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恶狼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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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恶狼军师-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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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说,她们那票女人全是堕落人间的天使,虽然言语锋利,行事乖张,思想行为全凭个人喜好,可是她们从未伤害无辜的人,正义感十足,正气凛然,只为弱者发挥母狮本性,扞卫无能力自救的老弱妇孺。

  而她则是默默付出的守护天使,不强求回报,也不会蛮横地要求别人要照她的意思,一如纯白的茉莉花,让人闻到沁心的花香却不抢艳。。在他所处的黑暗世界里,她是难能可贵的小白花,也是他唯一看得见的颜色,他要她进入他的生命,润泽他干涸的心灵。

  苗秀慧干笑的想后缩,但横亘背后的是他的手臂。“我阿爸有给我一张收魔的符纸,我不怕恶魔。”

  “不怕最好,因为我对你誓在必得。”他态度转为强硬,镜片下的双瞳闪着炽热眸光。

  “耿……仲豪,你不要一直压着我好不好?我不太舒服。”空调坏了吗?怎么身体很热。

  “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女朋友,有任何意见尽管提出来,不过我一律不受理。”

  她只能接受,不得有异议。

  “嘎啊”哪有人这样,擅自做决定,漠视她的基本人权。

  苗秀慧不满地正想提出严重抗议,谁知一大片乌云忽然当头罩下,来不及开口的嘴巴被覆住,长驱直入的猛蛇占据她口中芬芳。她又被吻了。而这一次,吻得又深又重,教人几乎要无法呼吸,交迭的身躯燃烧出烫人的高温,彷佛要把人融化了。

  在她以为可能失身时,耿仲豪骤地抽身,他微喘地将她凌乱的衣服拉好,目光如炬地避开她起伏有致的嫩白胸脯。

  他不是不要她,而是时机不对,屋内并非只有他们两人,私心重的他可不愿她的娇吟低嘤落入第三人耳中,即使那个人不会注意自己以外的人、事、物。

  “你饿了吧!我去做饭。”先喂饱她,以后再找机会喂饱自己的“饥饿”

  “咦,你会做饭?”她惊讶不已,顿时遗忘适才的相濡以沬。

  “一个人生活若不能自理,那就等着饿死的份。”他早学会不依靠任何人。

  “你一个人?那你的家人呢?他们没住在一起?”听他说得轻松惬意,苗秀慧的胸口却莫名一抽。

  耿仲豪拿出碗盘的手顿了一下,“我十五岁就搬出家里,独自过日子。”

  一说完,他开始准备烹调事宜,蔬果切片,鱼肉解冻,料理酱汁和调味,手法纯熟得像在上演一场美食秀,刀功精细,引人赞叹。

  “十五岁呀!”她一听,不免心疼地抱住他。“我十五岁还在烦恼要怎么让青春痘消失,吵着爸妈换掉会嘎吱嘎吱的木板床,想要一张席梦思……”

  他和她的人生未免相差太远了,当他为了活下去而奔波时,她却舒舒服服地躺在凉椅上,一边吃冰,一边看着她最喜欢的漫画。

  “等等,你的父母都不管你,任你自生自灭?”要是她阿爸阿母一定哭死,舍不得她吃苦受罪。

  一提到父母,耿仲豪的眼神冷得毫无温度。“他们有自己的事要做,无暇管束子女。”

  两个忙着冷战的大人,怎会在乎何时少了个儿子,连他离开的那一刻,两人还因要不要离婚而各自离家,放任一个家空着。

  “太过份了,怎么可以这样?你是他们生的,哪能说不管就不管,我去替你理论。”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全是一堆狗屎,长辈做错事还是要骂,不能纵容。

  耿仲豪感到窝心的笑笑,“最好不要。”

  “为什么?”他还在维护失职的双亲不成。

  “因为我父亲是法官。”向来严厉,不近人情。

  “咦?”法官?

  “而我母亲是家庭主妇,很爱管人的那一种。”不管有理无理,只有她讲的才是道理。

  “蛤?”爱管人?

