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水靖安猛的抬头向上看去,在那结界的最中心,也是圣力最强盛的地方,隐约的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波动传了过来。
那就试一试吧……水靖安心中掠过一个念头,一声浑厚真言冲天而起,将挡在结界中心前的层层圣力防护冲开了一道口子,就在那一刹那,一抹金光映入了水靖安的眼帘,那依希是一只金色的甲虫!
五声真言向着同一个目标直冲而上,古拉·扬科尔面色顿变,一直带着微笑的面孔此时也沉了下来,大声道:“不要让他攻击圣甲虫!”
然而喝出的真言已经产生了效果,五字真言依次冲击在结界的中心点上,将整个结界震的晃动起来,然而,结界依旧没有破裂……
水靖安腰间红光一闪,米诺陶斯之斧破空而出,带起一道红芒,硬生生击在那圣甲虫上……
结界终于崩溃!
此时,一名高大的白人男子手持刻满希伯来铭文的西洋长剑,于飞扬的尘土中高高跃起向水靖安背后扑来。
而面前也有一名生的颇为肥胖的大主教直逼而至,眼见结界被破,几名大主教都有些急了,逼近前来务必不让他逃跑。只见那名大主教口中高喝声祈祷,猛的在地面上一扯……
“炽天使之剑!”
一把闪耀着银色光辉的燃烧着的巨剑被这名大主教握在了手中,正是那炽天使之剑。手挥光剑,大主教抢先一步向水靖安劈去。
炽天使之剑之剑威力极大,剑身如火映照四周,一股神圣的气息笼罩大主教全身。他挥剑同时,光束凝成的剑身已不可思议的骤然加长直抵水靖安胸前。
悚然一惊,水靖安赶紧弯腰,炽天使之剑自他头顶掠过,在背上带起一阵凉意。
大主教两腕翻动,光剑略微一抬又向水靖安劈来,而此时背后的那支长剑也已经劈到,眼看水靖安就要被劈上,突然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不能置信的事。
只见在光剑及身的刹那,就听嘭的一声闷响,水靖安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精芒,整个人猛的原地消失,光剑挥入虚空里却什么也没砍中,只将地面劈出一道深沟。
“血族的雾化?怎么可能……”大主教惊骇欲绝的道。
“很不幸,这不是雾化……”水靖安已然出现在他的背后,手中铁佛手一晃便已从大主教的心脏部位穿入。一直到死,他的脸上都是那副震惊的表情。
缩地成寸,水靖安一直隐忍不发的绝技直到此时方才显露出来。
“围住他!”古拉·扬科尔双手不断的在虚空中划出图案,光辉自他身上显现,呼应着圣甲虫的光芒,奇迹一般的,那已经崩溃的结界竟然又开始亮了起来,隐隐有回复的迹象。
拼了!水靖安眼中猛的闪过一丝决断之色,只见他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双眼瞬间变的血红一片,速度瞬间爆涨,几名大主教还未反应过来水靖安已然从他们之间破围而出……
“该死的!”眼看水靖安已经冲过结界的边缘,而正在恢复的结界并不能完全约束他,被他一冲而过,古拉·扬科尔的双眼中刹时金光摧灿。
他伸手虚抓,天空中的圣甲虫被他一把吸到手中,紧接着,他另一只手平伸,一团粗大的光柱飙射而出,以雷霆万钧之势横过整个峡谷,就连水靖安也被轰击了进去,只见他又喷一口鲜血,速度不慢反进,眨眼间已经消失不见……
看着水靖安消失的方向,古拉·扬科尔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平日里总如和煦春风的面孔此时竟然有些狰狞的意味。
在七名大主教和一名手持圣甲虫的红衣主教的伏击下逃脱,水靖安的表现无疑是给了古拉·扬科尔一个重重的耳光,令他颜面扫地。这名教庭最年轻的红衣大主教第一次感受到了挫折的滋味,这令他异常的恼怒。
“他受了伤了!跑不远的,我们追!一定要追到他!”
