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蕾-冰心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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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蕾-冰心热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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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去等好了,她才不信他有那种好耐性。

她在心底对自己说道,可脑海,却淡淡浮现朦胧景象——

她想起,在某个清冷的夜晚,她也曾痴心等待过一个人,也曾经固执地决定等到那人出现为止。

她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整个人、整颗心都凉了,他却依然没有出现……

他凭什么说要等她?凭什么说会一直等下去?他可知道……可知道她也曾经那样等待过他啊!

为什么他那时候不肯稍稍垂怜她?为什么忍心让她在寂寞凄凉的煎熬中等上一夜?

他当时既能如此狠心,现在又怎能假装遗憾?怎能假装自己对她有情?他——以为她会相信吗?

“我不会信的,永远不会。”她咬牙低语,蓦地从办公桌后起身,拾起躺落在地的紫玫瑰。

她打开玻璃窗,意欲将花束甩向空中,可不知怎地,在眸光触及微微狼狈的玫瑰花瓣时,动作不觉一凝!

她,犹豫了——

“梁小姐,资料拿到了。”正当她心神不定时,莎莉的嗓音蓦地扬起。

她旋过身,黑眸忽地进出锐利光芒,“你是指堂本集团的最高机密吗?”

“不错,这是刚刚送来的。”莎莉点头,将一片微缩光碟递给她,那光碟极小,几乎可以看成一颗精致的钮扣。

梁冰迅速接过,几乎是迫不及待把光碟送入电脑。

她迅速地搜寻,明眸专注地凝视电脑荧幕。

时间,就在她这样毫不分神的专注中一分一秒逝去……

终于,原本因疲倦而微黯的眼眸一亮,“原来他想从我这里得到的,是这个——”

水润的樱唇,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

“跟我比剑。”

清亮锐利的嗓音拉回堂本彻微微迷蒙的思绪,他蓦地回头,瞳底映入他苦等已久的佳人倩影。

他本以为今日的等待终究只是一场空,可她却忽然出现了。

夜未央,窗外明月当空,清冷月芒透过玻璃,在室内晕开朦胧光影。

她穿着白色剑服,站姿英挺飒爽,睥睨着他的娇容冷淡无痕。

“跟我比剑。”见他微微迷惑地瞧着她,她蹙眉再度开口。

“比剑?”他漫漫接口,既不答应,也不反对,黑眸深深睇她,若有所思。

“你不敢吗?”她偏头回望他,唇畔噙着的微笑像是调皮,其实挑衅。

“不是不敢,只怕你不是我对手。”说着,他已缓缓站起身。

“今非昔比,你何不试试?”

堂本彻凝望她数秒,终于点了头,他从厢房一角的剑架挑了一把剑,轻轻一挥,直指梁冰,“来吧。”

“你不戴防护?”

“不必了。”

“还是这么有把握。”她冷冷微笑,退开数步,在两人之间留下了足够的空间,“先警告你,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要是划伤了你,恕不负责。”

“你伤不了我的。”他只是这么淡淡一句。

她扬一扬眉,不再多言,右臂平举,薄锐的剑刃搭上他的。

“来吧。”她忽地低喝一声,往他胸前疾刺。

堂本彻回剑一架,潇洒闪过,可没给他任何思考的余裕,她第二剑又往他左胁处刺来。

她剑招迅捷凌厉,反应灵敏,果然比前几年又精进不少。

可真正让他无法充裕应付的,是她的招招狠辣,毫不容情。

她似乎完全不介意他没戴防护,招招都往他要害进逼,仿佛若不伤他,誓不罢休。

她真——这么恨他吗?

