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苦笑的问自己,这样子怎么能让彼此更加了解工作的忙碌,反倒使她在夜深入静时,更加怀念那一个月跟在方凯身后。看到方凯被自己激得猛抓头发和烦恼的样子。只是他是否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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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房子的隔音再好,睡在隔壁房间的方凯,仍可以清晰的听到白雪的一举一动。
他总要等到白雪回来后,再听到浴室淋浴的水流声,直到一切沉寂,确定白雪入睡后,自己才痛苦的入眠。
他不出房门和白雪碰面,因为他深怕自己情不自禁,偏偏浴室里的一点声响,都能让他幻想白雪的举动。
“痛苦”巳成了他的第二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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霭棱看着坐在一旁看书的浩伦。她不禁要问,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俊俏的脸庞上,时不时闪着顽皮与幽默,随和、愉悦的个性,使他成为全层妇产科病房中最受欢迎的病人家属。
不管是产妇、病人家属或是医护人员,没有一个人不被他魅力吸引。为了方便照顾霭棱,别人误以为他是她的丈夫,他也不予以否认。
他的言行举止比任何一位身为丈夫的人还要体贴,他观察入微,知道她的每一项需要,从开刀生产的那一晚他就陪着她,直到现在。而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除了回去洗澡、吃饭外,他都陪着她。
她回想这六天来,初期伤口还未复原,手上又打着点滴;一切行动不便,别说想要坐起来,连翻身都需靠他帮忙。
由于还无法下床,护士帮她插着导尿管。当尿袋满时,也是由他记录尿液的多寡后才倒掉。刚开始她真的很尬尴,而他那种坦然的态度,也渐渐使她释怀。
想到小由应该出差回来了,她立即央求他替她打电话。令她不解的是,他原本不悦的神情,在打完电话后,居然眉开眼笑,高兴不已。她不禁怀疑,是什么事让他化怒为喜,变化得这么快?直到小由来看她时,她才获得解答。
小由来到医院,浩伦体贴的说要去买点东西,让她们可以独处。
“他是谁?”
“他是阿伦,是我的朋友。就是他送我来医院,而且一直看顾我到现在,也是他打电话通知你的。”霭棱看到小由的表情从狐疑转变成了解。
“看来。他爱上你了。”
“胡扯,他知道我来医院是为了生孩子,我又没有丈夫,若你是他,还会看上我?”霭楼为了小由的话而心跳加速,偏又镇定的反驳。
“我才不会看错人呢!当他打电话给我时,他第一句说的是:‘你是小尤?尤先生?’,那语气仿佛跟我有仇,当我告诉他我是小由,但不是什么尤先生时,他高兴的说‘她是女的,太好了/,然后他才兴奋的告诉我你生产的事。”
“大概是你误会他的意思,或许是你听错了。”霭棱不太肯定的说。
“他对你如何,你自己最清楚了,他若不是爱上你,他会这么做?”
小由的话,这几天一直重复的出现在她脑中。
霭棱忍不住的叹了口气,“怎么了,伤口会痛?”浩伦立即从书本中抬头,开心的问她。
“没事,只是住得有点烦,不知道能不能出院。”霭棱柔声埋怨着。
“哇!刺伤了我的男性自尊。有我陪你,你居然还觉得烦,我一定是太死板、太无趣了。”
看到浩伦受伤的眼神,霭棱心急的解释。
“我是……”
“你只不过想早点回家,好让你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儿子。”
霭棱看到浩伦一扫受伤的神态,改以了解的神情看她,并且一语道破她的心思。
“放心,我帮你去问问。”
“谢谢!”
霭棱发觉到自己愈来愈依赖浩,他对自己而言,在这些方面几乎算是陌生的,而自己和刚初生的儿子,又有多少的“第一次”是和他共有。
她躺在床上回想,自己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从小到大还没有任何一位“男性”,碰触或看过自己的si处,他是第一个,虽然当时堪属紧急情况。
从来没有男人将自己抱在怀中,他,是第一个。
在母亲身上,自己从未体会到慈母的关怀,而这一次住院开刀生产,终于在浩伦母亲身上,真正感受到被捧在手掌心呵护的感觉,而这也是因为浩伦。
“霭霭,都办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浩伦已经回到病房,并且已走到自己身边。
“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浩伦忍不住伸出手,揉揉她的头。
“又一个‘第一次’!”霭棱随着刚刚的思绪,忍不住脱口而出。
“什么?”浩伦讶异的问。
“没什么!我的思绪……有点乱。”霭棱赧然的说:“喔!我可以出院了吗?”
