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院中歐陽賢招招雄渾,鳳飛飛面帶微笑,掌影翻飛,在他四周撸ё摺W陽賢使出一招“掌為天地”,左掌往鳳飛飛面門劈去,右掌凝而不發,只等鳳飛飛抬手擋擱便可拍向她小腹。哪知鳳飛飛向後退了一步,那劈向她面門的一掌便緩了去勢,歐陽賢自然向前踏了一步,鳳飛飛等的就是這步,她右腳飛快在他踏上前的左腳彎上一勾。歐陽賢哼了一聲,左腳飛起踢向鳳飛飛。鳳飛飛一轉,避開那飛起一腳,忽然出手如電拿他左手茫T。歐陽賢心中一驚,連忙縮手,右掌使出那“掌為天地”的下半招,劈向鳳飛飛小腹。他本以為鳳飛飛定是又要懀屐‘活的身形閃開,哪知鳳飛飛忽然發勁,雙手拇指食指中指三指一扣,像折花折枝似的捏住自己的手腕,歐陽賢頓時心中急跳,驚出一身冷汗。
龍大少急急叫道:“手下留情。”
鳳飛飛忽然撒手,向後跳開,看著地上“滴溜溜”轉的石子,往假山那邊朗聲道:“歐陽公子的朋友請出來吧。”她本就洠胍獙W陽賢下重手,哪知自己剛剛拿住他的手腕便感到一股勁風襲來,若非自己飛快撒手跳開,定會被那暗器打中。
長樂和西兒也為歐陽賢擔心不已,此時危機已過,兩人對視一眼,卻想起那被西兒扭斷手腕的司徒寒沙。
歐陽賢驚魂初定,細細想來,鳳飛飛確是洠в袀ψ约旱男乃迹蝗蛔约哼@雙手腕必定不保,想罷對鳳飛飛感激一笑。龍大少自然看的明白,對鳳飛飛抱拳一禮,鳳飛飛頷首微笑。
此時假山後面走出三人,前面一個一身深耍袍,五十上下,雙目炯炯有神,他身後一人灰色布袍,山羊鬍子,眼睛似椋Х情',最後一個人卻是個青年公子,他身著天青色的長袍,面容英俊,目光溫潤卻又深沉。鳳飛飛只覺得此人像有萬般心事在心中,周身一股化不開的輕愁。
長樂與西兒一見那三人便無奈苦笑,他們不正是羅景天、司徒寒江和羅丹青。
歐陽賢上前一禮道:“歐陽賢拜見羅前輩、司徒前輩。”他對羅丹青論匆恍Φ溃骸傲_大哥好久不見,阿賢心中好是記掛。”
鳳飛飛心思敏捷,一見歐陽賢如此,哪還不知面前幾人是誰。她微微一福,俏生生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四羅山莊羅莊主、司徒先生、羅大公子,鳳飛飛今日得見,何其有幸。”
羅景天暗暗打量這個女子,笑道:“老夫适才洠в写蛑续P姑娘吧。”鳳飛飛狡捷笑道:“多謝羅莊主手下留情,鳳飛飛嚇了一大跳呢。”羅景天“哈哈”一笑道:“鳳姑娘女中豪傑,哪有那麼容易被嚇到?”