正朦胧想着,她剑刀倏地往上一挑,往他面上袭来,他不及思考,右臂划了个半弧,挡去她无情的剑峰。

“好!”她为他敏捷的反应赞叹一声,动作却丝毫不缓,剑刃顺势而下。

堂本彻微微苦笑,发现这几招交手下来,自己一直处于防守劣势。他定了定神,试图分辨梁冰剑路,寻隙而入。

当他终于认准她左胁空档时,剑刃才斜斜一递,她纤细的身躯便忽地往右侧一晃。

他倏地蹙眉,不觉微微犹豫。

可在这样间不容发的瞬间,是容不得丝毫迟疑的,只这么微一分神,梁冰便找到机会,凌锐的剑峰直直往他面前一刺。

他淡淡一惊,本能地别过脸孔。

剑刃,顺势移动,看来恍若蜻蜓点水,却确确实实在他左颊上狠狠划过,伤口虽不长,仍是进出艳红血珠。

在这胜负立分的一刻,世界,忽地陷入一片静寂。

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某种无形的黑洞给吞噬了,这一刻,周遭静得可怕,静得两个人都可以清清楚楚听到自己的心跳。

堂本彻望着梁冰,湛深的眼潭蕴着三分惊愕,三分不信,三分怅然,还有一分,是藏得深刻的痛苦。

而梁冰的眼眸同样满蕴惊愕,她看着他不敢相信的神情,瞳底,亦不觉掠过一丝懊悔与感伤。

她颓然放下右臂,一颗心完全感受不到胜利的喜悦,反而紧紧揪着。

“你赢了。”苍凉的男性嗓音首先打破了这一片僵凝,跟着,是一阵令梁冰透不过气的咳嗽声。

她倏地扬起震惊的眼眸,“你生病了?”

堂本彻摇摇头,唇角微笑苦涩,“一点小感冒,没什么。”说着,他寻了一张沙发坐下,取出面纸,擦拭面上狼狈的血痕。

梁冰看着他的动作,胸口蓦地一痛,她旋过身,开门匆匆离开厢房,不一会儿,又匆匆奔回,手上抱着急救箱。

她落定他面前,神色不定地凝视他好一会儿,半晌,才蹲下身,“我帮你上药紧。”

堂本彻没有拒绝,由她忙碌地为他颊上伤口消毒,上药。

当她准备在他伤口上贴上绷条时,他摇摇头,拒绝了,“一点小伤,用不着如此大惊小怪。”

她仰起头,看了他几秒,终于咬唇点了点头,接着站起身,为他倒来一杯温热的水。

“喝点热水,咳嗽会好一点。”

他接过玻璃杯,静静地啜饮。

“你——是因为昨天淋了雨才感冒的吗?”

他没回答,默然。

他不必回答,答案显而易见。

想着,梁冰苍白的嘴角拉起冷涩弧度。她转过身,一个人来到玻璃窗前,仰头凝望窗外朦胧夜空,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

“知道吗?我今天会来这里,本来是想好好跟你好好了断,我想——借着与你比剑彻底斩断你最近对我的纠缠不休。”

“你是想,如果你赢了我,就当着我的面叫我下地狱去吗?”堂本彻低低接口,语气蕴着淡淡惆怅。

“没错,我就是那样想!”她忽地旋过身,明眸进出两束激烈火苗,“我想好好跟你比一次剑,最好还能羸你一次,彻底凌辱你——”

“你确实赢了。”

“是的,我赢了。”她低低重复,可明眸燃烧的烈焰,却缓缓灭了,“可是我——为什么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呢?”

他心跳蓦地一停,“冰,你——”

“你究竟要我拿你怎么办呢?”凝睇他的明眸凄楚,“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才肯不再伤害我一次?”

“冰!”他倏地低喊一声,仓皇起身,急急走向她面前,“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

她只是凄然摇头,“有意也好,无心也罢,总之,我从来不曾那样深深爱上一个男人,也不曾被这样重重伤过。”

“对不起。”他心脏紧拧,深邃的黑眸像蕴着千言万语想说,却终究只化为这么一句,“对不起。”

“说声对不起就算了吗?”她仰头望他,瞳眸氤氲雾气,嗓音亦微微哽咽,“说声对不起……就可以弥补你曾经对我所做的一切吗?”

“不能的。”面对她伤痛的质问,他只有黯然垂首,“不能的——”

“……我走了。”

“不,你别走。”他伸臂拉住她意欲离去的身子,将她扣入自己怀里,“给我一次机会,冰,让我补偿你。”

低沉沙哑的嗓音似乎令梁冰微微震撼,她睇着堂本彻,一语不发。

“原谅我好吗?”他倏地紧拥住她,下颔抵住她柔软的发丝,“冰,让我补偿你好吗?”