***
水靖安正在不停的飞奔,以不弱与F1赛车的速度在峭壁山道间纵跃奔跑,现在的他几乎每动一下全身都火辣辣的痛,特别是背后的伤口,仍不时有血水渗出,他明白,古拉·扬科尔的最后一击融合了圣甲虫的力量,并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自己的内脏受到强烈的冲击,皮肤也被严重烧伤,背部的肌肉因为烧灼大片的翻了开来。但是,这都是可以忍受的,现在关键的是,他已经顺利的跑了出来。
他不能停下,他知道那些教庭的家伙一定还在追踪自己,必须在血遁大法还有效力时找到一个安全些的地方停下疗伤。
周围都是宽阔的印度河床,水靖安一面奔跑着一面寻找着可以用来躲藏的位置,血遁大法是天行宗弟子最后保命绝技,在一瞬间燃烧掉体内保存的内力以激发人体潜力,使得速度大幅度增加,当然,也不是没有后遗症的,后遗症便是在内力燃烧完后就如同普通人一般,需要至少一天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水靖安现在需要的就是这宝贵的一天时间……
这里是河的尽头,不远处就是大雪山冰川地带了。
事实上,水靖安已经踏上了南迦帕尔巴特峰的地界,这是世界上第九高峰,曾在巴国北部驻守的一个英国将领描绘这座山峰:随着太阳的渐渐西落,“我们谁都从来不回想象出一幅如此神奇的关于大山的画面,他是那样美丽、那样雄伟,更不用说有谁会看到过这样的大山了。我们只能默默出神地凝望,云朵上面清纯的冰雪世界咄咄放射着光芒,而下面的阴影变的越来越黑了。”
不过,在现在的水靖安眼中,这座著名的大山显然不能激起他的任何兴趣,随着向雪山深出进发,脚下的雪层已经越来越厚,如果不是一身踏雪无痕的轻功支持,恐怕水靖安现在每迈出一步都要付出巨大努力。
天空中牺牺沥沥的下起小雪来,高海拔地带的气候一向来是这么多变,前一刻还是好好的艳阳高照,下一刻就是大雪纷飞。雪片迅速的大了起来,看情况一时间是不会停的。
水靖安却是心中一喜,他回头望了一眼,以他的功力毕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踏雪无痕,还是会留下些许痕迹,然而这雪一下,那些淡淡的脚印显然都会被很快的抹去了。
“天助我也……”水靖安轻叹了一声,正要继续向前,忽然发现一旁的雪地上拢起了一个包,紧接着,一只草黄色的狐狸从中钻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积雪,看了水靖安一眼,串入一旁的灌木丛中不见了。
水靖安的眼中猛的闪过一丝异芒,他散去轻功,身体猛的一沉,就这么没入了齐腰深的雪中,随后整个人伏下,抖动了几下,之后,雪地上就已经完全失去了他的踪影。
水靖安象一头狼一样潜伏在厚厚的雪层下面,缓缓向冰川深处积雪更深的地方移动。
他向一只鼹鼠一样不断的移动着自己的位置,此时,血遁大法的时效已经过去,体内的真气人去楼空,水靖安从来没有感觉自己是那么的虚弱。还好身为狼族的他本身就具有强大的肌肉力量,还不至于向普通人那么毫无抵抗力。
水靖安能够感觉到身体外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痒痒的,很不舒服,狼族的强悍生命力此时开始发挥他的效用。水靖安知道身后的坠兵已经越来越近了,这是一种身为武者的本能。
不一会,一阵脚踏积雪产生的嘎吱嘎吱的声响从后方传了过来。水靖安极力的闭住自己的呼吸,趴伏在雪层下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移动。
脚步身似乎在身旁停留了一会儿,好在教庭的高手并不向武道高手那样感觉敏锐,脚步身徘徊了一会儿,又向前远去了。
