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着求饶,看我笑的没力气了抱着被子躲在床角落,这不要脸的小P孩竟然靴子一登,被子一拖在我的闺床上忽忽大睡起来,我这个无语问苍天啊。
悄悄问豆蔻要拿这个小P孩怎么办,豆蔻笑着上前帮风无崖掩了掩被子,说道:“以前都是小姐跑去缠着姑爷,姑爷总是没个好脸色,难为如今全是姑爷死皮赖脸缠着小姐了,这姑爷的脾气和别人还真是不一样”。
我郁闷的说:“怎么不叫表少爷了,平时不都是一口一个表少爷的叫吗?”
豆蔻揶揄的笑笑道:“今个和平时可不一样,表少爷今个可是以姑爷身份来出门的,全府的人自然都得尊称一句姑爷。”
我又囧了,迈过熟睡的风无崖,让豆蔻抱我下床,穿好衣服梳洗完毕后,豆蔻就吩咐秀蔓留屋里照顾姑爷,嘱咐说姑爷醒了后马上到夫人房中禀告,然后带着我到了娘亲房中。
房中老爹正和娘亲说着宴席上风无崖做的几首诗,都是应年景做的,我不太懂,听了倒也觉的周正,其中一首是:
金册呈新岁,猪年报顺康;祥云聚霞彩,瑞霭携春光。
财涌三江水,福集五岳香;恒池书久远,昌盛载华章。
听了老爹指点之后才知道原来这是一首嵌字诗,合起来就是“金猪祥瑞,财福恒昌”,即应了今年猪年的景,又合了几位老人好平安富贵的心意,自然得了几位老族人大大的夸奖,还被几位老学究硬是灌了几杯清酒。
老爹一直带着满脸向望的神色不停的夸道:“难为这么小的人儿即要做诗,还能考虑在场诸人的身份,真真是个小天才啊,若我家知儿与忆儿也可如无崖这般该有多好?”
美人娘亲笑着道:“无崖可是咱嫡亲外甥,又是思儿将来的良配,算得上咱们半个儿子了,他今天还不是为夫君您争了个满堂彩,让您在族里是大大风光了一把。”
“对……对……半个儿子,哈哈,借老先生们的话那自然是得贤婿如此,夫复何求啊!”
正在老爹又念起风无崖今天另作的一首诗时,门外就听小丫头们窃窃私语声不断传来,娘亲眉头一皱问发生什么事了?
门外小丫头回报说:“对门冷府今个也有女婿来出门,但孙府让人把那女婿打了一顿赶出门外,到现在那女婿还在府门前跪着呢,现在整条街上的人都围着看热闹呢。”
娘亲听后眉头皱的更是纠结,又问道“哦?可是那孙府的四丫头回来了”。
听了娘亲询问之后小丫头小声回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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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对门冷家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是后来才搬到这条被称为“常家街”的族人街上居住的。
这冷老爷平时也没多大毛病,就是为人苛刻点,对待家人也不怎么好了点,不过倒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人,又一心抱着发扬门第的心思,平时摸面子攀关系都是十分出色的一把手,邻里关系搞的也不错。
关键问题就是他在给自己几个庶出女儿挑亲时,无视她们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只看对方是不是大富大贵,哪怕年纪不怎么般配也硬逼着女儿嫁过去,二女儿甚至还被这冷老爷子逼着嫁给了一个年过四十的知县做了添房,几个女儿气自己老子拿自己攀富贵,所以自出嫁以后就都不肯回家,基本上断绝了与家中的往来。
后来还是几个小妾忍受不了思女之苦,把个冷府是闹的鸡犬不宁,还有个小妾连冷老爷的胡子都拔了几根去,这冷老爷子实在没办法,才给各个女儿下帖子请回家一一告罪,到现在这几个女儿也都只是过年时候才回家一次,象别人家的女儿那样常回家看看基本就是属于做梦环节。
