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快,那声响也越来越大,终至于一只瓷杯从桌面跌落,应声而
碎,尖锐的破碎声在室内回响,久久不绝。
但他们没有理会那只趺成碎片的杯子,因为,在他们的脑海里有
着比那破碎声更强烈的鸣动,迫使他们不断地需索对方,酸软的快感
随着血液不断地渗透到他们的四肢百骸,贯通他们的全身,一瞬间,
他们彷佛是一体的,是分不开的!
「八皇叔……」
雍艳开始发出彷佛悲鸣的呜咽声,她感觉到全部的他……每一次
的进犯,都像是要抵中她灵魂深处般强烈,她渐渐地觉得难以忍受那
排山倒海而来的快感,纤手将他的袍子揪得越来越紧。
「雍艳,睁开妳的眼睛。」他低嘎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不……」她会怕!
「听话,把妳的眼睛睁开。」他再次轻柔催促,终于让她缓缓地
睁开美眸,他一手抚摸着她的小脸,俯首轻吻着她柔软的发鬓。
他这怜爱的举动教她不自觉地羞怯敛眸,一时间,男强女弱的交
欢景况完全映入她的眼帘。
她应该别眸避开的,却不知为何就像着了魔似的,她贪恋地瞅着,
身子里的热潮也随着加倍,眼看就要淹没了她……
杯壶的碰撞声依旧响个不停,她终于明白那是因为他的有力进犯
所致,一次一响,一响一回。
一时间,她被弄胡涂了,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教杯壶的声响,抑
或他进犯的次数,紊乱的心思教她更加不能把持,一瞬间,她耳朵里
听见了无数个声音,狂烈的快感终于掳住她全部的感官,她弓起身子,
在他的怀里被拋上了绝致的高潮。
「啊啊……」
雷鼎将脸庞理在她纤细的颈畔,大掌紧紧地按住她圆俏的臀瓣,
彷佛野兽般低吼了声,在一次猛烈的进击之后,灼热的白泉一涌而出,
一滴不剩地射进她被他蹂躏得红肿潋滟的花壶之中。
也在同时,桌案上不堪再被摇晃的杯壶全数趺落地面,应声而碎,
尖锐的破碎声久久不歇……
季 璃《柔皇御影》扫图:MY 校对:MY;乐乐
第六章
後来,一连整个月的时间,只要一有时间,雷鼎就会教导雍艳有
关朝政之事,无论是她说话的方式,还有面对大臣的态度,更甚至於
朝廷里她所应该要注意的事项,无一不细心提点,他要她在最短的时
间内成为皇室的人,如此一来才能够真正稳固她的地位。
但这时雍艳才发现他的嘴巴真的很坏,老是动不动就骂她笨,虽
然她也觉得自己比起他真是一点儿都不聪明,但他何必时时刻刻提醒
她呢?!
只是她渐渐地也学得有模有样,虽然他嘴上不说,但她能够从他
的眼底看出赞赏的笑意。
虽然她心里是很高兴啦!但是,他越来越不管她死活,在朝堂上,
只要他不想管的事情就一句不吭,或是示意大臣找她商量,结果变成
了大事有他,小事全权由她包办!
