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天音女皇神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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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天音女皇神慧  -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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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又病了?”我的心一动,手也抖了。赵静之仿佛没有看见,手捏一个玉棋子,专心致志的对着棋盘。 
            
               
              我站了起来:“静之,今天到此为止吧。朕还有事。”
               
              他恭敬的行礼:“是。”
               
              我算是亲切的对周远薰说:“你跟着赵先生四处走走,也好。”
               
              周远薰骤然一笑。
               
              我很多年没有到过华园了,这次去也不想惊动人。因此还是带着陆凯,齐洁微服而去。陆凯不合时宜的说:“奴才应该先去通告华大人一声。”
              的 
              我喝止他:“谁要你这猢狲多事?这么大冷天,华大人又在病中。难不成叫他出来接驾吗?”
               
              齐洁在旁边一笑说:“陛下,他也是好心。陛下多年没有去了,华大人生病,忽然见了陛下,不是要出一身的汗?”
               
              我瞪了她一眼:“你今天也多嘴了?”但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
               
              我们进入华园,管家带着我们前行,来到了华鉴容的居住。昨夜的积雪还没有融化,翠色的琉璃瓦上反射出金色的阳光。几枝梅花疏落,暗香随风飘来。
               
              “姚先生,这几位是谁?”有一个清脆的声音说。
               
              我看到廊下一个少女走了出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她穿着浅蓝色的缎子夹袄。脸似玉,柳如眉。下巴圆润,看似十足的娇憨。但眸子一溜,就透出股机灵劲儿来。姚管家严肃的说:“嘘,小声点,见了圣上,还不行礼。”
               
              那个少女吃了一惊,给我跪下了,但叩头时候脖子很僵,好像是有人压着她给我磕头一般。
               
              “平身。”我心想,肯定是华鉴容罗织的莺莺燕燕中的一个。越过她就要跨进门。那少女却出口叫住了我:“陛下,不能进去!”的
               
              我收住步子,陆凯马上说:“大胆,有这么和陛下说话的吗?”
               
              姚管家对那少女还颇为客气,说:“小鸥姑娘,快跪下回话吧。”
               
              那个少女也不畏惧,直挺挺的在我脚前跪下了,回嘴说:“陛下,大人对妾身说了,不许任何人进去。他在里面歇息着,本来就睡不安稳呢。”
               
              我看她的眼,秋水眼瞳直透出几分刚气。忽然觉得她很讨厌。我自小没有什么同龄的女玩伴,可对女孩子们,特别是貌美的女孩子,向来优容。只是此刻,心里牵记着华鉴容的病,给她一顶,心里蓦然的不熨贴起来。
               
              齐洁脸上挂着笑,说话的口气却不容置疑:“陛下是谁?你这姑娘也太不见世面。快让开。”
               
              少女一动不动,我只是绕过她,直接进了屋子。
               
              屋子分为几间,摆设华丽自不待言。一个绘有“竹林七贤”的鎏金漆木屏风后面。是一挂珍珠帘子。那里面很暗,似有人声。我撩开帘子,轻轻的走进去。却不料别有一番天地。
               
              华鉴容的卧房不大,就是对普通的官僚也稍显局促。花梨木床更是窄小,比起华园的富丽堂皇来说,几乎朴素到寒酸的地步。八仙桌面上放着一个天青色的四足洗,白玉笔架上的笔翰墨未干。一盆红色的兰花边上,却是一个似曾相识的物件:水晶作的无锡阿福。
              的 
              “小鸥,你怎么可以进来?”华鉴容的说话声音不怒自威。我倒从来没有听过他这种口气。不禁愣了一愣。 
            
               
              他已经从帐幕中伸出头来。脸上虽带着笑,却有股子凛然的寒意 。我看了更是一愣。
               
              他的脸上的寒意却迅速的消失了,两腮发红。“阿福。”他这么唤我。我看他穿戴整齐,根本没有卧病的样子。 
            
               
              我不点破,只是笑问他:“你的病怎么样?”
               
