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跪在这里不肯离去了,我倒要看看。她能跪到几时……”
我转头看向德妃娘娘,她半垂着头,脸上的神色淡然而平静,仿佛她不是跪在皇后的面前,而是跪在佛像之前一样,竟带有一丝虔诚之色……
听了皇后的话,她也不分辩,径自的跪着。目光平静地望着那位高高坐在上位的母云姬,她的身材瘦弱,穿着还是那么简单,与宫中所有人不同,毫无富贵之气,从侧面看,她的眼角有淡淡的皱纹,更显出了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
母云姬被她的眼光弄得火冒六丈,也不看她,转头望着我。道:“你看看她,只不过是一名宫女,她就仿佛要跟我斗到底似的……”
我疑惑地道:“母后,是一名什么宫女,会让你们如此?”心想,让她们一个保,一个灭的宫女,是不是又犯了那勾引皇帝的错儿?我心里面想的东西,总是如此的色啊!
母云姬淡淡的道:“这名宫女,具说是德妃的同乡,在德妃地身边侍候过,后犯了错儿,被德妃赶到了浣衣局,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心存怨意,在浣衣局内放起火来,幸亏救得及时,才没能酿成大祸,本宫要处置她了,这会儿,德妃倒巴巴的赶了过来保她,说什么罪不
原先,你就别把她调往浣衣局啊……”
德妃这才抬起头来,淡淡的道:“启禀皇后娘娘,她犯了错,本宫自然要处罚她,但是,这起火的原因尚未查清,就要判她死罪,对她不公,望皇后娘娘能大发慈悲……”
母云姬对我笑道:“你看看,这个人可真是好笑,自己把身边地人赶往浣衣局,她犯了错儿,反而护起犊子来,德妃啊,不是哀家说你,难道你身边的人只有你处罚得,哀家就处罚不得?”
德妃连连嗑头道:“皇后娘娘,我只希望皇后娘娘给她一个机会,说到底,她也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平日里办事虽不劳靠,可绝对不会放火的……”
母云姬道:“依你说来,哀家倒是冤枉了她?当晚起火之时,只有她一人在浣衣局的晾衣间,那里可不比御膳房,有火星子冒出来烧着了,不是她放火,还会是谁?
我不由得问道:“母后,她放火,难道想烧死自己?”
母云姬一滞,道:“这,哀家怎么会知道?她对德妃不满,所以以此来报复,她烧的,可全是德妃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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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对德妃娘娘深感倾佩,她的宫女如此报复于她,她反而帮那宫女说话,真是一个善良地娘娘,与那不择手段的宣王明显不同,我当然得帮帮她,我道:“母后,不如带我去浣衣局看看,说不定真如德妃娘娘所讲,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
德妃娘娘听了,抬起眼来,感激的望着我,让我更奇怪,为何她如此紧张这名宫女?至于什么善良的娘娘,可仅仅只是我一闪而过的念头,在我的心中,哪有娘娘会善良的?
母云姬沉吟半晌,终于同意了我的提议,我们一群人来到了浣衣局,晾衣房内,有一面墙被熏得黑乎乎的,显然,燃烧之时的东西,尚没有人动过,想不到古人也有这样地认识,知道保护现场,这种晾衣房,是专为晾晒娘娘的衣物所备,因而干爽通风,上面开了一个天井,让阳光照射进来,德妃娘娘的衣服就晾在那面烧黑的墙边,我拿起德妃娘娘的衣物,发现她的衣服是宫内之人喜欢的蚕丝所制,是属于那种最容易被人烧掉的衣服,而她衣物的隔壁,还晾晒着一件衣服,我看到这件衣服,才知道,为什么会保护现场了,因为这件衣物,是九五至尊的皇上的衣物,据说是皇上的一件大礼朝服,上面镶嵌着不少的珠玉,我左右对比,又望了望天井,笑道:“母后,看来,是您错怪这位宫女了……”
母云姬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却笑道:“是吗?皇儿倒说说看,哀家是怎么错怪于她?”
我道:“如今的快到午时,不如我们晾晒同样的一件衣物在此,看看有什么事会发生,我想,既使此处无人,这件衣服也会着火的……”
母云姬听了,优雅之极的笑道:“皇儿,难道你真会魔法?能让这衣物无故自燃?”
她好奇心起,招手道:“去德妃娘娘宫中,拿一件同样的衣服过来……
誓不为妃 第一百八十三章 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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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件同样质地的衣服挂在同样的地方,午后的阳光射在这件衣服上,也照射在旁边的这件皇袍上,正当皇后娘娘等得不耐烦了的时候,只见这件衣服上尽冒起了青烟,不一会儿,烟洞越烧越大,把衣服烧了一个大洞……
母云姬与德妃娘娘吃惊的望着这一切,两人同时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会如此?”
