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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难道她真以为男人是理性的动物,是君子的别名?显然没有人教过她,对男人该保持一点距离,不然吃亏的会是她自己。
齐放月随意地将抽了一半的烟往地上扔,懒懒地用鞋尖将烟蒂踩熄,接着将手指关节弄得卡卡作响,显示出他将要掠夺的气息——这是鹰的地盘,没有人能在他的地盘动他的女人。
齐放月倏然现身在那邪里邪气的人和倪石楚面前,月光下他看起来益发的狠绝、冷酷。
“好狗不挡路,让开!”阿古粗声恶气地咒了声,他这个急色鬼,现在一心一意就只想将石楚带到宾馆去,眼前的人是圆是扁对他全不重要。
“既然知道好狗不挡路,还不闪?”齐放月一个冰冷的声音,修长的双腿稳稳跨开与肩齐宽,姿态霸气得让人不敢靠近,他的眼光不露痕迹地落在石楚身上,此时的她己经醉得差不多了,整个身体被她身边的猥琐男人搂在怀中,浑然不觉自身即将发生的危险。
他纵容地缓出笑意,像她这么没有警觉性的人怎么还可以顺利的长大?他真要好好地研究一下了。
也许是齐放月有只太过锐利的眼睛,也许是向来滑溜的阿古即时聪明地嗅出了不寻常的气味,总之阿古稍稍地楞了楞,眼角则下意识地往面前这位气宇非凡的男人身上飘去,而他,果不其然地瞥到面前这英俊男人皮外套上那只不显眼却令人胆战心惊的翔鹰标志。
“鹰。。。。。。”阿古心里一震,牙齿开始打颤,搂住石楚的手也抖个不停,瘟神!真是瘟神!占上鹰帮的人,眼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然后,没用的阿古,就这样毫无预警,自己吓得软软地倒下了。。。。。。************风驰电掣地将车速飙到一百二,驾驶座旁的倪石楚睡得正熟,显然刚才的跌倒对她没什么影响,倒是那个小瘪三一倒不起,齐放月奇怪倪石楚怎么会和这种角色约会。
如果不是刚好在黑街处理完一宗纠纷案出来时遇到她,恐怕她现在已经落入那个色魔手里了。可能是喝了不少酒的关系吧!她的睡脸还满可爱的,红扑扑,有一丝娇柔的感觉,和她平时的蛮劲大相迳庭。
“噢。。。。。。我好难受。。。。。。”石楚皱着眉头呻吟。
齐放月露出一个沉着笃定的表情,他将车停到路旁的尤加利树下,替石楚解开了安全带,也许这样她会舒服一点。
“好点了吗?”他开足冷气替她解热,但又怕她着凉,于是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啊。。。。。”一阵不清楚的呓语,石楚转了个方向,正好对上他的下巴。
放月没有移开方向,就任由她胡乱地攀住他的臂膀。
“咦。。。。你。。。。。。”终于发现不对了,石楚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却被他那性感笃定的笑容一下子夺去了一半心魂,怎么这么像“他”?这气息。。。。。这感觉。。。。。。她傻呼呼地揉了揉服睛,匪夷所思地呆看着面前那个令她心跳仓皇的齐放月,“你!?”她不敢置信地大叫。
“是我。”就算是他,她也没必要叫得那么大声吧!
“你怎么会在这里?”石楚一下子清醒了起来,老天,真是他!
“这句话应该把主词换成你吧!”放月调侃地回答,顺便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石楚疑惑地怔住,在此时意乱惰迷中试图找回残存的理智。
对喔!她怎么会在这里?这是齐放月的车,不是她的车,可是她的车呢?车跑哪去了?苯啊!她怎么会连是怎么上了人家的车都没有知觉?“想起来了吗?”放月以惯有的见怪不怪的神情问。
石楚笨拙地摇了摇头,是酒精作崇吧!否则她应该大发脾气,好好地责问他一顿才是啊,怎么这会安静得像个哑巴?
