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件 (3) 与狼共枕 叶落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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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件 (3) 与狼共枕 叶落无心-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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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重!什么东西?”他问。
  她深深望着他脸上的伤痕,在遇见他视线之时,急忙避过。“信。”
  
  “这么多?不是你给我写的情书吧?”
  她看着他,他独有的放荡不羁好像是刻在脸上的,永远不会消失,即便心上的伤口溃烂,他照样要摆出那张安以风式的坏笑给人看。
  他似乎想让每一个人都知道:我安以风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地痞流氓,你能把我怎么样?
  
  司徒淳扬起嘴角,笑容不改的灿烂,说了三个字……
  
  “你做梦!”
  
  他装作如释重负地拍拍胸口。“那我就放心了!我这人从小不爱学习,一看见字就头疼。要让我看这么多情书,还不如杀了我!”
  “是吗?”她沉思了一下,笑着说:“那你拿回去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一个字一个字地背,背不下来就别让我看见你!”
  
  “不是吧?!我以前以为我的小学老师是全世界最恶毒的女人……”
  他看见司徒淳妩媚的眼睛瞟了他一下,魂飞魄散的同时,义正严词地说:“现在也这么以为!”
  
  “是吗?那我呢?”
  “你是最善良的女人,我TM都爱死你了!”
  
  这世间,苦中作乐几人甘愿,安以风心里有多苦,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真正了解。
  
  但他知道,他和司徒淳从相识便注定聚少离多,分别又不知多久能再见,所以他深刻地懂得一个道理:愁苦只需留给自己,调情自然要抓住时机!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两个人说笑着走到桌前,坐下。非常深刻地让对面某蜜月期就分居的夫妻认识到什么叫:夫妻吵架,床头打,床尾和。
  
  韩濯晨靠在椅背上,用幽深的目光打量着她。“转眼十五年,没想到我们两个人还能坐在一起喝咖啡,叙旧。” 
  “真是世事难料。”她笑着看看对面的芊芊,又看看韩濯晨。他们并不是很亲密,没有缠绵的搂抱,也没有刻意的牵手,但他们桌上的杯子把手是朝着两个方向,也就是说,他们喜欢用远离对方的那只手做事,另一只手会时刻为对方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这叫做默契,绝非一朝一夕能养成的习惯……
  
  意识到自己的职业病又犯了,她收回不礼貌的目光。“听Amy说,你想找我谈谈?”
  “是。”他的声音有点冷。
  
  安以风感受到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氛围,适时调和一下:“叙叙旧而已,你们俩能不能别跟谈判似的,我可没带兄弟。”
  “那是他对我有偏见。”她说。
  “我不是对你有偏见,我是对警察有偏见。”韩濯晨淡然说。
  
  “我能理解,我十几岁的时候也以为警察很正义,很伟大,做了十二年的警察……辛苦,劳累……可抓了几个该抓的,救了几个该救的?” 司徒淳笑笑,望向壁纸上的图案:“好警察不是没有,蹲守了几个日夜,拼了命抓的罪犯,法庭一句:‘无罪释放!’我们除了相对苦笑,还能做什么?日子久了,人也麻木了,想想那句:‘无罪释放’,倒不如回家陪陪家人,陪陪孩子!”
  
  气氛一下缓和,几句话如同石子落入泥沙沉淀的水池,水不再清,泥不再浊,黑白也不是那么格格不入的分明……
  
  韩濯晨的表情自然也不再冷漠:“看来做警察也没什么好的。”
  “是啊!说实话,我抓的犯人还没安以风打死的多。”她挑了挑眉梢,看一眼安以风:“有时候看见哪个犯人作恶多端还遥遥法外,我忍不住会想,安以风什么时候能把他打死,我们也省得没日没夜地查!”
  安以风捧着她的手,一副肝脑涂地的口吻说:“你早说啊!你给我列个名单,我保证一个不落!”
  她瞪他:“名单第一个名字若不是你,我都觉得对不起你!”
  
  “那正好!”韩濯晨适时把握时机:“我找你就是谈这个事,安以风不忍心逼你……所以我给你提两个建议,第一个,你离婚,嫁给安以风。第二个,我把安以风扔海里,省着他天天要死不活的样子,我看着心烦,你看着也烦!”
  
  司徒淳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把他扔海里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不亲眼看见他死,心里不踏实。”
  
  韩濯晨点点头,对失神望着酒杯的安以风说:“我懒得费劲,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伸手搂着坐在一边单手托腮偷笑的芊芊。“我们走吧。”
  
  “哦!”芊芊一句话都没多问,对Chris眨眨眼。“你们慢慢聊,有空给我打电话。”
  
  两个人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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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外,他们坐上车后,芊芊问他:“我怎么没看出Chris的痛苦和为难?”
  “是!回答的很果断。”韩濯晨并没有启动车子,而是靠在椅背上松了口气。
  
  “那你有没有发现Anthony和安以风有几分神似?尤其是他们说话的时候,表情特别像!”
  韩濯晨的眼神没有了焦距,飘向远方。 “是一模一样!十七岁的安以风也有Anthony那样的眼神,善良,坦诚……也有那样的笑容,宽广能容天地……可惜,不是他选择了黑道,是黑道选择了他。”
  
  “你的意思是……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告诉他?”
  韩濯晨摇摇头,语气中带着体谅。“这是司徒淳才有的权利。十五年的委屈,不变的等待,她不亲眼目睹安以风的煎熬,难泄心头之恨,又怎么能甘心?”
  
