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了。”
“话说,你们家宣宝是因为要离开你而舍不得了吧?”筱米淡淡地插了一句。
思鹊耸肩:“谁晓得啊。我这么开明的老婆到哪里找哦?他说要读书,我就支持他读书呗。”
“也不知道是谁之前闹的要离婚那么恐怖。现在又变成全力支持老公的好好太太了。”
“人是要沟通的啊。我们那次谈到半夜三更,把彼此心里的想法都倒了出来。他说出国读书确实是他长久以来一直想要实现的一个理想。而和我结婚并不会让他觉得这个理想遭到了破坏,他把我们的婚姻看的很重,他还认为婚姻完全可以成为他实现理想的基石。他之所以在我们现在这种相对稳定的状况下再考虑继续求学,是希望等学历再上一个台阶之后,他的工作也会有更大的起色,我们的未来生活也会得到更好的改善。”思鹊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说:“当然,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我依然介意他骗我,即使那是所谓的‘善意的谎言’。我也担心他出国之后会遇上别的女人。可是我不得不考虑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把他拴在身边一切就会更好么?米儿,你是知道我的,无论我怎么下决心,我都不太可能跟他离婚的。可是我不希望他和我在一起不快乐。所以,我愿意冒险。”
筱米点点头,说:“所以,你尝试放放手,其实这主意也不赖。而且就冲纪宣一直以来对你这么死心塌地,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辜负你啦。”
思鹊淡淡地笑着,说:“要说不去想未来的事,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我宁愿在现在多做些努力。对了,你的肚肚有没有什么反应啊?”
“肚肚?哦,超级饿的。小蘅怎么还不来啊?”
“谁问你的饿不饿了啊?我是问你你的腹中有没有孕育鲜活的小生命啊?”
筱米的脸颊一瞬间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她低声说:“不知道啊,没什么特别感觉啊。不过我们是有计划想要尽快要一个宝宝的。你知道的,眉眉喜欢孩子嘛,我也喜欢的。而且公公婆婆、我爸我妈他们都希望我们能尽快有一个。”
“所以你们还是任重而道远啊。”思鹊轻叹了一声,说:“我是不打算在纪宣离开之前要孩子了。”
“用baby拴住他吧。”这个声音虽然轻飘飘的如同云朵一般,但还是带着某种阴沉到近乎夹杂怨念的味道。当仲筱米和苗思鹊一起转头的时候,她们看到了一身白衣的班蘅同学。
虽然早已适应了班蘅如此诡谲的出场方式,但思鹊还是禁不住咽了一头唾液,抚摸着胸口说:“小蘅啊,你吓我一跳。”
“姐——”班蘅坐到仲筱米身边,对她眨巴眨巴眼睛,说:“我饿了。”
“吃饭吃饭,我要咖喱鸡排。”筱米欢快地点了餐,思鹊要了牛肉蛋包饭,而班蘅要了熏鱼团盖饭。
苗思鹊望着班蘅,撇着嘴说:“小蘅,你怎么去旅游了一趟回来之后,感觉更……更知性了啊?”其实是更阴沉了。
“哦。”班蘅低头喝着服务员刚刚递过来的一杯清水,发出了一声类似轻哼的回答。
筱米一耸肩,拍了一下身边的班蘅说:“小蘅,西藏好玩么?有没有什么有趣的见闻?我和眉眉要度蜜月了呢,还没想好地方。我正在想也许西藏不错。”
班蘅继续喝水,过了半晌才回答道:“还不错。可是不适合你和姐夫。”
思鹊道:“也不是啊,西藏多浪漫啊。”
“会缺氧。”班蘅冷声道。
筱米轻笑了一声,忽然说:“小蘅,你不在的日子里可有人惦记你呢。前几天我在公司走廊里遇见况厚笙他还向我问起过你。你们俩是不是……嗯嗯?”她捅了贞子同学两下,却发现对方根本不给任何反应。回想起情人节那天班蘅帮她解围,她也很好奇她走之后那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该不会是擦出什么火花了吧?
“况厚笙是个面瓜。”班蘅面不改色地给了况总经理一个客观的评断。
思鹊挠头说:“况厚笙?可是我还想把你小蘅介绍给纪俊方呢。”
“俊方?俊方和小蘅哪里配了?其实况厚笙还不错啊。”筱米难以置信地说。
“你没听小蘅刚才说况厚笙是面瓜啊?纪俊方多好啊,整天闲的五脊六兽的,正好可以陪小蘅啊。”思鹊丝毫不想让地说道。
“俊方这个人吧,接触长了是不错,但是他和小蘅似乎不是很合拍。而且俊方跟我公公一样,都喜欢四处漂泊,他就这么飘啊飘啊的抓不住啊。我觉得还是况厚笙比较适合咱们小蘅……”
就在筱米和思鹊口沫横飞地讨论着班蘅的情事的时候,服务员已经将她们点的菜品都端了上来。班蘅夹了一块熏鱼之后,淡淡地说:“吃饭。”
热烈的讨论气氛迅速被浇熄了。思鹊和筱米面面相觑,不禁笑了起来。思鹊说“小蘅,你是不是在害羞啊?”