歐陽賢這才知道發暗器救自己的是羅景天。他向羅景天深深一揖,道:“多謝羅莊主出手相救。”羅景天拍拍他的肩膀,有些悵然道:“老夫只是舉手之勞,況且鳳姑娘無意傷你。你是個好孩子,想當年四羅山莊和歐陽世家常有往來,我家幾個小子都很喜歡你,老夫也覺得你是個可造之材,歐陽世家每代名人輩出,賢侄今後必定前途無量。”
歐陽賢心中一喜,連忙謙虛道:“羅世伯過獎了。”他可不知道這聲“羅世伯”讓羅景天心中大感快慰。他初時稱他“羅莊主”雖無不妥,卻有疏遠之意。可羅景天言語中有意無意提到他與羅家幾個兒子的交情,拉近關係,最後再以武林名宿的身份誇獎幾句。歐陽賢年輕識湥睦锸撬膶κ郑闹凶匀挥H近之意大起。
羅景天看著龍大少道:“這位可是‘雙龍幫’的龍大少?”歐陽賢點頭道:“龍大哥是小侄的好知己、好兄弟。”龍大少向羅景天作了一揖道:“羅前輩叫我晉陽便是。”
羅景天點頭微笑道:“好好,都是好孩子。”
此時小二急急忙忙跑來,對龍大少大聲道:“不好啦,龍二少和許少爺打起來啦。”龍大少一驚,沉聲喝道:“在哪兒?帶路,快。”
那小二很是機臁挷徽f帶著幾人匆匆去了。
許商從“飛花院”出來,邊走邊想,林怡溫柔善良,難到我真要讓她再回到晏滸身邊過那水深火熱的日子?他心中著實不願她再與“雙龍幫”有任何瓜葛,可又不能棄“鳳天門”不顧,一番勸解的話語放在心中好難開口。
林怡見他獨自回來,神色有異,看了他半晌,低聲問道:“許大哥若是不好開口,讓林怡自己來說如何?可是‘雙龍幫’要鳳小姐把我交出來?”許商猛的抬起頭來看她,林怡溫柔笑道:“這不難猜,我早知道晏滸不會放過我的。他雖然瞧不起女人,卻又像大多數男人那樣決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從身邊逃走。”許商低喝道:“你不是他的女人。”林怡深深看他,輕柔卻堅定道:“許大哥,你和鳳小姐待我很好很好。我不想連累你們,你帶我去見他吧。我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一洠涔Γ䴖'計郑転槟銈冏龅木褪遣贿B累你們。”
許商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看著林怡,慢慢道:“林姑娘,我有洠в袑δ阏f過我對你動了情?”他這句說的極其緩慢,像是認定了某種堅不可摧的信念一般。林怡心中一跳,檀口微張,傻傻的看著許商。許商笑了笑,低沉道:“那我一定洠в袑δ阏f過,我許商曾發誓今生只娶一人。”他看著林怡的雙眼,一字一句道:“林姑娘,如果我讓晏滸從手中把你帶搶走,那麼……我要娶誰呢?”
林怡心中大震,眼前的許商越來越模糊,心中卻有一種難以用言語表達的甜美感覺慢慢溢出。許商為她擦掉眼淚,輕聲道:“如果你願意,我們一起去‘飛花院’,你與晏滸的事情總是要了結。表妹智計百出,總能想出辦法幫我們的。”頓了頓又道:“若是表妹也洠мk法,許商只能退出‘鳳天門’與你浪跡天涯,我與你一樣,不想連累他人。你可願意隨我?”林怡堅定的看著他,溫婉一笑道:“生死相隨。”
龍二少在晏滸百般催促下終於趕來“群英樓”,他一想到自己在鳳飛飛和許商面前說過的那些話,恨不得從“雙龍幫”到這裏得走上個一年半載。他正埋頭苦思待會兒怎樣給自己打個圓場,不被許商恥笑,身旁的晏滸卻一個縱身沖了出去。龍二少抬頭一看,真是冤家路窄,前面的不是許商是誰?他連忙沖了過去,大叫道:“晏滸且莫動手,有什麼事到‘飛花院’再說。”
許商一聽,把林怡往身後一拉,冷眼看著晏滸道:“閣下就是晏滸?大好男兒卻欺負弱伲樱撸脹'出息!”晏滸怒道:“我晏家的家事輪不到你管,滾開。林怡,你馬上給我過來。”許商冷笑道:“林姑娘的事我管定了。不防告訴你,她已答應做我妻子,你再對她糾纏不休我定會殺了你。”晏滸一聽,狂怒道:“我殺了你們。”一棍往許商頭頂打下。林怡心中大駭,許商抱著她險險避開,將她往旁一推道:“我洠拢烊ァw花院’找表妹。”
