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是个自做多情的孔雀。“哦,那我的箱包帮我带来了吗?我只带了休闲服和笔记本电脑。”
因为不定时的随时出差,部门每人都在办公室存了个箱包,里面是两三套公司制服,万能的,去哪里都可以穿。
老大温和低沉的,“我带了,后天上午我开车来接你,直接去机场,营业部的人会去机场取车。你准备好。”
“知道了,不过后天我要交钥匙,还要去医院看个朋友。”说好那天下午要去接林叔出院的,只好去道歉了,不能一声不响走了,别把林家老帅哥的心脏病呕发了。
“那我去医院门口等你吧,我以前来过,知道那个地方,你去了直接上车走,十一点,会不会太急?”
“没问题。”
那边停顿了片刻,“假期过得怎么样?”
被某人搞得一团槽,“还好啦。”
又停了片刻,“早点休息吧。我挂了,后天见。”
“好。”就这样啊,小失落了一下。
又使劲打自己的头,我不做花痴,不做花痴,他是我老大,他是我老大。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5 楼' Posted:2007…12…17 12:56|
玉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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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瞬间
联络好房东交钥匙的时间,我还是自觉的将小楼打扫了一遍,难得他这么信任我,让我一个人独住,从来没有打扰过我。
摸摸酸痛的腰,终于搞定了,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不想动干净的灶台,数数小钱钱,出门吃饭。
走在昏黄的路灯下,夜色中的轱岭街心花园,人声嘈杂。我远远绕过,心里打着小九九,要不要再卖点纪念品土特产什么的呢。
前面一个摇摇晃晃的人扶着路灯杆正在大吐特吐,呕吐物浓烈的酸粹味让从旁边的人皱眉而过。我正要绕开,那个人转过身靠在路灯上喘气,看见我,嘴角微微一撇,“同志,我们真有缘分啊。”
居然是林勒恺。
不孝子,老爸还没出院,居然又去喝酒。“我倒希望从没遇见你,遇见你的人都会倒霉。”
过去扶他,站都站不稳了,对我不会构成危险了吧。“亚力没和你一起?”
林勒恺歪着脑袋,好想在想什么,半天不说话。
我死命的拉他,“快走,不然城管大妈来了,罚钱是小事,要是让你把这些都吃了,问题就大了。”
他皮皮的,“那我只好吃了,我腿软走不动了。”
我翻个白眼,倒霉。将他手臂绕过自己的脖子往肩上一搭,撑起他。
他大脑可能已经不能专业的控制四肢,轻而易举的被我带走。
这里离他住的大宅还远,他比死猪还重。逃离现场以后,我打了亚力的电话,将他扶到僻静的街拐角长椅上坐着等。
颀长的身子坐不往的往下滑,一溜烟滑到地上,我手臂穿到他腋下将他拖起来坐好,又滑。
我无奈的抬起左胳膊绕过他的后颈,稳住他那侧的肩膀,右手抵扶住他的手臂,想将他稳坐住,他毫不客气的倒过来,靠着我的肩。我无语问苍天,为什么我老要被吃豆腐。
还在微微喘气的身躯散着浓浓的酒味,又好像隐隐有点酸粹的味道,我转过头,仔细查找了一下,抽出纸巾,将他嘴角残留的呕吐物一点一点的擦干净。
他仰在我肩上,黑黑的头发擦到我的脸上,颓散的头发下黑瞳罩上迷雾,语气变得朦胧,“喂,你不要以为你帮我,我就会喜欢你。你没有机会的。”
我睁大眼睛,“我不是看在林老帅哥的份上,才懒得理你。”以为每个女人都是花痴吗?
黑瞳淡成深棕色,“我长得这么帅,你会不喜欢我?”
我表情睥睨,“不好意思,我恰好不喜欢帅哥。”
深棕又变成淡棕,“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如果我喜欢你呢?”喝成这样,还不忘捉弄人。可见捉弄人是他的本能,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我还是不会喜欢你,你这种恶劣性格的男人,谁喜欢上你不倒霉一辈子,被你捉弄得死去活来,还要不要活。”
工作虽然紧张,但我的生活很充实,很轻松,自从碰到这个人,脑袋里天天绷着革命斗争的弦怕被他整到,累死人了。
淡棕重新变成黑色,我警惕性瞬间提高了一万倍,果然。
“我不捉弄你,你喜欢我怎么样。”
有完没完啊,“林勒恺,我上辈子和你有仇吗,为什么你老不放弃捉弄我呢?”
难测诡异的表情终于再现江湖,清逸俊秀的五官满是傲慢不屑,“我是好心好意,你应该感谢我,让你的心变得坚强,将来你被男人甩了,才不会去自杀。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美国阔佬,你这种长像,要懂得把握机会。”
我大怒,什么屁话,将他推倒在地,“烂香蕉,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人,黄皮白心烂到心的烂香蕉。找个美国阔佬,去死,你很了不起吗,整人我可以当你是小孩子容忍你,居然侮辱我的人格,如果不是看在林叔份上,我扁死你。狭隘无知的烂香蕉。”
烂香蕉彻底烂在地上,一动不动闭着眼,任我痛骂。
一辆车驶来停下,亚力匆匆下车,要将他扶起来,见他沉重软绵的,惊叫了出来,“少爷,你怎么了。”
我翻个白眼,又开始用这招,每天都来,不累吗?
