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件 (3) 与狼共枕 叶落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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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件 (3) 与狼共枕 叶落无心-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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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怀着孩子的时候,你别说摸一下,连看都没看过一眼……”
  
  她跌坐在地上。
  破碎的玻璃刺入掌心,她毫无知觉。
  
  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脆弱无助,从未如此需要一个让她依靠的胸膛!
  
  突然间,门被撞开,她看见安以风神色担忧地冲进来。
  “小淳?”他跪坐在她身边,捧着她流血的掌心,搂着她的肩,让她靠在他怀里。
  
  他声音哀哑如泣:“我是不是又伤了你?”
  
  她推他,打他,一拳一拳沾满血泪:“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爱过!”他一动不动地让她打,眼神和从前一模一样的深情无限:“你是我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有幸福的家庭,有能保护你的老公,有可爱的孩子,我没想到……没想到你还记得十年的约定!”
  
  “你!”她气得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嵌在手心里的碎玻璃在他脸上划下一道血痕。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疼痛的表情,全部是愧疚。
  
  “你……”她反倒为他心痛,痛和恨憋得她心口都要炸开。“那你现在为什么要来?!”
  “我来不是想挽回什么,也没想打扰你的平静生活,我单纯地想跟你生活在同一个城市……”
  
  “滚!我连跟你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都不愿意!”
  “我送你去医院。”他执意把手臂伸向她,她快速闪开。
  
  “把你的温柔拿去呵护需要呵护的女人!我不需要!我自己能去!”
  
  她推开他,站起来,又忍不住拿起一束玫瑰砸在他脸上。
  
  “你这种男人怎么不死!两个月才被暗杀一次?你天天被人暗杀我都嫌少!!!”
  
  ******************************************************************
  
  带着满心绝望回到家,安以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对夫妻很和谐地坐在沙发上。
  和谐得不能再和谐。
  
  韩濯晨搂着芊芊的肩靠在沙发的一端,两个人一人扯着报纸的一侧,空出的手一起在报纸上指指点点,一边看,一边笑……然后,他覆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她笑得脸红红的,不停摇头,他又耳语几句,她红着脸捂着耳后躲避,柔嫩的小手放着他心口,欲迎还拒。
  
  安以风以为两人看得色 情报纸,走近一看,日报的新闻版。
  
  一口鲜血噎在喉咙处!瘫倒在沙发上!
  
  他坐正,刚好看见茶几上放着两个印着红色彼岸花的情侣杯,一杯咖啡,一杯豆乳,一黑一白,形影交错。
  
  很明显,和谐的夫妻俩一人一杯。
  
  可不知道为什么,咖啡杯上印着淡粉色的唇膏印,豆乳杯上没有……
  他分析了一下可能性,一阵肉麻。
  
  服了!真TMD有情趣!
  
  韩濯晨看一眼不合时宜出现的他,又看一眼他脸上的伤口,端起咖啡杯。“这么快就回来了?”
  “废话!”他累得筋疲力尽,话都懒得说。
  
  “叙个旧也这么耗费体力?”
  安以风瞪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他咖啡杯上的唇膏印:“你思想能不能纯洁点!”
  
  “对不起!我忘了,你们是纯洁的友谊,纯洁得不能再纯洁。”
  
  芊芊笑着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对他说:“女人最爱口是心非,越是对着心爱的男人,越是口口声声的不爱!”
  
  “我知道。。。。。。她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打开啤酒,往嘴里狂倒,淡黄色的液体流过他脸上的伤口,一阵阵的刺痛。
  
  冰冷,刺痛和苦涩并没有冲淡内心的郁闷,反而徒增了他心头的愧疚。
  
  他忿恨地把手里的半罐啤酒砸在地上,水花飞溅。
  
  她矛盾,她压抑,她委屈——他懂!
  
  可他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该说的他都说了,能做的他也做了。
  他尊重她的决定,可她字字句句的拒绝都包含着难以割舍的眷恋。
  
  她说:“你这种男人怎么不死!两个月才被暗杀一次?你天天被人暗杀我都嫌少!!!”
  
  是啊,他怎么不死了!死了就不用她留恋,不用她矛盾!
  
  安以风苦不堪言,韩濯晨在旁边不冷不热说着:“当初在我面前自诩情场高手,最擅长和女人谈感情,依我看,你TM就一个废物。”
  “靠!她是别人老婆。她要是没嫁人,我TM一个小时就能搞定!”
  
  韩濯晨喝了口咖啡,攸然吹着热气:“纯洁得不能再纯洁……”
  安以风咬咬牙,看他脸上的淤青还没消,压下再给他一拳的冲动。“是!我爱她,我想娶她,想得都要疯了!她不肯,我能怎么样?难不成……”
  
  “芊芊!”韩濯晨柔声对芊芊说。“你帮我约她,说我想跟她谈谈。”
  “好!”
  
  芊芊去打电话,安以风皱眉问:“你想跟她说什么。”
  “很简单!就一句话:她不离婚,我做了她老公!”
  
