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醒,我说的话会更毒!”他嗤哼了声,按下电话的内线,直拨院长室。
“喂?院长室。”一道娇软的女声传来。
“叫那把老骨头在三分钟内给我移到顶楼私人病房来,慢了一秒,他就小心他那把骨头被我拆开。”像是随口而出的玩笑话,由他东方誾口中道来就是会多了几分真实性,他挂了电话,调回视线睨着她一脸的惊讶。
“三师兄,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么暴力耶!?”她瞪大黑眸,直言不讳地指责他方才无礼的言谈。
“等你伤好了,就轮到你被我拆了骨头炖汤喝!”东方誾冷瞥她一眼,她嘴里欲抗议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又吞回口中。
她还是安分点好,免得带着一身伤,又被人挫骨扬灰外加炖排骨汤喝!
蓦然,病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先是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花映入她眼帘,然后是一股刺鼻的古龙水香味传进病房内,激得她猛咳,胸口又因咳嗽而隐隐作痛起来。
“我亲爱的小师妹,谨以此束玫瑰花代表我对你深刻的爱意。”左手捧着一大束足以淹死人的玫瑰花进了病房,风流倜傥的东方翼嘴里说着甜死人不偿命的话,大刺剌地挤开东方誾,在她床边坐下。
“哪,我可是花了不少心力叫人订了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才会这么晚到的,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生气喔!”东方翼愁眉苦脸的朝她挤挤眉,逗笑了她。
“咳……嗯,二师兄……”她又咳了几声,尴尬且愧疚的对他开口:“我很喜欢你送我的花,但我对你身上的香水味过敏,你可不可以把花留下,然后坐到最旁边去。”
他那呛死人的古龙水难闻的要命,偏偏此时她极脆弱的鼻子禁不起此种折磨,只得委屈了他的好心。
“呃——”东方翼着实愣住了,没想到他身上那名牌的香水居然会被她嫌弃!?他苦着张脸怨慰地瞅着她。
“哼!自作孽,不可活!”东方誾在一旁环着臂膀嗤笑道。
东方翼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认分的退到一边去。
“小师妹,你看我多替你着想啊,你一说对我的古龙水过敏,我就乖乖的退到一边去,你是不是该给我个奖励呢?”死皮赖脸的,东方翼涎着脸像只色狼的朝她粉嫩的雪颊上想偷一个亲吻。
“狗改不了吃屎!”东方誾冷冷的一句话让东方翼差点跌倒。
什么时候他这冷的像块冰的兄弟会如此仗义直言啊!?他啥时转性了啊!?
“你是怎样,见不得我跟小师妹亲近啊!?”东方翼挑高了一道眉,站稳了身躯,又涎着口水贪婪的看着他小师妹那堪称极品的粉颊。
“哼!等着被人揍吧你!”东方誾冷笑了声,侧让开约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躯,他身后迅速地窜出一抹身影,出手擒住东方翼的领口,狠狠的将他甩到一边去。
一时间,东方翼的哀嚎和耿琪的惊呼,在约二十坪的病房内同时响起,颇有默契的四只眼瞪向那动作极为迅捷的人影。
“你!”耿琪讶异的将视线调向站在她床前的那抹高大的身影,原本的埋怨在对上他时惊愕的成了无言以对。
“唉唷!该死的你,怎么不跟我说小师妹婿也来了?”摔的他头昏眼花,浑身骨头像是被人拆下重组过般。
“哼!我不都说了,别打她的主意,免得被人揍吗!?”东方誾像是很开心见到他这副惨状,提起他的领子,半扯半拉的将他拖了出去。
“该死的东方誾,我诅咒你一辈子找不到老婆!”东方翼临走前口里还气愤难耐地嘟嚷着。
“你倒是小心自己得病吧!”东方誾只冷瞥他一眼,回敬他一枪。
他们两人的争吵声随着房门关上而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室无言的沉默……
“你醒了?”冷易尴尬的放下那只刚清洗过的花瓶,对于东方翼方才揩油的举动仍有些恼怒。
他才一进门就见到东方翼色眯眯地往她凑去,那张嘴几乎要吻上她的脸了,心火一起,也管不了那么多,下意识的便要捍卫他的所有物,天晓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他的,只有他能触碰、只有他能亲吻,因此,只得苦了东方翼了。
耿琪拉高被子,闭起眼来。
“对不起,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请你出去好吗?”她现在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才好。
是怨恨?是愤怒?还是抑下想拥抱他的念头?
