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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荷塘湿身 。。。
“司空主帅,我对弦月小姐一心一意,此生若能娶到她,千金不换,为何她竟不允?平日里,她也曾对我眉目传情,莫非是我会错意了?”
艾伦坐在司空祥瑞的左侧,满腹惆怅地狐疑。司空祥瑞是大允国的主帅,而艾伦是大将军,是他的左膀右臂,两人年纪相差二十。司空祥瑞爱才如命,几乎将艾伦视如己出,只差喊他一声“儿子”,他倒是很希望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司空弦月能够嫁给他为妻。
“艾伦,不瞒你说,皇上此次在民间选妃,小女坚决要借此机会进宫。皇上昏庸无道,动不动就把人斩立决,实在是伴君如伴虎。我也担心小女一去,等于羊入虎口,何尝不想将她早早许配人家啊?哎,只可惜女大不中留,更别说让我这个做爹的来做媒了。”司空祥瑞长叹一声,脑海中净是女儿那副高傲的模样,自己南征北讨,也南游北历,见过的绝色女人不少,但是像女儿这样气质与容貌兼备,且又琴歌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实在没见过第二个。
司空祥瑞对司空弦月的爱,似乎超过了一般父亲对女儿的爱,对她的感情,多少带着一点膜拜的色彩。他隐隐觉得,女儿有朝一日能成为人中龙凤,所以并没有完全反对她参与选妃。
此时,司空弦月正立于窗边,从窗孔中悄悄打量着艾伦。
艾伦年方二十,年轻有为,是不可多得的将才,甚至很有可能将来会像司空祥瑞一样,成为大允国的帅才,受百军爱戴、万民敬仰。若不考虑这等才干,单单从容貌上来说,他也是个一等一的美男子,高大挺拔,英俊潇洒,谁家女儿见了他,会不喜欢?
司空弦月也喜欢他。
可是司空弦月不懂什么叫非君不嫁,不懂什么叫心里只能装下你一人,因为父亲给她做了一个很好的“表率”。司空祥瑞娶妻十八位,弦月正是十七夫人所生。弦月刚刚出生不久,母亲便失了宠,父亲又娶了一位新欢。至于之前那十几位夫人,父亲甚至有的都叫不上名字来了。
为何男人可以如此薄幸?司空弦月立志要颠覆这样的局面。
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她想的不是让男人只娶一个女人,而是让女人比男人更有权力,可以有多个配偶。她曾经被自己这样的想法惊吓到,这岂不是表示女人很随便,人尽可夫?可是看看姨娘们那一张张的苦瓜脸,她便马上释怀了,凭什么女人就这么没地位!将来,女人只是可以拥有多个相公,而不是随便某个男人都可以打她们的主意。
而改变现状,对司空弦月来说,最好的机会就是今年皇上大规模选妃的时节。她知道,不成功,便成仁,但是为了自己的理想拼搏一回,总比逆来顺受好得多。纵使如今艾伦说如何爱她,如何非她不娶,可是若真嫁给了他,如果有一天,他厌倦了这张脸,自己的下场也许比母亲还要凄凉。至少,母亲还有自己这么一个贴心的女儿,而自己若是未能给他生下一儿半女,他便移情别恋,那自己的一生岂不是就要毁掉了?
似乎是看到了窗边的人影,艾伦抬起头来,双目不由地放起了光芒,因为那著一身紫色衣衫的女子,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心上人。目光相撞的一刹那,他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艾伦知道这一切司空主帅都看在眼里,也不好搞什么猫腻,于是作揖请示道:“主帅,我看小姐就在外面,可不可以跟她借一步说话。即使我落花有意,她流水无情,但至少兄妹这种情谊还是有的,也许她进了皇宫之后,我想再见她就难了,不如现在就与她话别。”
“去吧。”司空祥瑞捋须道。他实在难以奈何女儿,如果她能和艾伦一起承欢膝下,一两年内诞下个一儿半女,也未尝不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可是这个女儿却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她的想法,他永远都摸不清。
司空弦月看到艾伦起身,便转身去了自家的后花园。艾伦紧随其后。
荷花池畔,司空弦月停下了脚步,她猛地回过头,一双清澈又犀利的眸子直直地看着艾伦。瞬间,艾伦局促得面红耳赤。尽管在战场上,他从来都是一个最放得开的将军,可是在儿女私情上,他却含羞得很。
“艾伦!”司空弦月直呼其名。甜美的声音,带着一种震慑人的语气,不怒而威。她只是一个女子,却有如此气场,的确不凡。别说一个小小的大将她不会放在眼里,就算是父亲大人,如果他的行为让自己气恼,自己也会直呼其名跟他理论,她就是这样一个野蛮高傲的女人。
“弦月,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为何你竟然忍心抛下我?”艾伦虽然是一名武将,可是在司空弦月面前,却一直都是斯斯文文,唯独今天,不过是两句话的工夫,他已经从镇定变成了浮躁,双手抓住司空弦月的双肩,拼命地晃。
他只是太激动,无法淡定了。
“呃……你放开我……啊放手啊!”司空弦月弦月肩膀被抓疼了,于是用力地挣扎着,却不敢大声呼喊,虽然不肯嫁给艾伦,可是她担心万一自己喊来别人,会被误以为艾伦将军要非礼她。
她不能坏了艾伦的名声。
“求你了,不要去皇宫,你去了不会有好结果的。皇上那么残忍,前些天刚刚立的新妃,只因为他的宠妃花袅袅几句怨言,皇上竟然把她亲手砍死。难道你也要去牺牲吗?就算你斗过了花袅袅,得到的也不会是个好男人;若斗不过,付出的代价一定很大。”艾伦言辞恳切地劝说着,他似乎真的看到了皇上一边拥抱着妖艳的花袅袅,一手拿宝剑砍杀司空弦月的场景,不由地更加紧张了。
