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便赶上了,但她骑得并不快,莫非是他故意放慢马行的速度,好让她跟上?
众人皆知,南烈征向来对女人温柔体贴,要他开口责备女人更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她却打破了这个禁忌,还故意惹他发怒。
她以为自己十分痛恨南烈征,除了他驯服了金蛇王之外,他还打了她的俏臀呢!结果她却被他的体贴折服,更是对他一见钟情。
她处处与他作对,为的就是要引起他的注意,结果反而令他更加厌恶她了。真惨啊!
唐韵蝶在心里苦笑著。
“南烈征,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唐韵蝶骑在南烈征身侧,瞅著他的俊美容颜问道。
“你这不是多此一问吗?”南烈征反问她,而且完全不屑转过头去看她一眼。
“那么这些物品又做何解释?”唐韵蝶指著鞍袋内的物品和她身下的白马。这些东西不是他派人替她准备的吗?难道他对她真的一点好感也没有?她才不信呢!
“那是因为我不想和你共乘一骑,若你想以步行方式走去京城,那咱们三、四个月后再在长安城内相会吧。”南烈征冷酷开口道出他为她准备马匹的用意。
“那这些衣物呢?”总不可能是他自己要穿的吧?
“那自然是为你准备的,因为我仍然把你视为女人看待,况且每日都穿同一件衣衫,你会好受才怪!”南烈征对待女人都一视同仁,绝不会因为个人好恶而故意忽略她的需求。
“这么说来,你对每个女人都一视同仁砮?”唐韵蝶神情黯淡,一副十分落寞的模样。
原来南烈征对待每一个女人都十分体贴温柔,根本不是因为对她有好感才特别为她准备物品的。
“那倒不一定。”南烈征想起了小妹南烈羽,和长安城白花楼的冷瑞水,脸部线条柔和了许多,一点也没有方才怒气冲天的模样。
唐韵蝶一瞧见南烈征此刻温柔的神情,内心立即涌起妒意。那个在他心里的女人究竟是谁?为何可以令他瞬间转怒为柔?她好嫉妒在他心中的那名女子呀!
“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唐韵蝶迫切想知道他的答案。“嗯……”南烈征思索好一会儿才道:“有又如何?”羽儿和瑞水也算是他喜欢的女人吧!只不过她们全是他的妹子。“啊?”唐韵蝶闻言,心儿一揪疼。
“干嘛?你为何突然问我这些事?”南烈征此刻才发觉到她的不对劲。
“我只不过是随口问问。喂!那么我呢?你觉得我怎样?”唐韵蝶连忙手指著自己问道。
“你?不怎么样啊!反正你同我去取蛇之后,我们就再无瓜葛了,不是吗?”南烈征想也没想地便回答她。
奇怪了!这丫头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她不是老爱和他唱反调、顶嘴的吗?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他的事情了?
“呃……嗯,是啊!”唐韵蝶一瞧见南烈征怀疑的眼神,连忙摇头道:“我现在没有任何问题了。”她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心已因他牵动。
“怪人。”南烈征不想理会和唐韵蝶有关的事,所以没去多想她今天为何会表现异样。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再交谈一句,直到南烈征觉得长途跋涉该稍微休息,便在树林内的小河边稍作歇息。
他下马到河边取水,以应不时之需,然而就在此时,唐韵蝶的尖叫声自他身后传来。
“啊——”
“怎么了?”南烈征连忙施展轻功,朝传出尖叫声之处奔去。只是待他一赶到时,竟然瞧见——“好可爱!我要把它带回去养。”唐韵蝶一瞧见南烈征前来,立即指著眼前的红黑色巨大蜈蚣说道。
“什么?!你竟然为了这种事而尖叫?”南烈征气得火冒三丈,有股想掐死唐韵蝶的冲动。
他方才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结果她居然只是为了一只蜈蚣在尖叫,简直是欠接!
“可是它真的很可爱嘛!我可以把它带回去养,可以提炼毒药和泡酒呢!”唐韵蝶欣喜地把那条蜈蚣放进随身用来捉毒虫的竹篓子内。
“喔?”南烈征挑眉看著蹲在地上捉蜈蚣的唐韵蝶。
她果真和一般女子不同,换作其他的女人,一见到那些恶心的虫,早吓得魂不附体,哪有可能像她如此兴致高昂。
“好了,这下子咱们可以走了。”唐韵蝶开心地站起身来,往马匹所在的方向步去。
南烈征不发一言地跃上马背,继续前往京城。
行走了一段路途之后,南烈征突然开口问道:“你很喜欢那些毒物吗?”
“那当然了,它们是那么可爱!”唐韵蝶以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回答他。
“那你都把那些毒蛇放在袖子里的暗袋内吗?”南烈征的手指著她的衣袖,好奇地问道。
“嗯。”唐韵蝶立即伸出手,将衣袖中放置毒蛇的暗袋给南烈征瞧,“它们十分听我的话,所以一直乖乖地待在里头,当我有危险时,它们便会出来帮我。”
“那你的武功底子如何?”不知为何,南烈征突然对她的事感兴趣起来。
“嗯……防御力比较强砮,而我一向以毒物攻击人,所以……”她一想到自己的武功修为就感到汗颜呀!