冷易伸脚勾过椅子,在一旁沉默的坐下。“我在这儿陪你。”
她现在不想面对他,他能了解,但是他希望能在这里陪着她再次醒来,好聆听他的抱歉,以及祈求她的原谅。
“你可以走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现在为什么还要来这儿,是想嘲弄我的惨状吗?”她闷闷的说着,心里一阵酸楚。
她到现在还无法接受,他们两人居然会沦落到相憎的一天,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居然禁不起情感中的波折,而成了伤害彼此的怨偶。
冷易痛楚的睨着她翻转过去的背影,抿着唇无力反驳她。她说的没错,是他动手将她伤成这样的,是他那么自私的只想着自己,却丝毫没考虑到她内心的挣扎。
要不是东方傲主动将事实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殷颐他们所设计的把戏,或许,他仍然会沉浸在怨愤的迷障中,继续折磨着自己,也伤害她。
“我不想离开你。”冷易知道她听得见,他喑哑的嗓音有着渴求,他要她回到他身边,“我只想看看你好不好……”
他嘶哑的嗓子似乎因睡眠不足而变得粗嘎,耿琪僵着身子,狠下心决定斩断他们之间那岌岌可危的情丝。
“过去了……”她幽幽的道,听不出有过多复杂的情绪在其中,“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没有结束!”冷易怒吼,扳过她侧转过去的小脸,仔细凝视她说话的神情,“再给我一次机会,你会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多么想和你在一起!”
他拉起她虚弱的身子,将她紧紧的抱入怀中,他内心极度渴望着她的回应,渴望她能再给他另一次机会……
她轻抬起纤细的柔荑,缓缓抚上他削瘦脸庞新生的胡渣,然后,毅然决然地将晶玉由纤细的颈项上解下递给他。
“这场游戏我输了,我玩不起这种感情的纠缠,当初我们讲好的,你应得的东西,我还给你……”
“再给我个机会,算我求你!”他沙哑的语调透露着渴求,猛烈跳动的心跳声正急遽地加速着。
“机会,你已经失去了,在那天我心底布满伤痕的时候,你有过机会的,是你亲手抹煞了它,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再承受一次那种椎心之痛。我承认我爱你,但是我们之间永远存在个阴影,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犯下的错,不是吗?”她微笑,亲吻着他的薄唇,允许自己最后一次这样拥抱着他。
冷易艰涩的闭上眼,感受她最后一次在他怀中的依偎,感受她曾是如此的爱恋他……
“你走吧,不要回头,记得我曾说过,当你不再爱我时,请你将我由你心底连根拔除,这个时间已经到了!”她推开他,低垂着头不再凝望他那纠葛她心的脸庞。
感觉到他高大的身躯无言的站起,感觉到他无言地站定在她床前,感觉到他无言的转身离去,感觉到他合上那扇阻隔他们的房门,没有回头……
耿琪捂住嘴,泪水奔流在她脸上,她拚命告诉自己,这样最好,这样是对彼此最好的方式……
她窝回床上,终于忍不住地放声哭泣。
灿烂的阳光由窗口透射进来,白色的床单上遍布了金黄色的耀眼光芒,孤单的背影蜷缩在病床上,在这个炎热的夏天,留下那只如同水晶般清澈的玻璃瓶破碎的痕迹,阳光与碎片反射出整间病房内都是他的影子,那有着冷傲气息的高大身影……
尾声
到现在她还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一个东方集团私下举办的小小PARTY,居然来了这么一大群名流绅士,而且每个人见了她还都开心的跟她说恭喜。
恭喜她什么?生日快乐?还是身旁少了个男人?