  那她该不该去找他们?她最怕人管了,而且法官都很凶,搞不好她才说一句就被盯得满头包。

  苗秀慧苦恼地挠着耳朵,不知耿仲豪正一脸爱意地看着她,眼底流露出对她的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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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

  女人爱比较的心态永远不会退流行,尤其是她们心目中票选的“三大节日”,二月十四日西洋情人节、农历七月七日的七夕,以及十二月二十四日的浪漫圣诞夜。

  一遇到这几日,商家就会厚颜无耻地推出各项捞钱的活动,譬如:玫瑰花,成束的巧克力,爱的烛光晚餐,星空下看流星雨,阳明山上摘海芋……

  而所有的男士朋友开始头疼了,琳琅满目的商品该挑什么送给女友,才能讨好她又不显露兽性的目的,一份礼物决定旖旎夜晚的浓度。

  在这没有公定假日的七巧节当天,黎明日报百来坪开放式的办公室内,传来娇滴滴到有点腻人的讨厌媚音。

  “哎!就说俗气得很,叫他别花什么冤枉钱买玫瑰花他就是不听,还说玫瑰是爱情的象征,他对我的爱不是一束玫瑰所能表达的……呵呵,真是好傻的男人,心意值千金,我又不是肤浅的人,就算他什么都不送,我也窝心呀!”捂着唇畔笑得开心的温美慧故意拿高手中的玫瑰花束,有些炫耀意味地走到苗秀慧桌前,一屁股往她桌上一坐,神情得意得像刚得到一枚十克拉钻戒。

  跑艺文新闻的她人面甚广,认识的人也多,从进报社那一年开始至今,她起码换过六任男朋友,而且每一任都小有资产,供得起她虚荣心泛滥的挥霍。

  现任男友是某汽车公司小开,职位是经理级,月入百万不成问题,如果不好逸恶劳的话,是个收入甚丰的工作,因为顶头上司就是他父亲。

  “我说大慧呀!你男朋友送了你什么?不会两手空空就一串香蕉吧!”温美慧故作想起什么似的,一脸不诚恳地致歉,“哎呀!我忘了你被卖音响的给甩了,真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

  咯咯咯的笑声着实刺耳,办公室中不少同事受不了地捂起耳朵,心里埋怨她太爱现了。

  跑新闻的记者很难维持一段感情,三天两头约不到情人,另一半不会太高兴,常常交往一阵子后,对方便会提出分手。所以说,除了已婚人士,报社有超过一半的工作人员是孤家寡人,别说是男、女朋友了,就连喝咖啡想找个伴都很困难。难怪她要笑不可遏,满面春风了,这年头还肯送花的男人太少了,大都一通电话说句“情人节快乐”,实质效应远超过不切实际。

  “是国乐老师,他家刚好是开乐器行。”哪有伤心,他们还是朋友,只是不适合当情侣罢了。

  没办法,相隔乐器行的第三间店是棺材行,一口口棺材横摆直放,不少无主孤魂在周遭游荡,她不打退堂鼓成吗?每回一经过,总会飘出几个跟她打招呼。

  “不要难过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看你喜欢的类型,我们尽文公司里有不少青年才俊,看你要销售员还是板金师傅,跑外务的也不错。”她说着男友的名字,一副甜蜜蜜的模样。

  “不用了,我不缺……”苗秀慧根本没机会开口,吓死人的笑声先声夺人。

  “呵呵……何必跟我客气,同事都好些年了,你的个性我还会不清楚吗?凭你的姿色想钓上一只金龟是不可能的事,做人别太挑剔了,将就一点,尽文的司机才四十五岁,结过一次婚,有三个小孩,当后母是辛苦些,但生活有保障……”

  哇靠,有必要这么恶毒吗?她们之间的仇恨几时深如大海,她居然能面不改色,一副好心到不行的姿态,将她推给带了三只拖油瓶的欧里桑。蒋尽文的司机起码有九十公斤重,黄板牙、啤酒肚、秃头,而且三字经不离口,在老板面前规规矩矩的,可是私底下有赌博的恶习,还曾因嫖妓不付帐而被打个半死。

