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烟的走出门,以免被砸着,砸穿了脑袋,可得不得了了。
我一去,就被安排在宫女住的双人房里,当然,是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但总算保住了小命,这些苦,又算得了什么?我向上天合了一个什,感谢上天没要我的小命,旁边带路的宫女眼色鄙夷的望着我,我才不理她呢。
青凤宫内,听到紫兰的禀告,娴妃娘娘知道那个小宫女已被安排好,问身边的紫兰宫女:“看来,人情冷暖,事态炎凉,到哪里,都是一样,从小一块儿长大,又怎么样,大乱临头,还不是一样的各自飞,这位贾尚仪连睡梦中都要念着主子对她的不好,在睡梦中的梦话,怎么会是假的,她把十几年的情义看得如此淡漠,看来是一个极为薄情寡义的人,这样的人,虽不能让我引为心腹,但是,有些事,她来办却再适当不过了,而且,这种人,也不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听宫内人说,此女极为贪财,看来,只要有银子,就能让她办事,倒省了我不少麻烦,何况,她还有一手极好的医术呢?”
紫兰道:“但她后来,看来对主子还是有点儿留恋的,只不过她的主子……”
娴妃娘娘道:“这样的话,我倒更加放心了,如果她一点感情都不露的跟过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在做戏,还有一种就是这个人已经铁石心肠到极点,而要达到这种可能,没有几十年的人生经验是绝对不可能的……”
紫兰道:“还是娘娘英明,办事谨慎,让暗卫在冷宫外注意了那么长时间才把她调过来……”
娴妃娘娘弹了弹手指甲,冷笑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能随便让一个不明不白的人进来?”
紫兰道:“娘娘思虑周全,不过,此女为贾海宁的女儿,难道真的不怕……”
娴妃娘娘道:“那件事,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只不过提供了线索而已,既使她知道她父亲的死另有内情,但又怎么明白其中缘由,再说……”她笑了,“你忘了,与她同一间屋的,可是琼花小师妹,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背叛主子的人,有她看着,那位姓贾的又能玩出什么花样……”
紫兰点了点头,她知道,既使为同门师姐妹,她的智慧怎么也比不上这位娴妃娘娘,既使武功尽失,何况,这位娴妃娘娘有一种狂热的偏执,一种强烈的自信,能把所有的一切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自信……
晚上,我躺在新床上,望着对面的那名宫女已经熟睡,心里想着,世事难料,哪曾想,只不过十几天的时间,变化竟那么大?看来,宫廷之中,风云变幻,可不是讲假的。
正想着,指风忽起,弹向床上睡着的宫女,我知道她的睡穴被点了……
小福子来了,我道:“司徒那边还好吧?”
小福子道:“她有什么不好,能吃能睡,她说,你一翘尾巴,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要你小心一点……”
我张口结舌,深感一古代淑女被我平时的教导荼毒得不像人样,我沉吟半晌,怀疑的问小福子:“我有尾巴吗我?”
小福子没有出声,仔细思考了我的提问,却没有答我的话,对我说:“要不,你学点儿武功?”
我忙道:“今天可真累,我可真想睡了……”边说边把被褥打开,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正想躺下呢,看见小福子口唇欲动,看来还想劝上一劝,我瞥了一眼,看见他的手上有不明原因的抓痕,问他:“怎么,被谁偷袭了?”
小福子把手缩到衣袖里,愤愤地道:“除了那个疯婆子,还了哪个?”
我知道,他又被司徒偷袭了,也许司徒心理苦闷,小福子陪她玩儿呢,要不然,司徒近得了他的身?可经我这么一打扰,他忘了劝我的事,看见我确实累了,小福子摇了摇头,打开房门,走出去,边走边嘟囔:“真没见过这样的人,手无缚鸡之力吧,她还到处惹事挑非,哎……”
也不知讲谁,我认为不是讲我,我要睡了。。……
正文 第一十九章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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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青凤宫中,说得好听点是被娴妃娘娘看上,说得不好听点是弃主求荣,无耻小人行径,所以,青凤宫中各位大宫女,小宫女望着我的眼神多半是不善的,虽然不敢当面把我怎么样,但我知道,她们背后,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就连与我同一个屋的宫女琼花,也不大愿意搭理我,我死气白脸百折不饶的搭讪,她一般就回两字:是或不是。
到了后来,我只好放弃,心想,这天底下,还有这么古板的女子,我自背叛我的主子,关你什么事,你是江姐啊还是刘胡兰,值得你这样去维护社会正义吗?难怪娴妃娘娘把我与她安排在一个地儿,敢情她知道有这么个宫女在这儿,我怎么也翻不了天去。
不过,娴妃娘娘倒没怎么为难我,还单独给我建了一个药房,看来对我能否恢复她武功,还是抱有希望的。
在紫宁宫,与司徒娘娘在一起,我是一人之下,十几人之上,可到了这儿,是个人都可以支使我,我也甘之如饴,毕竟保住了小命,不是吗?
