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怔了怔,随即笑了起来,“真是个乖巧的孩子……”
众夫人一见,也眼谗了,也顾不得吃醋,纷纷上前看包子。
于是,一时间,包子成了万人茫
就算是万人迷,他还是一只万人迷包子,本质没什没同,昨天尿了我一身,前天睡觉的时候还流口水了……某愤愤不平的娘亲暗暗想道。
卷二 男女有别
“的房间相爷吩咐一直留着,里头的东西一样也没动过,我也吩咐了丫头天天收拾整理,就盼着回来呢。”一手抱着包子,丁夫人将我迎入府中,一路轻声细语地道。
我只得点头称是,一边拿眼觑某只不知天高地厚地直往丁夫人怀里钻的包子。
而那只包子显然不知收敛为何物,跟他老爸一个德,小鬼……
我开始磨牙。
“这位是?”注意到一直跟在我身后的昭儿,丁夫人诧异道。
“我弟弟司马昭。”我忙笑眯眯地介绍道,一边拉了昭儿的手,“快叫丁夫人。”
“丁夫人。”昭儿乖乖地点头称呼。
“不是姓裴么?”丁夫人讶然。
“呃,说来话长。”
“嗯”,丁夫人微笑点头,随即回头吩咐下去,“去给司马公子安排一间房。”
“是。”一旁有人应道。
“司马公子,你随他去吧。”丁夫人笑道。
昭儿微微皱眉,看向我,有些担扰的样子。
这一路他都几乎与我形影相随,特别那一回小英的话被他听到之后,他更是戒心慎重,处处护着我,轻易不敢分离。
“没关系,就在府内。”我暗自轻叹,笑眯眯地道。
昭儿这才一步三回头地随那丫环离开。
“”,丁夫人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嗯?”看昭儿远去,我回头看向丁夫人。
“自古男有别,就算是亲生父子、弟也需避嫌,更何况司马公子不是你的亲生弟弟,日后相处可得注意一些,不要被人落了口舌去。”丁夫人看着我,轻声道。
我微微怔了怔,想起昭儿的模样,心里微微有些不是滋味,便想辩驳,“昭儿他还是个孩子。”
“男有别,古来有之,既然是相爷的人,自当应该注意。”微微拧眉,丁夫人道。
见她如此,我便也懒得同她争论。
一路回到房中,丁夫人笑盈盈地坐下,谈了一阵,便站起身,笑道,“好生住下,若有不便,只管跟说”,说着,又转身道,“雾,以后你便留在这里贴身侍候。”
我看向站在丁夫人身后那叫雾的丫头,十分的清秀可人。
“这丫头原先便是准备送给的,既然回来了,便让她来侍候吧。”丁夫人笑道。
我这才记起丁夫人曾经提起过她,说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家道中落才来为婢的。
“丁夫人,团子去哪儿了?”想起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我不由得问道。
“团子?”丁夫人皱了皱眉,恍然大悟,“那个丫头被军师带走了,原也不是府里的丫头。”
我点点头,记起郭嘉送我离开时答应让团子跟着他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丁夫人,我抱着包子回到房中,细细打量,果然处处皆与我离开时一模一样。
将包子放在上,我转身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个人影,单单薄薄的样子。
我叹气,昭儿该是又放心不下我吧。
正要起身开门,雾已经早一步上前,她低头开了门,随即让到一边,十分听话恭顺的模样,与团子是天壤之别,只是不知为何,潜意识里,我仍是比较习惯团子。
待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我微微愣了愣。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妩媚的少年,一袭锦绣华丽的袍子,黑发高高梳起,眉目顾盼间尽是风情,白皙的肌肤中略略透着红润,仿佛施了粉一般。
是何宴。
他正准备离去的模样,撒然见门开了,一时讷讷不语。
“小人?”我笑了起来,想起那一日他送上门来给我打了一闷棍。
闻言,他微微不自在地红了脸,拿眼瞪我,偏偏媚眼如丝,毫无威吓力。
“晏哥哥,晏哥哥,你等等儿……”一个肥嘟嘟胖乎乎的小孩一路气喘吁吁地跑来。
我好奇地探头看向那小孩,她正上前扯着何宴的袖子,奶声奶气地冲着何宴笑,“晏哥哥,晏哥哥,你等等儿嘛!”
何宴皱了皱眉,从那双肥嘟嘟的小手里抽回袖子,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
“晏哥哥,你看儿的新裙子漂不漂亮?”那小丫头蝴蝶儿一般在原地转了个圈,随即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
我看她危危险险的模样,忙上前扶着她肉乎乎的小身子。
那小丫头这才看到我,仰着头一脸好奇的模样,“你是谁?”
“呃?”我愣了愣。
“啊,你是住在同梦阁的妖精!”未待我开口,那小丫头便一脸了然的道,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随即又疑惑地歪了歪头看我,“可是妖精应该都很漂亮啊?你一点也不漂亮……都没有儿娘漂亮!”