              他的脸更红:“我没有病。”
               
              “那么,你在干什么?”看他没病,我松了口气,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气恼。
               
              他看着我,好像找不出话说。
               
              然后他从床的里面拿出一叠东西。我一看,上面,他独有的绝妙书法写着“呈御览革新条陈”。我来不及细看。抬头说:“原来,为这个。忙了好几天吗?”
               
              “对。”他坦诚的笑。
               
              我看着他的字迹,原本秀丽雅致的书法,如今已经有了骨鲠,就像他的面容。赵静之,周远薰尚可用画形容。鉴容,却不是画,他是活生生的。有时,我觉得他们的容貌并不逊色于华,但只要见到鉴容,就明白那种感觉才是可笑的。
               
              “太好了,你也知道我想什么。”我笑着对他说。他的脸离我很近。我才发觉,我一兴奋已经坐在他的床沿上了。 
            
               
              “如何?过几天公布出来。难免和老先生们舌战一番。”他说。
               
              “嗯。 没办法。”我说:“你就来个舌战群儒好了。”
               
              “我可不是诸葛亮。哪里有人会对我三顾茅庐?”他回答。
               
              “是吗?我刚才还没进来,已经有人挡驾了。”我说,“你的妾室都那么不懂规矩?”
               
              他眸子灵动,笑了:“你说小鸥?她可不是那么回事。当初她哥哥在荆州作我的幕僚,很聪慧清雅的人物,可叹早逝了。那时候她还小。她哥哥临终说要是不嫌弃她,今后她长大了就服侍我。我就表明,朋友托付,我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他的妹妹,我也当成妹妹好了。所以她至今还养在府里,我也一直想给她找个人家。可小鸥谁都看不上。我也不好勉强她。”
              的 
              我点头:“原来如此。也是孤苦伶仃的。”心头又浮现出那姑娘的面容来。觉得她也并不是十分讨厌。 
            
               
              我看了很长时间那些革新的条文。一抬头,看见华鉴容温柔似水的望着我。倒有点惊讶。不禁笑着说:“你这么看着我,倒像是……”
               
              我忽然停下来,站了起来:“天黑之前,我要回宫去。这些,我带回去慢慢看。”
               
              他默默的看着我,也从床上下来。慢慢的穿好鞋子。
               
              “阿福,你对那个赵静之怎么看?”华鉴容忽然问我,语气艰涩。
               
              “他?他该近的时候,离我很远,该远的时候,离我太近。我本来以为很明白他,结果完全不是。”我实说。窄小空间里,华鉴容这么一问。我不知不觉,就把这些日子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最好他一直离你远点。”华鉴容表情古怪,语音低沉:“他,虽然肯定不会害你。但,毕竟是北国人。” 
            
               
              我诧异的瞥了他一眼,先他一步走出了他的卧房。却只觉得刚才门外的梅花的暗香越来越浓,使我有些头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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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书人 '返回顶部' '插入书签'
              说书人 
               