林怡顫聲道:“你等我。”轉身往樓裏跑去。晏滸見她真情流露更是怒不可遏,與許商對了幾招,一棍將他擱開,瘋了一般朝林怡追去。許商大驚,一掌往他天臁w打去,他本是想逼他自救,自己再乘機纏著他,好讓林怡逃走,哪知晏滸狂怒之下不管不顧,徑直往林怡追去。眼見這掌便要將他打得頭崩腦裂,橫死當場,龍二少斜裏一掌劈向許商胸口,這招也是個“圍魏救趙”之計,許商不想被他打得吐血而亡,自然要收掌護體。許商本是心中一橫,想把晏滸當場打死,這下只好收掌護住胸口,與龍二少對了一掌。兩人頓時胸中氣血翻滾,又痛又悶。龍二少心中一寒,許商這掌真是勢大力沉,出盡全力,若是打在晏滸頭上已然結果了他的性命。他眼見許大少已動殺心,揉身而上,生怕他追上晏滸,了結了他的性命。
許商此時憂心如狂,他被龍二少纏的□不及,一想到兇殘無比的晏滸若是追上手無俊u之力的林怡那結果當真可怕之及。他越是著急,出手越是狠辣。龍二少見他如此更是招招緊逼。許商怒吼一聲,一招“神魔俱滅”向龍二少打去,這招顧名思義乃是同歸於盡的招數,許商雙掌一齊攻向龍二少,全身空門大開,此時除了徽衷谒屏χ碌凝埗伲词挂粋三歲孩童拿劍拿刀向他一擊,也可將他立時殺死。龍二少識得此招,心中大驚,猛的向後一跳,許商忽然向右一掠,從他身邊閃了過去,直奔“飛花院”。龍二少伸手抓他手臂,只撕下他衣袖一角。
兩人一個在前狂奔,一個在後急追,相距不過十步長短,忽然耳邊傳來一聲女子驚駭的尖叫。許商全身一顫,身形一頓,雙目發紅,往聲音來源處奔去。就這一頓龍二少又纏上了他,許商厲聲道:“你真要助那晏滸行兇?”龍二少心中一震,攻勢略緩,許商還他一掌,兩人一前一後沖到“清風院”前。
小二領著龍大少一行穿堂過廳往龍二少與許商兩人打鬥的地方奔去,哪知到了那裏卻半個人影也不見。龍大少又急又怒,一把提起小二襟口道:“人呢?在哪兒?”小二被他嚇的聲音打顫道:“他們剛才就是在這兒打架,小的不敢欺騙龍大少,這會兒……這會兒他們在哪里,問問別人……或許……”龍大少不等他說完一把將他放開,鳳飛飛急道:“‘清風院’。”說完便急忙往“清風院”奔去。
幾人匆忙趕到,本以為會見到龍許二人打得昏天黑地,哪知只見龍二少一人呆呆站在“清風院”門口,眼中儘是迷惑驚駭不可置信。
鳳飛飛與龍大少對視一眼,龍大少拉著龍二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呢?”龍二少指了指院裏道:“好象在裏面。”
歐陽賢從洠б娺^他那樣的表情,問道:“二哥,你這是怎麼了?”
龍二少身埽徽穑K於回過神來,說道:“我和許大少聽到林怡一聲尖叫,尋聲追到這裏,先後從牆外跳進院裏,可是不知怎的就被扔了出來。”
鳳飛飛心中一震,問道:“我表哥呢?動手的是什麼人?”龍二少答道:“許大少被扔出來之後又急急跳了進去,我想阻止卻來不及了。”鳳飛飛臉色一變,龍大少安慰道:“鳳姑娘別急。”他轉頭問龍二少:“誰把你們扔出來的?”龍二少苦笑道:“我洠Э辞宄挥X得眼前青影一閃,回過神來已經身在牆外了。”
鳳飛飛喃喃道:“青衣人?”龍二少又道:“我和許大少一前一後被扔了出來,我問他可有看清來人是誰,他只說那人身穿白衣便又跳了進去。”
龍大少奇道:“到底是青衣還是白衣,難道不是同一個人?這裏竟有如此多高手?”要知道龍二少和許商雖然比不得羅景天和司徒寒江這些足可開山立派的高手,可是他們連敵人樣貌也洠Э辞宄惚恢谱∪恿顺鰜恚莿邮种说奈涔Σ恢人麄兏叱龆嗌俦恫拍苻k到。
龍二少歎了口氣道:“現在晏滸、林怡、許大少都失陷在這院裏,怎麼辦呢?”龍大少和歐陽賢想了又想,他們的功夫與許商、龍二少相比也就是半斤八兩,兩人連對方是誰都洠Э辞宄惚蝗恿顺鰜恚碴J是不成了。兩人把目光投向鳳飛飛,也許這位足智多值镍P天門主能想出一個好辦法。
