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德瑞,你放开我,冷静一点!”徐梦惟知道斐德瑞的痛苦,但是她没有办法呀!如果她能决定,她也不愿意让她的孩子没有爸爸,但是……
“你还我冷静?徐梦惟,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机智、勇敢,又富有爱心的人,但是我今天终于看清你的真面目了,你和其他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为了利益,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顾。走!跟我去见国王,我今天一定要在国王面前拆穿你是女子的真相,然后要国王把你嫁给我,看你要怎么维持你宝贵的自由!”斐德瑞把徐梦惟拖离椅子,位着她往门口走。
“斐德瑞,不要!”徐梦惟努力地抗拒着斐德瑞的蛮力,她一定要想办法让斐德瑞住手,否则她就前功尽弃了。“你忘了吗?你曾经承诺过,要替我保守秘密的,难道堂堂的杜南公爵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梦惟,你……”听到徐梦惟的话,斐德瑞不自觉地松开手,是的,他曾经承诺过梦惟要替她保密,而身为杜南公爵,他不能也无法违背自己的承诺。
“好!你赢了!我会实践我的诺言。”斐德瑞咬着牙,铁青着脸说,“但是,你要记住,我不会就此放手的,要是我真的有了孩子,我会用尽一切方法将他带回我的身边。”
斐德瑞话一说完,立刻捡起地上的衣服,用最快的速度穿好,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他已经在梦惟面前丧尽颜面,他不想连最后自尊也失去,如果他再待下去,不是对梦惟动粗,就是向梦惟下跪,再次要求她嫁给他,而这两件事他都不想做,惟一的选择只有离去一途。
第 八 章
终于结束了!徐梦惟瘫坐在地上,缓缓地放松紧握的双拳,茫然地看着手掌上深深的指甲印。她从来不知道伤害自己最爱的人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看到斐德瑞痛苦的神情,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在滴血。但是只要她的牺牲能换取斐德瑞的幸福,那一切都值得了。
徐梦惟缓缓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被单,她轻抚着被单上的落红,今晨,是她和斐德瑞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做爱,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接纳斐德瑞以外的任何男人了。也许,也将面对一生的孤寂,也许她可能已经怀了斐德瑞的孩子,但是无论如何,她永远也不会后悔。
现在,她是不能留在王宫或是斐德瑞在伊勒的宅邸了,如果她不能远离斐德瑞,那她一切的努力可能都会白费。听说她的产业——斯多洛是一个风景非常优美的好地方,也许在这剩下不到五个月的日子中,躲在斯多洛是一个好主意。
对,就这么办吧!徐梦惟将被单收好,拉了拉唤人铃,吩咐仆人送些热水过来。梳洗过后,她就去见国王,要求回到她在斯多洛的产业。
挟着满腔的怒火,斐德瑞回到他在王宫里固定的住所——日屋,在这里,他一向能找到他在别处没有的宁静。但是当他面对着清一色黑白系列装潢的房间时,内心却更感到焦虑与不安。他的脑海中一直萦绕着徐梦惟拒绝他的那一幕。该死!他从来没有受过那样的侮辱,梦惟坚决地拒绝,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她买来的男妓。更可恶的是,他竟然还无法忘记她,更无法恨她。
气冲冲地走到柜子旁,斐德瑞拿起里面的酒,仰头就喝了一大口。当灼热的酒精穿过他的喉咙,燃烧整个胸膛和胃部,他才苦涩地发现,自己已经打破了绝不喝酒的誓言。
斐德瑞苦笑着又喝了一口酒,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是第一次给女人甩了,喝点酒解解闷也是应该的。
他抱着酒瓶,狼狈地走到床边躺了下来,他又想起昨晚的点点滴滴,梦惟的热情,让他体积会到人生的至乐,但是随后而来的打击,却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承受的。他灌下一大口酒,想消除那突如其来的心痛,梦惟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伤透丁他的心,五年来,他第一次对别人放开自己的感情,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如此残酷的拒绝。
看着快空的酒瓶,斐德瑞将它随便往地上一丢,又走到柜子旁再拿出一瓶酒,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心痛,希望在他醒过来以后,能有足够的勇气及决心,面对失去了梦惟而注定孤寂的人生。
“斐德瑞,斐德瑞,你起床了吗?”艾琳和乔伊轻敲着斐德瑞的门,叫唤着斐德瑞。他们今天还算空闲,所以打算邀请斐德瑞和徐梦惟逛逛伊勒,因此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来敲斐德瑞的门。
“谁呀?”斐德瑞粗暴的声音从房时传出。
艾琳和乔伊从来没有听过斐德瑞用这种粗暴的声音说话,艾琳小心地回答说:“斐德瑞,是我,艾琳,你还好吗?”
