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月钟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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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月钟情(完)-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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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清硬把她转了半圈,让姞月面对着自己:“我不知道你究竟在顾虑什么,你说过你喜欢我,而我也喜欢你,难得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来自家族的干扰——当然,如果是我的话,即使有所谓的‘家族干扰’,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姞月无奈道:“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好不好?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我今天真的是累了,请苏大人先回去吧。       
  岂料苏清较真了,他一双手卡住姞月不放松半分,盯紧了她的眼睛说道:“姞月,你到底在怕什么呢?你赢得了大多数人对你的好感,可我能看出来,你根本就没有和任何人亲近过。你不像我一样需要最彻底的防备才足以应付一切可能会产生的危险,那么你的防备就应该是有其他原因。为什么不愿意接近其他人? 
         姞月抬头,冷淡地看着苏清:“你想听真话?好,我告诉你,因为我根本就不能喜欢这里的人。即便是我付出了感情,最终也不过是一场空罢了。我早晚会回家——早晚。 
             “想回家并不代表着你就要放弃。苏清慢悠悠地说道。 
         “我必须放弃。姞月冷冰冰地回答。 
       可惜她的冷淡只维持了一会儿,就在苏清了然的目光下崩塌。      
  “喂喂,你不是说不逼我的吗?干嘛做出这么一种‘我非你不娶’的样子来威胁我啊?!苏清的沉默和坚持让姞月忍不住炸了肺,“有没有听到?快放开我啦!总之没有人像你这样求婚的……总之我说了我拒绝!         
  “色厉内荏。苏清精辟地吐出四个字,用来形容现在正张牙舞爪中的姞月。       
  “什么啊,反正我要回家就是了!姞月几乎想亮出自己尖利的牙齿去对付苏清这等刁民——不,他该是“刁官。 
       “回家和成亲,有什么直接关系?而且……你不是已经没有家了么?苏清见招拆招,驳回姞月的所有上诉。 
             “我……姞月词穷。          
  那是因为没家是一方面,不能让你太得意是另一方面——姞月“敬上。 
        然而,姞月虽然能暂时性地抛开对现代社会的种种眷恋,可她心里还是很难受的。一定要选择在这个地方生存?好吧,确实是找不到反穿越的方法,但是……如果嫁人了,丈夫却要三妻四妾呢? 
           她刚一这么想,心里就出现了一个尖细的声音,犀利地刮着她的心脏:姞月,你是笨蛋吗?现代社会就没有包二奶的、就没有搞外遇的?在现代你就那么确定你能让丈夫对你死心塌地绝不变心?你在现代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钱更没有人,毕业之后能不能找到工作都是个问题,还不如在这里当个王府账房呢!          
  可是、可是……没人愿意呆在古代受苦受难。         
  矛盾。 
                不过姞月能确定一点:如果今天的自己不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那么抱歉,给她十座金山都不会动摇她回家的愿望。但她偏偏是个在学校里备受他人侧目的孤儿。         
  “看!就是她的爸爸因为欠了钱自杀了!            
  “是啊?我都没听说过。哎,她是不是还要继续还钱?好可怜的……        
  ——这是走在校园里常常能听到的对话。那些人个个都打着同情的旗号,其实是在凌迟着她的心。可她又能说什么呢?人家是好心在同情她啊!             
  或许,该尝试着换个环境——毕竟在反穿越不成的情况下,自己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思及此,姞月再次抬头,直直地看进苏清黑黢黢的眸子:“我可以试着…… 
         “姞月! 
              窗外一抹艳丽的红色瞬间就打散了苏清眼中所有的狂喜。            
  “姞月!快快,快来让我在你这里躲躲!我今天是绝对不会去新房的! 
            战红边大呼小叫着,边一巴掌将窗户震了个粉碎,撩起华丽而巨大的裙摆就爬进了屋。不过她虽然解决了碍事的窗扇,却还是无法顺利进来。她懊恼地半骑在窗户上,伸手就撕开了裙子下摆,并准备彻底扯开那条能当拖把使唤的裙子。        
  “……呃,屋里还有别人……看着战红豪放的动作,姞月下意识地不想让苏清也瞧到。         
  战红放下裙摆,回头,注意到了阴着脸的苏清。        
  “呔!看什么看!没见过爬窗户的新娘吗?还有,你那手是怎么回事?干嘛把姞月抓得那么紧?离她远些啊臭狐狸!        
  苏清的脸更阴沉了,他放开姞月的胳膊,然后推开门站定,朝门外长啸了一声。           
  未几,略带酒气的庆离赶到。 
           “红红,你居然从新房逃跑!估计庆离是被灌了不少酒,说话声音比平常大了很多,“跟我回去!你默许你爹放纵手下恶整我也就罢了,难不成还想逃婚?!      