在青凤宫里,最高地位的宫女,是同为尚仪的紫兰(当然,我的尚仪职位早就被皇上撤了。)
与娴妃娘娘跟进跟出的,也是紫兰,说起来,紫兰的工作做得极为认真,她是一个精明之极的女子,办事井井有条,态度不卑不亢,往往是娴妃娘娘一个眼神,她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把事情办得妥妥贴贴,哪里像我,做尚仪之时,整天想着跑到宫外去赚钱,于是,我不由得反省了一下自身,感到挺对不起司徒的,想着,想着,我望着紫兰的目光就带了点儿崇拜,看着她日日夜夜兢兢业业的样子,我越来越崇拜,感觉到,想要做女官,就一定要做像她这样的好女官,要不然,还不如回家卖红薯……
于是,我就尽量的接近我的偶像紫兰,同时缅怀着过去的风光岁月,时常送点儿药给紫兰,哦,忘了讲了,上次被小福子弄得手骨断了的人就是紫兰,我看她似乎有武功,也不知小福子使了什么手段弄断了她的手骨?由此可见,小福子的武功似乎已经很高了,弄断人家的手骨还让人家能不查觉。
紫兰开始对我还有点儿不理不睬,有时还指使其它的宫女故意为难一下我,比如端茶递水的时候,使点小绊子,让我一下子扑到地上,又或者要我去抹干净古董上的灰尘,可那古董就无缘无故的掉了下来等等。
但我的态度逾加恭敬,全无怨言,我知道一个古今皆通的道理,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还有一句唯小人与女人难养已,何况两样都占全了呢?于是,我望着紫兰时用哈巴狗望着主人般崇拜而纯洁的眼光望着她,可能我的表情太明显,望得她都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到后来,对我的眼光也柔和了很多。
至于其它的宫女……?如果一个人整天拿着笑脸对着你的冷屁股,而且不管那屁股有多冷,你也会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吧?虽然你觉得这个人怎么那么恬不知耻?但心里边儿,对她的敌意,是不是少了一些?更何况这人口甜如蜜,什么好听就捡什么说,对女子打扮妆容,总能想出点儿新意来,提出点独特的见解,不管你穿一件衣裙子好,还是插上些新首饰好,她总是能找点儿特别中听的词儿赞得你喜不自禁,——在青凤宫,见到皇上的机会可比别的宫大了很多,不打扮好,怎么可能一遭飞上凤枝头?
与我同住一间房的琼花不就在我坚持不懈的搭讪之时,答话的时候多了几个字,由以前的“是与不是”变成,“应该是吧,可能是吧,应该不是,可能不是……”
你瞧,这转变是不是巨大的?
这一天,向紫兰用崇拜的眼光膜拜之后,我回到了那间双人小屋,已经很夜了,我看见那间小屋点了一盏小灯,灯光如豆,我知道,那位琼花小宫女被人点了睡穴,小福子又来了。
我托他打听的事,看来,有了结果了。
我推门走了进去,果然,看见小福子坐在桌旁,独自饮着茶,他看见我走进来,道:“要不然,你别管这些事了,我把贵妃娘娘救出冷宫,咱们逃出皇宫吧!”
我笑了笑道:“你知道吗?我这个人,是最不能受苦的,逃出皇宫以后,面临的永不止境的追杀,我可一点都不愿意受……”
小福子道:“我只是不愿意看见,你整天扮着笑脸去奉承那些人。”
我笑道:“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过了这件事以后,我们三个人可以开一个农庄,种很多的各式花草,空闲的时候,可以到各处去游历,大梁,大齐,我都没去过呢……”前世之中的勾心斗角,已经让我厌烦无比,更何况斗了之后,临了了,反而一无所有,让我深感,世事不能强求。
小福子眼中露出向往的神色,沉默不语,良久,才道:“我只是看不惯你这样委屈自己……”
我心中稍微感动了一下,暗道:你又怎么会知道,这样的行为,我可不是第一次作了,对我来说,只不过小儿科而已,怎么谈得上委屈?
我又想道,看来小福子的武功不止普通那么高了,竟可以大白天的躲在暗处观察?
我问道:“你查到些什么?”
小福子道:“我照你的要求,每天打听最近受皇上赏赐的各个官吏,最近边疆大败,每天获罪之人不知凡几,但受皇上赏赐的人却仅仅只有一位,就是附马爷薛长贵,理由,是伴驾有功,赏黄金千两……”
他提到附马爷的时候,脸色淡淡的,仿佛口中所讲的,只是陌生人,但我知道,他心中的痛苦。
我没有理他的痛苦,仿佛忘了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只是道:“哦,赏赐了他?”
我想起时常在娴妃娘娘的青凤宫出现的昭月公主……
我笑了笑:“想必,他这些日子,必定会睡得很不安稳了,不如……”
小福子看了看我道:“你能不能不那么笑?”
我笑得不美吗?我看见小福子的眼中稍微露出一点类似于恐怖的神色,才知道,我的笑容离美相差太远了。
我回过神来,望了望小福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翻:“你的武功,看来真是提高了不少?”
