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觉得自己跟司空弦月至少也算得上知己,她那么信任自己,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差自己去干,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两个人越走越远,甚至几乎是相悖而行。
离开大殿后,司空弦月去了曾以沫那里,如今的曾以沫就如同司空弦月初识他那会儿一样,温文尔雅,跟那个虐待妻妾的男子完全判若两人。虽说司空弦月来他这里的次数很多,而且祝翰容来宫里之前,大家都在传扬说他得了女王的宠爱,殊不知,司空弦月来到这里,也是阴晴不定,有时对他格外关怀,仿佛他是自己的爱人,有时沉默不语,来这里似乎只是为了躲避王宫的纷乱,有时候却是如同泄/欲一般对待他,身体交融在一起,心却不曾贴近。
今日,司空弦月一来这里,推开门之后,便径直向曾以沫走去。曾以沫本欲行礼,可是司空弦月却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推倒在了床上,然后狠狠地去扒他的衣服。看到女王如此来势汹汹,曾以沫顿觉兴奋不已,不管从前他怎么折磨自己的妻妾,可是说到底,他骨子里住着的就是一个需要被征服,被虐待的小m。
然而,今日曾以沫这腰带束得太紧,像是系了个死扣一般,司空弦月没有解开,却把他的衣服给撕碎了,扔得满地都是。
“王,要不要这么奢侈啊,好好的一件衣服就这么撕碎了。这是您赠予我的第一件衣服,我一直很喜欢很珍惜的。”曾以沫嗔怪着司空弦月,司空弦月忽然觉得这男人娇羞起来,也是格外的妩媚。
曾以沫很快便进入了状态,司空弦月和他融为一体,在他的身上体验着酣畅淋漓的快感,可是曾以沫的一句话,却忽然让司空弦月的心情烦躁起来。
“女王,请问您是否爱我?”曾以沫被司空弦月压在床上,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希冀,他多么希望,能从她的口中听到肯定的回答,可是司空弦月静止了动作,迟疑了很久,却未曾吐露半个字。
“若是不爱我,为何总是来索要我的身体?若是爱我,为何不曾给我个名分?”曾以沫已经想这个问题想了很久了,他跟司空弦月动作多,话却少,她是女王,金口玉言,可是她的心思,他却十分想知道。
司空弦月猛地起身,一阵凉风吹到了曾以沫的肚皮上,吓了他一跳。刚才他的坚硬被司空弦月的玫瑰包围着,自然是温热着,可是现在正在兴奋中,她却忽然不配合了,这感觉对曾以沫来说,实在是太怪异了。
然而,很快,司空弦月再次趴到了曾以沫的身体上,掐住他的下巴,问道:“本王占了你是身体,莫非你觉得委屈了?别忘了你是怎么进这王宫的,你是戴罪之身,本王随时可以取了你的性命。你,是本王的床奴,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什么爱不爱的,你废话真多。”
司空弦月说罢,拿过一个方巾,揉成了团,然后捏住曾以沫下巴,强行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将他的两只手绑在了床的两侧,再次在他身上耕耘起来。曾以沫的确觉得委屈,他以为自己爱司空弦月,也能换来对等的爱,即使分量不一样,但至少,她是有一些怜惜自己的,而近日,她竟然亲口说出,自己只是他的床奴,曾以沫感觉心里冰凉,他闭上眼睛,让视线隔绝了司空弦月,或许这样难过会少一点儿。
司空弦月自己也不明白,这段时间她未曾碰过其他任何一个人的身体,却对这个曾以沫总是毫不厌倦,即便自己遇到祝翰容之后,心中也还想着他。当日祝翰容得宠之时,司空弦月有意冷落别人,其实是因为祝翰容是平民出身,她怕大家不尊敬他,他不像阮奉晖,在王宫里立下许多功劳,也不像曾以沫,是大允国第一建筑人才,这王宫中有的建筑便是他设计的。只可惜,自己看人的眼光实在太差,若是不曾与祝翰容相识,怕是也不会有后来这许多事情。