鳳飛飛此時早已冷靜下來,看了看那爬滿藤蹋脑籂潱南耄耗窃褐械母呤忠话闳丝烧腥遣黄穑羰琴Q然闖入,定會像龍二少那樣被扔出來。她想了想,看向歐陽賢,此時龍大少幾人正滿懷期望的向她看來。她向歐陽賢使了個眼色,看向羅景天。歐陽賢再笨也猜到她的意思,對羅景天深深一揖,說道:“這‘清風院’裏住的一定是武功高強的武林前輩,我們這些小輩不敢貿然打擾,可是我們的朋友門人卻被困在裏面,生死未蔔。羅世伯見多識廣,可否為我們指條明路?”這下便是硬拖羅景天幾人下水。
羅景天何等人物,怎會輕易被人利用,奈何求他的人是歐陽賢。這時他最不想得罪的就是歐陽世家的人,鳳飛飛向歐陽賢使眼色他自然看在眼裏,心中只好把鳳飛飛腹誹了一翻,對幾人說道:“線索太少,若是能夠舉出他們的武功招勢,老夫還可幫你們參詳參詳院內是哪派高手。不過以老夫判斷,你們的朋友門人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龍二公子既然洠в惺軅梢娫褐懈呤种皇遣幌灿腥松米躁J入,這才出手懲戒,並非嗜殺之人。”
鳳飛飛一聽,深以為然。先前關心則亂,將那院中之人視作洪水猛獸,現在想來許商幾人雖然身陷院中,卻也不像自己心中想的那般危險。龍大少幾人聽了亦是點頭稱是,心中大石算是放了下來。只是總要想個辦法進院要人,這可是大大的難睿娙四抗庥挚聪蛄_景天。
羅景天微微一笑,繼續說道:“老夫以為,各位不如恭恭敬敬的請求院中主人相見……”
龍大少“啊”了一聲,豁然開朗道:“不錯不錯,咱們怎麼忘了這最簡單的辦法了。既是铡畷覀兿蛟褐星拜吅蒙狼副闶恰!
鳳飛飛看了看龍二少,笑道:“院中前輩想來是個講理之人,多謝羅前輩提點。”羅景天點頭微笑。
便在此時,司徒寒江一聲暴喝:“是誰?”只見他迅如閃電向西角撲去,羅景天縱身追去。
長樂和西正從一棵大樹跳下,準備從西角翻牆而入院,只聽得一聲暴喝就見那司徒寒江往自己這邊沖過來。以他們的輕身功夫自然可以瞞過鳳飛飛龍大少幾人,但司徒寒江和羅景天畢竟不是尋常人物,羅景天正與鳳飛飛對話洠в邪l覺兩人,司徒寒江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兩人落地時發出的輕微聲響還是驚動了他。長樂拉了西兒轉身便跑,既然行蹤已被發現,兩人便施展輕身功夫在院外亭臺樓閣、小橋假山之間枺D西竄。
司徒寒江哪里想的到發現的居然是兩個小鬼頭?他一見兩人竄出,身形一頓,本想放棄追擊,但見那兩人身形一閃,輕快臁桑附蒽‘動,這手輕身縱越之術立顯不凡。他大叫一聲“好”,一個縱越,又追了上去。羅景天與他同一心思,只想看看到底怎樣人物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功夫。兩人甚有默契,司徒寒江徑直往長樂追去,羅景天追在西兒身後。
長樂側頭斜眼一瞟,只見羅景天緊緊追在西兒身後,西兒當真了得,饒是羅景天那般人物也只能不近不遠綴在他的身後,硬是洠мk法一時半刻拉近距離,要抓住他更是不可能了。
只見兩人在花木樹叢之間翩然而行,相隔不過二十來步距離,卻是只拼腳力,輕身功夫裏縱越騰挪之術都洠股稀A_景天已是宗師級的人物,此時追逐一個十來歲的小子,哪能搶先出手攻擊?這番追逐,兩人一個大袖迮郏瑲鈩莩练,一個青袍緩帶,面目英俊,在那花樹之中快速穿行,翩然若仙,雖是追逐,卻不見丁點緊張氣氛,恰似閒庭散步一般,鬥的甚是文雅。這樣的功夫于羅景天那自然是理所應當,但是西兒小小年紀,竟能與羅景天鬥到如此地步,直看得鳳飛飛和龍大少幾人目眩神迷,驚歎不已。
這邊長樂與司徒寒江卻是另一番鬥法。兩人你追我趕,長樂在古樹假山之間上躥下跳,司徒寒江明明快要將她捉住卻又被她身子一晃,閃到一邊。兩人之間距離極近,司徒寒江只需上前幾步便能將她捉住。哪知長樂狡猾非常,繞著假山古樹打轉,一會跳上古樹在樹枝上輕巧跳躍,一會兒又鑽進假山的大洞,枺M西出,弄的司徒寒江灰頭土臉,硬是抓她不住。司徒寒江越追越怒,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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