  当记者最大的好处是任何小道消息都难逃耳目,不用特意去打探,自然会传进耳朵里。

  有两种人苗秀慧惹不起,一种是气势比她强的大流氓,一种是气焰高张,自以为高人一等的白目鬼,这两种她一向避而远之。

  在没人注意的空档,她偷偷地将桌面上的私人物品收入包包内,打算逃难去。

  天上牛郎织女,地上旷男怨女,什么七夕嘛!分明是嘲笑无伴的单飞雁,让人感到一阵心酸。

  单身无罪,消灭爱情,只是……她还算单身吗?

  想起某人的苗秀慧忽地脸一红,暗自心跳加速,偷偷扬起的嘴角似在笑。

  “……大慧呀!眼界别太高,像你手上正在采访的黄金贵族绝对不可能看上你,人要有自知之明,换成是我,说不定机会大了些,等我哪天和耿总经理步入礼堂,一定发张喜帖给你,让你来开开眼界……”难得有一回能踩在死对头头上,说得正得意的温美慧太过忘形,浑然不觉身后多了一道挺拔身影。

  “我想你说的耿总经理应该不是指我,我对腰肢过厚的肥婆不感兴趣。”

  “什么肥婆,你知道我男朋友是谁……呃,耿总,你……你今天的气色真好。”可恶,怎么没人知会她一声,让她整理仪容。

  “谢谢你的赞美,不过我要婉拒你的青睐,我的结婚喜帖上不会印上你的名字。”耿仲豪一如春天的和风,温煦得不带灼阳。

  “呵呵,开……开玩笑,同事间闹着玩,希望你不要介意。”她尴笑地一撩妩媚长发,想让他多留下一点好印象。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有公司营利破百亿的俊挺总经理在,谁还会想要小小的经理,飞上枝头当凤凰是每个女人的愿望,她也不例外。

  “我是不介意,但是我的女朋友可能有些介怀。”挪挪眼镜,他笑得更和善可亲。如果他的好友们在场,唯一的表情是冷笑一番,看似无害的他实则是一头凶狠的土狼,不露撩牙则已,一旦兽性大发,肯定尸横遍野。沙士泰属于不用大脑的莽夫,而他是狡脍型的军师人才,杀人于无形,谈笑间运筹帷帽,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的……女朋友?”她怔愕,不太能接受他、心有所属。

  耿仲豪面带笑容地走过她面前,将手里的蓝紫色花束递给她讽笑再三的女人。

  “情人节快乐,我的秀慧宝贝。”

  他刻意称秀慧而不是喊慧,因为他瞧见温美慧别在胸前的记者证上也有个慧字,因此改了称呼,以免有人自作多情,想巴上他这只大金龟。

  其实他来了好一会,就在门外看戏,他以为生性聒噪的“女友”会发起口水大战,搬出他来堵住另一个女人的口。

  谁知她静悄悄的听人大发厥词,一副很心酸又懒得理人的模样,意兴阑珊地收拾桌子,准备来个眼不见为净,趁机开溜。

  是他表现得不够明白,还是她仍放不开旧情,看不出两人的关系已进展到情人阶段,由着人奚落而不反击?那样的她令人不悦,让他很想摇动她双肩,她不知道她拚命三郎的个性最吸引他的目光,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多看她两眼,汲取她由内而外散发的热情和冲劲。

  “什么,大慧是你的女朋友?!”温美慧一脸大受打击,有种当场被比下去的难堪。

  “嘘!别太张扬,她会害羞。”他轻举起食指,放在唇上。

  最好她会害羞啦!胡诏两句谁会相信,他真是太闲了,学人家搞什么浪漫。

  粉颊微酷的苗秀慧指尖微颤,手捧花束,心底暗暗发甜,抿起的唇瓣越扬越高,脸上桃花开得鲜艳,想笑又怕人瞧见。

  换句话就是暗爽在心,心里高兴得要命,却要佯装没什么,好像一束花而已,哪需要太兴奋。

  做作呀!这个惦惦吃三碗公饭的女人。

  “你……你们怎么可能……”温美慧说不出交往两字,妒意往上翻。“一定是大慧拐了你,她这人最假了,一见到好男人就整个贴上去,男朋友一个又一个的换,你别被她骗了。”