齐放月的眼光没离开她,见她那副咬着唇,急思良策的样子真是可爱,不过他不得不送她回去了,帮里还有些事等他回去解决,“想不出来没关系,我先送你回家,回去再慢慢想。”
难道她就真那么惹人讨厌吗?他连多和她相处一会都不行就急着送她回家去,她可不觉得自己比梁朵差劲,为什么他就不能多看她两眼?
放月发动引擎,落寞的感觉一下子涌上了石楚心头,她闷闷不乐地蹙起眉端陷入沉思,空气迅速地凝结了起来,而窗外,景物正飞也似地掠过。。。。。。第六章石楚关在房里己经有几天了,由这头踱到那头,再由那头踱到这头,像只困兽在笼子里一样。
奇怪,每当她想将脑袋瓜子试图呈现空白时,齐放月那张性格的脸就会浮上来,像复写纸一样复写在她脑里,想丢都丢不掉。
“小姐,老爷问你什么时候下去吃饭?”朱嫂尽忠职守的声音第八次在门外响起。
“不吃!”石楚烦躁地大喊,”你告诉他,我这个月都不吃!”
“可是老爷。。。。。。”
话还没说完,门便“砰”的一声被打开了,倪海锋怒气腾腾的脸夹带着不满出现了,这个女儿实在太不象话,每餐都要三催四请,要她吃饭,还要看她心情爽不爽,这没有道理嘛!哪有老子迁就小子的?
看见倪海锋,石楚瞬间惊跳了起来,“老爹,你怎么可以没有经过我同意就随便进来?你有没有礼貌啊?”石楚指着倪海锋的鼻子,非常不满意地怒目相向。
倪海锋先是被女儿的气势吓住,接着他眯起双眼,不敢相信石楚会以这种大逆不道的态度跟他说话。
“你这是什么口气?我是你爸爸!”他脸红脖子粗地喊回去。
“就算爸爸也不行!没敲门进来就是不对!”石楚的声音比倪海锋还大,屋子都快被她的音浪给拆了。
“房子是我的,我想进去哪个房间就进去哪个房间。”倪海锋不甘示弱地回吼。
“好,那我就搬出去住,让你一个人在这间破房子里住个高兴!”石楚怒气冲天地转身从柜子里拖出大皮箱,一副准备收抬行李的样子。
情势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朱嫂紧张地望望石楚,又望望倪海锋,“哎呀你们父女小声一点,在同一个房间里说话没必要那么大声嘛!”
“朱嫂你不懂啦!我老爹就是气质不好,没有礼貌嘛!不能怪我绝情。”石楚头也没回,一迳地将衣服往皮籍里塞,她没有回头,所以也就没有看到倪海锋更加铁青的脸色。
“你给我住口!”倪海锋忍不住了,怒不可遏地瞪着不驯的女儿咆哮,他实在是受够了石楚的没大没小,“说!你大前天晚上为什么会让齐家月那小子给送回来?你们是什么关系?你给我说清楚,不交代个明白,你就休想走出这个房间。”
石楚闻言霍然转身,双手叉腰,面罩寒霜地往朱嫂的方向扫去,“又是哪个多嘴的笨蛋向你打的小报告?”
他们父女像两只刺猥似的,彼此不相让又极度地看不顺眼。
朱嫂深怕被卷入无辜的战火中,连慌跳起来否认,“不是我啊!小姐,你别怀疑我,老实说,打小报告的人是管花圃的老方啦!是他向老爷打的小报告,你要算帐,就记得找他,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朱嫂!”倪海锋狠狠地瞪了朱嫂一眼,她也太没用了,石楚一个眼神就吓得她把什么都招了。
“老爷,你别怪我!我也是不得已才说出老方,不然小姐算起帐来,我有条命都不够啊!”朱嫂实话实说,她的确是怕石楚比怕倪海锋还来的多。
“你。。。。你。。。。。”倪海锋愤慨得说不出话来,他浓眉纠结,迁怒地将箭头转向石楚,“瞧瞧你平常都做些什么好事?让家里的仆人怕你怕成这样!你还想不想找个好人家嫁了?我看你是愈来愈离谱了!”