“哼……”
“小蘅啊,你该不会喜欢你眉眉姐夫吧?”思鹊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筱米刚放进嘴里的半勺饭差点喷了出来。她当然知道班蘅对纪儒眉是有好感的。但……那应该是纯洁的妹妹和姐夫之间的感情吧?虽然说班蘅根本就是个跟她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妹妹。
班蘅突然正襟危坐了起来,她冷冷的目光扫视着思鹊的脸,嘴角抽动了两下,说:“开玩笑。”
思鹊似乎很满意于班蘅的反应,乐不可支地说:“我确实是在开玩笑啊。”她探过身去,隔着桌子捏了一下班蘅的鼻子说:“你这孩子太好玩了。我总是忍不住逗她。”
“无聊。”班蘅低下头继续吃她的熏鱼去了。
思鹊转而对筱米说:“对了筱米,秦老师回国了?”
“真的?”筱米愣了一下。秦老师是她大学三年的导员,后来出国深造了。秦老师和她的年龄差距不大,一直很谈得来的。虽然老师出国后她们曾经通过邮件,但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思鹊说:“真的。我也是听别的同学所说的。他们正在组织一次聚会,大家一起和导员儿聚一聚。你也要参加吧?”
“嗯嗯。”筱米欢快地点着头。却没有想到这次特别的聚会上将会发生某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两天后的晚上六点,仲筱米从明珠大厦走出来正要搭车,却看到纪儒眉的车子停在路边。她快跑了两步过去,笑吟吟地打开车门上了车。
“跑那么急干吗?穿高跟鞋容易扭脚的。”他柔声说着,在她坐好后启动了车子。
“我都说了不用你接了啊。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了。”她微笑着说。
“那不行。思鹊还有纪宣送呢。我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打车去?”
“纪宣也说要来接我,但不是很顺路呢,我说就算了。对了眉眉,要不然你也参加吧好不好?反正是同学聚会嘛。应该可以带家属的。”她兴致勃勃地说着。其实昨晚她已经这么提议过了,他却始终不置可否。
纪儒眉不动声色地问:“你们导员姓什么?”
“姓秦啊。”
他立刻说:“筱米,我晚上还有点事。等结束的时候我去接你吧。”
“哦。”为什么她觉得老公怪怪的呢?她盯着他的脸,看啊看啊,除了觉得她老公俊逸朗然之外,还是觉得他的样子怪怪的。“眉眉你……有点不对劲啊。”
“哪里不对劲?”
“说不好。反正自从你知道我要参加迎接秦老师回国的聚会之后就不太对劲。”
“哪有?”
“就是有就是有。”
“老婆你耍赖啊,不可以屈打成招的。”他轻笑着说。
她抿唇想了想,说:“可是我的第六感说有啊。”
趁着红灯的间歇,纪儒眉刮了一下老婆的鼻尖,说:“那你就不要老是问你的第六感了。直接问我就好了。”
“可是问你你也不说。”筱米撇着嘴嘟囔了一句。
绿灯亮起的时候,纪儒眉只是平静地握着方向盘,内心却没有表面那么波澜不兴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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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动了我的橙子 2】
仲筱米是带着满心疑惑去参加聚会的。和老师同学相谈甚欢之际,她果然嗅到了某些异乎寻常的线索。
秦老师说:“对了,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个怪医生啊?很有趣的。”
同学A接话:“怪医生?是校医么?”
秦老师说:“是有一个曾经来做过精神卫生讲座的医生。他还在咱们学校心理咨询室当过几天客座咨询师。因为那次讲座是我联系的,我和这个医生有过一些接触,总觉得很不可思议。他可是我在大学做导员这段日子里很神奇的一个回忆呢。”
同学B一拍大腿说:“记得啊记得,就是那个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还戴一副墨镜,很像日剧里面准备出门搞破坏的孤僻宅男的医生?那个医生还做精神卫生讲座呢,我看他的精神状态才诡异着呢。”
秦老师说:“我后来因为家里人生病就去了他工作的医院,再见面的时候才发现他完全不是那样的。”
同学B说:“不会吧?难道他很正常?可是我觉得他一定不是个正常人。”
秦老师摇头:“我当初去联系讲座事宜的时候还拖了那个科室主任的关系。他们医院只有他一个人能排得出时间,可是他那时脸部过敏了。其实当时我也很为难,因为系里有指标必须搞一些学生活动的,我就恳求了他很久,他才答应了。谁知道他来做演讲的时候,你们都很不给面子。特别是筱米你竟然还带着一群人疯跑到舞蹈社去了。我还以为那个医生会很生气的,没想到他后来主动请缨来做咱们心理咨询室的客座咨询师了。”
仲筱米扶额,想了想,恍然大悟:“就是那个怪人!我记得的,哈哈……”她笑的地正开心之际,却发现思鹊和纪宣脸上的表情都很怪异。她捅了一下好友的胳膊肘说:“就是那个怪人啊,你不记得啦?我那次急着参加舞蹈社团的排练就没有听他的讲座,偷跑出去的时候还跟他撞了个正着。他的打扮实在是很恐怖,把自己包的跟木乃伊似的。那之后没几天他就出现在心理咨询室,我正好陪隔壁寝室的小笛去咨询,结果他把我的事情问了半天,我还被他引诱着把很多凄惨往事都讲出来了呢。总之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怪人。”
“呃……”思鹊对仲筱米兴致勃勃的叙述不予置评。
在同学们的笑声中,仲筱米的心却咯噔一下。咦?精神卫生讲座的医生?医生?筱米与思鹊对望了一眼,在大家聊开别的话题的时候,两人开始了窃窃私语。
“思鹊,这个怪人是精神科的诶。”
“你……不是吧?”
