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不要啊…
心突然慌张起来,我拼命的按电梯按扭,两台电梯都没向我敞开大门,我开始猛踢电梯门,“该死,该死。”
一个声音困惑的,“小航?”是崔哥的声音。
我回头,看着老大,不知怎么的冷静得可怕,“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扣子诧异的,“今天我们公司和飓扬联谊party啊?人来了不少,老大没和你说。要不是大厅叫你的名字叫得震天响,我都以为你还没回来。”
我脑门凉幽幽的,声音干涩,“你是说,今天我们和客户企业联谊,就只是和飓扬这个客户企业联谊?”只差两个字,内容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突然抖了一下,如果我没理清思路,就答应老大做他的舞伴了呢,林勒恺会怎么样……不可能,不可能。不会的,老大不会的。
扣子看着我的脸色,“是啊。”可能觉得不对了,瞄了一眼老大。
我看着老大白净的脸上表情错综复杂,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悲哀,和客户谈判时那种逻辑思维清晰的出现了,“那你们一开始就订了这里吗?”
扣子和崔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都不再看老大,也不再说话。
声音艰难的从我嘴里发出来,“不是,对吗,是昨天改的。”是老大和我通电话以后改的。
明知道林勒恺喜欢我,还要我做他的舞伴,明知道我开同学会在这里,联谊party也改到这里。
这是他对付客户的一惯作风,见缝插针的制造一切可能,随时寻找机会。只是也用到了情场上。
老大并没有想到船船会那样说,只是想耍下小手段,期待有什么机会也许可以抓住,如果可能还可以不动声色的就让林勒恺退却。
而我自己是给了林勒恺一刀的人。
一切都该死的那么巧的凑到了一起。
想到他的那滴水,我蹲到地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应该一见面就告诉他我喜欢他,我是猪,我真的是猪。
船船四个人跟出来,“小航,怎么了?”看到老大,“他是谁?”
我埋下头,淡涩的,“是我老大。”
船船声音拔高,“是他啊。”
没有人再说话。
船船觉得不对,“那你刚才追的人是谁?”
师兄和姐夫叹口气,齐声说,“是小航喜欢的人。”
扣子和崔哥却吸了口气,惊异的“什么,那个姓林的,小航才见过他一次啊。”
老大突然涩声,“不是,他们之前就认识。”
两个人沉默了半天,异口同声的,“难怪!”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11 楼' Posted:2007…12…17 13:05|
玉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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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受伤
我猛然站起来,我不能再这么错过,我应该立刻去找小恺,我要告诉他,我喜欢的不是别人,就是他。
现在还不迟,我要去找他。
纷杂的人声和急乱的脚步急轰轰的涌来,全部堵在电梯口。
怎么这么多人,都是飓扬的人马还全部是男人有十多个。
我急急的问,“亚力,怎么回事。”
亚力气喘吁吁的,“王总的朋友刚刚打电话说,看到一个人在门口被人拖上车开进下面的停车场了,好像是少爷,他只见过少爷一次,不太确定,让我们去看看,我打少爷的手机他也没接。”
我呆住,“你说什么?”
心里狂跳起来,那个和林勒凯冲突的三角眼!全身冷流乱串,身体开始抖,师兄拉我抱住,“小航,别紧张。”
电梯门一开,亚力和飓扬的人急急杀进去。
我挣脱师兄冲进电梯,扣子和崔哥也挤进来。“小航,你,你……”我疯狂的拍停车场的按键“快点,快点。”林勒恺,林勒恺!
电梯门一开,我一把推开挡着的人,狂奔而出,“林勒恺!林勒恺!小恺!小恺!”眼眶热起来,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了。
车场深处极其僻静的角落好似有人声传来,我找到方向不顾不管的开始跑。“林勒恺,是不是你,林勒恺,小恺!小恺!我是小航!我是小航!”
又好像有一声极低的呻吟。
崔哥和扣子紧跟着我,“小航,别冒失小心点!”
我听见自己重重的呼吸和心脏狂跳的声音,只拼命的往那个角落跑,“小恺,小恺!”
有四五个人影急速的窜晃。我看到其中一个人,正是三角眼,脸上挂着重彩。
一具身躯仰头瘫在前面不远处的地上!头晕了一下,身体往下跪。
崔哥和扣子赶上扶起我,“小航!”