雍艳看著两名大臣在朝堂之上吵闹,一时乱了手脚,冈为雷鼎冷
淡不理的态度,教他们吵得更加厉害。
「皇上,这次你一定要替我做主,牛家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什么我们欺人太甚?是你们李家仗著世代在朝为官,打著元老
的名号在朝廷里作威作福,这才是欺人太甚!」
「你说什么?!皇上——」
「统统都给本王闭嘴。」一道浑厚的男嗓陡然喝出。
「摄政王?!」牛李二人被这一喝吓得脸色惨白。
雍艳已经被这两派人马吵得耳朵快要聋掉,看到他终於肯出面,
她不禁松了一口气,一双明亮的美眸不停眨巴著往他这方向瞧过来。
雷鼎冷淡地挑看她一眼,那眼神彷佛在说「你这个小笨蛋,不要
老往我这边看过来」。
她笑抿著唇,稍微收敛了一点,但就算如此,她还是会不由自主
地瞧向他,希望能够从他的表情中得到一点启示,偶尔她觉得自己进
步一点点了,心里高兴,一双眼珠子还是滴溜溜地搁到他身上,想得
到一点赞美,哪怕只是一个肯定的眼神也好。
可是他总吝於给予她肯定,还老是不客气地骂她笨,想到这里,
她的心里又高兴不起来了。
雷鼎冷冷地觑了牛李二人一眼,「你们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澡
堂?闹市?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听著,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被他这么一说,大臣们不敢再吵闹,近午,他们禀奏完分内的公
事,纷纷告退,留下御案上一堆等待她批阅的奏章,没走的,就只剩
下雷鼎。
雍艳早就习惯他的存在,也知道接下来可能又要被他骂好几次笨
蛋,她很认命地低著头,摆出虚心受教的乖巧模样。
雷鼎睨了她一眼,扬手挥退了一旁随侍的宫女内官,偌大的议事
殿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这个小笨蛋,难道我没有教过你要学会当机立断吗?」他一
脸不怒而威的严厉。
瞧吧!果然又开骂了!雍艳委屈地噘起小嘴,「可是……他们公
说公有理,婆有婆有理,双方说的话听起来好像都是对的,你要我怎
么办?」
「一,置之不理,二,威言恫喝。」
她困惑地眨了眨美眸,「你怎么说了两个方法相差那么多?一会
儿不理人家,一会儿又要威吓他们?我都快被八皇叔你搞胡涂了!」
「朝廷之中最怕有人结党营私,制造党争,我要你置之不理,是
要他们自讨没趣,如果他们还继续纠缠下去,就只好以严令威吓,杀
鸡儆猴,教大臣们知道结党营私之人会是什么下场,如果仿效,下场
就有如他们。」他冷淡的语气听起来没有半点感情。
每次听他在决断国策朝政之时,她心里总是又佩服又害怕,一方
面觉得他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鬼才,一方面又觉得他太过无情,此刻
的她还不知道「冷心寡情」是在宫廷之中存活下去不可或缺的条件。
「雍艳听八皇叔一番精辟入理的解说之後,总算有点懂了,放心
吧!以後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她的微笑之中充满了难得的自信。
「嗯。」他轻哼了声,长身越过书案,在她的身侧坐下,对於她
的说法,他倒是意外的一点反驳都没有。
「八皇叔……」她侧首抬眸瞅著他。
「有事吗?」他状似漫不经心地反觑她一眼。
「你刚才是不是又在心里骂我笨?」她小声地问道。
「看得出来吗?」他嘲弄似地笑挑起眉梢。
她就知道!雍艳气呼呼地嘟起小嘴,「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
承认我的能力,承认我也可以是一代明君,承认我……」
「真的能够有这么一天吗?」一丝淡淡的笑意渗入他锐利的鹰眸
之中,雷鼎随手捻起一本奏章,「你好好努力,我等著瞧。」
「你这么说是不相信我罗?」她一张小脸顿时皱成苦瓜状。
「可以这么说。」他笑耸了耸宽肩,开始批阅了起来,原本不恭
的笑脸变得专注,浑身透出了不可亲近的慑人威仪。
她心里当然还是满满的不服气,但眼前的人是她八皇叔,她好像
也只有服输的份了!雍艳望著他冷峻的侧脸出了神,他就连沉静的表
情都是那么好看,老天爷一点儿都不公平,把天底下最好的一切都给
了他!
