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控制了你的心智,让你做了许多恶事,你自己应该也是清楚的吧。”在香音的注视下,万千楼不由得转过头去。
“水少来找我,就是为了不让你继续下去,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二十年之期转眼就要到来,这把流虹在这个祭坛也即将被净化完全,可没想到,上天还是让你再次出来。”
“都是我,心肠太软。”水前辈的声音很轻,不知是在说与自己听,还是说给其他人听?
“水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香音望着万千楼,冷静的说。
“他是害了你,但是你,”香音用戴手套的手指着万千楼。
“就凭你对他做过的事,你就绝对没有立场指责他。”
“鬼爪?香音你怎么会?”水前辈看到香音阁主手上带的手套,脸上一阵惊恐。
“不记得么,这是当年你来找我时,给我的报酬。”
“可是我并没有让你用啊。”水前辈抓起香音阁主的手,满脸的心痛。
“水少,能看到你为我如此伤心,我香音也知足了。”香音阁主抓着水前辈的两只手,笑的温暖。
香音阁主真是个美女啊,笑起来倾城倾国。。。
“香音。。。”水前辈的眼泪静静的掉落下来,一滴一滴的,让人伤感莫名。
这两个人根本就是一对儿么。。。
我看着两人,心中莫名的温暖,微微转过头,看着万千楼有些扭曲的表情,心中不由得一惊。
她握着流虹,白皙的手,青筋暴露。
我提着神剑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电光火石之间,我和万千楼在距离香音她们二人不到三米的地方,手中的剑以极快的速度相撞。
白光与红芒互不相让。
幸亏水前辈的到来,让我有恢复内力的时间。
至少也有六七成的恢复,已经足够我和万千楼拼上一拼了。。。
鼓足我可以用的所有内力,即使我从此以后再也不能习武了,我也要尽力而为。
手中的剑,白色的光芒感觉变强了。。。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红色的光芒断裂,一道美丽的红,划破暗黑的天空,半截的剑深深的插进了泥土。
流虹,断了。
一口血,吐了出来。
感觉自己的内脏似乎被外力使劲的挤压,嘴里都是血腥之气。
拿着半截流虹的万千楼,看着手中的断剑,满脸的不可思议。
突然之间,她双手捂着头,痛苦的嘶嚎起来。
整个人完全失控。
震天的带着内力的嘶吼声,让我整个人持续的吐血。。。
一时间,藏峰山顶飞沙走石。
不到一刻,所有的一切才停止下来。
就看见,万千楼手上的半截断剑,刺穿了她的喉咙。
她忍受不了某种剧烈的痛苦,自杀了。
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这边刚平静下来,那边却听见了宗雪的声音。
她正在发狂中,就见她手中舞着自己的剑,对着黑衣人乱砍,所有的黑衣人不敢伤害她,也无法阻止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堕下悬崖。。。
悬崖边上,只看见白玉在黑夜中发着微弱的光芒。。。
水前辈和香音站在万千楼的尸体旁边,香音扶着伤心的水前辈,两个人默默无语。
宗雪掉下去的时候,水前辈向这边望了一眼,扶着香音,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这个人原来也会为我伤心的啊。。。
我颤悠悠的捡起祭坛里的剑鞘,将埋在土里的半截剑拔出来放了进去。
毕竟我还有任务不是么?
水前辈和香音阁主将另半截剑拔出来,扔在地上,香音阁主用自己的手在地上挖起洞来,半饷水前辈也过去帮忙。
我突然明白了,她们想做什么。。。
将地上的沾着万千楼血迹的剑放进剑鞘。
我的任务完成了。。。
可是心中却伤感,自责的无以复加。。。
如果不是我做那么多多余的事,也不会是如此伤感的结局吧。。。
黑衣人全部都下山搜寻宗雪了。。
香音阁主和水前辈埋好了万千楼,两人一起离去了。
整个峰顶,只剩下我。
在祭坛中央,我躺了下来。
累死了。。。让我睡一下吧。。。。
相认
好像陷入了一个长长的梦境,梦境里是很久很久不曾想起的前世…
可以看见父母亲熟悉的脸…
饱含着笑意的眼…
“苏夫人,你家润润真是个聪明孩子!将来一定能考上好大学!你可真有福气啊!”一个看不清脸的阿姨蹲着身子拍拍我的头。
“哪里,她不过就有仗着有点小聪明,做事都不用脑子的!”
“苏夫人太客气了…”
后面的对话完全听不清楚,场景也渐渐模糊…
“润润,你今天在学校里做什么了?”爸爸冷着脸,语带严厉。
做什么了?
