如此爱她,她居然还……
从内心深处直窜而起的怒火,烧得费沙尔痛彻心肺,愤恨难平?
“想从我身边逃走!别作梦了!”
他恶狠狠的低咒一声,重重的往船舷击了一掌,接着怒声吆喝“来!把鱼网
拿来!”
第九章眼看着龙君瑜会游愈远,一点也没有折返的意思,费沙尔更加火冒三
丈的催促──“快把鱼网拿来,难不成你们敢抗命?!”
“殿下请息怒……”
沙夏没想到主子会气得出此危险的招术,连忙出声阻止,但却徒劳无功,马
上就被费沙尔的咆哮声给封住口。
“你给我闭嘴!鱼网呢?快把鱼网拿来!”
“殿下请息怒,鱼网在此!”
阿里将军必恭必敬的将一大张又重又长的鱼网呈交给费沙尔,才说:“请殿
下小心使用,否则很容易伤到君瑜姑娘,究竟君瑜姑娘是个柔弱的女子而非生
猛有力的大海鱼,请殿下三思!”
原来他打的是这样的主意!一旁的沙夏这才明白阿里将军的用心良苦,先前
对他“盲从”的不谅解因而烟消云散。
而阿里将军的话确实对盛怒中的费沙尔起了作用,他显得比方才冷静了一些。
“我会注意的!”
生气归生气,但真要他弄伤龙君瑜,他可下不了手!
上一回的“鞭打事件”已够他后悔一辈子了,他绝不能再造次。
于是,费沙尔瞄准在海面上缓慢前进的龙君瑜,将手中的鱼网用力一撒……
龙君瑜只觉上空忽然吹起一阵风和一股不寻常的诡谲气氛,于是转头抬眼望
向上空,不禁惊叫一声。
接着,偌大的鱼网便把她牢牢的网住。
龙君瑜这才意识到发生何事,气得拚命挣扎,大声咒骂:“大坏蛋!放开我!
我又不是鱼,不准你这样对我,快放开我,我要回家啦!”
然而,那网住她的鱼网却一点也不理会她的怒吼和挣扎,一直以平稳的速度
拖往船边。
费沙尔得意而带着报复快感的声音,在船舷边扬起:“如果你不想受伤,就
给我乖乖的待在鱼网中不要乱动,否则万一弄伤了,可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你!”
其实他真的很怕让她受伤,但是在怒火正炽的当儿,再加上龙君瑜那恶声恶
气的态度,他实在无法以温柔关怀的语气表白自己真正的心意。
无奈,他的话非但没有对龙君瑜产生警告作用,反而激得她更加抵死反抗。
“放开我!野蛮人!大坏蛋!放开我!我讨厌死你了,讨厌!”
因用力挣扎而被鱼网搓伤的痛楚,让她越是怨气难消,更为光火。
而费沙尔心里想的又是另一回事你为什么只会一味的责备我、怒骂我?!
难道你不知道我为了怕让你受伤,已经费尽心思的放慢操控鱼网的动作了吗?
为什么你总是无法明白我的苦心、我的爱?!
费沙尔又气又恼,但是拖拉鱼网的动作依然小心翼翼,尤其现在正是将她拉
离海面的时刻,一个不小心就会让她撞上船身而弄伤,所以他就更不敢掉以轻
心了。
而且还拚命按捺着蠢蠢欲动的满腔愤慨,就怕怒气一旦直线上升,会控制不
住的加重拉网的力道而伤及网中的心爱人儿。
偏偏龙君瑜却硬要向他的忍耐极限挑战,硬在那儿说些气死人的话!
“你再不闭上嘴,我就这样把你吊在那边,让你上不来也下不去!”
嘿!这招果然奏效,龙君瑜当下“消音”。
“你……”
见龙君瑜敢怒不敢言的瞪着一双怒眼,又气又呕直瞪住船舷边的费沙尔,恨
不得能瞪得让他得“内伤”。
如果是在平时,她才不会吃他那一套恐吓招术,但当他的盛怒当头可就不同
啦!