亚力焦急的托他站起来,他虚开眼,头无力的侧过来,“ 没什么,喝了酒头晕,不小心摔倒了。”灯光下脸色吓人,脑袋一侧隐隐的泛出红色。
我吸了一口气,手抚过去,暗红的鲜血粘乎乎的,看看地上,有块砖角欠在花圃角上,正是他刚刚倒过去的位置。
惨,这次真的受伤了。还是那句话,帝国主义都是不经打的纸老虎。
我紧张得血液全部凝固,扶着他,“ 林勒恺,你怎么样?你怎么样?说句话。”
一只手臂挂上我肩膀,重量压在我身上,“ 同志,我受伤了,可能要牺牲了。”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马上又想哭,“不会让你牺牲的,我送你去医院。”
他低低的咕哝,“如果我牺牲了,你要把我葬在高岗上,将我的坟墓向东方。”
我知道这种情况下大笑是不对的,是不对的。
沉重的头抬起来,柔顺的头发下,黑眸专注的凝视我片刻,微笑的嘴角很柔软,另一手臂也挂上来,趴压在我身上。
然后头倒在我肩上撒娇似的轻轻擦了两下,“小航,我好象喜欢上你了,你带我去抢救一下吧,我觉得自己对社会还是有用的。”
我下意识抱住他无力的身躯,看着听得目瞪口呆的亚力,大脑一阵晕眩,突然觉得自己也需要抢救一下。
该抢救的,都抢救了。
人仰马翻后,在医院观察了一夜,医生宣布病人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之所以没醒是因为他喝多了,回家静养两天就好。
我脸上抽搐着被亚力理直气壮的抓来,负责看管床上躺着的这个祸害。
亚力的理由很简单,他要回去照顾先生,其他的人他不放心,少爷说了喜欢你,所以你是照顾少爷最合适的人选。
脑袋上缠着的白绷带,使祸害看起来少了很多凌厉的气势,睫毛细长柔软的闭着,微微的低烧让他的脸淡淡的潮红。
还好,还好,伤得不重。我也不怕被刑事起诉了,凭我和老帅哥的关系,民事赔偿也可以免了。
床上的绷带头动了动,慢吞吞坐起来,“我想喝水。”
我赶紧送上水,还有药,“医生说你醒了就给你吃,退烧的。”
长眸惺忪的喝完水,“亚力呢?”
“去看你爸爸了。”
疲惫的阖上,“每次睁开眼,都没有一个人。”
难道我不是人?翻白眼,“对,这里没有任何人,我是幻像。”
不出声的垂着眼,散乱的头发看起来稚气又脆弱。
我咳了一下,“你躺回去再睡会吧。”
琥珀仁变成黑瞳,深邃难测的抬起来,“我头痛。”
我走过去摸了摸,“这里吗?”
腰突然被抱住,头埋在我的怀里,“小航,我喜欢你了。”
我晕了,我又要晕了,果然是个祸害。一醒来就开始了,“美帝国,不,林勒恺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
声音嘟囔的,“你身上很温暖,靠着你好舒服,我好困,想睡觉。”
我明白了,我是个抱枕,可以让人入眠的那种。我的豆腐被这个人全部吃完了,鉴于我有暴力伤害罪的前科,我还不能打人。
“你想睡就躺下来。”噎,我语气不对啊,怎么这么轻柔。
轻鼾声传出来,天哪,他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我低下腰,托着他的头和腰,缓缓将他放倒回床上,他的手稚气的拽着我的衣服,像个小男孩一样。
一种很柔软的感觉从心底慢慢爬过心瓣,然后在心尖上嫩嫩的颤动。我俯下身,慢慢扶挲他额上的碎发。
如果他不是那么恶劣,真的会吸引很多女孩子。
长眸突然睁开,眼神清澈狡猾,“你靠那么近,是不是想偷吻我,我就说,你会不喜欢我?”