  她不信自己会比大慧差,只要她释放出一点邀请气味,是男人都会往她身上贴。

  温美慧的外在条件不错,有脸蛋,有身材,而且媚态横生,以女人来说,算是一道上等佳肴,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动。可是相由心生,她太爱比较了,不甘心当个寻常女子,总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天仙绝色,无可取代,她想要凡事高人一等,受到注目,成为闪亮璀璨的发光体。

  所以她的美打了折扣,显得俗气,虽然容貌出众,却不受鉴赏家垂青,充其量只是一颗好看的假钻。

  镜片下的瞳孔倏地缩成一直线,微量射出一丝丝嘲弄。“秀慧,这位上了年纪的女士是你朋友吗?”

  “上了年纪― ”温美慧胸口像射入一枝箭,脸色阴沉一片。

  “同事。”老实算是苗秀慧少数的优点,她不会明知不和还摆出热络交情。

  他嗯了一声,彷佛领悟了某事。“难怪她眼红,见不得有人对你好,你没告诉她我们认识十年了吗?”

  十年……温美慧指甲谄入肉里,在心里尖叫。天哪!瞧她出了什么糗,居然想从中搬弄,人家相识的时间比她长,哪有她碎嘴的余地,简直是一脚踩进烂泥坑,跌得灰头土脸。“这种事干么四处宣扬,十年前的你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耿仲豪不想听见她口中不好的评价,低身吻住鲜艳欲滴的樱唇,引来一阵羡慕的叹息声。

  谁、谁在说好幸福?她还不算是他的女朋友啦!是他自己贴上标签。“耿……仲豪,你不要动不动乱亲我,大家都在看,很丢脸耶!你要晓得我也是要做人的,我们家做事向来踏踏实实,不乱来……”

  “你要不要先看看手中的花。”送礼送到心坎里,相信她会满意到笑得阖不拢嘴。

  “有什么好看,不就是花……咦,怎么没有香味?”花有蓝紫色的?一定是稀有品种。

  一旁和苗秀慧交好的小工读生眼尖地一瞟,立即尖声惊叫,“大……大慧姊,那是不是印有四个小朋友在玩地球仪的纸钞……”

  什么,钞票扎成的纸花?不管忙或不忙的,整间报社的工作人员像脚下装了滑轮似的,一古脑地全滑了过来,睁大双眼紧盯开得最美丽的花。“千元大钞……”这是……真钞耶!不是玩具假钞,她在作梦吗?

  “还喜欢吗?”果然现金最实惠,瞧她只顾着数花,完全忘了心爱的名牌包包。

  废话,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爱不释手。“这里一共有几朵花?”

  “九十九朵。”他眼中流露出好笑神采,对她的贪财模样是摇头叹气,却微带宠溺。

  贪心不知足的苗秀慧反抓住他的手。“为什么不干脆送九百九十九朵,你没听过那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吗?”

  人要有梦想,希望无限大。

  怔了怔,他放声大笑,“好,明年的情人节我直接把钞票插在盆栽里,让你一张一张的抽。”

  真有她的,爱财爱得可爱,连装模作样都省了,大大方方的要钱,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唯她而已。以前的她就是这般坦率,脸上不会有任何秘密,纵使胆小怕事,不敢听见一个“鬼”字,可是一旦朋友有难,就算怕得两腿发软四肢无力,她也会爬去救援。十年前,她在他眼中仅是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有点爱笑,有点幼稚,有点自作聪明,他印象最深的是她偏着头问他的一句话― 混黑社会好玩吗?你不想堂堂正正做人?

  其实女人对他来说都差不多,即使好友狂恋不已的于浓情,在他看来也只是狂妄到不知死活的女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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