“我很好,不要来烦我!”
乔伊和艾琳担心地看着房门,心里明白一定发生什么事了,否则斐德瑞是不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
“乔伊,我们进去看看吧!”艾琳试着打开房门,太好了,竟然没有锁。
打开房门,一股扑鼻的酒味迎面而来,乔伊皱皱眉头,想起五年前斐德瑞发誓再也不喝酒的事。斐德瑞到底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能让他放弃自己的誓言?
看到坐在窗边,如同黑色剪影的斐德瑞,乔伊悄悄地接近他,只见他满面的沉思,憔悴的神情却掩不住湛蓝双眼中的痛苦及愤怒。
“我的天!”乔伊看到斐德瑞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失声惊叫,“斐德瑞,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出去!”斐德瑞愤怒地瞪着乔伊,“我不是叫你不要来烦我吗?”
无视斐德瑞的愤怒,乔伊拉了张椅子坐在斐德瑞的身边,然后用眼神示意艾琳拉开窗帘。
刺目的阳光顿时洒满整个房间,斐德瑞用手遮住阳光,愤怒地说:“乔伊,你干什么?”
“斐德瑞,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你家人死去的那一个月,我还没有看过你这种狼狈的样子。”
“你不用管,快出去,让我静一静!”
“不行!斐德瑞,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这样子是解决不了任何事的。”
“你……”斐德瑞看到乔伊强硬的态度,知道他是不会让步的,便瞪着乔伊说:“好!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梦惟为了她的自由,拒绝了我的求婚,我正在哀悼我逝去的爱情。”
“什么?不可能的!梦惟爱你呀!她怎么可能拒绝你呢?”艾琳震惊地说。
“哼!爱我?她把我的爱及承诺,当着我的面像不值钱的垃圾一样丢还给我,你还说她爱我?
“不可能的!在船上的时候,我明明亲耳听到梦惟说她爱你,她还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所以痛苦不堪,怎么可能会拒绝你呢?”
斐德瑞听到艾琳的话,仿佛从无限的黑暗中看到一线曙光,充满希冀地问。“什么?艾琳,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我怎么能骗你?斐德瑞,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梦惟有她的苦衷,所以才不能接受你的爱,如果她真不爱你,她就不会冒着危险为你除去屠夫,也不会冒犯国王只为了替你辩护。斐德瑞,如果你真的爱梦惟,就不应该这么轻易地放弃梦惟,你更要好好地把一切事情解释清楚,争取她的爱才是。”
“我……我原本以为梦惟对我没有丝毫的爱意,所以才会自暴自弃,可是,要是梦惟真的爱我,那她一定是费了极大的苦心才说出那些绝断的话,恐怕她已经下决心要离开我了,要她透露她的苦衷可能不是那么容易。”
“斐德瑞,这种丧气话不应该人你的口中说出来,你一向是最坚强的,为了你一辈子的幸福,你应该要好好地找梦惟说清楚才对。”乔伊替斐德瑞打气。
“乔伊,艾琳,谢谢你们。”对!梦惟是他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爱上的女人,他不该这样轻易相信梦惟表现出来的假象,像梦惟那样的女人,如果她不爱他,就不会和他发生关系,不管梦惟有什么关系、梦惟有什么苦衷,他一定要和她一起解决,他不能也不愿再回到以前那种寒冷而孤寂的日子。
“不用谢了,朋友是干什么的,而且我和艾琳当初也是靠你的帮忙才有今天的。”乔伊很高兴斐德瑞总算想通了,总算没有白浪费他和艾琳的口舌。
“斐德瑞,等一下你好好地梳洗一番,睡个觉,等有精神了再找梦惟谈,希望你们能谈个好的结果。”艾琳不知道梦惟有什么苦衷,但是她相信,只要斐德瑞有心,他一定能和梦惟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徐梦惟梳洗完结以后,就匆匆赶到马洛国王最可能在的场所——大厅。
她一进大厅,果然看到马洛国王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报纸。徐梦惟走过去,向马洛国王行了个礼,“国王,对不起,打扰您了,我有点事想找您谈一谈。”
马洛国王收起报纸,笑着说:“喔!梦惟,是你呀!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大部分的人都还在睡呢!你的脸色不太好,为什么不多休息一会呢?”