“我明白了。”南烈征在心里有了个底。
唐门向来以毒物、暗器闻名,让武功修为稍差之人用来防身,而其炼制毒药之技巧,更是只传家族之人,不传外人。
“明白什么?”唐韵蝶好奇问道。
“没什么。你可会炼毒?”南烈征想证实自己的想法没错。她一定是唐门家族之人,而非其门派弟子。
“会呀!那更是我拿手的本领,举凡赤毒、瘴毒、蛊毒,我全都会调炼。还有,你瞧这些东西,可全都是我的宝贝呢!”唐韵蝶将怀中的一些瓶瓶罐罐取出。
“这些是……”南烈征可被挑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这两瓶是迷魂香、鹤顶红,这些是血海棠、断肠草和孔雀胆、紫罂粟。”唐韵蝶对毒药之名如数家珍,一一道来。
“喔,这些奇毒全是你调配出来的?”南烈征面露笑容,挑眉看著她。
“那当然了!我可是唐门内惟一的制毒高手呢!”唐门内的许多毒药,全是由她调配出来的,而她所制造的毒物,普天之下还无人可解,因为只有她才制造得出解药。
“咱们实在太相似了。”南烈征万万也没料到唐韵蝶的喜好和他完全相同,都是以制毒为乐。
看来她也并非完全令他讨厌,他们两人还是有些共同的话题。
“什么?”唐韵蝶不解地瞅著南烈征。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咱们还得赶路呢!”南烈征不做任何解释便策马前进。
或许杨叔说得对,她的本性并不坏,而他对她也已逐渐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南烈征和唐韵蝶见天色已暗,便来到邻近镇内找寻客栈夜宿。
南烈征策马来到一间客栈前,“咱们今夜在此暂住一宿吧!”
这城镇放眼望去,也只有这间客栈可让他们落脚歇息。
“随你。”唐韵蝶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
反正在这方圆百里内,也只有这一间客栈可让他们暂时歇脚住宿,而她这千金之躯才不愿在外随意野宿呢!
南烈征于是下马,将马匹牵进马房内,便迳自步入客栈内,没去理会身后的唐韵蝶。
“喂,你等等我啊!”唐韵蝶连忙把马匹拴好,紧跟在南烈征身后,并大声叫喊著。
对于唐韵蝶的大声嚷嚷,南烈征有些受不了的皱眉道:“喂,你可是个姑娘家,可不可以小声一点?一点女孩子的温柔样都没有!”方才她的声音之大,早已引起客栈内用膳的人们注意,纷纷将目光往她身上望去。
“哼!”唐韵蝶立即冷哼出声,“温柔?那有什么屁用?能当饭吃吗?本姑娘才不在意那些事情。”她才不想去学那些女人做作的模样,她就是这性子,任谁也改变不了她。
“你不在意,我很在意。你没瞧见大家都往你这边瞧吗?”南烈征不耐地低吼道。
“喔,是吗?”唐韵蝶往四周看去,果然全客栈的人都在看著她。
“看见了没?”这下子,她可就会多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了吧。
“那又如何?”唐韵蝶瞟了一记白眼给他,接著大声地朝那些看著她的人们吼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吗?再看我便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泡酒!”
唐韵蝶如此泼辣的话语一说出口,立即奏效,没人敢再往他们所处的方向看,纷纷收回视线专心吃饭,不再多事。
“你——”南烈征万万没料到她居然会如此。
“怎样?这下子不就没人敢看我了。”她笑吟吟地说道。“哼!随你。”南烈征狂怒地朝掌柜方向步去,“掌柜的,可有两间上房?咱们今晚要在此暂住一宿。”
掌柜的连忙答道:“这位公子,咱们客栈内只剩下一间房间而已,真是对不起啊!”
“这样啊……”南烈征深锁眉头。这下子该如何是好?他今夜要和唐韵蝶共住一间房吗?这怎么成呢?
就在南烈征犹豫不决时,唐韵蝶立即朝掌柜的吼道:“会不会做生意呀?快带路!”
南烈征干嘛扭扭捏捏的,两人同住一间房可是会要他的命?哼!真是气煞人了。
掌柜的连忙唤来店小二带路,以免一不小心惹火了这名姑娘,到时恐怕会连命都没了。
“唐韵蝶,你……”南烈征快被刁钻泼辣的她给气疯了。
“哼!”唐韵蝶才不理会他眼中的怒火,迳自捉住店小二。“喂!还不快带路,敢怠慢本姑娘,当心我赏你毒药吃,哼!”
“是……烦请姑娘随小的上楼。”无辜的店小二连忙带领唐韵蝶上楼。
店小二领著唐韵蝶至房内后,南烈征随后便跟进房内怒视著她。
她竟擅自决定,可还有把他放在眼里?
还未离开客房的店小二看著他们两人,害怕地抖著声问,“客倌,请问你们等会儿要用膳吗?”