“可以。 姑姑正在进行一项手术,大约再二十分钟就结束了。等一下她再帮你做一次检查,如果没问题,我们就可以出院了。还有,现在小贝比正由小儿科医师做检查,差不多再三十分钟,等缴完费用后,我们就可以去接小贝比一起回家了。”
“太好了。”
“既然我们还有一点时间,你何不再做产后运动?”浩伦温和的建议。
霭棱在刚刚所列的“第一次”当中,又多添了一项:浩伦为了促进她的子宫收缩,每每一有时间就“温柔”的建议,自己也乖乖的做起产后运动。
霭棱做完最后一个动作,宋子棋正好走进病房,
“不错喔!很自觉。”
“我有一位尽责的教练!”霭棱瞄了浩伦一眼。
宋子棋看着他俩,心里想着他们真是合适一对,而自己的儿子方凯,什么时候也才会有伴如此。
“好啦!我先检查伤口,阿伦,你先到外面等一下。”宋子棋拉过帘布,仔细看着伤口并触压腹部,看看子宫收缩的情形。
“非常好,子宫收缩正常。回去后,产后的复健运动仍然要做,还有,最好是六个星期后再行房,我是指从生产那天算起。当然,我也会告诉阿伦一声,从小他向来是最没耐心的。”
宋子棋把透气医疗用胶带贴在伤口上,当她抬起头时,才注意到霭棱羞红了脸。
宋子棋怀疑,像霭棱这样二个已经二十七岁,如今又是孩子的妈的女人,怎以还这么害羞?
她回忆起霭棱第一次来做产检,那时她约有四个月的身孕,等到六个月时,她想替霭棱做一次“内诊”,却被霭棱推辞。宋子棋想或许是因为她和自己不熟,虽然她是医生,也同为女性,不过有些孕妇也和霭棱一样,不习惯做内诊检查。而那时霭棱已有胎位不正的现象,一直到怀孕三十九周还没好转,才决定剖腹产。
“阿伦,回去后好好的让霭霭休息,当然也要有适度的运动,可得帮忙照顾小贝比!”宋子棋拉开帘幕,叮咛着浩伦。
“是!我会好好照顾他们母子。”
“很好,从今天算起五周后才可以行房,知道吗?”
“啊?是。”
宋子棋这才发现,不仅是霭棱害羞,连向来大方、不拘小节的宋浩伦,居然也涨红了脸。这倒是有趣!
“霭霭,不介意我这个当姑婆的有空去看看小贝比吧!”
“欢迎。”霭棱真诚的说着。
“哎!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跟你妈一样!”宋子棋感叹的摇摇头走出去。
病房内只剩下浩伦与霭棱,而病房内似乎还有“行房”这两个字的回声压迫着他们。
“嗯,我去结帐。你换一下衣服,顺便整理东西,我马上回来!”浩伦感觉到两人之间,因为姑姑的那一席话而不自在,只好先行避开,让紧张的气氛稍微好解。
“等一下,这是提款卡。”霭棱将提款卡交给浩伦,并将密码告诉他。低着头说:“麻烦你了。”
浩伦轻叹一口气,纵使自己乐于帮她付掉医药费,只怕她也不会肯。
“那你先准备一下。”
“好。”
霭棱听到浩伦走出病房的声音,才抬起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行房?有谁会相信自己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却仍然是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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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伦付费后,顺便打了通电话给母亲,免得母亲会空跑一趟。
回到病房,他拿了缴费证明跟霭棱说;“走吧!我们去婴儿室接宝宝。”
浩伦拿起轻便的行李,拥着霭棱往婴儿室走去。不知情的第三者看此景,一定会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们如此搭配的一对。
这短短不到五十公尺的距离。浩伦少说也问了七、八次,“累不累?”“伤口痛不痛?”,霭棱一点也不烦,每一次都柔声的回答“不累”“不痛”。而所有经过他们身边的每一个人,只能嫉妒他们,因为在外人看来,他们实在太恩爱了。
霭棱来到婴儿室,按了门口的对讲机。
“五0六号房,戚霭棱之子。”
听到这句话的浩伦吓了一跳,原来和自己通电话长达三个月的“霭霭”,就是他要找的“七矮人”?浩伦不知自己何时是如此“迟钝”?
