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英雄冒险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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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英雄冒险谭-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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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坐下。”强制的,海克拉斯将莱恩按在他刚刚坐着的那块大石上,好好坐着,“慢慢说清楚,妳妹妹叫做葛罗丽亚?为什么妳以为我把妳的妹妹藏起来了?”
  莱恩怎么也想不到,公子哥儿模样的海克拉斯,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可以让她无法动弹,用力格开海克的双手,“不要碰我。”
  “好。”海克拉斯一脚前一脚后,双手抱胸地站在她面前,微微歪着脑袋,露出他一惯懒洋洋的笑容,“我知道了,妳妹妹就是那个穿着小号骨甲一直在偷看我的那个侍卫。”
  “他被那个将军带走了吧。”
  “嗯?”那个将军?道格?
  “站在这高地上的,只有他们两个不见了。”
  莱恩四下看了看,海克拉斯说的没有错,高地上,果然只有他们不见了。
  “司令。”带头的帝国军对着莱恩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遵照司令的指示对着高地放箭,道格将军身中数箭之后,突然奔入殿下的车中,之后,抱出一样东西逃跑了。”
  “我明白了,现在计划临时更动,你们先去我师父那里,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会去跟你们会合。”莱恩一板一眼的发出命令,海克拉斯冷眼旁观着,很难想象这个女人在刚刚会有那样惊徨失措的神情。
  “是。”带头的军官连询问都没有,整理了队伍,带着部下便离开了这个村落。
  帝国军果然训练有素,从放火、放箭到离开,整个过程简单又迅速,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离开了这个村落,海克拉斯抬头看着天,交会的三个月亮甚至还没有完全分开呢。
  “我们呢?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莱恩这才注意到,刚刚竟然没有让军队顺便把身旁的海克给解决掉,顺手抽出束在腿侧的小剑,一甩一抖之间,小剑舞成扇羽,拢住海克的前胸。
  对于海克拉斯,莱恩有着说不出的恨意,这绝对的一招,莱恩必要看到海克开膛破肚才会甘心。
  海克拉斯并没有看出莱恩的心意,但,莱恩全身蒸腾的杀气,却令他在她出招之前,惊觉了起来,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步虽然没能让他躲过莱恩的杀手,却堪堪救了自己的性命,让小剑没有划的实了。
  “妳要杀我?”海克拉斯看着自己胸前的伤痕,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竟然有女人会想要了结自己?想起刚才的惊险,海克不再敢小觑眼前的女人,狼狈的躲了起来。
  莱恩一招不成,别招又起,就见她一手挥动着小剑,一脚挑起侍卫腰间的长刀,接住后,左右开弓地往海克身上招呼。
  如果说这里是寻常的高地,海克拉斯在莱恩接连的突击之下,早已是一块死肉,但,遍地的尸首与被血渍沾得湿黏的土地,接连阻挠了莱恩的动作,也给了海克拉斯一些喘息的机会。
  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海克拉斯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话,在危难之际,身体上的任何一个部分都可以成为救命的武器,身体上的任何一个部分。
  迅速的,海克矮下身子,往莱恩的小腿扑撞过去。
  莱恩急时伸腿横扫,却忽略了档在身边的大车,这一腿不但没有避过海克的撞击,还因为大车的关系,让重心不稳的她,整个人扑倒在车上。
  “妳没事吧!”海克扶着莱恩问道。
  “先耽心你自己吧。”反手一剑,莱恩快而准确的将小剑插入海克拉斯的胸膛,却听到锵的一声,小剑反而折断了。
  海克抓住莱恩的手,将她手中断裂的小剑取下,“女孩子家不应该动刀动枪的。”
  “你……”莱恩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他是铁铸的吗?这样一剑下去,怎么会毫发无伤?
  海克拉斯读出她的疑惑,也皱起了眉,“我不知道。”将破碎的衣服扯去,指着贴身穿着的一小片护甲。
  “这是我离开弗斯特的时候,母后给我的。”
  莱恩呼呼的喘着气,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她今天试图杀过他几次?放箭杀不死他,突袭杀不了他,现在他就在自己眼前一剑插下去,竟还是伤不了他分毫?