摇摇头,徐梦惟在国王对面的沙发坐下说:“我已经休息够了,谢谢您的关心国王,我想早点离开宫廷,到我的新领地斯多洛看看。”
“等不地及看你的领地了吗?也好,反正社交季也快过了,等下一个社交季你再来也不迟,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呢?”
“愈快愈好。”
“好吧!我还有一些让渡的文件要办,大概明天就可以处理好,你就再等一天吧!对了,你应该不太了解怎么管理一个领地,我打算请斐德瑞陪你去斯多洛,帮你清理帐目和视察领地,这样总比你平空摸索好。”
“什么?”徐梦惟听了马洛国王的话以后吓坏了,她和斐德瑞经过今天早上的事以后早已水火不容,要是马洛国王命令他帮助她管理斯多洛,斐德瑞一定会非常不高兴。而且,她也没把握能不能再面对斐德瑞,甚至和他共同在斯多洛庄园生活。
“国王,不行……”徐梦惟绞尽脑汁希望能找到一个好理由回绝马洛国王的“好意”,“这……斐德瑞也好久没回到特兰斯了,他一定有很多事要办,怎么能陪我呢?而且他自己也有杜南庄园要管……”
“梦惟!”马洛国王打断徐梦惟的话,“那些事情可以延后的,而且斐德瑞把你当他的亲人看待,帮你这点小忙,他是不会介意的。”
今晨以前,斐德瑞是不会介意帮她的,但是现在……
“国王,这是行不通的,斐德瑞他……”
“梦惟,你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决。其实我是希望你和斐德瑞能多相处一段时间,自从他的家人去世后,他就像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可是你出现了以后,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点人气,也不再那么冷淡。梦惟,你是唯一能让斐德瑞改变的人,我不想再看到斐德瑞冷酷无情的样子了。”
徐梦惟默默的苦笑着,可怜的马洛国王对她是抱着这么大的期望,可是,她今早做的事已经让斐德瑞变回那个冷漠的人,搞不好她还使他更封闭自己,但是……“国王,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也许斐德瑞不愿意呢!”