              过去,我常常听人说书。
              痴心情爱,分和聚散,我或悲或喜,
              我为属于别人的故事感动着。
              那时候,我是个投入的孩子。
              过了二十,我自己也成了说书人。
              我的场子冷清,在这喧哗都市,我落寞说书。
              前辈说,傻孩子,你的故事太老套了。
              路人说,你学艺不精,怎么能成“角儿”?
              我没有奢望,只是想试,
              无人喝彩,我独自练习。
              这时候,我是个求索的学徒。的
              有一天,空落落的场子里,有个人给了我掌声。
              同情我的生疏吗?喜欢这单调的故事吗?
              然后,有了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他们微笑着说,愿意听我讲下去。
              我的场子从来没有门庭若市,但也有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有些人,坐在角落里从不作声。我知道,有了他们,才维持了气氛的温馨。
              有些人,来了又悄然离去。这个故事不能吸引他们,却留给了我温和的背影。
              有些人,常常给我送花。对我这个羞涩的说书人,他们永远的宽容着。
              有些人,说书的造诣远高过我,却不吝惜自己的时间,鼓励我不要胆怯。
              这个场子里,我还和生活中一样,戴着面具。的
              我看到那些泡着茶水,坐在那里的闲雅听客。
              他们每天都来,大多数人,除了这个故事,不再和我的生命交汇。
              说书和听书,本是一种选择。万千间屋,走进了我这里,是一种缘分。
              我在说书,潮起潮落,冬去春来。
              于是,如每个故事一样,
              有些故人走了,又有新人来。
              窄小的书场,笨拙的说书人,
              从来没有麻雀变成凤凰的梦想,却多了一些纯粹的感动。
              互不相识,有了他们,我却不再寂寞。
              有时以为她不再来,却又瞥到她。我欣喜,似乎时光倒流。
              我没有天分,又无勤补拙,几番退缩,还是站到台前。
              故事笑,也有人笑,
              故事哭,也有人哭,
              书场的灯火微弱,我常看不清影子后的内容。
              可是,那群人的眷顾,静静流淌成温暖的河流。
              说书的感觉,成为了我充实青春的素材。
              我喜欢听客的目光,照亮了未知的黑暗。
              书场,是高处。
              曾以为天使不敢涉足之地,
              因为有了他们,变成了平凡的人间。
              天音 
              .. 写于阳光普照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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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六 往事如昨 '返回顶部' '插入书签'
              冬至前一天,我和韦娘一起到昭阳殿焚香致祭。昭阳殿是留有我最美丽回忆的地方。但先是母后在此去世,以后加上王览的亡故。我平白的就怕了这所宫殿。即使偶尔来了,看到陈设依旧,想到德音已绝,还是感到肃杀窒息。午间还是细雨,到了下午就黑云滚滚,豆大的冰雹就砸在金砖玉瓦上,叮叮咚咚的,反倒添了一些活气。
               
              我对韦娘说:“暂且避一避,等会儿再回东宫。”
               
              韦娘笑了笑,叫小太监们准备红枣银耳汤去。
               
              “你老是给我进补进补,我才过二十岁,就尽是用些人参燕窝的稀罕补药,以后上了年纪,你们还变得出什么法子来给我补身子?”
              的 
              韦娘似是一愣,微笑着说:“陛下你那么说也有理。不过古往今来,哪个皇上不是这般呢?我看你的脸色差了些,吃些红枣旺旺血也不错。”
               
              周围没人,我眼珠转动,就靠在韦娘身边撒娇:“我脾气那么急,恐怕最不缺的就是血性了。我看历史上的皇上们就是补得太多,所以很多短寿的。”
               
              韦娘恼得打了我搁在她脖子上的手一下。说是打,不如说是拍。她端过小太监送上来的玉盅。说:“陛下不爱吃,就不要吃。为什么说不吉利的话?”
               
              我一想刚才的话,确实刺她耳。她如今全部念想都放在我这个她奶大的女孩身上。我说这话,难怪她气。我咧开嘴笑着说:“好了。我其实很喜欢吃甜食的,你也知道。”我一边接过玉盅,眼睛眺望窗外:“这天气也怪了。明年是羊年吗?这‘煞年’还没有来,就先是下马威了。”
               
              韦娘偏了头,仪态格外娴雅。她沉吟片刻,说:“陛下,人都说羊年不吉利,羊年出生的男女也命苦。也有人对我说过就是不信这个邪。”
               
              “是吗?”我凝神,也忘记了手里拿了勺子。直到汤水滴到手背,才说:“那个人,一定是鉴容吧。” 
            
               
              韦娘不语。掏出丝绢柔柔的给我擦干净手。我叹口气说:“我却信这个,明年恐怕是个多事之秋。” 
            
               
              韦娘不置可否。她望着窗外,冰雹已然停了。鹅毛大雪却一片一片夹杂在呼啸的风里,纷纷落下。她成熟的美貌虽然见了风霜,却无愧于一个女性的高贵。好像岁月洗去的不过是她流丽的外壳,最后剥离出了无暇的玉。我虽然是皇帝,此刻也不禁羡慕起这种气度来。她是我的乳娘,却像我未来的影子。我很小的时候,就发现,我除了眼睛,几乎没有和母后像的地方。但是,韦娘的言行气质倒对我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陛下小时候,我常常看着你和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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