经过不算短的相处之后,她发现费沙尔的脾气真的很可怕,一日大怒,就会
像一头发疯的猛狮一样,没有什么理智可言,根本别想要他讲理,更别说他会
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了。
因此,龙君瑜才不想笨到明知故犯的尽玩“老虎嘴边拔毛”的把戏。
万一一个不小心,当真栽了个大跟斗,最后倒大楣的还是自己哪!
那多划不来!
俗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
所以她就姑且委屈一下,当个“识时务”的“俊杰”,待上了船后再慢慢和
他算总帐吧!
费沙尔见她不再乱骂,也不再反抗之后,心里安心许多,怒火也因而又下降
一些。
这样子凝视着网中的她,还真像是海神的女儿般楚楚动人呢!
尤其方才离开海面的那一幕,真是像极了出水芙蓉,说有多令人心动就有多
令人心动!
看着看着,手上的拉网动作不知不觉变得更加缓慢而温柔。
正当他陶醉在“网中美人”的魅力中时,阿里将军的声音惊破了他的美丽梦
幻。
“殿下,请快点将君瑜姑娘拉上来,有鲨鱼群来袭了!”
“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
费沙尔的惊愕还没来得及收口,一只领头打前锋的鲨鱼已经潜游至船边,倏
地跃出水面,大嘴对准悬在半空中的龙君瑜全力飞扑过去。
“君瑜!危险!”
“救命!”
“射箭!快射箭!!”
几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幸好费沙尔反应够快,在那只鲨鱼凶恶的大嘴只离龙君瑜不到两指宽的距离
时,使尽全身的蛮力,用力猛拉鱼网,一口气将龙君瑜给拉上船去,龙君瑜才
逃过一大劫。
而那只鲨鱼则被乱箭射伤落海。
费沙尔紧紧的抱住死里逃生的心上人,余悸犹存的直说:“太好了!你没事!
太好了!”
龙君瑜也真是被吓到了。
也难怪她,因为当那鲨鱼攻击她时,她的脸正好面向着那只鲨鱼可怕的大嘴,
硬是把最可怖、最惊险的一幕全数尽收眼底去啦!
好不容易从惊吓中回过神来,龙君瑜便立刻在费沙尔怀中放声大哭,直叫:
“好可怕,好可怕啊!”
她这么一哭,费沙尔就更心如刀割,不由得把她抱得更紧一些,声音沙哑的
直安抚她:“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乖,不要哭了,我会保护你的,没事了。”
他伸手想除去网住她的鱼网,无奈龙君瑜像是身上突然长了强力吸盘般,硬
是“附着”在他身上不肯松开。
费沙尔见她怕得全身颤抖,不忍心再刺激她,便吩咐沙夏将鱼网尾端切断,
又对沙夏交代了一些事情,便抱着“网中佳人”回舱房去。
进入房后,费沙尔深怕她一身湿会生病,所以再次试着为她除去鱼网,但龙
君瑜依然不肯离开他怀里。
费沙尔不再勉强她,决定另想他法。
很快的,他想到了个不坏的念头,轻轻的拔出腰带的匕首,在不惊扰怀中低
的佳人前提下,小心翼翼的挑断那一根根的绳索。
费了不少工夫才将那半张鱼网从她身上完全除去。
龙君瑜依然颤抖不已,直说“好可怕”。
费沙尔一面哄她一面检视她的身体,就怕方才猛力拉网时弄伤了她。
结果,他发现她的左腕上擦破了一大块皮,血迹斑斑,看得他好心疼。
“你受伤了,我马上帮你上药!”
他说着便转过身要去拿取案头上的医药箱,却被龙君瑜制止。
“不要!我不痛,你不要离开我,我好怕啊!”说着又哭得像梨花带雨。
费沙尔赶紧安抚她:“别怕,已经没事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
的!”
“真的?”
“嗯!”
费沙尔好激动,连说话都有些亢奋。
认识龙君瑜不算短的日子,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她对他的依赖,她是这么的
需要他!