爱谁,不爱谁?关于爱这个话题,司空弦月实在太疲惫了,她实在懒得去思考。
不知道动了多久,司空弦月忽然发现,身下的曾以沫竟然已经闭上了双眼,她立马担心到,莫不是这方巾塞到了嗓子眼里,他已经活活窒息而死了?被惊到的司空弦月迅速扯出了曾以沫嘴里的方巾,却听曾以沫打起了呼噜,她实在气恼,立马产生了一股将曾以沫掐死的冲动,可是知道他没死,她心中的一块大石也便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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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四十五、吐血身亡 。。。
再说祺砺,这位曾经是大允国风光一时的王爷,后来却被现任女王逼迫,到风云寺削发为僧。这风云寺位于风云山的顶端,风云山环境清幽,绿树成荫,一派自然风光,再加上庙宇的净化之功,山间长年仙气缭绕,长有奇异药草,这些草一旦入药,对于治疗某些疑难杂症有极好的帮助。
只是,这山中也有毒蛇猛兽出没,实在是需要小心提防,正所谓无限风光在险峰。一日,一个年轻男子背着药篓上山采药,本是看到了一棵极其珍贵的药草,兴奋地去采撷时,却忘了关顾身边是否安全,不想竟然在这个当口遇上了巨蟒。待他发现时,便顾不上采药,赶忙奔跑起来,然而这巨蟒对他穷追不舍,即便是他爬到了树上,巨蟒只是用尾巴轻轻一扫,他便从树上摔了下来。
男子不习武艺,只得大喊救命,恰巧被下山担水的祺砺听到,当祺砺发现这采药之人处于危难中时,心中只想着救人,却忘了其他,只见他匆忙将水桶扔下,水桶在地上滚出去好远,水都洒了一地,这都无妨,大不了重新再去河里挑水,可是人命关天,犹豫不得。
祺砺奋力向前奔去,冲到巨蟒跟前,他抱住了巨蟒的脑袋,双腿夹住了它的身体,然后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着它的脑袋,可是巨蟒也不是吃素的,它力气过人,猛地一甩,祺砺便被甩了出去。
这时候祺砺忽然记起,自己分明是会武功的,为什么关键时刻反倒忘了呢,于是飞身点地,跃起身来照着巨蟒的要害就是狠狠一踢,巨蟒恼怒,几乎是飞跃起来将整个身体甩向了祺砺,接着它便狠狠缠住了祺砺,然后张大了嘴巴,企图含住祺砺的脑袋,然而,祺砺却将一块石头狠狠地塞进了它的口中,然后用力地勒住了它的七寸,采药的男子虽然刚才被吓傻了,但是这会儿也清醒过来,赶忙也拿了石头拼命地敲打着巨蟒的头。
“畜生,人不害你,你何必出来害人!”祺砺一边教训着巨蟒,一边用力地勒紧它,尽管巨蟒在他的身上缠绕得很紧,祺砺觉得骨头都快被勒碎了,但是与它对抗,正是此消彼长,他片刻也不能放松。
头部被石头敲打,巨蟒吃痛,奋力地挣扎起来,祺砺便运功发力,用力地将它钳制住。终于,在这两个人的配合下,巨蟒的挣扎越来越轻,后来终于停下了,如今看来它已经变得血肉模糊,那蟒蛇之血溅到了祺砺的僧袍上,祺砺不禁感叹道:“我已是出家人,不再想做杀生之事,只是今日这等行为,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阿弥陀佛。”
祺砺虽然说话间带着僧人的习俗,可是内心却一刻也未曾放下红尘。只见这采药的男子跪倒在地,感激万分:“多谢高僧相救,高僧为救小生破了戒,小生实在是过意不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你是来这山间采药的,想来做的也是救人之职,贫僧也算做了件好事,日后只要你善待病人便可。”祺砺谦逊地说道,可是转瞬间,他风轻云淡的脸上却立刻风云变色,只见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而且瞬间发出了一身冷汗,接着便喷出了一口鲜血,噗的一下,喷了采药人一脸。
腥甜的血液溅入采药人的口中,他顾不上擦,焦急地问道:“恩公,你这是怎么了?”