  “妳怎么了?不舒服吗?刚刚撞的疼了?”
  莱恩一手格开海克,狠瞪他一眼,“不准碰我。”
  “好。”海克不以为意的笑一笑,“我们找个地方梳洗一下吧,这里是个村落,肯定有澡堂之类的地方。”
  莱恩扭头望着兀自燃烧的火圈,火势已经大不如前,一阵一阵的烟雾遮蔽了整个夜空。
  “妳们王怎么会想出这么可怕的祭祀?”
  “我们王?这不是你教他的?”
  “我?”海克不可思议的摇摇头,轻笑道,“我跟妳们王这几年说的话还没我跟妳说的话多呢。”用手指将长发顺了顺,“咦……那是什么?”原本正专心于整理自己的海克拉斯,指着往上冒着的烟雾,失声叫了起来,“一棵大树吗?”
  莱恩正在思考着海克话里的真实,一直以来,她都把他当做是邪恶的代表,他轻视女人,蔑视道德,崇拜异神,但此刻在他眼前的,却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王子……
  听到海克的惊呼,莱恩将注意力也放到那片浓厚的烟雾上,果然,黑烟中,明明白白的出现一棵大树,一棵光秃秃却很大很大的树,一棵她明明白白知道在那里的大树。
  “奴!”
  “奴?”
  “这是奴!妖魔的圣树,在冰冻高原上,有一块地方是四季恒春的,在那片林地中,有一棵大树,叫做奴,就是长成这个样子。”
  “妳去过?”
  “没有。”
  “妳妹妹会不会就被那个将军抓到这个地方了?我看那个将军一副着了魔的模样,他可能先我们一步看到这个邪恶的祭典中的异象,而把它当作了神迹什么的,所以带着你妹妹去献给邪神了。”海克拉斯一边拉扯着身上的衣服,一边不经意的推论着,身为王储的他,从小受过最严谨的一项训练就是冥想,在各种不合理的环境下做出最快速的推论,已经成为他的专长了。
  莱恩的脑筋快速的评估着海克话里的可能性,然后完全认同了海克的推论,奴!将身上的盔甲全部除去,她一定要比道格先一步到奴。
  莱恩没有多花精神在海克身上,转身就走,海克一挺胸,也跟了上去,“我们要去奴吗?”
  “我要去,你请便。”
  “不杀我了?”
  “我杀不死你。”
  “妳不怕我回去跟王说妳做的好事?企图谋杀我,策动帝军叛变,破坏村祭?”
  “你!!”
  “走吧,我们一起去奴救你妹妹。”海克边说边牵了两匹马。
  莱恩抿着唇,忍住气愤,接过疆绳,在海克面前,她好像永远没有办法占到上风,上马后,莱恩没有再理会过海克,只个一劲儿的往前冲。
  这场叛变,因为她的自以为是,枉死了多少人?真实到底是什么?自己一直信奉的正义真的是正确的吗?如果这些死亡是必须的牺牲,那么,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样这么样这么样的难过呢?
  跟在她身后的海克拉斯,完全不知道女孩的想法,只是很努力的在夜色中跟着她,好久好久了,海克都没有这种活过的感觉,他要跟着她,救出她的弟弟也好,救出她的妹妹也罢,他跟定她了,至少,在回弗斯特当王之前,他是跟定她了。
  黑暗中,赶路的并不是只有海克拉斯和莱恩,一样的黑暗中,道格,横抱着全身软瘫的葛罗丽亚,摇摇晃晃的骑在马上。
  他的头脑越来越不能够思考,穿着铠甲的身上,插着三支铁箭,刚刚还疼着呢,现在,却连疼痛的感觉都消失了。
  只要到了那里就好了,道格安慰着自己,在那场可怕的箭雨中,他清清楚楚的接收到了神示,奴!
  在自己年轻的时候,曾经有到过那个地方,那是一个怪里怪气却相当神圣的地方,回想起来,自己还挺喜欢那里的。至于自己是为了什么跑到那里去的呢?道格想不起来了。
  马晃的好厉害,道格有点想吐,他的胸口热热闷闷的,他的双腿也变得有些奇怪,箭上有毒吗?还是……这里有敌人?