话说这冷府中惟独例外的就是这四小姐冷清幽,这四小姐因是嫡出身份,自小得冷老爷喜爱,又一直被大夫人如珠如宝的呵护着,兴许是被宠过了头,这四小姐很是喜爱女扮男装到大街上晃悠,有时甚至还动手调戏一下貌美男子。这种伤风败俗的行为可把冷老爷给吓的不轻,在大病一场之后,就将伺候小姐的两个丫头活活打死,又将这个宝贝女儿给关了起来,急急忙忙地找来媒婆给寻上一户中等人家,也不管对方家是否有钱财权势了,慌忙着准备将女儿嫁过去,打算来个一了百了。
话说这冷清幽自从被老子爹关起来后,求娘放了自己没求成之后,就在某个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一个指头的夜里,搜罗了自己老子的N多钱财爬墙逃婚去了。
其实这事要放现代连个水漂估计都打不起来,但在这个封建时代那就成了山州一绝,逃婚,反抗已经订下的婚事乃属于翻了天的行为,被全城的人传成笑话,害得这个冷府中人平时连出门都得躲着人走,几个本来就不怎么亲的女儿更是躲着不肯来了。
冷四小姐逃婚传到男方家中后,这一下男方可把冷老爷给斗了个半死,还扬言要把冷老爷给告到官府去,判他个流放三千里。
第四章 小道消息
冷老爷算是彻底受到了惊吓,这比当时知道自己女儿喜欢调戏美男都要来的猛烈上几分,于是整日里埋怨自己夫人平时太过宠爱这个女儿,以至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害冷府被全城人当成笑话来说,如今自己还要吃官司,如果摆不平对方的话,说不定这个家就全完了。因此冷老爷在派出几批人都未能寻回逃婚的四小姐之后,赔偿了男方大量钱财,又打点了处理此案的官员之后,总算是破了财消了灾。
银钱损失加上面子的丢失,让这位生平只爱钱财与面子的男人大为恼火,回到家就看平时贤惠有礼的冷夫人怎么也不顺眼起来,经常为了一点小事就寻其错处,几个小妾平时就都不是省油的灯,此时更是落井下石,这冷夫人的日子越发难过起来。
话说这冷四小姐逃婚出府之后,也不知道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她嫁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平凡农夫。前段日子就曾带着这位冷府姑爷回府拜见双亲,却被冷老爷赶出府外,声明从此断绝父女关系,永不来往。
这小夫妻那次回府之后,也知道了自己娘亲在冷府中日子不好过,只好硬着头皮在大年初三女婿上门的时间再来拜访,希望得到父亲原谅,以尽孝道,可冷老爷不领情,被几个小妾一撺掇就上演了一出打女婿、赶女婿的大戏。
老爹听娘亲讲完之后,想到平时闹的如此不堪自己就当看不到,可如今这大过年的还不知道收敛,引的些许人与门前围观,皱着眉头说了句冤孽,遂写上一封信让人送到冷府。
送信小厮回报说,冷老爷子已将女婿领进府里了,围观人等也慢慢散了,老爹轻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说饮酒过多有些累了,娘亲急忙帮老爹更衣伺候着让老爹上床休息。
看老爹熟睡之后,娘亲打发绿衣去看下自家姑爷情况如何,豆蔻回说姑爷现正在小姐房中休息呢,娘亲听后抿嘴轻笑,带着一众丫头赶到了我的房中。
房中风无崖还是睡的憨态十足,丝毫不被进来的人打扰到。娘亲上前帮他掩掩被子,就坐到床边的矮凳之上,有节奏的轻拍熟睡的风无崖,床上小人儿似乎很享受的样子,朝床外挪了挪身体又继续睡了起来。
这一睡自然不可能在当天赶回青州了,娘亲就让人安排几十个护卫晚上的住宿事宜,又派了下人连夜赶回青州送信。
大年初四
也许是过年以来我们常府最热闹的一天,老爹的学生都在这一天来给先生拜年,有年龄比大哥大不了几岁的青涩少年,还有比我那帅老爹年龄还要大上一些的中年书生,青青学子云集一堂好不热闹,常府俨然成了另一个白荡海书院。