  她笑着趴在他肩上,手指玩着他耳边的发。“你就不怕安以风今晚去跳海?”
  “跳也不冤!”他的脸上泛起近日来唯一一次轻松的笑意。“我还以为事情有多难……摆明了是人家在用感情折磨他,他还看不出来……”
  
  “感情啊,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迷没关系,问题是安以风这种人执迷不悟!明明自己感情谈得晕头转向,还总鄙视他不懂感情,说他思想不纯洁!
  他暗示安以风多少次了,别那么多废话,直接抱上床算了,安以风偏偏不信!!!
  
  收回游离的目光,韩濯晨垂眸看着肩上的芊芊,指尖挑 逗地在她唇瓣上抚弄……
  
  她想要躲避,他及时按住她的身体,侧过脸,含着她娇小的耳唇轻舔。
  
  她的眼眸变得迷乱,双唇微启,呼吸失衡……
  
  他用性感无比的声音问:“今晚,你能不能让我见识见识……你所谓的‘宁死不从’……”
  
  天边,有个声音在叹息:男人啊,有仇必报也不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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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店内,安以风还在望着酒杯里颤动的液体。“我和他真那么难选择?”
  
  司徒淳低着头,不说话,心在他失望的声音里颤抖。
  她喜欢这种颤抖,让她清晰地品味到她调出的waiting的滋味,爱情的滋味。
  
  “小淳,假如……你放不下责任,又割舍不下我,我可以考虑……”他吸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偷情?”她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你也愿意?”
  
  “不愿意,这种事没一个男人愿意做,可我……欠你的!”
  “好啊!”她笑着起身,手搭放着他的肩上,倾身对他说:“我刚好想给Anthony的爸爸买件衣服,你陪我去逛逛吧。”
  
  说完,她无视安以风如同挨了一个耳光的表情——错愕,痛心,和难以置信,步履轻盈地出门。
  
  ……
  
  今天的天气很好,暖风吹在脸上,湿润中夹杂着香甜。
  司徒淳迎着风望向天空,来了澳洲几年,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的天气!
  
  安以风很快追上来,还没忘背着那重重的女士挎包。
  
  她问他:“安以风,你是不是觉得勾勾手指,美女立刻投怀送抱太无趣,越是偷的,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有挑战性?”
  “当然了,尤其是跟你!”他还在笑着,不变的洒脱。“还有什么比爱你更有挑战性的。从认识就是两个世界,见不得光。火星到地球七个月,我们耗了十五年,还是偷偷摸摸!”
  
  “你是不是觉得,天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笑,一起逛街,睁开眼睛就能看见,闭上眼睛还能相拥……也没什么意思了!”
  “是啊!太TM没意思了!”
  
  她站住脚步,看着他一如既往孤寂的背影落寞地走远,她用最大的声音喊:“我爱你!”
  
  路上有人听见了,看向她,虽然语言不通,他们还是用祝愿的目光看着她。
  安以风止住脚步,没有回头。
  
  她忽然找到年轻时那种被爱情荷尔蒙冲昏大脑的激情,她大声说:“我爱你!从不后悔!”
  安以风立刻转回来,扯着她的手臂继续往前走。“咱去给你孩子他爸买衣服,我付钱!”
  
  “你还挺大方的!”
  “我TM有钱没地方花!”
  
  他们刚走进一间时装店,安以风随手拿了件衣服就要去交款。
  她把衣服抢回来。“不行,一般的衣服配不上他的气质。”
  
  他拿出钱包,用不太纯熟的外语问店员说:“哪件最贵?”
  店员还没回答,司徒淳已经选了件衣服塞给安以风:“进去穿上,让我先看看效果。”
  
  安以风接过衣服,低咒一声:“算你狠!我服了!”
  
  他一件一件穿给她看,不论什么款式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别有一番味道。
  她越看越开心,欣赏够了还不忘总结一下:“真难看!这么好的衣服,你怎么穿不出效果?气质太差!”
  
  当他穿着一件墨蓝色的时尚款衬衫出来,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不由自主走过去,抬手轻轻解开他的第二颗衣扣。“这样,更随意些……”
  
  这件衣服实在太适合他了,流动暗光的深蓝色,够深沉,又不像黑色那么沉闷,完全衬托出他的冷峻和霸气。有质感的面料和精细的剪裁,不需要任何缀饰和图案,一样能体现出不凡的品位。特别是解开第二颗衣扣,他的随性和性感立刻凸现出来。 
  
  感受到他心口上异样的心跳,她的视线迎上他痴迷的目光。
  十五年的沧桑早已让他褪下年少的轻狂——除了他刻意要笑得轻浮的时候。
  
  唉!难怪把二十岁的她迷得晕晕乎乎,死不悔改……真是帅啊!
  