我手僵住。
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淡笑,“怎么样,我早说过,没有女人挡得住我的魅力,你也不会例外。你比别人要聪明一点,还不是喜欢上我了。”
面对那对得意眨着的勾魂眼,心里突然平静异常,完全没有一直以来和他针锋相对的冲动和愤怒。
只淡淡的拿开他拽我衣服的手,“林先生,医生说你要多休息,你再睡会儿吧,我昨晚没睡也要回去补眠,再见。”
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不再理会背后那个无声躺在床上的人,径直走出大宅。
有车停在我的身边,大宅的司机放下车窗,“叶小姐,我送你回镇上。”
我无言的坐进去,不问是谁的吩咐,不去看车外向后飘移的美好风景,将头深埋在双膝间。
他说得对,没有女人挡得住他的魅力,我也不例外。
在他像个小男孩一样拽着我衣服的那一瞬间,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只是那一瞬间。
重新抬起头,我是坚强的小航,我是开朗的小航。
我明天就要离开庐山了,我不会为一瞬间的喜欢灰败自己的世界,我不会让一个可恶的人影响我的人生。
医院门口,老大一只手搭在半开的车门上,等我的样子,男人味得不得了,我,我,我心发发的,不住提醒自己要稳住,后面还站着送我出来的亚力呢。
老大绅士的接过我的背包,放到后座。“我以为会很大很重。”
我耸肩,“就是笔记本和两三套换洗的衣服,随带随走。”
薄薄的嘴角浅浅的笑了一下,“可以走了吗?”男人不是长得帅才迷人,气质好的也很有魅力啊。
又想打自己的头,我心虚的别开眼,和亚力大大的拥抱,“亚力,我一直想问你,你明明是中国人的面孔,为什么身材高大得这么不正常呢?”
亚力终于习惯我了,脸也不再抽了,耸耸肩,“我不知道,我是先生领养的孤儿,也许我有其他人种的血统吧。”
又不舍的熊抱我,“小姐,先生喜欢你,我也很喜欢你,你一定要和我保持联络。”
我挑挑眉,“如果你不叫我小姐,叫我小航的话,我就每周至少发个email给你。”
他毫不犹豫的飞快开口,“小航。”
我大笑出声,“我保证会和你联络的,亲爱的亚力。”
远远见邪少从停车场走出来,看到我似乎愣了。我飞快的钻进副驾座,砰的关上车门。“亚力,再见,再见。老大,快走,快走。”
亚力看看开始奔跑的邪少,惊异的“小航,少爷不知道你要走吗?”当然不知道,你们不也是刚才才知道的。
我连连点头,又叫,“老大,开车,来不及了。”
老大不明所以的坐进来,发动车,滑出去。
邪少已经冲过来,车身擦过他驶上街道。
我倒在座椅上,拍拍胸口,好险,好险。
老大突然出声,“小航,那个人是你朋友?”
“吖?”
“后面追的那个。”
我摁下车窗,伸出头。只见邪少跑得头发乱撒,绷带乱飘,一个劲的追着车子。
我扬出手,挥了一下,然后握掌成拳,竖起中指。
Good…bye 美帝国主义,中国人民万岁。
不愧是老大,时间掐得刚刚好,一进机场就可以排队等安检了。
“很累吗?”大概是我的呵欠太多,老大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抹抹呵欠出的泪水,“上飞机后再补个眠,对我这个美女来说,睡眠越多越好。”昨晚我是没睡着。
老大推推眼镜,温和的声音有味得不得了,“过了安检在候机室打个盹,我帮你看行李。”
我感激的看着他,两眼冒出星星,“老大,你对下属真体贴,当你的部下真幸福。”
斯文白净的脸上,露出迷得死人的笑,“叶航小姐,你的口水喷到我脸上了,可不可以离我远点。”
我的花痴梦被彻底打碎,“……我先过,我急着上厕所,你让我先。”大步跨进安检口。
一声剧烈的爆吼,“小航,你给我出来!”谁,谁啊,这么夸张,不是喊我吧。
我扭过头,不相信的揉了下眼睛,再揉了一下。
一个人狂扑而来,被机场保安死死的拉住,双眼目光炯炯,正在拼命挣扎,“你给我出来,快点!”
只见那个人一件米色的V字暗纹杉,牛仔裤,休闲鞋,身材欣长养眼,五官清逸俊秀,头上的绷带长长的吊散着,正是林勒恺。
我目瞪口呆,不,不是吧,居然追到这里来,我的中指给了他那么大的侮辱?
林勒恺腰身被一个体魄魁梧的保安从后抱住,两臂也被人一左一右的拉着,修长的腿不住的乱蹬,神情激动,不住口的吼,“小航,不要和那个男人走,你给我出来。”一串英文天音开始在他嘴里乱飞。
我满脸乱抽,搞什么飞机,在机场发疯,不怕被拘留吗?
老大疑惑的看看林勒恺,又看看我,“真的不是你朋友?”大概看衣服认出是追车的那位神仙。
我只有傻笑,我强烈希望最好从没遇见过他。
亚力不知从哪里跑出来,急急的用中英的混合炒饭解释,我趁乱准备逃离,我可不想被神经病打死,我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小航”巨吼声中好似含着焦急和惊惧,让我心跳了一下止住脚步。
“你出来。”我回过头。
看到他清逸俊秀的脸少有的认真。心又跳了一下,正要前进,突然想起这个人是邪恶的,为了整到人是不择手段的,反而后退了。
那张脸僵了一下,“我喜欢你了,你出来。”
我心里突然镇定下来,平静的看着那双眼瞳,开始探索起来。
琥珀瞳仁凝视着我变成黑色,“别和那个男人走,我喜欢你了。”
我退了一步,“第一,他是我经理。我是他下属,我们是要出公差,我们必须一起走。”
退第二步,“第二,我不相信你会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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