她仍然没有说话,身躯微微发颤。

“冰,你……”他咬紧牙,强迫自己匀定过于急促的心跳,“答应我好吗?”

她没有回答,可紧紧偎向他的身子却意味明显。

她,没有拒绝。

她答应了。

******

她答应了。答应给他一次补偿的机会,答应给两人一个从头再来的机会。

她答应了,答应得那么伤感,那么温柔。

她答应了——

端丽的唇角忽地翻飞奇特的笑唬

他可知道,这样的应许其实只是一场报复游戏的开始?可知道,她并非真傻到还要再上一回当?

她只是想跟他玩个游戏而已,他既然妄想从她这边得到东西,她当然也有权要求代价。

代价,就是他一颗没有温度的心。

一念及此,梁冰唇畔的微笑不觉加深,可她虽清甜地笑着,明眸却也漾开迷蒙泪光。

她啜了一口白兰地,接着,蓦地一阵轻咳。

也许是因为酒喝得太多吧?她忽然感觉胸膛有些异样的紧窒,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伸手抚胸,告诉自己这样的紧窒是因为酒精的关系,跟今晚会见的那个男人无关。

她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荆这一回,浓醇的酒液柔顺地滑过她咽喉,熨烫她沁凉的胸。

“堂本彻,我要你信任我。”她恍惚看着空酒杯,恍惚地低喃,“就算你不能爱也无妨,我只要你完全信任我—一”

她要他信任她,真正献上一颗心给她,由她任意践踏。

她知道这很难,也知道要一个恶魔完全相信一个人并不容易,但她有信心能做到,不知怎地,她觉得自己似乎能做到。

“这个信心也是你给我的,知道吗?堂本彻,看到今晚我刺你一剑后你脸上的表情,我才发现原来你并不是全然冷漠,毫无弱点。”她低声说着,忽地对自己微微一笑,“你也是人。只要是人,就免不了有人性,就免不了有弱点。只要有弱点,我就有办法击倒你。”

是的,她要击倒他,不是与他比剑,不只是轻轻在他脸上留下伤痕,而是真真正正击溃他,击溃他所有的一切。

这,才是真正完美的报复。

不是吗?

沙哑的笑声蓦地在苍茫夜色里轻轻荡开,听来是那么沉涩,那么浓苦,那么——令人不忍卒闻。

******

“你很久没跟我联系了,堂本。”意味深刻的嗓音在深夜里清冷扬起,“怎么?一切进行得还顺利吗?”

堂本彻没有回答,静定凝望着荧幕上俊逸出尘的脸。

那是路西法,此刻那对璀亮的蓝眸正蕴着淡淡的不满。

“堂本,别告诉我你心软了,别告诉我你不忍再度伤害她。”路西法瞪视他,语调浓浓讽刺。

堂本彻依然没有说话,湛眸深不见底,看不出任何情绪。

可路西法却认出这弦外之音了,剑眉冷冷一拧,“女人果真是水,能令英雄气短埃”

对这样的讥刺堂本彻只是淡淡一笑,“别告诉我你从没在乎过任何女人。”

“你是指矢岛薰?”路西法扬一扬眉,蓝眸掠过冷芒,“如果她敢挡我的路,我照样可以除掉她。”

“真的?”堂本彻似乎微微震撼,幽眸紧盯荧幕上看来冷酷无情的男人,“告诉我,这世上可有你真正在乎的人?”

蓝眸眸色转深,“什么意思?”

“如果我挡了你路,你也会毫不犹豫除掉我吗?”堂本彻轻声问道,语气听来淡定,却潜藏危险。

“你——”两束凌厉的眸光射向他。

他坦然回凝,“我在你眼中究竟算是什么呢?是你最厌恶的人类之一呢?或者,总算能算是个朋友?”