完全没有印象…就看见自己小嘴巴动啊动,却完全听不到说了些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错的多离谱?你害的同学…”
爸爸当是说了些什么?就看见爸爸的嘴在动,却什么也听不到。
大声点!我想喊,却只是动动嘴巴,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到底做了什么?
不知为什么只有眼泪静静的流下…
轻轻的张开眼,眼泪让视线变的模糊…
这是一个很小的房子,确切的说是一间茅草屋,我记得我不是躺在藏锋山的峰顶么?怎么会在这里?
我张嘴想出声,喉咙却像着了火一般。
好想喝水…
头有些疼,全身无力,手指头都无法弯曲,脱力了…
想起和万千楼的那场恶战,我忍不住扯动嘴角,真是自做聪明…
如果我当初不救万千楼,就让她那样死去,对她而言肯定更幸福…
为什么我不先去找香音呢?
可能是一开始便认定了对方不是好人吧…
我果然还是老样子,和前世的苏润一样,自做聪明,自以为是!
章满福啊章满福,你一点也没有成长,还是那个做错了也倔强的认为自己没错的小孩儿…
止不住的眼泪就这么从眼角流了下来…
喉咙呜咽着发不出声音,连咬紧牙齿握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
心里充满对自己的怨恨和没有穷尽的后悔…
一个人影出现在朦胧的眼帘。
是言哥。
他看着我,脸色苍白,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药包。
“她死了么…”他冲到我面前。
“你哭的意思是她真的死了么…”他就这看着我,泪落如珠…
是说我么?我想说没有,可是发不出声音,想摇头,可是头重的像灌了铅…
无可奈何的我眼泪掉的更汹…
他看着我这个样子,泪掉的更厉害,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我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只能看着他努力的眨被泪水糊掉的眼睛…
“咚。”他晕倒在床角,无能为力的自己只能看着,心如针扎…
我努力想提起内力,可丹田空空如也…
一个黑影自房顶落下,将言哥抱起,放在外屋的桌上,我总算松了口气,
看着黑影为他把脉,我安下心来…
看衣着不像是暗门暗卫,应该是明门的吧…
哎…虽然讨厌被监视,但有时候暗卫还是很有用的。
黑衣人做的很周全。
找来了大夫不说还为我煎药。
喝过苦的让人想吐的药,我不由的想起宗雪来,不知她找没找到我们放在地道的水袋?虽然剩的不多,但治她的内伤应该不是问题…
老天保佑,让她一切平安…
我半倚在床头,站在面前的黑衣女子喂我吞下最后一口药。
“公子他,有身孕了…”
我猛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
心里又惊又喜,像炸开的烟花…
女子沉静的眼光让我慢慢冷静下来。
“小福…”我嘴里呢喃着模糊的字句,眼泪又落了下来,这次是欣喜的泪水…
我必须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好起来,然后带着言哥离开…
我受够了,这个复杂的世界!
接下来是艰苦的复健生崖…
言哥住在另一个屋子,我一个月偶尔能见他几次,看的次数最多的便是黑衣人忙里忙外抓药煎药的身影,有些失落,但我必须咬紧牙,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内力也恢复了…
那已经是半年后的事情了…
半年后蒙郝发生了大事…
女皇驾崩了!
据说是死在某君的床上,睡后再也没醒…
跟我说的人是黑衣女子,她看着我,神态平静。
现在蒙都大乱,她必须走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和小福是姐妹,人我一定会照顾周全的。”我心中对这个消息有些了然,没想到我这个小白鼠是为女皇那么大的人物准备的…
连自己的娘都杀…
实在理解不了…
现在正是和言哥一起离开的最佳时机;所有人忙着利益争夺的时候;我们便不再是重要的人物。。。
走进言哥住的茅屋,看着床上半倚着的言哥,我的心隐隐作痛。
不清楚别人家怀孕的男人这个时候该是什么样子,但是总觉得言哥太瘦了,整个人就剩下个肚子。。。
走过去,我抹抹脸上的疤,要把它撕下来么。。。
看着床上的人,我很想就这么扑上去,抱着他大哭一场。。。
“言哥?”我轻轻的唤。
“小福?”迷迷糊糊的言哥,睁开了眼。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我的隐瞒,虽然我一开始是想告诉他的,可是让他一个人怀着孩子,忍受失去妻子的痛苦,想必十分不容易。。。
都是我的错。。。
“宗小姐?”言哥自床上坐起来,人清醒了许多。
“言哥,我是小福。。。”还是直接的说出来了。。。
“小福?”言哥歪着头,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我狠狠的扯下那块绿色的疤,胡乱的用袖子使劲的抹我的脸。。。
“言哥,是我。。。”
我冲了过去,抱着他,声音有些呜咽。。。
“小福?”他捧起我的脸,仔细的看。
“真的是你?”