  “……我不回去!战红一见庆离,马上就想跳下去逃跑,但她却又被那裙摆绊住了腿,顿时骑“窗难下,求救般地看向姞月:“他喝多了,脾气变得好怪!我,我得逃走才行……            
  姞月还没表态,庆离就轰了过来:“你不回去也行,那我就留下!说完,他几步上前,从窗户上轻而易举地就拉下了战红,把她塞进了姞月屋子的隔壁。 
                鸠占鹊巢。          
  更恐怖的在后面。因为那间屋没过多久就传出了类似“嗯嗯哎哎的声音。       
  …… 
           至始至终,苏清都面带微笑地看着那对新鲜出炉的夫妻上演“打是亲骂是爱。           
  直到屋里的动静已经大到让人无法忽视的时候,苏清才转身笑着对羞红了脸的姞月说道:“我看他们一时半刻也不会出去了。你今晚怎么办? 
          被巨大声响惊出了门的小河弄清楚了状况,面不改色地扔下句“我和雀儿她们挤挤就抛弃了身为她好姐妹的姞月,连包袱都不打,匆忙溜出了小院子。 
           “跟我走吧?苏清笑眯眯地提议。 
           姞月当然明白,现在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累得没工夫帮自己另外收拾屋子。更何况,王府的两位主人居然在新房之外的地方“打野战,传出去实在会让人贻笑大方。 
        去馥郁她们的院子住一晚?           
  眼下好像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 
       虽然那个院子里也住着苏清,不过,只要能与馥郁挤一挤就没问题的……吧……       
第四十章 
         名声不保            
    姞月埋头跟在苏清身后镇定了许久,终于勉强将刚才听到的那些现场直播的暧昧声音扔掉了一半,全神贯注于脚下的石子小路,连苏清看 
      了她好一会儿她都没注意。       
    苏清本是走在前面的,无意间回了一下头,却见姞月低着脑袋亦步亦趋,连话都不说,只顾数着地上的石子。 
            还在害羞? 
              苏清控制不住地翘起嘴角:姞月这般举动,也让他的尴尬消失不少。虽然他表面上表现不出什么异常,但心里早就别扭得不行了。 
           然而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沉默却一直没有散去。           
    原本不长的一段路,硬是被这两人走了很久。路上也不知在磨蹭着什么,总之,当他们到了住处的时候,容离都已经回去了。但是一听到          
门外的动静,容离就挣开妻子的搀扶,两边颠倒着方位,一脚重一脚轻地晃了出去。       
    “苏清!你小,小子,你害我!       
     两人刚进院门,迎头而来的就容离那带着熏人酒气的指责。细听之下,居然还能分辨出其中的无限委屈,看来他确实喝了很多——或者是被人灌了很多。         
     苏清微微皱眉,但还是伸出胳膊架住了已经喝到软趴趴的容离。后者几乎随着都能横卧在地上撒欢,腻来腻去的也不怕有人在,更不怕苏清事后报复,一副标准的醉汉形象外回一条标准的酒精麻痹之下的大舌头:“你,你跑得倒,倒快嗝呃你小子,混,混蛋啊 
               姞月偏偏头,躲过那阵阵洒气的袭击。那群灌酒的也忒没个大方向了,当事人庆离都没叫成这结结巴巴的德性,反而倒是亲友喝得醉醺醺。不过,现成回想起方才庆离蛮力扛下战红的模样,那位似乎也喝高了吧?           
     容离这番不流畅的话令苏清啼笑皆非:“害你?我中途有事先离开了,一直就没再回去过。看你这样莫非你也被灌酒了?不可能吧,庆离被灌无可厚非,你又是怎么被灌的? 
              容离四肢乱舞,指着苏清的鼻子,非要一口咬定他临阵脱逃:“你,你小子啊你狡猾跑得快溜掉了呃,嗝你害死我了 
               姞月忍笑半捂鼻子看向容离,实在无法想象眼前的男人就是那名动京城的才子诗人。也许每个人喝醉了之后都会有些失态,可她却从没想象过才子醉酒也如此有趣。       
      容离还在纠缠不清,馥郁已经几步跟出了屋,温柔地扶了他一边胳膊,很是耐心地劝道:“回屋喝醒酒汤吧,管家刚派人送来的,还热           
着呢,趁热喝了好啊!      
     “不要容离咕哝着,推开她的手,“他害我被灌嗝! 
               馥郁之所以没有立即拉回容离,是因为孩子怎么都不肯放手,她颇费了些劲将孩子哄得不哭不闹了,这才赶紧出来安抚闹酒的丈夫。当        
她看到苏清身后的姞月,也有些奇怪:“姞月妹妹?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呢?        
      姞月偏脸看向苏清——要不是他去了庆离,想必战红躲在哪里都没人知道。说起来,苏清确实算得上是半个肇事者了。但她总不好意思       
就说“王爷和王妃在我院子里过夜,于是支吾了几声,后笑到:“就是院子里不很太平,嘿嘿我能不能和你挤一晚?         
      馥郁明显不懂那个“挤一晚是什么意思,她探出手去碰了碰姞月,关心地问道:“你院子里不很太平是指有不干净的东西?可我看这王府也挺明净的啊,却又如何惹来了那些东西?        