这番话一问出口,荧幕上俊美的脸孔倏地凛然变色。

“也许你不爱听,路西法,但我是个人,有人性的。而你,”幽邃的眸光意味深刻地看住他,“就算你不愿承认,你也是个——人。”

气氛一时静寂。

有好一会儿,两个男人只是瞪着彼此,一语不发。

终于,路西法开口了,语调冷冽,“我不是人。你忘了吗?”俊唇勾起诡谲笑弧,“我是个‘克炉。”

“克隆也是人。”堂本彻静静反驳他,“就算他只是个复制品,也跟人类一样是DNA组成的……”

“别跟我说这些废话!”暴怒的喝叱止住了堂本彻。

他停顿数秒,却依然决定继续,“告诉我,路西法,你真的打算毁掉这个国家吗?真的想毁掉人类吗?”

“不错,我就是想毁掉这个国家。”一字一句冰冷地自路西法齿间掷落,“事实上,我想毁掉的不止这个国家,我要毁的,是全世界。”

“你疯了。”

“也许。”路西法耸耸肩,又恢复一贯的神色自若,“你曾经答应过要帮助我,堂本,你现在后悔了吗?”

堂本彻不语。

路西法望着他,忽地轻轻一笑,笑声带着奇异的沙哑。

“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份上,我就给你一些时间好好考虑,堂本。”他顿了顿,幽暗的眸光意味深沉,“希望你不要做出令我痛心的决定。”

语毕,他带着奇诡笑意的脸庞迅速自荧幕上消失。

有好一段时间,堂本彻只是怔怔望着一片空白的荧幕。

然后,他像是恍然回神了,眸光一转,落定摆在玻璃桌上的一副西洋棋盘。

他深呼吸,忽地拾起棋盘上一颗雕琢精致的水晶城堡,怔怔地凝视着——

对路西法而言,他也许就像这颗城堡吧,负贲为他募集资金,开拓资源,打造最安全可靠的根据地,让他这个亲自领兵征战的国王无后顾之忧。

城堡,必须是国王最信赖的根据地。

这么多年宋,路西法一直这么信任着他,不留后路地信任着他——

他,能够背叛这样的路西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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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叩、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响吸引了梁冰的注意力,她扬起头停下了收拾会议桌上文件的动作。

映人眼瞳的是一个神采飞扬的男人。

她忍不住微笑了,“绍恩。”柔柔地唤了他的名字。

欧绍恩回她一抹迷人的微笑,只随意里着深蓝色套头毛衣和牛仔裤的修长身躯潇洒地走进会议室。

“怎么?堂堂副总裁开完会后还得自己收拾文件?”语气半带嘲弄。

“那有什么办法?”她眨眨眼,顺着他的口气开玩笑,“今天跟我开会可都是比我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我这个年纪轻轻的黄毛丫头哪敢命令他们替我收拾桌子?”

欧绍恩听了,端正的方唇逸出朗笑,“听你这么轻松的语气,方才的董事会报告想必十分顺利了。”

“还可以。”她微笑回应,一面继续收拾。

“开完会了,副总裁是否可以下班赏个脸跟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一起吃饭呢?”

“吃饭?”璀亮的美眸倏地一扬,“怎么?你这个技术主管居然不必加班?你负责的那项开发案不是已进入紧锣密鼓的阶段了吗?”

“嘿,该不会准备以上司的身分训斥我了吧?”欧绍恩假意颤抖,“我可不像你。就算你是个工作狂,也不能要求属下个个都是工作狂埃”他调皮地眨眨眼,“我这人一向主张,工作要做,饭也要吃,女人更不可不追。”

“追女人?”梁冰秀丽的眉毛一扬,“这么说,你约我吃饭该不会别有用心吧?”

“如果是又怎样?”他不置可否,只是深深望她。

她睨他一眼,“很抱歉,本姑娘今晚有约了。”一面说,一面移动纤细的身子。

他蓦地扯住她手臂,“该不会是跟他吧?”

这句话问得平淡,不疾不徐,但梁冰却敏感地听出其间迫切的焦虑。

她也明白,这个“他”是指谁。

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看杂志报导,说你们俩最近约会很勤,经常见面,本来以为是胡说八道,没想到竟是真的!”他不敢置信地瞪她,“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冰,难道真的打算跟那家伙破镜重圆吗?”

“我——”面对欧绍恩既关切又担忧的眼神,梁冰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当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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