店小二刚才可是见识了唐韵蝶的泼辣,所以格外谨言慎行,生怕引来无妄之灾。
“把客栈内所有的好菜给我送上来,还要一壶上好的烈酒。”唐韵蝶立即开口命令道。
店小二傻了眼,不知该如何是好地望著南烈征。
“你就照她的话去做吧,顺便帮我送一壶茶上来。”南烈征叹了口气,神情十分无奈。
他心想,他们前来这间客栈住宿,必定为客栈内的人带来许多的困扰,而他也因为唐韵蝶的泼辣无礼深感无奈。
“是的,小的这就下去为客倌打点好一切。”店小二连忙退离客房。
唐韵蝶在那位店小二离开之后,神情十分愤恨地斥道:“哼!该死的店小二,是瞧不起本小姐吗?待他上来,我非给他吃一包赤蝎粉不可。”
“你在搞什么啊?干嘛没事发那么大的脾气?他又没碍著你。”南烈征终于忍受不了她刁蛮无礼的脾气,朝她怒吼道。“我就是心情不好,所以想找个人来发泄怒气,不行吗?”唐韵蝶怒瞪著南烈征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何发那么大的脾气?”他真是搞不懂她,之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便发怒起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唐韵蝶没去多想,立即开口道出自己不悦的原因。
“什么?我?”南烈征不敢置信地回道。
好端端的,他何时犯著她这位刁蛮大小姐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真这么讨厌我,不想和我住在同一间房内?”唐韵蝶思及他方才在楼下那般犹豫的模样就一肚子火。
“啊?”南烈征立即惊呼出声,“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我真是快受不了你的无理取闹了。”
“你是什么意思?”她立即反驳。她何时在无理取闹了?“你也不想一想,咱们两人非亲非故,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你不怕被人说闲话吗?”他可是好心地为她的名声著想,她却在那里无理取闹,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怕什么?咱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干嘛怕人家说闲话。”她冷嗤回道。
“你!”真是气煞他了!头一次见到这么不懂事、又惹人厌的女人。
“怎样?”唐韵蝶开心地仰著下巴看著南烈征。他那一脸挫败的模样,令她心情愉悦。
南烈征一看到她的得意神情,心生一计,打算好好教训唐韵蝶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刁蛮丫头。
他唇畔扬著一抹邪笑,挥开手中白绢扇,一步步朝她逼近,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半步,他这才停下脚步。
“你……你要做什么?”唐韵蝶收起了脸上得意的笑容,故作镇定地看著眼前的南烈征。
“做什么?怎么,你现在可怕了?”南烈征故意在她的耳边吐气说话,令她连忙往后退去。
“我……我才不会怕你呢!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她想使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却无法办到。
南烈征自然可以感受到她不稳定的情绪,因为向来没有女人可以抗拒得了他的魅力,于是更加靠近她。“你是否忘了一件事,我可是个男人,而我们两人共处一室,难道……你不怕我对你怎样吗?”
唐韵蝶闻言,呆愣地站在原地不动。“你会对我怎样?”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完全听不懂。
“啊?”这会儿轮到南烈征傻眼了。
她会不懂他的意思?还是她又故意在捉弄他?哼!他才不会上她的当呢!
他以白绢扇抬起她的小巧下巴,以低沉极富魅力的声音道:“你会不知道?别说笑了,就让我亲自来为你示范一下好了。”他随即俯身以口含住她的红唇。
唐韵蝶因他的举措而愕愣著,也因为他的吻,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南烈征轻柔的吻著她的红唇,以舌轻撬开她的唇瓣,与她甜蜜小巧的舌尖缠绕在一起,汲取她的甜美芬芳。
“唔……”唐韵蝶因他高超的吻技而全身无力,立时酥软地倒于南烈征的怀中。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她会目眩神迷、四肢无力、心跳加快呢?南烈征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啊?
南烈征吻了许久后,才离开唐韵蝶的红唇,看著她眼神迷蒙、四肢无力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才不过一个吻,你就不行了?”
唐韵蝶一听,轻蹙峨眉,抚著自己的红唇,之后再伸手抚上他的薄唇。“这就是吻吗?”
她今日才知道何谓“吻”,而这种感觉,是她前所未有过的甜蜜、奇异感受,令她永远也忘不了啊!
南烈征立即皱眉问道:“你不知道这就是吻?”
“嗯。”唐韵蝶难得柔顺地轻点头回答。原来吻是这么甜蜜,那他可不可以多吻她几次呢?
南烈征万万也没料到,这居然会是她的初吻,连忙往她的颈间轻嗅,结果她身上竟有著处子的芳香,她仍是处子之身?!
他流连花丛多年,早可从女人身上的气味评断出那人是否仍为处子,而他的推断可从未失误过。
而唐韵蝶的思想独立、作风大胆,令他以为她早已不是处子,而他也不是挺喜欢她,所以才没多注意到她,自然也没嗅出她是处子。
如今他可后悔了,他向来不碰处子的,而他方才居然还将她的初吻给夺走,这下子他可能会因此而被她纠缠住一辈子。
若要教他一辈子都栽在唐韵蝶的手上,那后果可是无法想象的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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