“嗯,嗯。”我哭着努力的点头。
“你还活着,太好了。。。”他紧紧的抱着我,可是毕竟有了孩子的人,我体贴的和他保持距离,抱的太紧会挤到孩子的吧。。。
前世一般在街上看到孕妇的时候,我都像看到炸药包似的,绕道走。。。
总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大大的肚子就会爆炸,让我胆战心惊的。。。
我和言哥躺在床上,搂着彼此。。。
空气中有一份淡淡的 喜悦之意,让彼此的心微微打颤。
“怎么回事?”言哥问道。
我便将在藏锋山上发生的一切非常详细的讲了一遍。
水前辈,香音阁主还有万千楼之间的恩怨让言哥听了唏嘘不已。
当我讲到水前辈和香音阁主将万千楼埋了的时候,不知为何言哥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埋了?那暗卫抬着的尸首是谁的?”
“你是说她们抬着尸体下来的?”
言哥点点头。
如果那是万千楼的尸体,那为什么?
不是万千楼的会是谁的?
我看着言哥,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言哥,你说暗门为什么让我找流虹呢?那明明不是一把好剑。”现在的自己想的多了,总觉得暗门的任务都不是随便布置的。。。
“如果她们带走的是万千楼的尸体,那她们一开始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呢?”流虹极有可能只是个幌子而已。。。
言哥如平常一般,手轻轻的摸着我的发,一下,一下。。。
“在流虹和万千楼的尸体之间肯定是有某种联系的吧,暗门必然是想找到那份联系,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言哥,你知道蒙郝女皇驾崩的事情么?”
“对了,你不是中了乱魂么?”言哥突然岔开话题。
“是啊。”
“那你没事么?”
“上次的那片叶子,我留下了一些。”
“你啊。。。”言哥轻弹我的额头。
“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怎么又那么糊涂呢?”
“言哥,我们说说蒙郝的事么。”我拉着他的手,撒娇。
“是乱魂么?”
“九成错不了。”言哥点头。
“那是,三皇女?”我小心的看着言哥的脸色。
“嗯。”言哥点点头。
“她是要做女皇么?”
言哥点点头。
“惠王呢?”
“你说呢?”
“九成的帮凶。”
“你明明很清楚么。。。”
“言哥我们走吧。”
“嗯。”
“太复杂了,我不喜欢,我们找个简单的地方把孩子养大,过简单的生活好不好?”我搂着他。
“好。”
“嗯。”
“你要好好养好身体,我们再出发。”
“嗯。”
后来
一个月后,东蒙和传湘边界的奇洛江。
江上飘着一叶扁舟,两岸是风景如画的重重青山。
扁舟上,少女在一头摇着桨,另一头坐着一个大肚孕夫。
这两人正是我和言哥,我们相认后的第二天便决定启程。。。
在路上慢悠悠的走了半个月,到了南疆。
看到了宗雪挂在客栈的暗号,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一切平安,我在她的暗号旁边留下了我的暗语。
我和言哥商量了一下,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去把大哥的孩子接过来。
商量的结果是,两个人决定是东蒙。
东蒙现在是比较稳定的国家,而且东蒙多山山水水,找起人来比较有难度。
几天前我们到达奇洛江,准备渡江的时候,在岸边听到了蒙都的传闻。
三皇女登机为帝,号鑫年。
章氏之子入主后宫为正君,长女封太女。
前长皇女被废,被新帝囚在枫凄门。
皇六女封钦惠王,封地在蒙郝之西,一个有几分荒凉的地方——据说是她自己要求的。
这个老乡虽然不是让我很喜欢,可是不可否认——她还是有几分智慧的。
不过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尤其是涉及到皇帝的事情——我有些同情起我的小老乡来,要是换成我,未必会比她好多少。
过了奇洛江便是东蒙。
东蒙,据说是个像前世的江南一样的地方。
我看着船头的言哥,他也对着我微微一笑,我们要找一个宁静的地方,过平静的生活。
等一切安顿下来,去把大哥的孩子接回来,然后还可以去看看爹娘,大姐还有二哥——离开这么久不知道她们过的如何?
还有小七和小妹,她们应该从水前辈那里知道我‘死掉’的事情,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子。
等过个几年,我和言哥被暗门和明门遗忘的时候,再说吧。
东蒙的小机山。
小机山是个由很多并不高大的群山组成,我和言哥在小机山下的一个人口不多的小镇安居。
小镇民风淳朴,我和言哥在小镇的中心买了一套挺大的房子。
四个月后,言哥生下了我们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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