“不会的,就算他为了公事不陪你,我也会命令他陪你的。这件事就这么说完了,我还有事要处理,我先回书房去了。”
见马洛国王如此坚定,徐梦惟知道这件事没有转圆的余地了,只好恭谨地站起身,恭送国王离开。
马洛国王离开后,徐梦惟疲备地坐回沙发,抱着头,苦恼地想着解决这件事的方法,她真的不能和斐德瑞长斯同处一个屋檐下,姑且不论斐德瑞的愤怒对她的影响,她实在无法在长时间面对斐德瑞的同时,还能隐藏对他的爱意。唯今之计,只有设法说服辈德瑞,让他严拒国王的提议,现在斐德瑞应该也不想长时间和她相处吧!这个方法应该可行。
徐梦惟忐忑不安地走到斐德瑞的房门,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回答。她动了动门把,门没锁,斐德瑞大概出去了,徐梦惟犹豫了一下,决定到他的房里留张字条。
轻手轻脚地进入斐德瑞的房间,她好奇地四处张望,发现这个房间全是用不同的黑色和白色组成,虽然颜色很单调,但是却丝毫不会给人冷清的感觉。尤其是那张在房间中央的大床,四周围着白色的纱帐,随着窗外判定为的微风飘呀飘的,真想不到斐德瑞的房间竟然会有这么女性化的东西。
她情不自禁地走到床边,想看清楚这张床的结构,却突然发现床上睡了一个人,天呀!是斐德瑞,他不是出去了,而是在睡觉。
徐梦惟怜惜地看着斐德瑞憔悴而昏睡的面容,这和他今晨天真无邪的睡容有多大的不同呀!想到自己就是把斐德瑞折磨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她就忍不住想哭,可是哭又有什么用呢?唯有赶快离开斐德瑞,才能让时间冲淡一切。
当他看到徐梦惟充满怜惜和爱意的神情时,终于相信徐梦惟是爱他的。也只有在她不设防的时候,他才能窥得她的真心。斐德瑞终于下定决心,无论用什么方法,他一定要逼徐梦惟承认她自己的感情,等她愿意承认自己的感情之后,她才有可能愿意吐露她不能爱他的苦衷。
轻轻拿起被斐德瑞踢到一旁的被单,徐梦惟正想替他盖上的时候,斐德瑞突然伸出一只手,把她拉到床上,然后一个翻身,把她整个人压进床垫里。
被斐德瑞的重量压得顺不过气来,徐梦惟挣扎地呼吸,痛苦地说:“斐德瑞,让我起来,我不能呼吸了。”
斐德瑞稍稍抬起身子,但仍然用四肢困着徐梦惟,“梦惟,你来我房间干什么?想偷东西吗?”
他的语调平淡得好像只是在向她道早安,徐梦惟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斐德瑞,只得急切地搜寻斐德瑞的表情和眼神,好找出应付这个场面的方法。
徐梦惟望进斐德瑞变深的眸子,只有在斐德瑞动情或发怒时,他的眼睛才会变成这种颜色,但是除了深深的欲望和情意,她竟然找不到任何的痛苦和愤怒,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在短短的数小时内,斐德瑞就可以消除对她的恨意?
“斐德瑞,我……”
“梦惟,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替我盖被子?经过今早以后,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关心我了,更遑论我的健康了。”
“我……”
“还有,你为什么要用那种怜惜的眼光看着我?就算我醉死了也不关你的事,对不对?”
“你……你喝酒了?”徐梦惟小声问,她真的不敢相信,坚守了五年的誓言,斐德瑞竟然会为了她打破。
“对!我为了你打破了我遵守五年的誓言,反正我是第一次被女人给甩了,喝点酒也无可厚非。”
“斐德瑞……我……我很抱歉。”徐梦惟闭起眼睛,抵抗自己的痛苦,她不知道斐德瑞竟然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但是,她不能再流露更多的感情,否则她的牺牲都白费了。
斐德瑞用手捧住她苍白的脸颊,他知道梦惟很痛苦,但是他这样逼她是不得已的,他不能让她断送了他们两个的幸福。
“梦惟,看着我,看着我!”
被迫睁开眼睛看着斐德瑞,徐梦惟的棕色眸子盛满了痛苦与无奈。
“梦惟,你爱我,对不对?对不对?!”
徐梦惟不能回答也不想回答,她爱斐德瑞,但是她不能吐露自己的心意,可是,要她说她不爱斐德瑞,在这种情形下,她又怎么说得出口?
于是,徐梦惟又再度闭上眼睛,用沉默来对抗斐德瑞的逼问,希望斐德瑞最后会因为不耐烦而放掉她。
她的反应早在斐德瑞的意料之中,他早就料到徐梦惟会用消沉的沉默来对抗他的逼问,但是他好不容易才困住徐梦惟,他才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斐德瑞开始轻吻徐梦惟的唇,双手也不安分地在她的身上游移着。
一开始,徐梦惟只是陶醉在斐德瑞的爱抚中,但是当斐德瑞开始解开她的衣服时,她突然恢复理智,猛烈地挣扎,“斐德瑞,不要这样,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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