  他轻轻捏住她的指尖,放在唇边,如易碎的珍玩一样爱抚轻吻,丝毫没有弄痛她的伤口。
  她深深地望着他,指尖在他温热柔弱的唇边微微颤抖,酥麻一阵阵从指尖流遍全身,她咬咬下唇,忍住漫延的眩晕感……
  
  “你快乐吗?”他柔声问。
  她羞怯地一笑,别过滚烫的脸颊,点头。
  “那就够了!”他把她的手放回他心口的位置,笑着说:“你开心,就够了!”
  她是真的快乐,很久都没这么快乐过。
  
  爱情的滋味,和她记忆中的一样的甜美。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放开她的手,走向试衣间:“就这件吧,我也看这件最顺眼。”
  “这件很适合你。”她拉住他的手,笑着说:“这件送给你,我付钱!”
  
  “对我这么好?”他又展露出他的邪笑:“我是不是该尽心尽力回报你一下?”
  她当然明白他所谓的尽心尽力什么意思,随口回了一句更别有深意的答案。“别客气,有你回报的时候。”
  
  她刚走到款台,电话响了。
  
  “淳淳,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司徒桡的声音很担忧。
  “我……在和朋友逛街……”
  
  “朋友?是安以风?”电话里的声音马上变得紧绷。
  “嗯!是……”
  
  “淳淳,你怎么……”
  她马上转移话题。“Anthony在干什么?”
  
  “在看电视。”
  “你总这么宠着他不行的,让他少看点,对眼睛不好。”
  
  她看见安以风脸色有些苍白,本来还想多说几句,一时有些不忍心。“你不用等我。。。。。。我可能回去的很晚。”
  “安以风到底怎么想的,你搞清楚没有?”
  
  “我知道怎么做!”
  “我不管了,反正管也不听。”
  
  她抬眼时,安以风已经默然出门,背倚着墙壁站在夜色里。
  他望着远处的眼神,失魂落魄,再也无力维系他伪装的笑容。
  
  ……
  
  挂了电话,她走出去,站在他面前:“受不了了,是吗?”
  他侧过脸,摇摇头,碎发在风中飘摇。
  
  “做不到就别勉强。”
  “其实……”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你没必要让我看见你给他打电话的表情……”
  
  “看见我打个电话就忍不了?”她咬着牙,扳着他的肩,逼他面对她的眼睛:“你当着我的面,搂着别的女人说:我只爱一个人,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远远看见你吻别的女人,我什么感受,你想过吗?我听见两个夜总会的舞女在讨论你多么男人,让她们多快乐的时候……我……”
  
  她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一串串滑落。“我就想你这种男人为什么不死了,死了就不用我等着,盼着……可每次看见你活得那么风光,我又很庆幸你还活着,至少我还能看见你……意气风发的笑……”
  
  “小淳!”他紧紧抱着她,把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我想过,我真的想过……我想你一定恨我,恨不得我死,你一定后悔爱上我,看见我就想吐,听见我的名字都恶心……这样,你就能好好爱你的老公,疼你的儿子,过你幸福的日子。”
  “你以为爱和恨只是一念之差?!”
  
  爱和恨是共存的,无法互换。
  
  爱真正的反义词并不是恨,是漠然,无爱也无恨,但她始终做不到。
  越是爱,恨得就越深,越是恨,爱得就越绝……
  
  “安以风!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他没有反驳,轻柔地拍着她起伏的肩,看看满是繁星的天空。“小淳,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沼泽地里有一只很自以为是的癞蛤蟆,他就爱看蓝天,羡慕白天鹅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有一天,一只天鹅在沼泽边休憩,长得那个白啊,羽毛上纤尘不染,还冲他回眸一笑。他美滋滋地凑过去,厚着脸皮说:‘交个朋友吧。’天鹅仰起高傲的头,展开美丽的羽翼,冷冷回他一句:‘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飞了。他在后面拼命地追,不知疲倦地跳!
  虽然没追上天鹅,他拣根羽毛回去也乐得心花怒放,还跟自己的癞蛤蟆兄弟炫耀。人家嗤之以鼻,他却把羽毛当宝贝一样放在心口捂着……
  天鹅被他的真情感动了,落在沼泽地上,等着他。他美得不知道怎么喜欢才好,别说尝尝天鹅肉什么滋味,他连把天鹅抱在怀里都怕她嫌弃,想拉着她的手怕弄脏了她羽毛,远远看着又怕她飞走,摸摸她的脸,都要小心翼翼……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爱她,才最好!
  终于有一夜,他忍不住兽性大发,品尝了一次天鹅的味道……那滋味香得他终生难忘,一个晚上欲死 欲仙……第二天,他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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