“我不是什么啊?”
“你不会不知道的吧?”
“我不知道什么啊?你都把我说糊涂了……难道……你知道什么啊?”
“我倒。他还没告诉你啊?难不成他是准备瞒你一辈子?自己当初的糗状都不愿意让你知道。真是个阴险的男人。”
忽然,两个好友的对话被思鹊身边的纪宣给打断了。纪宣和秦老师的关系很一般,此次出席除了因为能和以前的同学们聚一聚,多半还是因为想在出国多多陪在老婆身边。但是刚才秦老师提起来的这个敏感话题让他很是不自在,于是他拽了一下思鹊的胳膊,小声说:“老婆,这个……这个要保密的。你忘了啊?”
“保密?什么保密啊?”仲筱米一急,喊了出来。本来还在欢快聊天的秦老师和同学们都往她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A同学问:“保密?该不会是咱们纪宣和思鹊有宝宝了吧?这么大的喜事可不能保密啊!”话音刚落,其他同学也纷纷开始起哄。就这样,筱米和思鹊的密谈被彻底打断,同学们开始就纪宣和思鹊的婚事和“孕事”而频频起哄,直到聚会终了这个话题的讨论都没有完全结束。然而,在这一派欢欣祥和的气氛中,筱米的脸却越拉越长,她被某个疑问憋的浑身都不舒服。她此刻最想知道的就是答案了。
于是她趁思鹊去卫生间的工夫尾随了过去,很不厚道地在如此私密的场所就展开了拷问。
“思鹊思鹊,纪宣到底让你保密什么?那个医生到底是谁?那个医生是不是……那个谁?”筱米咽了口口水,终究是没说出某个名字。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她那风流倜傥迷倒多年龄层女性无数的老公不可能是当年那个怪蜀黍的,一定不是的!
“……”
砸门声响起,仲筱米气急败坏地问道:“思鹊你快说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了却一直不肯告诉我啊?”
“……”
砸门声绵绵不绝,还伴随着筱米的追问。冲水音效响起,苗思鹊一脸黑线地走了出来,哀叹道:“米儿你还真执着。你和你男人事就不要把我们这些无辜人士扯进来了嘛。”
“我男人?”
洗手池边,苗思鹊面似苦瓜,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也不可能猜不出来了吧?好吧好吧,我就都招了。那个怪医生就是你家纪儒眉,只不过当初他包裹的太严实,你后来自然是不可能再认出来而已。这下你明白纪宣为什么那么紧张了吧?其实,一开始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后来你和祁矅闹分手,你妈妈给你安排相亲,纪儒眉突然来找我把他介绍给你,我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的。我去问宣宝到底是怎么回事,宣宝才一五一十向我招供。我这才明白纪儒眉为什么对你的一切都知根知底,原来是在你身边安排了一个卧底。我家宣宝做卧底的水准还不错啊,一直都没有被发现呢。”
仲筱米突然双眼冒火,一直重复着两个字:“纪宣,纪宣……”
“你也不能怪宣宝啊。我家宣宝也是被逼无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宣宝有多怕你老公了。”
“你知道了还什么都不告诉我?”筱米跺脚。
思鹊拍了拍筱米的脑袋,长叹一声:“我也就是个从犯啊。当初我也是迟疑啊,所以知道况厚笙回国了之后不就给你通风报信了么?谁知道棋差一招……孩子,什么都不能怨的,谁让你早就被人家盯上了呢?再说了,你们俩现在之所以有现在的美好时光,还多亏了人家这段坚持不懈的、堪比克格勃的坚韧追妻历程呢。”
洗手间的灯光有些昏暗,仲筱米的大脑却更昏暗,仿佛有些小虫子在她周围飞来飞去,嗡嗡作响。思鹊说的没错,她是被盯上了。可是目前看来,其实被盯上了也不是坏事……
聚会结束,跟老师同学们嘻嘻哈哈地告别之后,思鹊迅速窜进了她家宣宝的车子里。鉴于形势特殊,他们可不想成为炮灰。仲筱米坐上在门口等候已久的老公的车子后,他问了几句关于聚会的事,她却低着头地不说话。过了几分钟,她突然闷闷地说:“眉眉我不想回家。”
“那你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