耿琪自嘲的苦笑,虽感纳闷,却也有礼的朝每个排队跟她贺喜的人寒暄点头说谢谢,只是雪颊上的笑已经快僵化了。
她穿着一袭镶着银色亮片的纯白色晚礼服,在宴会中看来是美丽且耀眼的,娉婷曼妙的身躯因手术后的调养反倒圆润了些,更显现出她个人独特的气质。
她巧笑倩兮地轻缓移步,银白色的晚礼服随着她的步伐而摇曳生姿,留至肩上的秀发也被设计师挽成了髻,修长的颈部所裸露出的白嫩肌肤足以引起单身男子的垂涎,但他们却只能对着此等佳人干瞪眼。
谁都知道,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瞒着女主角只因为要给她一个惊喜,他们个个都气恼自己为何没有早点认识她呢!?
场内优柔的音乐流泄着,已有几对男女情不自禁地跳起舞,她伸手向侍者取了杯香槟,顺手拣了颗红艳的草莓,一个人溜到中庭的花园,独享着这宁静的气氛。
“呼……”她吁口气,跃坐上那约有半个人高的栏杆,弯腰取下了那紧得令她发疼的高跟鞋,揉捏着自己脚背的红肿。
她还是不适合穿这种又高又难以行走的鞋子!
看着闪烁的星空,她轻哼着歌,满足的轻啜着手中的香槟。
这三个月来,她吃好、睡好,简直快变成一只小猪了,她那三个师兄每天跟前跟后的,就深怕她一个不小心,又生场大病来吓唬他们一向就不怎么好的心脏。
“什么嘛!”她不悦地晃掉另一只高跟鞋,觉得那三个师兄真是无聊透顶,“我会那么不小心把自己的身子给弄坏吗?”
她索性撩起裙摆,一双修长白皙的美腿在栏杆上晃啊晃的,此种危险的举动令人看了好不心惊。
一个高瘦颀长的身影停伫在她身后,中庭的灯光蓦然被人关上,处于一片黑暗中的耿琪不禁惊呼了声。
天……天呐!她还悬在半空中耶!这么暗,她总不可能只凭着星光爬下来吧?
她皱着眉,宴会厅里头的PARTY正愉快的进行着,她这算半个女主人也不能放声大喊救命,砸了师兄的招牌!那她到底要怎么办啊!?
低沉优雅的男中音低笑了声,引起她的注意。
“哪个王八乌龟蛋躲在一旁偷窥我的惨状!?”顾不得美女优雅的形象,耿琪才出口,便懊悔不已了。
天呐!她是存心来拆她师兄的招牌是不是?明知道在人前要淑女些,怎么这张嘴就是管不住呢!
“需要帮忙吗?”男人那炽热的气息轻吐在她的雪颈旁,她蓦然一愣,这才发现到这男人居然离她这么近,近到连她都能闻到他身上那似曾相识的男人味了。
她吞咽了口口水猛点头,小手紧攀着他宽阔的肩膀不放,有什么事还是先从这危险地带下来再说啦!现下最要紧的是,先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男人又低笑几声,像是在嘲弄着她的胆小,他揽抱起她僵在栏杆上的娇小身躯,恶作剧地凑在她雪颈旁,嗅闻着她独有的馨香。
“你好香。”他忍不住用鼻端厮磨着她颈上那片柔嫩的肌肤,低喃的嗓音让她猛然一震。
怎么……怎么这么像?怎么会有人的声音如此相像?