      姞月心知无法解释,只好避重就轻:“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只是今天不能去住对,早先有人去看的,说是今晚王府有喜事儿,我那个方向不宜住人——所以我想今天在你这里借住一晚。她信口胡诌了个理由,倒也搪塞了过去。 
              “你你是苏清的那个你是姞月喔?发现妻子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这里了,容离很快就将视线转移到了站在苏清身旁的姞月那边。“你,你比苏清更可恶!你居然把馥郁教唆嗝,给教唆坏子你害人不浅啊你 
              这回轮到姞月哭笑不得:“容大人,这做人也要讲理。分明是您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我和战红不过是稍微针对你的言论适当地采取了一些反击而已。 
            姞月忘了,任何时候者不能同喝醉的人理论,因为他们很有可能会“蛮不讲理。所以当她话间刚落,容离就吼了过来:“什么是不中听啊!那你也不能挑拨我们夫妻!馥郁打着照顾孩子的名号把我拒之门外,你敢说不是你们的馊主意吗?!这个时候,他竟然也不大舌头了,反驳得相当流利。            
      苏清和姞月闷笑。 
             一把抓信了酒气熏天丈夫,馥郁眼中含怒,提了声音道:“容离,这些事情能讲出来让人家笑话吗?你啊,带了满身的酒气回来也就罢了,不愿意好好休息,到处乱跑又净说些让人担心的话!你还不赶快回去喝了那醒酒汤呀!那习惯了柔声细语,所以这番狠话说出来反让人            
      沉得更像是在撒娇。        
      容离明显的吃硬不吃软,馥郁一放了狠话,他也老实了,只不甘心地又瞪了好几眼苏清和姞月,然后才忿忿地哼着气儿,掉头晃回了屋                  
。 
            馥郁“处理掉容离之后,复又转身对姞月抱歉地笑了笑:“妹妹,你也看到了,容实在是阿可也是好不容易睡着了的。他们父子两个                      
,谁都离不开人,我那边确实没法腾出地方给你。 
           姞月连忙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还有其他房间,我随便找个收拾收拾就成            
     可没铺盖你怎么睡?天都冷了,至少也要一床被子吧?“馥郁一语惊醒梦中人。姞月只顾得上从自己院子闭紧了耳朵逃走,却完全忘记要                    
带铺盖。不过在那种情况下,谁都想不起来再进去整理任何东西。 
              馥郁建议:“要不你回去拿了来?          
     苏清咳了一声。 
            姞月想都不想地直接拒绝:“不行!我不能回去! 
                 馥郁纳闷:“为什么不能回去?又不是让你住那里,只是拿些东西。难道这也限制着?出了院门就不许回去了? 
                  姞月好生佩服馥郁的联想力,因此便顺着她的思路说道:“是啊,出来了就不能回去,他们的确这么说的。现在这个时辰,去找人拿东西也难馥郁姐姐,你这里真的没有多余的被子可以让我凑合过今天吗?只一晚,就一晚。 
               馥郁为难地道:“没有呢,你也知道,我们自己都没带,用的全是王府准备好的。        
     姞月叹道:“那算了,今晚我和河她们一起挤通铺。           
     许久不了言的苏清此时慢悠悠久地接话道:“容进屋了这么久了,嫂子先去照顾他吧。至于她住在哪里,这由我张罗就行。        
    姞月本想说些什么,却又见苏清在馥郁看不到的角度对自己眨了眨眼,她恍悟:馥郁需要照顾丈夫和儿子,不该让她惦记着自己的住处问        
题。          
    于是她笑道:“别管我了,最不济我还能找块地方坐上一晚。馥郁姐姐,你还是进去看看容大人吧!阿可也快睡醒了,又哭又饿都要你忙 
            活,我就不打扰了。         
    馥郁知道苏清的能耐,也没再多说什么,道了声“失陪就回了屋,里面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容离在说“好难爱之类的抱怨。 
               苏清和姞月被另一对夫妻再次撂在了门外,好在这回是他们自愿的,而非突发情况。        
    “那个,姞月润泣嗓子,“不用麻烦苏大人,我还是去找小河             
    苏清不等姞月说完就接了话:“天确实凉了,通铺那边的丫头们都盖上厚实被子了吧?怕是只多一会小河姑娘都会嫌挤。这样,你今天住 
        我屋里。 
             姞月只觉得头皮发麻,吭吭哧哧地问道:“那你呢?         
    苏清笑:“我么如果你有这份心,邀我一起无妨;如果你无意,我就睡外面的小榻上。她见姞月的神情有此松动,不由得以放软了声音道: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姞月很小声的嚅哝着。“外面凉了啊,你睡在硬邦邦的榻上,晚上会不会受寒?而且又没有多余的被子           
     苏清心思转了好几个弯,当然探出了姞月话里的关心之意。尽管她的声音很小,小得几乎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可苏清明白姞月那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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