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阎林飞燕先出声,“咱们……先出去了。”
“慢着!我跟这臭小子的事还没解决。”阎领风及时回了神地说。
“解决个屁呀!他是小豆芽的亲哥哥,叫唐凛,你以为他是谁?”
“什么?哥哥?!”阎领风这才愣愣地望着唐凛,再望望紫荆,一头雾水。
“我这个妹妹,外表看起来怯懦,但骨子拗得很。唉!没办法,谁教她打九岁就喜欢你了 。她对东西向来都是愈旧的愈好,我看,就算天塌下来,她都非嫁你不可了。不过,你最好别惹她伤心,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唐凛丢下了这一句,就与阎林飞燕识趣地退出房。此刻,房里就只剩下阎领风与紫荆两个人,缱绻情意尽在他俩的眸光中。
“看来你还是得当我的妻子罗!”阎领风牵起她,陪她坐在床缘。
“嗯嗯我——高兴……嗯……”她试着讲出她的激动。
“你知道吗?我们拜堂的那一天,当我看见你穿上凤冠霞帔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都快停止了,我感觉到,我这一生再也无法与你画清界线了,我好感动,也好担忧,我怕我的爱会把你烧毁,我好无助、好惶恐,我是那么的爱你,但却不知该如何拿捏。”阎领风轻轻地揽着她,轻轻地吻着她的眼、她的眉。
“嗯嗯……我……知道……嗯嗯。”她尽量表达出她的欣慰。
“小豆芽,你知道吗?你已经把我降伏了!我阎领风这一回是彻彻底底的投降了。可是,这样的臣服却让我好舒服,好快乐。这一辈子,我想我都不会后悔。”他猛然将她抱紧。
“嗯嗯……痛嗯嗯……”突然,紫荆哼了几声。
“别再嗯来嗯去了!我知道你很感动,可是,你的舌头受伤,别太费力了。”他笑着对她又亲又吻的,呵护备至。
“嗯嗯……”紫荆拚命地摇摇头,然后伸手往他的腰摸去。
“不要,小豆芽,我们俩还都是病人。”阎领风会错意了,以为她想干什么。
“这……个嗯嗯……你……想歪……嗯嗯……”她抽出了他的那把玉匕,就是这玩意儿,把她顶得肚子老觉得痛。
“喔!我把这棒槌交给你了!你留着它,有一天,再把它交给咱们的孩子吧!”阎领风嘻笑地把玉匕扔到一旁,再贼贼地对她笑着。
“嗯……棒槌?”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双眼睁得好大,满脸酡红。
她这时才想到,原来当年她大娘骂她爹所指的“棒槌”究竟是指什么了。在经过了破庙恩爱的那一晚后,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她一提到“棒槌”两个字时, 整个屋子的人都笑翻了,而她的阎哥哥竟会满脸通红。
“你终于知道了?”阎领风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哇!丢脸……啊……”她捂起脸,索性钻进了棉被里。
“没关系啦!反正你那时年纪小嘛!什么都不懂。更何况,大家笑都笑过了。来,出来嘛!听话,乖。”阎领风笑哄着说。
“不要!嗯嗯……嗯嗯嗯啊……”她这一听,更羞了,硬是躲着不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怪我怎么不早说?我是想说,可是,我不好说吧!不过没 关系,反正你也见识过了,说不说,没什么要紧嘛!”
“呜哇……嗯嗯……羞啊……”她还是蒙在被子里,咿咿啊啊的。
“其实我这玉匕本来就是要传给儿子的,所以,你叫它棒槌也没错,因为没有 棒槌,咱们哪来的儿子呢?”他故意促狭地说。
“嗯嗯……你坏……嗯嗯嗯……”不过,她显然是被吃定了,什么反击的话都 说不出来,只能哼哼嗯嗯的,嚷得屋外一群人面面相觑,脸色怪怪的。
“不像话!小豆芽还病着,他就……”阎林飞燕红着脸训道。
“是啊!少爷腿不也还疼着,真是勇猛。”牛哥也靠在一旁听着。
“他们说什么棒槌能生儿子?牛哥,你有没有?”彩姊突兀地问。
“*#@……”换牛哥一脸通红。
下了足足一个月的大雪,终于停了。
空谷山庄正以一种全新的面貌来迎接春天的降临。有盛开的百花,有悠游在池塘的锦鲤,有阎领风为紫荆全新建造的“紫荆楼”,还有紫荆楼里成日绵绵不绝于耳的古筝乐音。
而阎领风,从一位令人不寒而栗的恶魔,摇身一变,成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温柔丈夫。他把紫荆当成了心肝宝贝般疼着、宠着,为她洗脸梳妆,为她更衣画眉,每日晨昏,他都会牵着她的手,或骑马或散步,或是什么也不做,两个人就窝在“紫荆楼”,缠绵恩爱一下午……
从此,空谷山庄再也没有恶魔这号人物了,只有“豆芽仙子”,还有她身边那一位黏死人加呕心巴拉的温柔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