我拿起挂在旁边的那件皇袍,道:“其实,引起火灾的源头,在这件皇袍之上,皇袍上缝有这个透明的宝珠,宝珠为椭圆之形,阳光照射下来,汇聚为一点,而这一点照在了旁边的衣服之上,就会起火……”
很显然,我说的透镜成焦的原理,两位娘娘听得都不太懂,但两位又不愿意露出不懂的样子,只好不懂装懂,连连点头……
母云姬道:“倒是哀家错怪于她了,来人啊,将那位宫女放了吧……”
几位跟在她身边的太监听,对望一眼,向门外走去。
我总觉得这几名太监的眼神太过奇怪,当他们拖着一位宫女走进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为何他们会用这么奇怪的眼神对望,而德妃,早已是怒目圆瞪,狠狠的望了皇后一眼。
这位宫女,脸上竟然已被烧得不成人形,原来,早在德妃与皇后交涉之时,他们就已经开始用刑,而且用的是火刑,她的面孔上深深的烙着两块烫伤的疤痕,已经看不出了原来的面貌。
皇后淡淡的道:“既然哀家错怪了她,但刑已用过了,就叫太医过来医一医她吧……”
我道:“母后如不嫌弃,儿臣倒可以帮她看看,儿臣的医术倒可以帮她治一治脸上的伤。”
皇后道:“太子妃可别忘了,你是主子,她是奴婢,奴婢受了伤,倒要主子操心。太子妃是否想叫人笑宫庭无人?”
我更感觉奇怪,为何皇后娘娘百般阻止我治疗这位宫女?说什么主子奴婢之类的话,在她的心目中,我不就是个比她的奴婢还不如地平头百姓?心里面止不定在怎么盘算把我踢出宫呢!
德妃娘娘此时抬起头来,淡淡的道:“太子妃为医道高手,不如就送往太子妃的府第,由太子妃治好她,再说,这件事如果让其它人知道了。传到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耳朵里,可能又要掀起涛天的风波,太子妃到底是皇家之人。由她治疗再好不过的了,皇后,您说,对吗?”
皇后冷冷的望了德妃娘娘一眼,这才道:“好。既然连你都这么说,就让太子妃来治疗吧,治好了她,再打发出宫,也算是一场功德……”
我从来没有感觉到一个人会无耻冷血到如此的地步,毁了人家的容貌。还沾沾自喜,自评为一场功德,这位皇后,与母凤沁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我又何必大惊小怪,在皇宫之中,处理一名宫女。岂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何况,如今这名宫女,只不过是被毁容了而已。
而她地提议,倒正是我想说的话……
德妃娘娘却站起身来,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道:“太子妃殿下,请恕本宫不太舒服,本宫就先回去了……”
她衣袖一摆,转身就向门外走去。背影僵硬,带着一种孤绝。走到那名被毁容地宫女身边,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再说什么,直走出了宫门。
皇后母云姬看见她如此模样,气得银牙暗咬,她的眼中利光陡现,冷冷的望着她的背影,那种狠利转眼既逝,转过头来,却又是脸
的望着我,两边地酒窝深深的陷了下去,她道:“就了这个奴婢回去,治好了她,也别让这位对我怨得这么深……”
说完,她嫣然一笑,虽然她的脸上已经留下岁月的痕迹,可此时,她脸上的神情既带有几分天真,又充满了绝代的风华,我想,这个女人地笑,真是能让人不知不觉的放松心防,把她当成一位和蔼可亲的国母,而德妃的面上总是带着几分苦意,一看就是如同祥林嫂般的人物。可谁会知道,她们两人的性格到底怎样?
回到太子府,我仔细看了看这名宫女的脸,她正昏迷着,眼睛紧紧的闭着,轻皱着眉头,她地脸真是被烧得非常的厉害,就算在现代,也要等伤好之后,进行整容,才有可能恢复百分之五十的容颜,而如今,除了治好她脸上的伤以外,我不知道还能为她做什么?
我将伤药轻轻的擦在她的脸上,可能伤药沾上皮肤,会让皮肤产生火辣的感觉,她紧闭着双目痛苦的叫了一声:“别,别,我再也不敢了……”
我示意司徒固定住她,让她不能乱动,仔细为她擦上药,这才有时间观察她,只见她未被毁容的一部分,眼睛有着优美的轮廓,眉长入鬓,秀丽清雅,我不由得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地女人,竟让德妃娘娘如此拼了命的要保她,而皇后却迫不及待地下手毁了她的容颜?
她真是一名宫女吗?
她昏迷一三天三夜,第四天,终于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却没有一般女子那种慌乱,望着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太子妃殿下,您救了奴婢,奴婢真是感激不尽……”
我奇道:“你一直昏迷不醒,对周围的事倒非常清楚?”
她道:“我虽在昏迷之中,但对周围的事听得倒隐约听得清楚,奴婢知道,这三天,是太子妃殿下为奴婢疗伤的……”
我笑了笑道:“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为何皇后一定要毁了你的容?”
她听了,抬起眼皮,淡淡的望着我:“奴婢只不过是一名宫女而已。”
我皱眉道:“你不告诉我也没什么关系,可这样一来,我不能了解真实情况,就不能让人来保护你了,我相信,这个宫中,想要你命的人还很多……”
她手抚面颊,凄然一笑,道:“殿下,您看看,我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她们还能对我怎样?她们所痛恨的,只不过是我的这张脸而已,德妃娘娘把我藏在浣衣局,这个皇宫最偏僻的角落,都没能躲过去,她们还能怎样?”