后面飓扬的人将杂乱散开的四五个人围住,此家民营企业传说中的黑道个性我终于有幸亲眼目睹。飓扬王总带的人都没等王总开口,已经专业有序的配合着将那几个人飞快拖到旁边看不见的角落,只隐约听见拳头落下的闷揍声,哀嚎声却一声都没有。
我跌撞的扑过去将林勒恺抱起来,他在我怀里软软的,脑袋撑不起来的向后仰。
长长的碎发粘在头上,眼眶破了变成紫红色,鼻梁藏在一大片淤青中。嘴唇破肿全是暗红的血,腮膀子像在里面包了包子。西服已经沾了不上血迹。
头顶上脸上都有鲜血,也不知到究竟伤到哪里了。
眼泪飞快坠下来,扶着他的头贴住自己的脸,“小恺,小恺你怎么样,小恺你别吓我,你说句话。”
师兄姐夫和老大也赶了下来,全部惊呆了,老大脸色苍白站着。
鸡婆亚力惊恐得直飞英文天音乱吼,中文全部忘得一干二净。
王总更是一迭声的急叫;“把车开过来,快点。”周围一片乱七八糟的声音。
我浓着鼻子掉眼泪,嘴唇抖个不停,不住的哭喊,“林勒恺,林勒恺,小恺,小恺,你怎么样了?你说话,快点。”不要这样,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很喜欢你,你别死。
长眸缓缓地虚开一条线,看见我一丝黑光从眼缝里挤出来,嘶哑的“同志,我被敌人暗算了,我要牺牲了。”
我喷笑了一下,又掉泪豆子,哏哏咽咽的“不要乱说话,这里没有高岗,你也不要指望我会把你埋在我屋里。”
肿着的包子居然还能出现调皮的表情,破嘴角痞痞地歪在一边,一只手费力的伸进裤带里,摸啊摸的摸了半天,终于摸出一个一圆的硬币,虚弱的开口。
“不是,我是想说,这是我的党费,请你一定要帮我把它交给党。”
我还包着泪花,噗呲爆笑出来,后面的群众集体倒地抽搐了半天。
扣子咕哝,“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真是美国人吗。”
亚力也因此终于从惊恐中脱离出来,恢复了中文能力,涩涩的咳了一下,“我家先生很爱看中国的革命题材影片,也收藏了很多。”
我知道林叔因为“小航”的关系,对那个时代的一切沾得上边的都有收集的嗜好,但是林勒恺这个小罗卜头是不是看太多了,多得有点太扯了吧。
小恺同志不好好做重伤员,还在那里投入的,“我还有话要说,我觉得我如果抢救一下,还可以为革命事业继续战斗。”
突然抽了一下,喉咙里嗬嗬了两声,一口气接不太上来。
我搂着他又开始紧张的大哭,“你别说话,坚持一下,车呢,亚力,车怎么还没开过来。”
飓扬的房车七拐八弯的刹过来停下,亚力从我怀里接过他横托起,就要站起来,一只手拉着我衣服,声音轻弱,“小航,我是你的小恺,你不能不管我。”
我握着他的手,跟着上车,“我不会不管你的,我和你一起走,我们马上去医院。”
车子急速驶出停车场。
林勒恺贴在我怀里,拽住我的衣服,力度轻得感觉不到。身躯软绵无力,说话开始轻飘飘的, “你说得对,千万不要喜欢你,更不要爱上你,否则,我会很惨的,我好像是有点惨,听到你喜欢那个人,我觉得我难过得想死了。”又抽了一下。
我蓦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我的话,“嗯,我请你记住,千万不要喜欢我,更不要爱上我,否则,你会很惨的。”
泪重重滴到他脸上,“不是,我喜欢的就是你,船船搞错了,师兄和姐夫都知道,在大厅门口你遇见他们了,你没看出来吗,他们都知道我喜欢你,我是喜欢你的。”
脸上亮了一下,嘴角勾起孩子气的笑,神情却有点涣散,“我就知道,我早说过,没有女人挡得住我的魅力,你也不会例外,你还是喜欢上我了,我喜欢你,真的……”又抽了一下
喉咙嘶嘶响,嘴角有了血泡泡,“可是我追你,你走了不要我,你不理我,你不管我,你……”又抽吸了一口气,长睫毛开始要阖不阖的。
我的泪不住的滴到他脸上,很急很急的说,“不是,只是你捉弄我,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才走的,我一直努力想忘记你,你又莫名其妙的跑到这里来,我怕喜欢你,怕你又捉弄我,是我自己太自私,是我不好……”我说得那么急,那么急,害怕他就要闭上眼睛醒不过来了。
长眸眼里,慢漫流出了细细长长的水,费力的想要把话说完,声音却越来越轻,“我是来找你的,我不想只躲在一边偷看老头和你聊天,我想看到真实的你,我喜欢你,很想你……”控制不住的又抽。
我紧紧抱着他,感觉他的身躯抽动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医院就要到了,小恺,医院就要到了,你坚持一下。”
亚力急得不住的吼,“快点,快点,该死,快点。”
怀里的声音轻得飘飞起来了,开始出气多进气少“你身上很温暖,靠着你好舒服,我好困,想睡觉。”
全身流灌恐惧的凉意,“别睡,坚持一下,别睡!”
车子突然抖动了一下,拽着我衣服的手猛然松开滑落下来,脑袋重重的垂在我怀里。
“林勒恺,别睡,坚持一下。”身躯没有任何反应。
“林勒恺,林勒恺,小恺,小恺,别睡。”头只垂着。
“小恺!小恺!”