“我如果找不到好人家来嫁,不都是你害的。”石楚扬扬眉,冷冷地还他一句。
“我害的?”倪海锋深觉女儿颠倒是非的功力更高强了,“我又怎么害你啦?你倒是说清楚。” 。。“喏,不就是你吗?”石楚光火地说:“都是你没事想出什么烂计谋,叫你那个三八兮兮的麦柔去勾引齐放日,还枉想设计人家,却被摆了一道,害我被绑架,丢脸丢到大西洋去了,连国外的杂志都有报导这件事!”
“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提这个做什么?老爹不是早向你道歉了吗?还送了你一部新跑车,你自己也答应不计较的,为什么这会又旧事重提?是不是又想要什么礼物?老爹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你不要动怒嘛!弄得我也紧张,以为发生什么大事。。。。。。”“还说不是大事?”石楚冷哼一声,“若不是你,我会被齐放月绑架吗?如果没有被他绑去,我就不会认识他,如果没有认识他,我就不会爱上他,都是你害的,现在还敢在这里说风凉话。。。。。。”咦?“等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倪海锋露出狐疑的表情,不太肯定地问:“你说。。。。。。你爱上他?爱上齐放月?”
“没错!你耳朵有问题吗?说这么清楚还听不明白。”石楚不耐烦地睨他一眼,嗯,很对,医师说的真是对,人老什么都会退化,是要抽个空带他去检查检查身体,尽尽做女儿的义务,不然人愈老可是会愈糊涂的。
“你爱上齐放月?”有没有听错啊!倪海锋有个冲动想挖挖耳朵,他那个向来傲气比天高的女儿会爱人?最重要的是,她爱上的那个人是。。。。。。是齐放月”“嗯。”石楚神色自若地点头,在自家人面前,她没什么矫饰的必要,反正早晚要让大家知道,早或晚可能也没差别。
“你爱上齐放月?!”倪海锋声音渐渐大了,可见打击不校“老爹,你到底要问几遍?”石楚将头摆正,冷静地看着他。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会爱上齐。。。。。。放。。。。。。月。。。。。。”倪海锋结结巴巴地凑完整个句子。
“你真老土,没听说过吗?爱情是盲目的,没有道理。”石楚丢给他一句陈腔烂调,她也知道没有人会满意这个答案,但管他的,她也不需要任何人对她满意。
“你居然爱上了齐家的小子?”倪海锋急得大吼:“我不准!绝对不准!”
石楚平淡地瞥他一眼,当他是白痴“你准不准关我什么事?反正他又不会娶我。”
倪海锋先是一愣,继而想了想,没错!齐家那小子已经和梁允奇的女儿订婚,听说也快结婚,既然都是别人的人了,他家的石楚当然是没有希望了!他不由得露出一个安慰无比的笑容。
预期中会爆发的风渡倏然无疾而终,朱嫂一颗高跳的心总算暂时可以放下,“老爷,小姐都说人家不会娶她了,老爷也不必太过担心,我看就不要打扰小姐休息,我们出去吧!”
“好、好,我们出去。”倪海锋不忘体贴地说:“石楚,你想睡就睡吧!晚餐不想下来吃,我叫朱嫂送上来,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好好地谈谈,不要想多,好好睡哦!”