体内的内力也有了一丝回复的迹象,水靖安欣喜的发现经过他的一阵努力之后,一丝微弱的真气开始在体内徘徊起来,同时缓慢的疏解内脏的淤血。
又在雪地中行进了一段时间,水靖安终于确定自己已经远离了那些追兵,他小心翼翼的从雪地中冒出头来。
水靖安警惕的观察着附近的一切,此时已经入夜,在一轮满月的辉映下雪地被披上了层金黄的光晕,几只夜鸟在附近的灌木丛中飞舞;不远处的一片缓坡上,一群藏羚羊聚在一起休息。有它们在,证明附近没有人类在活动。
水靖安从雪地里钻了出来,此时体内的内力还很微弱,并不能支持他用轻功行动,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只是地面上的积雪又厚了许多。不远处有水声传来,水靖安侧过头确定了一下方向,一脚深一脚浅的踩着积雪向那儿走去。
那是一条很是清澈的小河,河水十分的冰冷,不过水靖安显然并不在乎温度,他将身上残破不堪的衣物脱下来放在一旁,裸身走入了水中。
在水里把自己身上的血咖和风尘洗去,水靖安顿时轻松了许多;默查身体的情况:内伤没有好转也没再加重,受伤最重的背部,还隐隐作痛;烧伤已经好了,一层新肉在身上的血咖去掉后显露出来,白嫩的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重新穿回了衣服,水靖安摸了摸口袋,还好,贴身放在胸口的身份证件还没有失落。
后半夜,一群动物的移动引起了刚吃完一条鱼正在享受月光浴的水靖安的注意。那是一群在小心移动的动物,它们象军队一样分成几个部分从三面围向草甸上的羚羊,水靖安滑进了小河,冰冷的河水缓缓流过他的身体,只剩下头部在水上,一双黑亮的眼睛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渐渐,声音近了,一只眼放绿光的狼出现在水靖安的眼前,接着又有几只从夜幕里闪现了出来。水靖安发现狼群的同时,狼群也发现了他的存在;狼群停止了对羚羊的围猎,包围圈向水靖安罩了过来。
没什么犹豫,水靖安从水中冒了出来,低低的发出一声嘶吼,狼族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散发了出去。狼群迅速的停步了,有些畏惧的看着它,来自远古的记忆让它们本能的明白,眼前的“人类”实际上是比他们更加上位的存在……狼群徘徊了一阵,头也不回的向雪山方向逃去。
草甸上的羚羊也被惊动了,这些胆小的草食动物也在夜色中奔逃。水靖安随手从地上捡起几个石子抛了出去,打倒了几只羚羊,他有些饿了。
太阳升起来时,水靖安已经把猎物给收拾好了。羚羊皮已经剥了下来,摊在一旁的卧牛石上晾晒,旁边的一堆篝火旁,水靖安正在饶有风趣的转烤着一只羚羊,眼神依旧警惕,不时的向四周观望,不过,此地已经离开遇见教庭追兵的地方很远的,水靖安明白,对方想要找到自己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不远处有一片草滩,顺小河走往上不远就能看到,一些野驴等食草动物徘徊在被浅浅的河水分割开的一个个草甸上,灌木间活动着草鼠。
水靖安在一个灌木丛中开辟了一个藏身之处,他将灌木丛下方刨出了一个可以藏下一个人的洞穴,就如同一个放大了的狐狸洞,洞口因为被灌木遮挡住再加上水靖安故意放上的一些杂草枯枝的遮档使的即使在很近的距离上也无法发觉这里面藏着一个人。
水靖安小心的藏了进去,双腿盘坐开始进入静定状态。他此时才发现,因为狼族强悍肉体的关系,一些破碎的筋脉已经自己长好了,而现在唯一麻烦的便是那些在古拉·扬科尔最后一击中侵入水靖安体内的圣力,这些并不是普通的圣力,他们混合了圣物的气息,对于水靖安这样的暗黑种族来说就如同慢性毒药一般盘距体内缓慢的侵蚀着肌体。