  他按住剧痛的头:“我看你还是做了我吧!”
  “这个主意好!”韩濯晨笑着点头:“一会我就告诉她:‘你如果不离婚,我就把安以风扔海里,省着我看他心烦!’”
  
  “行!她不离婚,不劳你费劲,我自己跳!”
  
  正说着,芊芊打完电话回来。
  “约了吗?”
  “约好了。晚上五点,她的咖啡厅。”芊芊坐回沙发,大惑不解地问韩濯晨:“你跟她不熟吗?我还以为你们认识。”
  
  “认识,见过几面。”
  “那为什么她听了你的名字,又问了两遍?”
  
  “是吗?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有空吗?我老公想跟你谈谈,你们认识的,他叫韩濯晨。她好像很吃惊,让我再说一遍,我又说了一遍,她隔了好久,又问我:你老公真是韩濯晨?她的口气好像完全没法相信。”
  
  “哦!”他笑着把芊芊抱在膝盖上,极轻地揽着她的腰:“她可能是认为我不可能娶老婆。”
  “噢?看来我得调查一下,你以前到底风流到什么程度!”
  
  韩濯晨马上转移话题。 “我有点饿了,怎么午饭还没好?” 
  
  “不说算了,我晚上去问Chris!”芊芊说完,转身走向厨房,去看佣人有没有准备好午饭。
  
  韩濯晨一脚踹向安以风:“我现在就想把你扔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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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约了五点,四点没到他们三个人已经坐正咖啡厅里等。
  原因很简单,安以风玩了一个下午手表,芊芊善良地提议早点去咖啡厅里坐会儿。
  
  她一说完,安以风第一时间响应,争分夺秒穿上外衣。
  
  接近傍晚,光线暗淡,咖啡厅的黑色凸显出黯然。
  落地窗没有了强光照进来,黑色衬底红色条纹图案的壁纸上隐隐可见淡黄色的荧光。
  
  安以风仔细看了看,原来壁纸上有很多夜光的英文单词:waiting。
  是店名。
  
  那字迹不像是印的,好像是用夜光笔写上去的,从笔迹看是出自一人之手,但有的工整些,有的潦草些,有的写了一半……有的最后一笔拖的好长……
  
  “Waiting?”安以风看着字迹说:“等待!很有情趣的名字!”
  韩濯晨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变的等待。”
  
  “不变的等待……你确定是这个意思?”
  “猜的!”
  
  不变的等待……
  
  他的手轻轻触摸着那夜光笔写上去的字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些红色的条纹,配上一个个荧光的Waiting,在黑色的背景下,很像黑夜里的彩虹……
  
  他看得眼前一片朦胧,仿佛看见司徒淳坐在这里,一遍遍地写着这个词,一遍遍说着:“安以风,我在等你,一直在等待,不变的等待……”
  
  他的心正在抽搐,司徒淳的帅哥儿子推门进来,看见芊芊,礼貌地过来打招呼。
  “Anthony?放学了。”芊芊笑着问。
  “刚放学!我妈妈没在吗?”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地瞟着安以风。
  
  或许是他那张貌似司徒淳的脸,安以风对他没有一点介怀,反倒有几分亲切感。
  他拍拍旁边空着的位置。“她一会儿来,小帅哥,过来坐会儿。”
  “好!”这孩子一点都不扭捏,很大方地坐下,还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你是安以风吗?”
  “嘘!”他看看四周,问:“你认识我?”
  
  “我在国小的时候,我们班的男生都崇拜你,我们都觉得你特酷,特男人。”
  安以风笑着拍拍他的肩:“看不出来我还有Fans。”
  
  和芊芊一起看杂志的韩濯晨眼都没抬,随口说:“连下一代的民族幼苗都摧残了,造孽啊。”
  
  芊芊笑着看看韩濯晨,很好心地告诉他:“我读初中的时候,我们班很多女生都把你当梦中情人!我有个同桌,一提起你,恨不能以身相许!还有个女生不知道从哪本杂志上剪了张你的照片,看了整整一节课,直到被老师没收。老师拿着照片摇摇头,语重心长说:唉!你们这些无知的少女啊……”
  
  “是吗?”韩濯晨眉眼染笑。“那你怎么说?”
  “我当然装不认识你……”芊芊喝了口饮料,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还很好心地告诉我可爱的同桌:‘他是作恶多端的大魔头,我严重怀疑你的欣赏眼光,你的爱情观太扭曲了。’我还说,‘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爱他……他要是爱上我,我宁愿……’”
  
  她仰起脸,一脸“纯真”地问:“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继续说。”
  
  她声音小了点:“我宁死也不会从……”
  安以风毫不给面子地大笑,韩濯晨浅浅微笑,那种独有的很“温柔”的微笑……
  
  Anthony显然对感情问题懵懵懂懂,全部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安以风身上,他拉拉安以风的袖子小声说:“为什么好多人都说你死了?”
  “他们乱猜的。”
  
  “噢!当初我妈妈有个朋友说你死了,我还特伤心,妈妈跟我说你没死,我还以为她安慰我。原来是真的!”
  “是吗?你妈妈怎么知道我没死?”
  