“艾伦你疯了!你弄疼我了!”司空弦月猛地推了一把艾伦,艾伦双手一松,不由地后退了两步,而司空弦月却由于没站稳,一下子跌入了荷花池。
到了水中,司空弦月才明白,琴歌书画真的起不到救命的作用,不习水性的她,在水中扑腾着,呼喊着救命。若是平时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管落水的是谁家的姑娘,艾伦一定会立刻下水将她救出来,可是今天他犹豫了,如果不是想到司空祥瑞知道他和弦月在一起,或许他真的会看着她被活活淹死。
对于得不到的东西,他有着强烈的毁灭欲。
司空弦月呛了几口水,狼狈不堪,艾伦终于放下犹豫,跳进了荷花池。他将司空弦月抱起,当她的头终于不再浸泡在水里,妆容也有些模糊时,他终于感觉到了这位高傲的女子,原来有时也会这么弱小。
在这静谧的湖水中,艾伦一手抚住司空弦月湿淋淋的秀发,一手环抱住她的腰,他温热的嘴唇贴紧了她的嘴边,她的唇,似乎带着淡淡的荷香。对于艾伦这么主动的亲吻,她没有逃避,甚至还有几分迎合。
是的,他没什么不好,她喜欢他,但他不是唯一,而她也永远不会去要一个唯一。
“为了我,留下来好吗?嫁给我!”艾伦深情款款,他发自肺腑地请求,像百姓祈雨时一样真诚。
静默。
司空弦月是不会答应他的,理想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而这理想是艾伦无论如何也无法帮她实现的。
“不……”她只是简单的拒绝,没有任何表示歉意的措辞。她觉得男人不是长情的动物,就算没有自己,艾伦也可以爱上别的女子。他对自己的感情,敌不过时间,敌不过得不到。
“呃……”颈间一紧,司空弦月被艾伦双手扼住了喉咙,那细嫩的脖颈被一双握惯了长矛、长着茧子的手掌控,似乎小鸟落入了老虎口中。
艾伦掌上的力气传来,让司空弦月无法呼吸,浑身发胀,双脚被水流击打着,身体似乎渐渐不受控制,比刚刚沉浸在水中还要难受。
“没想到你会这么坚持,我此生只有两个理想,一个是驰骋疆场建功立业,一个是和心爱的女人比翼双飞。第一个我已经做到了,第二个既然你不配合,不如我先杀了你再自杀,跟你做一对徒命鸳鸯。”艾伦说罢,手上的力气更大了,司空弦月的身体一紧,而后开始下沉,渐渐地,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没入水中,而艾伦,他的俊颜也被荡漾的水波掩盖得模糊了。
“为什么你死都不肯答应我?”司空弦月已经走到了鬼门关前,艾伦见她连挣扎都放弃了,心忽然就软了。
为什么会这样?刚刚她明明很深情地和自己亲吻,可是嘴上却不停地拒绝,这究竟是为什么?
艾伦终于放开了双手,抱住司空弦月柔软的身躯,游向了岸边。她的长发,如同美丽的水藻一般,拖曳在水面上。
“死在自己心爱的男人手里,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司空弦月抚住自己细嫩的修颈,轻轻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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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面见圣上 。。。
“心爱的男人?”艾伦有些狐疑,“莫非你入皇宫,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可是你这一去,会毁掉终身幸福的。”
艾伦不明白司空弦月入皇宫的目的,他默默地想,莫非是司空主帅想要窃国,让女儿先去打头阵?可是看司空祥瑞的样子,却又完全不像。
“终身幸福?如果你真的爱我,三年后依然会爱我,不是吗?我需要一点时间,去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司空弦月目光坚定,对这件事她矢志不移。
“可是那时候,恐怕你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艾伦长叹一声,只恨自己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上,只要一声令下,凡是自己看上的女人,都可以收在麾下。
“我就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没长性,只怕三年之后,就算我不是皇上的女人,你也已经妻妾成群了。”司空弦月低头作惆怅状,虽是一个强悍的女子,可是偶尔一个小鸟依人的眼神,也是我见犹怜。
突然,司空弦月如秋雨中的荷叶一样发起抖来,接着便是喷嚏连连。
艾伦赶忙脱下衣裳,裹在了司空弦月的身上,并将她抱回了房中。他真想就这样抱着她,永远都不放开。如果此时是将她抱往二人的新房,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司空弦月从来从来都没有见过皇上,所以艾伦相信,要么她爱的是自己,要么她爱的是权力,要么她去皇宫真的有不足说与外人的事情。
大概是在水中浸泡的时间有点久,再加上呛了水有些着凉,司空弦月开始发烧,短短的时间内,整个人变得跟火炉一样。
“这可如何是好,后天是进宫的大日子,如果继续病下去,我岂不是要错过了,我不要,我不要!”司空弦月躺在床上挣扎着,可是却已经头晕眼花,站在自己身边的几个人,她已经看不清哪位是父亲,哪位是大夫。
艾伦看到弦月这难受的样子,虽然心中焦急,可是嘴角却露出了一丝隐隐的笑意。他默默地祈祷,一定要让她晚点好,最好错过选妃的日子。皇上三年才选一次妃,他就不相信,难道她还会再等一个三年?!