水靖安尝试着将凝聚起来的内劲向一股盘聚着的圣力接触了过去。圣力出乎意料的顽强,水靖安输入的内劲受到相当的阻碍。他体内的圣力似乎知道这股内劲将会对它们不利,数股盘聚着的圣力全都自发行动起来,汇聚一起竟是出奇的强劲,竟然隐隐有反嗜水靖安内力的迹象,水靖安忙收回了内力,即使如此,那些刚刚聚集起来的内力还是被侵蚀掉了相当大的一部分。
这令水靖安颇为的惋惜,不过他同时也明白了,自己此时体内的内力太过薄弱,还没办法完全驱逐出那些附骨之蛆般的圣力,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回复内力。
水靖安将内力聚集到体内已经打通的几个轮脉处,牢牢的固守轮脉进行温养,令他感到欣喜的是,这个方法很成功,虽然圣力仍旧在不断的侵蚀他的肌体,但是在体内的轮脉处,内力正在不断的壮大。
终于,水靖安体内的内力已经恢复到和那些圣力旗鼓相当的程度了。水靖安又一次将体内的内力聚集到了一处,向那些圣力纠缠了上去。这就像一场争夺战,水靖安的内劲每前进一分都要付出加倍的努力。内力与聚集起来的圣力争夺着筋脉内的空间,而此时,水靖安所修炼的天轮拙火内力的优势开始显现出来,这是一种霸道异常的内劲,本身就有着无比强劲的侵蚀能力,在数量相同的情况下,天轮拙火劲似乎完全无法忍受自己的地盘被那些外来的能量占据,本能的挤压侵蚀对方。而水靖安每消灭一个就会耗去一部分内劲。
就这样水靖安提聚内劲一点一点的侵蚀着被圣力侵蚀的地盘,虽然消灭单股的圣力非常简单,但大量圣力的阻力也不可小看,加上圣力这些日子通过寝室水靖安的肉体也在不断的成长壮大着,可说得到充分的成长“养料”,极其顽强,事实上,这也是水靖安等不到内力完全恢复就要将其驱逐的原因,而越到后来水靖安越感艰辛。
不过圣力再怎样自也也无法斗过能推动七伤拳这样爆烈拳法的内劲,在水靖安全力运转下,内劲丝毫不显衰竭,反越来越是顽强,很快便将大部分圣力压制到了双臂上一个很小空间内。也许是自知势尽,最后一部分圣力突的燥动起来,只见本已被水靖安压制下去的圣力在体内突然疯狂挣动起来,一部分肉体和筋脉顿时遭到了破坏,粹不及防之下水靖安眉头一皱,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水靖安的性格亦是坚毅果决,随后深吸口气提起体内所有内劲猛的贯入筋脉之内。内劲如怒涛般一涌而入,将挣扭不止的圣力全给压了回去,由于注入的内劲太狠,有一部分圣力直接炸了开来,手臂上的一些皮肉血管甚至炸裂开来,鲜血四下飞溅。而在此之下,水靖安也极不好受,喷出一口鲜血。
倏的,他双眼圆睁朝天拍出一掌,只见一股白光冲天而起击穿洞顶直冲天际,水靖安体内的圣力终于被完全逼了出来。
看了看鲜血淋漓的身体和皮开肉绽的双臂,水靖安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不过他也不在意,如果换了是个普通的人也许双臂就次废了也说不定,而水靖安的恢复能力实在太强,只要过不多时肉体便会重新愈合起来。
经过一周的休养,水靖安的内伤终于完全被治好了,内力也回复到全盛时期的状态,而身体被肥美的鱼肉和羚羊肉添补的也已经看不出丝毫的伤痕了。
这里周围被雪山环绕,常年积雪的山峰被迷雾笼罩着,此时已经快要入冬,一周内就已经下了两次雪,幸好都不大,水靖安还能依希的记得方向。
抗着一兜烤好的鱼片和羊腿,水靖安向雪山进发,他要找路离开这里了。
越往雪山深处走,雪就盖的越厚,渐渐一片冰川把水靖安包围了。对于气温的降低和氧气的稀薄,水靖安没怎么在意,他一会儿在云雾里跳跃,一会儿又在冰谷里回转,直冲着东方,水靖安行走着。天黑的时候,他被迫停了下来;没有了太阳来指引方向,在雪山的浓雾中他不敢乱跑了,迷路到不怕,本来他就是在瞎逛,只要向东就行;他怕的是走回头路,如果在夜里摸不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