不等祺砺回答,那采药人上前拉过祺砺的手腕,给他把起了脉,这一把不得了,他当真是吓了一跳,祺砺体内已经筋脉逐渐断裂,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就会筋脉尽断,心脏爆裂而死,就算是神医再世,也是无药可救。既已如此,采药人便只得对他如实相告。
听到自己大限将至,祺砺恨恨地高声喊道:“司空弦月!”
这声音响彻了整座山间,伴随着哀风呼号,传出了好远好远。看到祺砺这激动的情绪,采药人便着急了起来,可是莫说是祺砺,恐怕是换做任何人,恐怕面对死亡也难以泰然自若吧。采药人怯生生地问道:“不知道恩公为何会喊当今女王的尊号,而且还如此气愤,莫非你们之间有什么渊源。”
“我本是大允国的王爷,祺砺。”
“小生参见王爷,以前虽未曾谋面,但是一直很敬仰您,没想到今日得见王爷,就被王爷所救,只是王爷的病恙,我却帮不上忙,实在是惭愧。”采药人格外激动,当即跪在地上行起了大礼。
“即便出身是高贵的王爷,可今日却也落得了这般下场,这都怪司空弦月,如果她仅仅是窃国也便罢了,可是她还要将我残害,封住我的穴位,若是发动功力,便会吐血而亡,今日总算是应验了——呃——噗——”祺砺说着,又吐出了一口鲜血,他知道自己即将归西,便欲将大事托付给这采药人,“我若归去,只求你有机会能为我报仇,杀了司空弦月。”
采药人得知祺砺是因为自己而死,心中顿觉愧意十足,可是,人人都说司空弦月是为国为百姓的好君王,难得一遇,且不说自己有没有机会进宫,就算有机会,若是自己杀了她,那岂不是要被整个大允国的黎民百姓骂死?
“可是,王爷,我若杀了一个好君王,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采药人并没有掩饰自己的两难。
“她虽然有功于国家,可是她自己是个妖孽,这世上因他而死的男子还少吗?艾伦大将军因她而死,渤国王子因她而死,先皇祺硕因她而死,民间男子祝翰容入宫后因她而死,太医南百鸣因他而死,如今我这从前的王爷,也要因她而死,她是妖孽,若是活着,只会祸害更多的男人,啊噗……”又是一口鲜血,祺砺终于倒在了地上,然后握住了采药人的衣角,最终终于挤出了两个字,“报仇!”
采药人听到“太医南百鸣”这个名字时,不由地一怔,心中五味杂陈,可是未及多想,看到祺砺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便不由地焦急起来,赶紧将他背了起来,去往了风云寺。采药人向住持诉说了祺砺因救自己而死,且奉了香油钱之后,向主持请求道,希望自己能参与祺砺的葬礼仪式,住持也不曾与他为难,只是十分惋惜祺砺的英年早逝。
采药人暂居在了寺庙中,夜里,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想到女王在民间好评如潮,又想到祺砺死前曾说“她是妖孽,若是活着,只会祸害更多的男人”,再想起自己的哥哥南百鸣死得不明不白,民间已经传出了很多版本,他始终不知道哥哥究竟是死于何故,也曾对他的死因表示怀疑,若是祺砺能多告诉他一句实情也便好些,可是他却没来得及多问,现在他实在是糊涂了。
没错,这人便是南百鸣的胞弟,南百鸣被宫廷中的胡太医收为弟子,后来因为天资聪颖,年纪轻轻地也做了太医,而他的弟弟南百啼则在民间跟随高人学医,顺便做那悬壶济世的医者。只是,他始终比哥哥略逊一筹,若是南百鸣能看得够长远,那么南百啼也便只能看看当前,要不然何至于只顾着采药,却忽略了蟒蛇出没。
想了一夜,矛盾了一夜,南白啼因为思念哥哥,又感激祺砺为救他而丧命,难过地哭了起来。哭着哭着便睡着了,梦里,哥哥说,不要害司空弦月,她是好是坏且留给后人评说吧,但是谁又能否定她为大允国的黎民百姓做出了极大的贡献。梦到这里,南百啼便似乎想开了,可是转瞬又看到了另一张脸,祺砺的嘴中一直不停地往外吐血,他念叨着:“她就是祸根,若是留着,只会害更多的人……”