额前一堆的黑线……眼前乌鸦成群飞过……
只是……同梦阁?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门上的匾额,青苍有力的三个字,带着悠远的神秘感……(某生不屑状:什么神秘感,不就是你不认得这字嘛……还神秘感……)
“同梦阁”三个字,仿佛触动了我心底的某根弦。
与君同梦。
“你是妖精吗?”一旁,儿一脸好奇地问。
我一下子跌回现实中,继续黑线,“谁告诉你我是妖精的?”
“姨娘们都这么说啊。”儿歪了歪脑袋,道。
我这才想起曹某人的那一大票夫人。
“姨娘们说同梦阁住着一个妖精把爹爹迷住了。”儿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
何宴一把拉住儿,在我翻脸前捂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唔唔……”儿不满地扭了扭胖乎乎的小身子。
“儿,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儿立刻僵住不动了,仿佛很惧怕那个声音。
我好奇地看向声音的来处,两名少年正站在院门口,刚刚开口的是那稍稍高些的少年,清俊的面容,薄薄的唇与曹操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身蓝袍愈发衬得他容貌清冷如玉,在他身后站着一个稍矮些的少年,容貌比蓝袍少年更为俊秀些,眼睛也更为温和,书卷气十足。
何宴面无表情地松开手,站在一牛
儿低着头,不敢造次,“儿见过子恒哥哥,子建哥哥……”
喷,子恒,子建……
曹丕,曹植?曹操那两个大名鼎鼎的儿子?
“你便是裴笑?”蓝袍少年走上前,看着我。
我下意识地点头。
略带轻蔑地轻哼一声,那蓝袍少年转身拂袖而去。
我目瞪口呆,要不要这么个啊……
“裴夫人,子建失礼了。”身后那书卷气的少年上前一步,抱拳歉然一笑,随即拉着儿离开。
小儿恋恋不舍地看了何宴一眼,被曹植拉走。
我按了按额,有些回不过神来,曹操子嗣众多,我早已知晓,之前住在相府也没甚来往,只是这回怎么一个个都来探望我……难不成是因为包子的出现让他们心生不安了?
“人,你不是跑了么,怎么又回来了。”身后,何宴忽然开口。
我这才记起身后还站着一位。
转身,我笑得无奈,“我也正奇怪呢。”
何宴漂亮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半晌,臭着脸离开了。
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卷二 环夫人
无论逃了多久,逃了多远,我终于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
许昌,似乎与我有着宿世的情缘。
曹操自宫中回来之后,相府又开了家宴。
丁夫人执意拉了我入席,包子在房中由雾照顾着。
我曾经说过的弱水三千,在我面对满满一桌子的人时,便成了笑柄。若刘备在此,他也会笑话我吧。
曹操坐在首位,我静静地跟着丁夫人进了大厅,寻了末位一处最不起眼的地方,本想一屁股坐下,吃个酒足饭饱,全当白吃白喝的霸王餐。
“夫人。”首位的曹操开了金口。
我闷头瞪着离我最近的一块烤肉,口水旁若无人地滴滴嗒嗒。反正他那么多夫人,哪个都是夫人,一定是一呼百应,与我无关的,与我无关……
“夫人……”曹操再度开口,微微拖长了嗓音。
趁着这个当口,我正施展着妙手空空之术,神不知鬼不觉地伸长手臂够到了那块油滋滋的烤肉,缩回手,轻轻张嘴一咬,啊……齿颊留,这相府的厨子不是盖的,嗯……不过比起我的风得意楼来还差点。
呼,胭脂一定很想我吧,还有楼里的姑娘……不知道有没有人趁我不在欺负她们……还有周公瑾那个大骗子……若被我逮到……哼哼。
忽然,有一只手轻轻地搭上了我的背,我正吃得满嘴油污不亦乐乎,立刻僵住,缓缓抬头,一桌子的人都盯着我看。
“夫人,在想什么呢?”一个悠闲的声音扬起,大厅里安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
我回头,看到刚刚还坐在首位的某个大人物正站在我背后,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张了张嘴,发傻了。
拿了帕子轻柔地拭去我嘴边的油渍,某人眯起狭长的眼,“夫人该不是又在想怎么溜出府去玩吧。”
我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睛,抿嘴不眩
众人的饱含醋意的眼光落在我的身上,我忽然如坐针毡,抬头避开众人眼光,狠狠瞪了曹某人一眼。
曹操微微一愣,随即浅浅笑开,弯腰低头附在我的耳边,“又怎么了?”
我撇了撇嘴,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让我稍稍有了些暖意。
“爹,这个人算是什么东西?”一旁,一个华服的少年终于不满地开口,看起来是曹操的“儿子之一”。
什么东西?我抖了抖眉毛,拍案而起。
闻言,曹操微微扬眉,看向那少年,一手轻轻抚摩着我左手那枚特制的手环,“她不是东西,她是我的环夫人,记住了?”
不是东西?他竟然说我不是东西!