她和自己几乎朝夕相处了将近一星期,而自己居然现在才发现,在病房内至少有两处写着她的名字,而自己从来没想去看过。
浩伦回忆过去,霭霭还不能下床喂奶时,他曾代替她去看宝宝,而他对护士总说“五0六号房之子’,他想反正她住的四特等病房,也只有她一个产妇,应该不会弄错,而护士也从来没抱错过,没想到这一个疏忽,让他到现在才找到她。
婴儿室的护士已经接到通知,将霭棱的儿子抱出来,小贝比身上则穿着霭棱事先准备好的婴儿服,护士请他们签些资料,并告诉他们一些注意事项,才将小贝比交给霭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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霭棱将小贝比在自己的床上安顿好,看到小贝比正转动灵活的大眼,注视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终于回来了。”
“很怀念?”
“嗯?这里是我一手布置的‘家’,所以特别有感情。”霭棱将房间的空调调到适合小贝比的温度。
“霭霭,我到刚刚才知道你的全名。”浩伦接过霭棱端过来的果汁。
“有趣吧?”霭棱耸耸肩无奈的说。
“你不喜欢这个名字?”
“它是我爸爸唯一留给我的,可是,为了它,我的确受了不少罪。”
“霭霭,我记得你曾经提过,你还有一位妹妹,对不对?”
“没错。”
“你和她的感情如何?”
“应该算很好。”
从霭棱的回答中,浩伦仍能感到她的语调中总有些隔阂。
“应该?好像有些无奈、隔阂。”浩伦开玩笑的说。
“我们能相处的机会不多。”霭棱想到白雪,有感而发的解释。
“她从小就是天才儿童,我花了十年所读完的,她五年的时间就OK,她所接受的是天才儿童的特殊教育,相对的,我们真正相处的时间,也就减少了许多。”霭霭诚实的说道。
“看来她给你的压力相当大。”
“的确,甚至有段时间,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霭霭蹙眉的问:
“怎么突然想问我这个问题?”
“因为我是独子,从小就孤单我很希望能有个妹妹或弟弟。”
“其实,我也很想念白雪,噢,白雪就是我妹妹的名字,。如果她知道我生孩子了,一定会为我感到高兴。”
霭棱的话正好解决了浩伦的问题,他原以为还需旁敲侧击才能知道白雪和她的关系,此时霭棱自动提起,正好让他松了一口气。
“我看你先休息,晚一点我再过来。需要我帮你带些什么东西来吗?”
“吃的吧!这几天都待在医院,还没有准备食物呢!”霭棱这才想起现实生活的需要。
“放心,我妈会帮你准备的。”
“可是……”
“钥匙可以给我吗?免得晚一点我来时,打断了你的休息。”
霭棱想都没想,就信任的将钥匙拿给他。
“早点休息!”
浩伦偷袭似的轻啄她的唇,拿了钥匙自动往大门走去。
“这……”她轻抚着唇,虽然那一吻,快得令人来不及品味,可是她仍能感到他唇上的温度。“什么事都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霭棱轻声的埋怨,她没仔细想着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似乎就是怪浩伦那一吻,吻得太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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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白雪呢?”
浩伦一回到自己的住处,立即拔通电话到“黑天使徵信公司”,直接打浩杰的专线电话号码。
“上班去了。”
“上班?她不是想找人?怎么会去上班?方凯太无聊了?”
看来,连浩伦都看出白雪对方凯很有好感。
“去替方凯分忧解劳呀!”