她愣愣地盯著他瞧,差点就忘记接过他批阅好的奏章,她的失态
招惹他不悦的一瞪,她红了红俏颜,在他无奈的瞪视之下,只好乖乖
地把奏章打开,学习他批阅国事的方法……
※※天长地久的踪迹※※※※天长地久的踪迹※※
接下来好几个月,雷鼎更是不遗余力地教导雍艳如何批阅奏章、
处理国事,还有与朝臣应对的方式,他要她心里明白一点,她现在是
皇帝,是万人之上的真命天子,不需要对任何人的咄咄相逼屈服,相
反地,在她的手中拥有充分可以制裁他们的权力。
起初,雍艳对他的说法半信半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贯通
他所说的道理,好巧不巧,今天牛李两方人马不约而同找上了她,在
她面前又吵了起来,为的只不过是一点鸡毛蒜皮大的小事。
这次,是李大人先发难了,「皇上,今天你一定要替臣做主,这
个牛头子简直就不可理喻,说什么我故意跟他作对,才会滥用公权把
他推荐给礼部的人给刷下来,请皇上明监。」
闻言,牛大人气呼呼地跳了起来,「你敢说自己没做这件偷鸡摸
狗的事情?如果你不是存心的,怎么最後进礼部的人不是我推荐的门
生,而是你的女婿呢?」
不消说,雍艳自然又慌了手脚,这些人一定是故意的,存心找雷
鼎没跟在她身边的时候来捣乱,唉……她八皇叔交代过什么呢?他说
这两个人宿怨已深,从先帝在世时就已经闹得不可开交,还说他们结
党营私,牟利不少,迟早都要想办法解决。
「我……冤枉啊!皇上……臣蒙受不白之冤,死了算了……」李
大人被逼得无话可说,乾脆演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大胆!」她低沉怒喝道。
「皇……皇上……」牛李二人一时被喝愣了,不约而同地看著雍
艳,不知道眼前的少年皇帝哪来如此慑人的怒气。
哼!他们心里在纳闷吗?当然是她亲爱的八皇叔亲自教导,看她
怎么整治他们。「朕对你们的所作所为不吭一声,你们把朕给当病猫
瞧了?怎么?欺负朕午幼不懂事,就想要爬到朕的头上撒野了吗?」
「不……」他们两人以及一干部众的脑袋狂摇不停。
「不是吗?朕看你们就是!你们这算是欺君吧?」她冷冷地眯起
美眸,高傲地睥睨著他们,这招她八皇叔最会用了!
「皇上饶命!」他们大声讨饶。
「饶命?说说朕为什么要饶了你们?放著自己分内的事情不做,
成天搞朋党之争,留下你们是後患,不治不行!」唔……话是这么说
啦!可是,她要治他们什么罪呢?
「不敢了!皇上,微臣不敢再犯了!从今以後,我们一定会放弃
成见,共同为国家社稷努力,请皇上恕罪!」他们的神情惊慌,以为
自己见鬼了,怎么小皇帝的神情看起来跟摄政王如此相似?!
「你们说真的?」雍艳还是冷著一张俏颜,心里有点苦恼,要是
八皇叔在这里,他会治这些人什么罪呢?
「半字不虚,如有假话,愿受凌迟之罪。」
对了!对了!她好像曾经听八皇叔说过……雍艳清了清喉咙,沉
声命令道:「好吧!那朕这次就先饶了你们,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朕要你们把这些年不法贪得的钱财珠宝献给国库,别想试图瞒朕,朕
可是有眼线的,要是你们敢私藏半分,小心朕会好好严办,绝不宽贷!」
「遵命!」
两派人马领命之後,迅速地夹著尾巴逃之夭夭,雍艳忍俊不住,
噗哧地娇笑出声,并没发现在御书房的偏侧屏风之後,有一双睿智深
沉的男人眼眸正在看著她,眸光之中绽出一丝激赏的笑意……
※※天长地久的踪迹※※※※天长地久的踪迹※※
一整个下午,雍艳总忍不住唇畔泛著窃笑,一想到自己先前那威
风八面的神气样子,心里就得意极了。
一见到雷鼎,她就迫不及待把事情全盘告诉他,她详细地描述每
个细节,生怕他不够明白似的。
雷鼎只是微微一笑,平静地听著她把事情一字不漏地说出,没告
诉她当时他也在场,那只怕会浇冷她雀跃的心情吧!