那么,到时候,他就可以娶到她了。
原来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孤注一掷,纵使天下有多少女子仰望着你,爱慕着你,可自己就是死心眼地只想要某一个人。
然而,艾伦的希望却落空了。
几日后,皇宫中。
“醒了醒了,快去叫皇上!”几个宫女看到床上刚刚睁开眼睛的司空弦月,激动得不得了,因为她如果再不醒,她们可能会被皇上责罚,到现在已经前后有两个太医被皇上打了板子。
不一会儿,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司空弦月的面前。黄袍加身,格外英挺。他的面容,是如此的俊朗,那五官,只用“端正”二字,是不足以形容的,或者可以将他比作一件百看不厌的瓷器,即使日日相对,也会美得让人无法厌倦。
既是天子,必然有过人之处,虽然他在政绩上没有什么突出的成就,不过相貌,的确过人。
虽然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可是司空弦月却没有行礼,而是装糊涂:“大概是发烧要错过选妃了,我竟然梦到了皇上,皇上,我是司空弦月,我……我……我想去皇宫参加选妃,我想在现实中看看真命天子的伟岸……”
说着,司空弦月又闭上了眼睛。虽然这几天旁人只喂给她一些流食,身体难免虚弱,但是刚刚说几句话就再度昏迷,的确是她在装模作样。
皇上坐到了司空弦月的身旁,握着她细嫩的玉手,仔细着打量着她的面容。选妃那日,司空祥瑞将女儿的画送给了皇上,说女儿正在昏迷之中,却对这次选妃的机会求之不得,只能以画代人。而祺硕——当今的皇上,看了这幅画之后,便遣散了所有来参与选妃的女子。因为画中这美人儿,几乎压倒了三宫六院,若说皇宫内还有女人能和她媲美,那也就只有皇上的宠妃花袅袅能拿得出手了。
“美人儿,朕来了,朕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看看朕吧。”皇上握紧了司空弦月的手,轻轻地说。
司空弦月微弱地睁开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终于开口:“不,你不是皇上……”
祺硕的眉头皱起,自己跟这女子素昧平生,她何以断定自己不是皇上,莫非刚刚她真的是在说梦话,而梦中被她唤作皇上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只听弦月接着说道:“人间怎么可能有这么威严英俊的男人?”
祺硕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在美人面前,他向来是没有抵抗力的,所以如今才会把花袅袅惯得无法无天,甚至有时候自己都要看她的脸色,但他心甘情愿。今天,他情愿再度惯坏一个美人,于是答应道:“对,我不是皇上,我是来自天上的神仙,我叫祺硕。”
“祺硕,很美好的名字,为什么我会在你这里?我怎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司空弦月扶着额头,坐了起来。
祺硕坐在床边,将司空弦月揽入怀中。她的身体温香软玉,抱着是那么的舒服。祺硕开口道:“娘子你是发烧烧糊涂了吧,我可是你的相公啊。”
“相公,有劳你照顾我了,我真的是糊涂了,似乎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司空弦月一边演戏一边暗暗观察祺硕,从现在看来,他对自己的确有着强烈的好感,可是要让他持久地宠爱自己,却还是需要狠狠下一番功夫的。
本是静谧的美好,却被匆匆而来的宫女打破:“皇上,花娘娘忽然身体不适,请您过去看看。”
“笨蛋,有病不知道请御医啊,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赶紧传御医给花娘娘治病。朕这里正忙着呢,别扰了朕的兴致。”祺硕龙颜不悦,吓得宫女战战兢兢地离开。
其实,花袅袅哪里是不适,只不过想给新来的美人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自己才是皇上最疼爱的人罢了,只是没想到这次撞枪口上了。
虽然皇上为自己留下来,司空弦月很高兴,但是同时也有些厌弃,皇上果然是个像父亲一样薄情寡义的人,刚刚见到新欢,马上就忽略了旧爱,不过皇上倒是关切了花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