两天了,林勒恺还是没醒过来,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休克了,万幸的是没有颅内出血,因为轻微的脑震荡,现在还在昏迷中,头部伤缝了好几针,软骨组织损伤,腹腔内脏出血。
特等病房的病床边,我一言不发的呆坐着,握着他的手,脑海空洞洞的,耳边全是他的声音……
痞痞的,“小航,我好象喜欢上你了,你带我去抢救一下吧。”
认真的,“我喜欢你了,你出来。”
嘟囔的,“你身上很温暖,靠着你好舒服,我好困,想睡觉。”
低哑的喘息,“小航,怎么了,别哭。”
急切的,“小航,你给我机会,我真的喜欢你, 我没骗你,你相信我。”
撒娇的嚅喏,“小航,我现在孤身一人,举目无亲,我是你的小恺,你不能不管我。”
船船过来,“小航,吃点东西。”
我有些茫然的看她半天,意识逐渐集中,看到她双眼通红,努力的嘶声开口,“船船,你眼睛怎么那么红?”
船船突然哭出来,“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搞清楚就乱讲话。”
我费力的开口,“不是,是我太自私,真的,我应该早点告诉他我喜欢他,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猫咪过来抱住我们两个安慰的拍着,“他看起来那么强壮,不会有事的。”
好象是手动了动,我一下惊觉的“小恺!” 听到他虚弱的呻吟了一声。
沙发上的亚力跳过来,“小恺,小恺你怎么样了。”我心抖了一下,看见他满脸的欣喜,眼眶里全是泪,摸摸林勒恺的头,又飞快冲出去,“医生,医生!”突然明白,即使他一直叫林叔先生,叫林勒恺少爷,但是在他心里,林叔就是父亲,小恺就是弟弟,都是他爱着的亲人。
外面飓扬的人跟着医生涌进来,堵站在离病船较远的进门的地方,我家老总来探望,和老大三个居然也刚好在。
我握着他的手,俯在他耳边,“林勒恺,小恺,小恺,听见我声音吗,我是小航!”
睫毛抖动半天,轻轻的喃出“小航……”
心一下松懈下来,又带着欣喜,“是我,我在,我在。”
长眸慢慢虚开,肿着包子嘴,无限费力的,“同志,我又回来了。”
医生嘴角有点抽,可能不太习惯重伤患的病人是个痞子。
我一下又笑出来,眼泪却还是忍不住往下滴,“你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不要开口说话。”
虚虚眼眯了眯,包子嘴上气不接下气的“我只说两句。第一,感谢党感谢人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我知道这时候不该笑,不该笑。
后面的人都在强行忍住。我两对死党在旁边互相抖成两堆。
虚虚眼自己也抖了两下,又痛得皱眉,我连忙握紧他的手,担心的“你怎么样,你怎么样?”感觉自己的嘴角还是裂得有点开,我不是不担心他,真的不是。
包子嘴急促的吐着气,“第二,我想请求组织上安排你来照顾我。”
我的两对死党毫无顾忌的爆笑。
猫咪擦着眼泪,“小航,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喜欢他了,你喜欢很乖很可爱的东西,他真的是很乖很可爱。”
我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出来,差点控制不住的去打他的头,“他就是太顽劣了,林,林勒恺,你老实点给我闭嘴,你还是重伤员才醒就痞。”
我家老总大概从没和这种客户打过交道,完全不知道怎么应答。老大突然开口,“叶航的工作我会接手。”
老总看了他一眼,“要调进人手吗?”
扣子和崔哥互看一眼,“我们都可以接。”
我回过头去直起身正想说话,林勒恺又虚弱的呻吟了一声,我低下,看见虚虚眼狡猾的眨眨,又想抓住我的手,却无力的抬不起来。我轻笑了一声,重新又握住他,虚虚眼的长缝缝里一下全是亮光。我摸摸他的头,他满足的嗯了一下,喃喏,“别走。” 阖上眼。
老大的脸色黯然的看我半天,终于一句话都没说,转身而出。其余无关的人也陆续离去。
亚力看看我,“小航,我先回去处理一下公事,外面有飓扬的人,要什么直接吩咐他们。”
我怎么觉得有点黑社会大哥受伤的感觉在里面啊,扬扬手,指指闭眼的林勒恺,亚力他们无声的退出。
抛出一把钥匙过去,轻声的“猫咪,帮我回窝拿笔记本,再多带几套换洗衣服来。”她接住吐吐舌头,两对死党也消失。
人终于都走了。
拿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看着脸被包成白布包子的林勒恺,肿肿的嘟着嘴角带着满足的微笑,轻抚他的柔顺的头发,眼泪溢出我的眼眶,小恺,还好,还好没有错过你,还好没有失去你。
白布包子又悄悄睁开眼肿着嘴喘息,“同志,感谢你没有放弃我,我誓死追随你革命到底。”
我翻白眼,谁说的不醒的男人最可爱,因为不会乱搞怪,这句话的确正确,尤其是用在林勒恺同志的身上。
“头晕吗,再睡会好吗?”他这个样子虽然看上去很惨,但也很滑稽。
“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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