浩伦听出堂哥话中的笑意,讶异的问:“她去姑丈的公司上班?她还那么小,能做什么?公司小妹?”
浩杰笑得更大声。若让白雪听到,堂堂“永祥财团”总裁的特别助理,被误以为是公司的小妹时,不知有何感想。是生气?还是一笑置之?
听到浩杰的笑声,浩伦突然想到霭霭曾说白雪从小就是天才,那么……
浩伦也了解到浩杰为何突然大笑,而其中有一半的笑意是为了自己。
“白雪若回来,告诉她,我有小戚的消息了。而且,恭喜她当阿姨!”
浩伦上电话的同时,浩杰心想:白雪当阿姨了,那浩伦与方凯其中有一个人不就当爸爸了?
浩杰似乎可以预见有个麻烦在前面等着他们,不过,首先他必须先拨几通电话才行。
第七章
浩伦收拾好自己的换洗衣物,并将电话答录机打开,才拿起东西出门。
一小时后他回到霭棱的他处,很快的在客房中将自己的东西放好,并将自己所买的水果放进,这时他好像听到婴儿啼哭的声音。他怕小贝比吵到霭棱的休息,打算去房间把小贝比抱出来。
浩伦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小贝比正不依的舞动双手,想引人注意。旁边的霭棱睡得正熟,看来今天累坏她了。他熟练的将小贝比抱了起来,走出房门,再将门轻声合上。
浩伦抱着小贝比来到客厅,而小贝比张着大眼再一次看着新环境。
“小家伙,等不及看你的新家,是不是?”浩伦抱着小贝比逗弄着。
“看到没,这是妈妈为你精心布置的家,甚至没有一点有棱有角的地方,看看妈咪多为你着想!”浩伦用食指轻划着他的脸颊。
“你实在是个可爱的小东西!呀?别吸大拇指,”浩伦轻轻握着小贝比的手,拉着不放。
小贝比屡试都吸不到,小脸一皱生气的挥动双手。
“好!看来你是肚子饿了!咱们去找妈妈!”浩伦抱起小贝比,轻声的往霭棱的房间走去。
“霭霭,霭霭!”
浩伦用手轻推霭棱的肩,不一会儿,霭棱就醒了过来,对着浩伦微笑。
“嗨!”
“宝宝肚子饿了!”浩伦此刻正好听到门铃声,先将宝宝交给霭棱,便接着说:“我去开门。”
浩伦借故去开门,以避开霭棱喂母乳时的窘态,浩伦知道除了开刀后的那三天霭棱不能下床外,只要不用注意射点滴,她都会亲自去喂母奶。
浩伦才一开门,就看到双亲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补品与水果。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你们怎么知道地址?”浩伦搔着头发,有些不知所措。
林萍走到客厅将东西放好,生气的说:“你没说地址,难道我不会问你姑姑?”林萍仇视地看着儿子。
“妈!儿子是你生的,智力当然比你还差一点。”浩伦诌媚的说。
“又来了!”林萍早以习惯儿子“灌迷汤”的伎俩,只说:“照你的说法,我那宝贝孙子将来的智力,岂不又比你差!”
“当然不,他可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浩伦嘻皮笑脸的形容。
“阿伦的口才就跟你一样!”林萍半是埋怨,半是赞美对宋子轩说。
“是,太太,你说的都对。儿子,我那媳妇和孙子呢?你妈一直说小婴儿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正好今天休假,就拉着我一起来了!”宋子轩充满爱意的看着妻子,结婚近二十七年了,他们的感情还是一样恩爱。
“霭霭正在喂奶,我去看看。”
浩伦让双亲在客厅稍坐,自己到房间去看看。他在房门轻轻敲了几声后进入。
才一打开门他就看到小贝比正努力的吸吮着奶,他困窘的进退不得。
“我以为他吃饱了,我等一下再来。”
“进来吧,他吃饱了。”霭棱看到浩伦不知所措的模样,索性叫他进来。
霭棱拉好衣襟,扣好扣子,将孩子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拍他的背腰。
“刚刚不是有人按门铃吗?”
浩伦还在想着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