小福子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道:“你也该回家看看了……”
正文 第二十章 小福子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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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长贵坐在一台八人大轿里面,轿两旁,是两队护卫,,个个武功高强,称得上为江湖第一流的高手,但他还是紧张,这些天来,那些层出不穷的杀手,仿佛永远都捉不完,他想起妻子听到他受到莫名的封赏之后,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没有说什么,却把府中最好的护院调过去给他,还叫他少出府。
他摇了摇头,挥出脑中的疑虑,在轿子中闭上眼睛,他想:既来之,则安之……
他正闭目养神,忽然,轿子摇晃起来,轿忽然停下,外面传来呼喝之声,他揭开轿帘向外望去,只见三个蒙面青衣人身影如电,与护院们打在一起,他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知道护院武功高强,是妻子派来的一等一的高手,倒也不惊,只是好整以暇的坐在轿内,等着三名蒙面青衣人的伏黜。
只不过,今天等待的时间太长,长得他有些不耐烦,他又揭开轿帘,往外望去,心中大惊,只见护院们尽皆被打倒在地,只剩下两个护院统领在死死支撑,那三个青衣蒙面人似会一种阵法,三个人首尾相应,配合得当,刀光阵阵,竟又在两个护院统领身上留下了几道伤痕。
他大为后悔,早知道这样,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还坐在轿里面等什么?他忙下了轿来,趁打斗的几人不注意,悄悄的向旁边小巷里溜去。
那三个蒙面人其中一人眼尖,一眼望到,叫了一声:“点子要跑,快点了结……”
其余两人微一点头,三个挥动的刀光同时加快,电卷雷鸣般卷向那两个护院,那两个护院本就支撑不了多久,几个回合之后,惨叫一声,两人同时被击倒在地。
薛长贵见事不好,忙向小巷深处逃跑,那三人几个起落,身影如同鬼魅,快捷无比,转眼之间,拦在了他的前面。
薛长贵见事已至此,脸上倒没现出有多惊慌,只是静静的望着三人道:“三位壮士,不知下官有何得罪之处,遭你们三人如此追杀?”
三人对望一眼,却不答话,眼光望向薛长贵的身后,其中一人道:“你是何人,偏要在此多管闲事?”
一个清冷之极的声音在薛长贵身后响起,那声音是那样的熟悉,让薛长贵隐隐的记起一人,那个以为自己已忘记,却始终不曾忘记的人……
三人看到,薛长贵的身后,站立着一个青衣少年,清冷之极的眼眸,眼光如冰雪一般,三人虽然刚刚顺利的处理了那么多护院,但一见到那位少年,心中却还是一凛……
少年淡淡的道:“今天,你们不能杀他……”
三位蒙面之人一怔,互望一眼,心灵相通,忽过向薛长贵扑去,三人皆想,以那少年的距离来看,是怎么也救不了这个人的,等料理了他,再对付那少年不迟。
哪里知道,突变忽生,三人同时觉得掌影重重,那少年的身影飘飘忽忽的挡在自己身边,竟如鬼魂一般,让人不能前进一步。三人同时大惊,忽感到无边的压力如泰山压顶一般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三人不敢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武功造诣怎么会如此之高,三人对望一眼,看到了彼此的决心,三人一条心,全力以涉,向那少年人扑了过去,少年人冷冷一笑:“我不想折断人的手骨,不如,就打断脚吧?”
三人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听得噼噼啪啪的几声响,他们想,这声音,怎么这么轻脆,轻脆得仿佛从自己身上传来一样?
就看见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垂了下来,自己的身子跌落地上,他们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望着那位少年,少年却不理他们,只是向那位呆呆而立的官儿说道:“怎么,你还不想走?”
薛长贵从震惊中醒悟:“福儿,你从哪里学了这么一身武功?”
少年笑了笑,眼中的清冷未褪半毫:“你又何必管?”说完转身要走……
薛长贵忙叫住他:“福儿,我到底是你的父亲,你母亲去世了,剩下你一个人,不如,你跟我回府吧?”
少年暗想,为什么小姐每次猜测都是那么准?她道,小福子,你父亲以前可能不会理你,但你现在已经学会一身武功,对他有利用价值,他又怎么会放了你这个绝佳的保镖呢?更何况,我想,他现在必定是惶惶不可终日的。
她的分析准确而残酷,让他有时候感觉,她怎么能这么残忍,将所有的事都计算得清清楚楚,让自己没有一点希望。
薛长贵见他沉默不语,知道自己以前对他们两母女太甚,也不敢太过强求,叹了一口气道:“福儿,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对你母亲不好,但我是身不由已的,我总要顾忌公主的想法,如果惹恼了公主,我们一家子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小福子的冷清的眼光终于漾起波澜,他望着自称为自己父亲的男人,叹了口气道:“我跟你回去,你又怎么向公主交待?”
小福子讲这话的时候,又想起小姐她所说的话:薛大人必定已然知道你已入宫为太监,照规矩来讲,太监是不可以出宫的,但是,他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