这份感觉让他打从心坎里感到幸福而满足,满腔的保护欲与爱意随之更为浓
烈。
为了怕全身湿透的她会着凉,他连忙抓了一件毛毯,包裹住她。
接着,他按捺住排山倒海而来的情欲,极尽温柔的为她褪去湿透的衣服,把
那包裹住她的毛毯当成毛巾,为她拭去身上残留的湿气。
然后,又换了一张毛毯,重新包裹住她,将她稳稳的抱在怀里。
或许是暖意的感染,龙君瑜已不再颤抖得那么厉害,情绪也平稳了一些,但
依然泪流不止。
费沙尔取下了自己头上的白色头巾,为她擦拭头发。
这是龙君瑜第一次看见他取下头巾,不禁看得发呆!
“你有头发……”
“怎么?难道你以为我是大光头吗?”
见她已能开口说话,他便又放心一些。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龙君瑜原有的恐惧已渐渐由好奇心所取
代。
没想到他扎了一条及肩的小辫子哩!
虽然味道和大唐的男子不同,也和他裹着头巾时不同,却一样的出色迷人。
沙夏偏就选这个时候,依照费沙尔的嘱咐端来汤药,把它交给费沙尔之后,
便又很识趣的退到门外去。
费沙尔把那汤药端到龙君瑜面前,温柔的说:“喝了它!”
“这是什么?”
贪吃的本性旋即又完全表露无遗,露骨的爬上她气色转好的脸蛋。
费沙尔就是喜欢她这副样子,且为了要诱她喝下汤药,故作神秘的说:“你
喝了就知道了,”
“可是……”
“难道你没胆子尝试?”
他故意挑衅的说,想激起她不服输的本性。
龙君瑜如他所愿的上当,不服气的嚷嚷:“谁说我不敢喝,少看扁人了,拿
来,我喝给你看!”
才说着,便抢过他手中的汤药喝个精光。
嗯!
这究竟是啥玩意儿,还真好喝哩!
只见她意犹未尽的将底朝天的汤碗交给费沙尔,一副“还有没有”的表情,
惹得费沙尔不禁发出轻笑。
“这是具有镇静作用的药汁,不能喝太多的,待会儿沙夏会再送来好吃的点
心,稍稍等一下好不好?”
他像哄小孩子般哄她。
被看穿“心事”的龙君瑜有些尴尬的为自己辩白道:“我又没说我还想喝,
你别自以为是了。”
不过她心里确实已开始在期侍美食的到来,精神因而又比方才好了一些。
费沙尔很满意她的情况。
此时!她的头发也不再那么湿,因此费沙尔便放下湿透的头巾,“转战”另
一个“部位”
“现在可以把手给我瞧瞧了吧?”
他虽一直未提及她的手伤,但一颗心却一直牵挂着、心痛着。
或许那镇静用的汤药真的药效神速,又或许是费沙尔的细心呵护之故,龙君
瑜显然已从惊吓中恢复平静。
瞧见他那凝眸深处的温柔,她的心激起了莫名的感动,不知不觉的就把自己
受伤的手交到他期盼的手中。
“一定很痛,是不是?”费沙尔一面为她上药,一面强忍心痛的说道:“都
是我不好,如果我不那么用力就不会让你受伤了。”
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捂住他自责的嘴,柔柔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别
再自责了,你是为了救我,不是吗?我还要谢谢你呢!”
她的态度、她的话语都仿佛先前的争执从没有发生过般的友善。
然而费沙尔却无法原谅自己,在为她包扎好伤口后,便执起她捂住他嘴唇的
小手,亲吻了一下,才以忏悔的语气保证:“我以后不会再乱吃醋了!”
“他意外的话让她又惊又喜,半信半疑。”真的?!
“嗯!我发誓!”他的眼底有藏不住的诚意。“我方才想了很多,知道自己
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的胡乱吃醋生气,难怪你会讨厌我,想离开我……”
他愈说愈泄气,表情看来十分像只被弃的小狗。
“龙君瑜看得好生心疼,娇滴滴依偎在他怀中,娇嗲的说:”谁说我讨厌你、
想离开你啦?“
“可是你刚刚明明……”
他喜出望外,却又不太确定,深怕是自己听错了。
她扯弄着他胸前的衣襟,嘟着嘴撒娇:“那是气你的,谁教你胡乱吃醋发脾
气,也不把事情弄清楚,哼!”
他这才真的释怀,更加温柔的拥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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