总算都将他们送走了,石楚闷闷地倒向床铺,疲倦的感觉齐齐向她涌进,想到她老爹那副放心安慰的样子她就有气,现在人人都知道梁朵是齐放月的未婚妻,难道她真那么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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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里。巴远霍斯杌场
一件轻薄的棉织上衣、一条紧身牛仔裤,石楚在鼻梁上架着太阳眼镜,当然,她不会忘了戴一顶遮阳帽,虽然马德里以舒爽怡人的气候闻名,她仍不敢轻忽太阳带给女性肌肤的威胁。
马德里位于西班牙和伊比利半岛的正中央,群山环绕,是个神秘莫测的城市,也是欧洲的首府,更是石楚一直以来想窥视其风貌的第一目标,海明威称马德里为最西班牙化的西班牙城市,可见风情定然不俗。
由机场搭计程车到市区,虽然西班牙文是世界上使用最广的语言之一,但不懂西班牙文也没什么关系,用一点点英语夹杂着比手画脚,石楚还是简单地说明了要去之处。
她优闲地坐在驾驶座旁,一个理想的好乘客应该要坐后面才对,但她想顺便欣赏沿途风景,再者,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司机也喜欢偶尔和她抬杠几句,八成是在调戏她吧!年轻女性落单总是很容易遇到这种事,但无所谓,口头上被吃吃豆腐也没什么,至少证明她还有魅力,也是乐事一件。
石楚到一家五星级最豪华的饭店登记住宿,由于不是旅游旺季,游客并不多,饭店内现代风格的著华,很符合石楚的要求。
出来玩嘛!最要紧是开心和舒服,她不想委屈自己住在不安全和不对味的地方。
话说回来,反正最终付费的也不是她,现在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天高皇帝远,一卡在手,行遍天下,没人管得着她。
稍微整理行李后,石楚迅速地写了一张传真请服务生传回台北,免得她老爹大惊小怪地以为她失踪而去报警。
这次的不告而别算是给他一点小小的处罚,让他以后别再那么烦,否则她这个女儿就不回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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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下来的行程,石楚以极悠哉的脚步进行着,马德里带给她的第一印象是古色古香,充满了优雅的情调,和预想中一模一样。
赏心悦目的绿荫夹道,漂亮的喷泉和纪念碑点缀其间,十分壮观,而石楚本来就对王宫、美术馆、大教堂或是修道院之类的“古董”地方没什么兴趣,所以省去很多时间,她任性地只挑喜欢的地方逛,偶尔早起就到街上走走,红砖碧瓦是特殊的建筑风格,阳台上绝大部分的人家都种植花草,吸引住她摄影的兴致。
她最常去逛的地方就是塞拉诺街了,那里有很多享誉国际盛名的西班牙品牌,挑点精良的皮制品,看到喜欢的银制餐杯和珠宝匣也买,一套一套的,准备笼统带回台湾去,花花老子的钱使她心情大为转好,这样在异国砸钱,她就是有本事面不改色,买完了再把清单传真回去。
想到这里,石楚得意地笑了,买得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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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楚和一般观光客不太一样,她白天贪睡,夜晚活动,马德里的夜生活深深吸引着她,虽然靡烂,但她早餐一定死也要爬起来吃,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喜欢饭店供应的早餐,热巧克力和圆面包的吸引力她都无法抵挡,对于向来喜欢西方食物的石楚来说,像是如鱼得水,她吃的很多,每天都留下丰厚的小费,让服务生乐得很,她自己也开心。
自从来到马德里之后,她几乎每晚都会去卡斯提尔大道,这里的夜生活可以通宵达旦,很多庞克、雅痞、影剧工作者和游客都会聚集在这里,每一个露台都拥有固定风格的客人,有豪华的宾马轿车,也有衣着时髦的俊男美女。
石楚喜欢这里,因为和她的调调很搭,打扮前卫来这里是她的最大乐趣之一,享受被男人搭讪的滋味则是她的成就感之一,当然令她最得意的是——这里不太可能有人认识她,就算她再怎么荒唐、再怎么放肆,也不必担心又要上商业杂志的头条了。
“小姐,我想请你喝杯酒!不知道会不会太冒昧?”
一个衣着品味不错的男人微笑着邀请她,幸好说的是英文,否则她只好干瞪眼。
“当然没问题,是我的菜幸。”石楚故意用优雅的举止接过吧台的高脚玻璃杯,再以美雨闲适的姿势浅偿一口。今天的她特别美丽,一袭新购买的黑色细肩带曳地长洋装,将她柔美的肤色衬托得比星空更迷人,细跟鞋搭配整套钻饰,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显出风情,整个晚上对她行注目礼的男士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
“我叫肯亚,你叫我肯就可以了,你呢?可以告诉我你的芳名吗?”肯亚客气、礼貌地微微倾斜头部询问。
“叫我妮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