次日,在祺砺的葬礼上,南百啼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要为祺砺报仇。且不说祺砺是为自己而死,如今他已经仙逝,寺庙中人似乎并未通知司空弦月,便将祺砺火葬了,如此说来,祺砺早已跟那王宫断绝了关系。怎么说祺砺也是从前的王爷,这江山也是司空弦月从他们家夺下的,而且祺砺曾经是司空弦月的王后,今日她却不闻不问,实在薄情寡义,这种女人,实在该死。
只是,至于如何接近司空弦月,南百啼很是犯难,若是司空弦月能到这里微服私访,说不定自己尚有机会,只是听说前段时间女王微服私访时带回一美男子,从此宫中无宁日,而哥哥南百鸣也是在那个时候死去的。恐怕一时半会儿,司空弦月是不会再出行了,若是要自己能进得皇宫,恐怕是机会极少。
南百啼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火,紧紧捏了捏拳头,心中暗道:“王爷,你且放心,日后即使是冒死,我也一定会去刺杀女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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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四十六、绝症在身 。。。
司空弦月这段时间常常感觉身体不适,头脑轻微晕眩,却并未在意。太医多次劝她要多休息,可是近来事务繁多,凡事她都要亲力亲为,始终没有安心静养,太医也便只好多让御膳房准备一些补品,不要乱了女王的饮食。
今日,司空弦月又在朝堂之上批阅奏折,如今朝臣所报的,正是上次阮奉晖查出来的问题正在解决中,进展得极好,司空弦月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谁说女子不如男,从此女人的地位将会有质的改变。然而,司空弦月笑罢却忽然昏迷过去,脑袋重重地摔在了桌案上,将守在旁边的太监宫女吓了好一跳,小太监背起司空弦月将往太医府跑,这女王一直是他的偶像,看偶像如此状况,他便心急火燎了起来。
阮奉晖听闻司空弦月昏倒,放下手头的事情,夺门而去,也匆匆赶来了太医府。此时胡太医正将二指放于司空弦月的脉搏处,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看到阮奉晖前来,便连忙跪下参见奉妃娘娘。阮奉晖让他平身,速速向他询问司空弦月的身体状况,胡太医长长叹出一口气,有些哀伤地告诉阮奉晖:“众臣们都盼着女王能够早日再怀上凤胎,以解王储之忧,可是如今女王怀上了二胎,只可惜未必是好事。”
“此话怎讲?”阮奉晖听说司空弦月怀孕,心中倍感失落,因为从时间上来看,她怀上的断然不是自己的孩子,自己虽然跟女王有过夫妻之实,可是却也仅仅有那么一次,他只能生活在怀念中,而司空弦月却可以去宠幸不同的人。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没有本事拴住她的心,他只能恨水不成冰。但是听到太医如此说话,阮奉晖更担心的还是司空弦月的安危,便着急问个清楚。
“女王前段时间遇到一些事情,心气不顺,内火引外邪,再加上操劳国事,积劳所成的疾患已隐藏于身体内,今日便爆发出来。这孩子,若是不生,将其拿掉,只怕女王会格外心疼,可若是将她生下来,只怕女王自己性命堪忧,保小则难保大呀……”胡太医说着,便垂下了头,即便是他贵为太医之首,对付这等疑难问题,他也实在头疼,这种病症实在是太难治疗。
“本宫且问你,若是拿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