  “我妈妈说:安以风不会死,更不会自杀,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是他承受不了的,也没有任何事能让他笑不出来!”
  不但安以风感动得一塌糊涂,连对面的韩濯晨都凝神看着Anthony,眼神中多了几分兴致。
  
  Anthony 拉拉安以风的手臂,很诚恳地问:“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安以风坐正,一本正经说:“问吧。”
  
  “我听说你拳打得好,你一个人能打二十个,真的吗?”
  “那是我被二十几个人拿刀的人堵在家里,打不过也得打!”
  
  “你真厉害!” Anthony 满眼崇拜。
  
  他眼神闪动了一下,又问:“我还听说,你换女人为什么比眨眼睛都快?你能看清女人长什么样吗?”
  “啊!?”
  这个问题实在有点尖锐。
  他看看Anthony郑重其事的眼神,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我没仔细看,反正她们能看清我就够了。”
  “我妈妈好像很了解你,她也说这是因为你看女人从来不用眼睛。”
  
  安以风听见韩濯晨轻笑出声,揉揉有点痛的额头。“你妈妈经常和你说起我吗?”
  “嗯!每次我提起你,她都跟我说很多关于你的事,她说你是个非常了不起的男人,是个真正的男人。有理想,有信念,还很有原则。。。。。。”
  
  “还有呢?”
  Anthony想了想,欲言又止。“好多,我都记不住了。反正她跟我说你的次数,比说我爸爸都多。”
  
  本来兴致盎然的安以风,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郁闷地拿起酒倒满。
  “给我也倒点。”Anthony端起酒杯,毫不客气地伸过去。
  “酒都能喝?”安以风给他倒满,看向韩濯晨和芊芊:“这孩子有点意思!”
  
  “我外公没事就让我陪他喝酒,他还说我的酒量好,是遗传他的。”Anthony喝了一大口,自豪地说:“我妈妈偷偷告诉我,我是遗传我爸爸,我爸爸千杯不醉,人品好,酒品好!”
  
  安以风端起酒杯,一口气喝进去,苦涩的酒入口竟是酸的。
  他看得出,这个孩子在提起爸爸的时候,清澈的眼睛里都是光彩和崇拜!
  
  他勉强地笑笑,问:“Anthony,你爸爸是不是很疼你?”
  “当然了!噢!对了。。。。。。”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抱起书包。“今天是周三,我爸爸会给我写信,他一定给我买了那双球鞋!”
  
  “我先走了,叔叔阿姨再见。”
  
  看见Anthony兴奋地跑掉,安以风再也笑不出来。一封信都可以让他兴奋成这样,Anthony一定很爱他的爸爸,如果他知道他的爸爸妈妈要分开,会多恨他……
  
  但是,他却忘记了一件事,爸爸如果在身边,何必每周三写一封信……
  
  安以风永远都不会想到,从Anthony第一次问:“我为什么没有爸爸?”
  
  司徒淳就抱着他说:“你有,你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可他很忙,他要追求自己的梦想,要有所作为……他让妈妈给他十年的时间,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你相信妈妈,妈妈不会骗你,等到你九岁的时候,妈妈就带你去找他!”
  
  从那之后,她每周都会写一封信给Anthony,用安以风的口吻关心Anthony的心事,鼓励他的成长,还经常会问他想要什么……
  
  在Anthony的心里,他有个最好的爸爸,他的爸爸永远都是那么温柔地关心着他,从不会责骂他。不论他喜欢什么的东西,只要他一说,爸爸就会买给他。有时候,东西太奢侈,妈妈不给他买,他就写信给爸爸,爸爸从不会让他失望,一次都没有!
  
  还有一次,他因为和人打架被妈妈骂,晚上哭着给爸爸写信说:他很委屈,是他的同学说他没有爸爸,说他是野种!他才会动手的……
  
  第二天妈妈就给他道歉,她抱着他说:“妈妈错了,你爸爸给我打电话,说我不该骂你,说你是个好孩子!最懂事的孩子!”
  
  九岁,他满心期待跟着妈妈来了澳洲,却没见到爸爸。
  
  他很生气,在屋子里哭了一个晚上,不肯吃东西,第二天收到信,信上说:“最爱的小安,对不起!爸爸让你失望了!爸爸很爱你,也很想你……但爸爸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走不开……你等着爸爸,爸爸一定回来!记住,你是个男人,不能哭!”
  
                  后记
  
  五点整,司徒淳穿着件黑色的短裙走进店里,黑色本就显得她纤瘦,再加上肩上很大的挎包,让她看来柔弱得让人心疼。
  
  安以风以最快的速度走过去,接过她的包,抓着她刚在医院包扎好双手看了看。
  
  “这么重!什么东西?”他问。
  她深深望着他脸上的伤痕,在遇见他视线之时,急忙避过。“信。”
  
  “这么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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