狭长的双目不怒而威,那少年在他身旁一人的拉扯下,悻悻地坐下,再不敢造次。
环夫人?
我略略心惊,环夫人……
有了名份,我便不是局外人了。
我是他的众多之一……
之一……
侧头看向曹操,我忽然有些炕清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不知是否是因为阿满的关系,对于他,潜意识中,我竟是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拉着我坐在他身旁,曹操坐下,依然用那装着水的酒壶喝着。
我微微抬头,正好对上一双清冽如冰的眼睛,那一个蓝袍的少年,是曹丕。
如此这般多的眼睛瞪着我,即使山珍海味,珍馐佳肴,我也没了味口。
忍耐了一会儿,我终于寻了个借口,溜了。
出了大厅,听着里面的轻声软语,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嘻然一辈子都上不了台面,那种场合,我宁可蹲在地上喝野菜粥……
“庆云未时兴,云龙潜作鱼,神鸾失其俦,还从燕扔……”
大厅内,传儡植朗朗的吟诗声,然后是曹操抚掌而笑的声音。
拐过几条雕走廊,那声音才隐隐不见,我一路往西去找昭儿,他被安排在相府的西厢住,与我的同梦阁距离很远。
想来丁夫人是有意如此安排,避免我们再多见面,坏了相府的名声。
刚到院外,便听见里头有呼喝声。
我好奇地凑过头,悄悄看去。
天寒地冻的,昭儿只着一身单衣,正在练拳,那呼喝声正是从他口中发出。
落日的余晖洒落在他白的单衣上,泛着一层浅浅的光晕,白皙的肤泛着红,额前渗出薄薄的一层汗。
背负着双手,笑盈盈地走到他面前,昭儿便是一掌袭来,见是我,忙生生地收了掌风,“?”
我笑眯眯地抬手捏了捏他的胳膊,“不错呀,结实了。”
昭儿愣了愣,原就通红的脸颊更是红得快渗出血来一般。
我抬袖拭去他额前的薄汗,发现他竟比我高了一些。
拉着他坐下,我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里头包了几样小菜,在昭儿惊讶的目光下,还掏出了一小瓶酒。
“嘿嘿,神奇吧。”我乐滋滋地盘腿坐在昭儿房前,又从怀里掏出两个酒盅放在台阶上,倒上酒。
我终于发现了这种累赘的衣服唯一的好处,那便是更方便我的妙手空空和藏匿赃物了……嘿嘿,就比如现在。
酒是上好的酒,菜是昭儿最爱吃的菜,都是我从席上顺手牵羊带出来的。
喝着酒,我忽然想起了机器猫孔明,他那神奇的袖袋里总能掏出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来。
昭儿也试着喝了一口酒,呛得直咳嗽,我便哈哈大笑起来。
“,以后,你便一直都住在这里吗?”昭儿冷不丁地开口。
我愣了愣,想起了刚刚曹操的话,他说我是环夫人……
历史上,曹操的室中,的确有环夫人此人,而且正是曹冲的母亲,可是历史没有详尽地记载她的生平死因……她只是作为曹操的一名室而存在,留下“环夫人”三字,连本名都没有留下……
若我是环夫人,那么我……会如何?
“?”昭儿有些担忧地轻唤,“怎么了?”
我忙回过神来,笑眯眯地摇了摇头,“我好想风得意楼啊……”
昭儿便也笑了起来,“嗯,我也想”,顿了顿,又道,“愿意在哪儿,昭儿都陪着,即使是……留在这相府,昭儿也一样陪着。”
我弯唇,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这个孩子总有办法惹人心疼。
“我会好好练功,好好保护和包子。”昭儿笑道,没有漏了包子。
我笑了起来。
血夕阳下,我与昭儿双双坐在台阶上,吃得畅快无比。
相府的生活,果然不适合我,我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不喜欢一辈子与一群人困在一栋大宅子里等待同一个男人。
或者在这乱世,这样的生活很安逸,可是我……会被闷死。
卷二 包子遇险记
喝了一会酒,惦着包子还在房里,虽然有雾带着,总是不放心。
回到同梦阁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里燃着烛火,推门进房,没有看到雾,包子却正危危险险地吊在的边沿,正掉下来,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忙冲上前去抱包子。
包子小手一松,玩特技似的掉了下来,我瞪大眼睛,几乎是飞扑上前去抱他。
“伊呀呜……唧唧……”扑了个满怀,包子玩得不亦乐呼,口水糊了我一脸。
我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发抖。
“包子包子……”抬手抚了抚他的小脑袋,直感觉他安然无恙,这才把心吞回肚子里。
“妈……妈……”张着小嘴,吐着泡泡,小包子唧唧唔唔地开口。
虽然口齿不清,我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惊喜地抱着他,“刚刚说什么?再叫一声来听听!包子,再叫一声来听听!”我想自己的眼睛一定在闪闪发光。
“唧唧……呀……呜……”包子却是一点面子都不肯给我,叽叽歪歪不知所云。
抱着包拙起身,我想起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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