「呵……」终於在说了一百零八遍之後,雍艳不再重复说明,但
俏脸上却明白地挂著得意洋洋的笑意。
「你笑什么?」雷鼎坐在御案前批阅她审过的奏章,心底叹了口
气,这妮子学了那么久,批奏章的本事依旧有点差劲。
他又叹了口气,还是别挑明了告诉她,她这妮子难得在兴头上,
就让她好好高兴一下吧!
「我心里觉得高兴,终於觉得当皇帝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好玩了!」
她依靠在他的身畔,笑咪眯地说道。
他就知道她心里一定还在得意早上那件事,原本这桩党争他就一
直想要料理,只是恰好当成丢给她当做练习的题目,从头到尾,提供
情报和方法的人都是他,没想到她这个妮子半点都沉不住气,才不过
办好了这件事,就得意成这副德行,那他以後还敢把事情交给她办吗?
真是的!一个长不大的娃儿。
「小鬼,你玩出兴致来了?」他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
「嗯。」她笑嘻嘻地点头,「那些大臣们一定不知道我背後有你
这个好师傅,所谓的名师出高徒,一定就是这么回事吧!」
「不要太洋洋得意,你只学了一点皮毛,还不够应付那群老狐狸。」
他毫不客气地泼了她一盆冷水。
「反正我有你呀!你会把我教得很好,那群老狐狸再厉害,还不
是个个怕你,个个都是胆小鬼。」怎么说来说去,都好像是她眼前这
个男人最厉害呢?雍艳心里忽然有感而发。
「那你呢?就不怕我了吗?」他侧眸轻瞅了她一眼。
「我……」她忽然沉默下来,脸上怯懦的表情显示她内心深处还
是害怕他这个八皇叔。
对於她的反应,雷鼎高深莫测的表情看不出来高兴或生气,他伸
出大掌托起她小巧的下颔,俯唇轻吻住她柔嫩的小嘴。
起初,雍艳仍有一丝抗拒,她还不是太熟悉属於他的男性气息,
害怕他阳麝迷人的气味不断地侵略她的心,总是一丝丝地渗进,教她
防不胜防,在他强壮的怀抱之中,她总觉得自己脆弱得像随时会被捏
碎般。
但她还是喜欢被他拥抱,一吻久久方毕,她不胜娇羞地将雪白的
脸蛋埋进他宽阔的怀抱之中,像个孩子似的不断往他怀里钻去。
她觉得自己渐渐变得奇怪,起初,她只是被迫屈服於他,虽不讨
厌他的拥抱,却也不是真心情愿的,但她最近越来越想要赖在他的怀
里不走,只是静静地依偎著什么都不做也好。
雍艳挪动了下姿势,好教自己可以更靠近偎著他。她是病了吗?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得了一种病,一种没有他就不行的心病……
※※天长地久的踪迹※※※※天长地久的踪迹※※
就在她还弄不懂自己的心情之时,她母后拿著一封拜帖前来养心
殿见她,说她娘家出了一个水灵动人的姑娘,比雍艳稍长半岁,算是
她的表姊,两个月前,这位表姊的父亲才做了从五品的外官,心想凭
自己干庸的能力,是决计无法再往上晋升。
所以,他特地进宫请求皇太后,想要将自己的女儿献给皇帝,只
是碍於摄政王有令,两年之内不得提及皇帝的婚嫁,他想请皇太后法
外开恩,让他的女儿进宫。
但皇太后心里打的算盘倒不是如此,她心里也明白现在的皇帝根
本就是个少女,摄政王要大臣们绝口不提後宫选秀之事,实际上是便
宜了她们母女,她心里也知道要在这宫里能够平安无事,就要倚重摄
政王的势力,如果能够与他攀上亲家,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指婚?!」
雍艳没有想到,一直躲在清宁宫里享受荣华富贵的母后会前来找
她,更没想到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她要替八皇叔指婚!
「是呀!你现在是皇帝,替臣子指婚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皇太后耸了耸肩,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
老天!雍艳真想大声告诉她母后,这件事情不如她想像中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