虽然老爹一再叮嘱拜年之时一切从简,但学子们还是送上了精美年礼,只是有些寒门学子实在拿不出象样的礼品,又不好空手拜年,只好拿上可能是家中唯一的几只活鸡活鸭当做礼品,以感谢恩师的教诲救助之恩德,老爹推托不得,又怕再拒绝下去让这些寒门学子面上受损,只好叮嘱娘亲在送回礼时,为这些学子多备上一些,不可张扬。
娘亲微笑着下去安排好为一概学子准备的宴席之后,就带人去为学子们准备回礼。那些送好礼的都回送上一套文房四宝,那些带鸡鸭来的学子们也都是回送了一套同样的文房四宝之外又多加上几匹学子们平时用来做儒服的好布料。
就在学子们寒暄之际,有小厮送上帖子,报说门外有位先生求见,父亲看完帖子之后大笑着亲自来到府门前迎接这位神秘人士。
将人迎到正厅做了一番介绍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位身着华服,相貌威仪的儒生乃是父亲的第一个学生,名为余少华。这人原本只是一位数次科举不中的落魄秀才,偶尔间遇见归祖的父亲,两人相交甚欢。在知道老爹的身份之后,这余少华就强拜老爹做了师傅,后得老爹推荐到京城自己岳丈门下,或许这人也是有真材实料,又比别人多了一份推荐书,遂在第二年科举里高中进士科第五名,又得外公及老爹旧友照顾得了一个比别人都好的肥缺,他感谢父亲的知遇之恩,就一直以师生之礼自居,不肯应了父亲的平辈之交要求,父亲在多次提起不果之后也就只好如此。
一众学子惶恐万分的拜见完这位今日以学生之礼来拜访的朝廷命官之后,老爹就将自己这位学生引入书房之中,两人密谈了半天,没人知道两人谈话的内容。
侯在厅堂的一众学子亲眼看到老爹第一个学生今日之情景,也是满心欢喜,仿佛这个人如今之情景就是自己明日之情景一般。对老师都要比平时更加恭敬上几分,许多人更是暗下决心以后更要多随老师研究学问以博大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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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那帅老爹一直行事低调,不愿过度张扬,只求安稳度日,因此这山州城人只知道白荡海书院院长常江流常先生是前科状元郎,学识无双而已。
但在这个时代要经营书院依靠的就是名气与背景,没了这些条件就只能收上一些零星学子,这些学子中或许有富贵人家的子弟,但基本上还都是一些寒门学子,无法多拿出银钱来交纳学院的昂贵学费。因此老爹的书院在这样的循环之下只能是艰难度日,根本不要提什么盈利之说了。而我家老爹平时多怜惜贫困学子们被埋没荒野,不忍他们为了些许钱财就失了求学之路,总喜欢拿出钱财资助他们,使得本来家中富裕的情景俨然已经不如以前,今年过年美人娘甚至还为如何省钱头疼了好几天。到底要怎样才能既保持了老爹的美好愿望,又让书院可以收进那些喜欢到大书院念书的贵族子弟们,进而增加书院收入呢?
我聚精会神的想着今日云集一堂的学子们,目无焦距地看着眼前正在蹂躏小狐狸天天的风无崖。只觉脑门一疼,哎哟一声抬头瞪着凶手风无崖,眼前小人儿将小狐狸天天放到我面前笑道:“又在想什么?眼睛都直了!个呆子……”
我揉揉不怎么疼的额头,偷笑几下就拉起风无崖的手问他师傅郭孝天的事情,又拉着他向前厅跑去,风无崖疑惑的问要去哪儿,我回说一会就知道了,到时候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看我眼色行事。
拉着风无崖悄悄来到前厅,就见些许学子正分成几拨低声交谈着,大哥身穿白色儒生服正与几位衣着平平的一拨学子坐在厅堂上交谈,有几位看上去穿着富贵锦衣的学子则站在院子中一棵梅树下讨论诗词,我和风无崖悄悄绕到假山之后。
看着风无崖更是疑惑的神色,我笑着提高声音问道:“无崖表哥,姨丈真的为你请了当世大儒郭孝天为师吗?”