“你……你这登徒子!”她羞怒地在他身上挣扎着,偏偏她过短的双腿就是踩不到地。
“你骂人的声音很好听。”男人真心的称赞着她,厚实的大掌由她纤细的柔腰逐渐往下移,捧着她圆挺的俏臀不费力地一抬,让她端坐在他臂膀中,仿佛她的重量不算什么。
“你快放我下来啦,再不放我下来,我就找人来了喔!”坐在他强壮的臂膀中让她慌张地叫嚷起来,他身上的男性气味熟悉的令她几近迷醉,似乎……那人的影子跟眼前的这个人逐渐重叠着。
“喔?找谁?”男人故意大力的晃了晃手臂,引起她一声尖叫,他能感受到她整个人紧张又害怕的趴卧在他身上,小手牢牢的紧揪着他不放。
“找……找我老公啦!告诉你,我结婚了,而且他很凶喔!”她随口编了个谎言,只要能逃开这个登徒子,她什么都愿意做。
“你老公是谁?”男人非但没有松手的打算,甚至还恶质的追问着她瞎扯的谎言。
他今天要是不解决这个小麻烦,恐怕他会因欲求不满而死。
“我……我……”她脑中一片空白,倏地,一个熟悉的身影浮现在她脑海中,管不了那么多,先借他的名号出来用用!
“冷……冷易啦!告诉你,御盟的冷易是我老公,不想死就快放我下来,然后赶快滚!”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调侃,他依言放下了她,看着她失措地像是要逃命的慌张样子,他又一把抓回她。
“你要去哪儿?”他挑着眉笑道。
“放手啦,登徒子!我要去找我老公啦!”相信他是怕了冷易的名号,因此又大胆的拿出来唬人。
“喔,那别费事了,我不就在这!”
“什么!?”蓦然,中庭花园熄灭的灯光又亮起,她清楚的看见那名捉着她手腕的登徒子是谁时,她差点就吓得昏厥过去,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嘴张得这么大,小心蚊虫跑进去!”冷易伸手掐捏她小巧的鼻子,宠爱地凝睇着她满脸的呆滞。
“你……你……你……”这比坐云霄飞车还刺激,她险些咬断自己多嘴的舌头了。
“你什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是你名正言顺的老公!”冷易邪气的俯下头偷吻她微张的小嘴,贪婪的品尝着她的味道。
“你……你骗我!?”她气得险些跳脚了,也不管脚上的鞋子没穿,就怒气冲冲的要奔进宴会厅。
“这么小气?”冷易一把扛起她,肆无忌惮的往宴会厅走。
“冷易!”她尖喊着,猛槌打着他宽阔的厚背,“快放我下来,别这样抱我进去!”
耸耸肩,冷易装作没听到,依旧踏着稳健的步伐,不理会众人的窃窃私语,直接扛着她来到舞池中早已架设好的讲台前。
一名年约七十多岁的老牧师慈爱的看着这一幕,男方任由她在肩上槌打着,女方则是死命挣扎着,摆明了这场婚姻简直就像场闹剧。
“牧师,请开始吧!”冷易扛着耿琪,轻松的开口,却引来她尖声的抗议。
“我不要,我不嫁,听见了没?我——不——嫁!”她咬着牙叫喊,宴会厅里的贵客皆掩嘴偷笑,当作是女方害羞的表现。
“抗议无效!牧师,请继续!”冷易轻笑着回绝她的抗议,动手拍了拍她圆翘的臀部,自作主张的下决定。
今天要是不娶到她,他绝不罢休!
“冷易,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你愿意一辈子永远爱她吗?”牧师捧着圣经,庄重地问着冷易。
“我愿意!”冷易压制着她拚命扭动的身子,迅速回答。
“耿琪,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你愿意一辈子永远爱他吗?”牧师转过头,庄重地问着被人扛在肩上的耿琪。
“她愿意!”
“我不愿意!”
两人同时出声,却出现两种不同的答案,这让在场所有的宾客们全傻了眼,怎么会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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