  将马放在路旁,道格下了马,拔下箭,将铠甲除去,就着月光,道格看不太清楚身上的伤口,呼呼的喘了两口气,还有多久才到呢?为什么刚刚他的部下会对着高地发箭呢?为什么他会看到奴呢?为什么他必须带着车子里的人到奴那里去呢?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让道格厌烦起来。
  思考一向不是他的专长,平顺了气息之后,道格回过头来牵马,却发现黑暗中,出现了好多好多黄色的光点。
  华勒宾!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道格小心的靠尽马匹,华勒宾很少集体行动的,可是这边汇集了这么多这么多……光是他看得到的,起码就有个卅五十只吧,他们发现自己了吗?
  “胡!胡!”
  带头的华勒宾慢慢的走到道格身前,口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似乎想要跟他沟通。
  华勒宾会说话的吗?正当道格这么想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妖魔的意思,他们是来帮自己的。
  道格没有多想,只是走入了那群暗黄色眼珠的华勒宾中,跟着他们,一起消失在更深一层的黑暗里。
  马儿露出恐惧的神色,见主人离开,不安的嘶鸣了起来。
  咻咻!两声,从黑暗中射出两箭,恰恰射入了马儿的头中,马儿抽搐两下便歪倒在地。
  慢慢的,马帝从藏匿的树后现了身,出来找食物的他,无意间竟看到这么多的华勒宾带走了一个可怕的军人,轻手轻脚的走到马儿身边,带着歉意为它祷告了一会儿。
  “好马儿,今儿个杀了你是万不得以的,如果你的叫声又把它们惹回来,那就惨了。”
  马儿的死亡让葛罗丽亚结实的摔了下来,也摔醒了她。
  马帝走到摔在马边的那人的身边,踢了两下,没死!这么小的个子,是个孩子吗?
  除去他的面罩,看到他的脸面,马帝真的呆掉了,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样美丽的女孩?
  女孩好像很害怕,她的眼睛紧紧的闭着,长长的睫毛抖动得相当厉害,红红的小嘴也抿成奇怪的形状。
  “妳不要怕。”着魔似的,马帝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穿成这样很难受吧。”看着她一身又厚又脏的骨甲,马帝一边安慰着葛罗丽亚,一边帮她脱去骨甲,“我叫马帝,我朋友受伤了,现在就躲在这附近,妳呢?妳的家人呢?”
  女孩的个子瘦小,模样可怜,再看看她穿着的衣衫,都是用相当高贵的材料裁制的,马帝直觉她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被刚刚那个跟着华勒宾离开的可怕男子所掳劫。
  马帝温和的声音让葛罗丽亚稍稍放了点心,面对这样的殷殷垂询,如果再置之不理,也太没有礼貌了,怯怯的睁开眼,葛罗丽亚小小声的回应道,“你好,我叫做葛罗丽亚……这里好黑……怎么这么黑……一点光,一点点光亮都没有!你在那里,刚刚说话的人,你在我眼前吗?我看不到了吗?”
  马帝见女孩晕了,不知怎的,反而觉得松了口气,比较起来,一个晕过去的女孩子可比一个活活泼泼的女生好应付的多了呢。
  对了,他出来可不是为了这女孩呢,他是出来觅食的,只没想到刚好会撞见这么多事,现在亚契一定很着急吧。
  “刚好。”马帝不再多想的,割下两条后腿,拿着粗绳打了个结,将马腿挂在肩上,“她也不能不管。”抱起葛罗丽亚,马帝快速的回到他们隐身的地方,即使身上多了这么多东西,他的速度还是没有丝毫减缓。

  第九章 奴碧玺

  昆可卡!昆可卡!
  “谁叫我?”昆可卡揉揉双眼,好难过,为什么全身都在痛呢?
  “醒了,他醒了对不对?”亚契兴奋的叫着。
  昆可卡觉的一切都晃晃忽忽的,这里是那里?这里是……暗暗的一个地窖吗?四周都是……树皮?这里是一个树洞吗?