风无崖眉毛一挑的回道:“是,这些你不都知道吗?恩师还说应姨丈邀请,年后会到这山州白荡海书院进行几场讲学呢”
“恩~知道,不过就是不知道在那么多学子之中,他为何独独收你为徒呢?”听了我的话小人儿带着几分傲气道:“还不是因为我天资聪颖,先生怜我才华!”
“不是因为外公威武大将军的身份?不是因为大舅父兵部侍郎的身份?不是因为姨丈那青州城主,定国公的身份才收你的吗?”
“你……”看风无崖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我赶紧拉拉他的手眨巴一下眼睛,他接受到我的请求之后,嘲笑道:“我外公与大舅父不就是你外公大舅父?我爹不是你姨丈?那先生为何不收两位表哥为徒?”
“那还不是因为你是青州风家嫡子嫡孙,将来可以继承青州城主与定国公的位子,身份自然尊贵无比,而我家只是一介书生门第而已”已经被我激的满脸怒红的风无崖甩袖就准备转身走人,我冲上前去拉着他衣袖,蹲地上用吃奶的力气拼命拉住他相对来说高大的身躯,又暗自酝酿一下情绪后,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风无崖,风无崖看我目中隐含泪光,已经处于要落不落的地步,只好停下身拿出手绢心疼地替我擦了擦眼泪道:“我将来身份如何尊贵不去管它,你是我的未婚妻,更是我将来的妻子,我的富贵还不就是你的富贵”。
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目光坚定仿如许诺般的小人儿,怎么这情景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我一直以为小人儿还没弄明白我们两人之间真正意义上的关系,他只当我是一个表妹而已,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甚至还想到了遥远的将来。
目的达成,该说的都说了,该表达的都表达了,这是我心目中另类的广告,只有看我选的这些广告宣传员是否能够积极完成自己任务,是否够八卦了。
我却不知道几天后山州城中就盛传起那常府相思小姐与青州无崖公子当真是金童玉女一对壁人,青梅竹马,羡煞旁人,而白荡海书院背后的势力却被大家很有默契的隐瞒起来,只在暗地流传起来。
眼下的我偷偷看几眼梅树下面有惊讶之色却各自沉思无语的书生们,拉起还是严肃十足的风无崖远跑远之后,破涕为笑道:“好哥哥,相思错了,相思不该误会表哥的心意,冤枉表哥”,风无崖起先还不肯理我,看我又要掉金豆子时才抿嘴笑着说:“你个小狐狸,是不是要拿我做什么文章才拉着我去说了那番话?我刚才还真被你气到了”
我瞪起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道:“做什么文章?相思才四岁连字还没识全呢”
“……”看着他又要继续想下去,我赶紧撒娇说自己饿了。看着我可怜巴巴的样子才无奈道:“过完年你也要开始学很多东西了,到时候姨丈肯定会为你请几位先生的,你要学会尊师重道,以后不可乱说先生坏话。”
我伸伸舌头,知道他还在为刚才我说的那些话生气,又求了半天看他消了气,两人才行到娘亲房中与二哥用了简便午饭。
午后先是送走了风无崖与他的一众护卫,傍晚又送走了老爹的学生们,老爹打发大哥与二哥回房休息之后,没怎么注意我的就和娘亲说起了今天与那位学生的交谈之事。
第五章 喜忧各半
看着躺在娘亲怀抱里,昏昏欲睡的我,老爹一声叹息道:“少华此次前来,不但说了京中一些秘事,还带来了岳父大人的一封信,信中又提出希望我能够再入仕为官。”
娘亲轻拍拍我的背后,看我丝毫没被老爹的话嘲到后,才抬头问老爹“怎么还提这事?年前在京中之时,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
“那又如何?现在情况有了变化,怕岳父也是想为将来预先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