说完,她手抚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我忙劝道:“你别哭,沾湿了裹伤布,可就不好了,我不问你别的,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吧?”
我顺手递给她一方手帕,她优雅的用它擦了擦眼角,这才道:“我在宫中的名字叫若容,太子妃殿下,您就叫我容容好了,德妃娘娘都是如此称呼我的。”
她一边说着,却一边走下床来,向我行礼:“奴婢若容拜见太子妃殿下。”
我正要开口叫她起身,她却道:“奴婢若容拜见太子殿下……”
誓不为妃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不明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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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一看,齐瑞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们的身后派到临省视察,三天没有回来,看来是刚刚回来,看来这样的情景,他脸色平静的望着她,在平静之中,不期然的,我看到了他眼中的一丝怜惜,我不由得想,对死在眼前的母凤沁都能够冷酷之极的某人,居然会对一位陌生女子怜惜,这倒让我吃惊不小,当然,也有点儿吃醋……
想一想,我还是有一点儿魔鬼心态,在齐瑞林冷酷的对待母凤沁之时,我怜悯之余,是否还有一点儿窃喜?脑中灵光一闪闪过这个问题,马上把念头转开,我想,我可不能有这种心态,这种心态离冷血可相差不远了……
他道了声:“平身……”转头问我,“这个人是哪里来的?”
我把前因后果讲给他听,他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爱妃就为她治疗吧,有什么需要,可以叫叶统领去办!”
他的语气虽然淡然,但我还是从中听到了他的关心,不由得更加奇怪,这名女子,是什么人,为何牵动了面前这位面对美若天仙的母凤沁都不动心的男子的心?
虽然只表示出少许的关心,自从我看到他对母凤沁的绝情之后,感觉,仅仅这少许的关心,对他而言,就算很不错了。
齐瑞林手嗑桌面,微皱眉头,道:“查清楚了没有,这名女子的来历?”
叶不凡点了点头:“说来非常奇怪,这名女子,来到浣衣局只有一天时间,当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被皇后娘娘捉了去,甚至连她的面容,浣衣局的人都没有几个能说得清楚,因为,她经常是半垂着头。仿佛很怕见人似的……”
齐瑞林道:“那么主管公公应该清楚啊?”
叶不凡道:“对,主管公公很清楚,可惜他说不了了,他被发现老死在自己的房中……”
齐瑞林淡然道:“老死,死得可真凑巧……”
叶不凡点头道:“应该是老死,这位公公年纪已经六十多了。身上没有发现任何被人谋杀的痕迹……”
齐瑞林道:“一个如此老的老人想必不用手段就能使他丧命吧?她们到底在隐藏什么,又或许……”
叶不凡沉默了一会道:“德妃娘娘把这名女子送到太子妃地手上,似乎认定只有太子妃才能保护她……”
齐瑞林淡淡的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有的时候,事情不能光只看表面,有时候,一朵毫无杀伤力的凤尾花底下,反而藏满了毒刺。这将又是一场怎么样的斗争,本王倒是很期待!应该怎么做,你明白了吗?”
叶不凡点了点头道:“属下会尽力查明这名女子的来历。同时派人暗中监视这名女子……”
齐瑞林恩了一声没有说话,隔了良久,笑道:“本王地太子妃也应该到了……”
叶不凡疑惑的望着他,心想,我的武功这么高,都没有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怎么太子反而听到了呢?莫非他暗自练了什么神功?还没有想完,侧耳细听中,从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转眼望向太子,齐瑞林却仿佛没发现似的,平静的端起桌上一杯清茶,饮了下去。
良久道:“叶统领,你先退下吧!”
听到了太子话语中的怪责,叶不凡这才一惊,心想,自己倒有些不识实务了。听到太子的第一句话,我就应该告退地,还要太子提醒才退下,真是老了已……
叶不凡向齐瑞林行礼之后,退了下来,摇头猛骂自己不通窍……
齐瑞林坐在微弱的灯光之下,望着眼前茶杯之中冉冉升起的那一股蒸汽,运起功力,听到由远至近地传来一声两声的脚步之声,带着一点儿满不在乎的疲遢。就如她的人一样,他听到脚步声来到了门口,却在门口犹豫徘徊,他又要忍不住般打开房门,却最终还是坐在了屋内的椅子之上不动,他想看看,她到底会不会敲响自己的房门,他忽然感觉,此时的自己,真是不像一位身居高位之人,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竟与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终于,他听到了扑扑的敲门之声,心随之放松下来,松了一口气般,走过去打开了房门,府内地护卫都躲在暗处,在自己的要求之下,不会有人送茶递水的打扰,他想,是不是自己心底早就预想了这一幕……?
我站在房门口,敲门之后,等得比较不耐烦,我这是第一次来到齐瑞林的卧房,我们俩虽然是夫妻,可从来没有同过房,除了到西楚没屋子住那一次,可是我今天终究忍不住来到了他的房门之外,齐瑞林对那名女子的神态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