  “昆,不要吓我,说句话!”
  “嗯。”昆可卡嗯了一声,意识逐渐回复起来……
  “牠咬我!”哇的一声,昆可卡失声痛苦,想起来了,他通通想起来了,抚着自己的胸口,怎么他会记得他的心脏好像……
  “没事了没事了!”马帝用力摸着他的脑袋,“男生怎么可以哭,丢脸,醒了就好了!”
  “还有那边会痛吗?”亚契满脸的疲累,为了治疗朋友,他已经是心力交悴了。
  “全身都痛!”昆可卡整张脸皱成一团,他不喜欢痛,一点点痛他都不要有,一边吸着鼻子,一边用手背擦着眼泪,“你们有帮我报仇吗?那个咬我的华勒宾,有没有把它杀了?”
  马帝点点头,又摇摇头,转身在火堆中又丢了根柴薪进去,再从架在火上的锅里舀了碗汤出来,递给亚契,“先喝点东西吧,你一整天没吃了。这小鬼已经醒过来了,肯定死不了,会喊痛就没问题了。”
  “对啊!”昆可卡这才注意到亚契灰白的脸色,“快吃快吃,奇怪了,为什么我一点都不饿?只是好痛!”一想到痛,昆可卡的脸又皱了起来,“马帝,华勒宾怎么样了?我们拿到了它的魄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们才走过去就被咬了,他们是狗吗?见人就咬,真是糟透了。”摸摸后颈,好大一个疤,“还好不是咬在前面,不然我吃下去的东西岂不是都要漏出来了,呃,好疼!”
  稍微好一点就一堆话,看来昆可卡是真的没事了,见到好友脱离险境,亚契这才注意到自己真的好饿了,一口一口的把汤喝掉。
  昆可卡四下寻看着,终于在小小的角落,看到一个女孩子文文静静的缩在里面,“妳是谁?怎么会跟我们一起的?我们之前应该没有见过面吧。”
  “我叫葛罗丽亚。”感觉到昆可卡靠近她,葛罗丽亚把自己缩的更小了,声音也细弱到几乎听不到。
  “妳不要躲在角落嘛,这边有火,比较温暖。”昆伸手拉着葛罗丽亚,葛罗丽亚稍稍反抗了一下,便温顺地跟着昆可卡坐到了火堆边上。
  看着葛罗丽亚有点生硬的行动,昆可卡轻咳了一声,“妳看不到东西吗?”
  “嗯。”葛罗丽亚落寞的点点头。
  “亚契!”求助地看着亚契,昆可卡已经把亚契当做神医了。
  亚契摇摇头,割下一块烤肉放在自己的碗里,“我医不好。”
  “那怎么办?马帝?我们该怎么办呢?葛罗丽亚看不到了。”听昆可卡的语气,好像葛罗丽亚是跟着他们一起长大的朋友呢。
  马帝扯着嘴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女孩除了名字,什么都没跟他们说过,虽说女孩醒来也一阵子了,可是,马帝跟亚契对女孩的了解,就跟刚醒来的昆可卡一样的多,也就是,她的名字。
  葛罗丽亚将下巴抵在抱着的膝上,两只大眼睛无神的望着火光,泪水慢慢慢慢的流了下来。
  “不要哭了,是不是那里痛啊,对不起,我不问了,妳不要哭。”昆可卡安慰着她。
  听到他的安慰,葛罗丽雅哭的更伤心了,现在该怎么办呢?姐姐呢?父王呢?刚刚那阵乱箭,站在高地的姐……死定了,大家肯定通通都死掉了……
  “她好像摔傻了。”马帝指指自己的脑袋,做了个明显易懂的表情,“我们刚刚也问过她,她只会说自己的名字,多问几句之后,就这样哭,我们再问下去,她就躲到里面去了。”
  “摔傻了?”
  “是啊。”马帝把发现她的经过大概说了一下,在他叙述的时候,昆不停的偷看着葛罗丽亚的反应,亚契则是不停的吃着,看来他真的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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