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办。我累了,想要去休息,没有事情的话,不要让人打扰我。”
丛惜艾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低头依然站在原地,等到司马溶离开房间,她才抬起头来,准备离开。
“惜艾。”苏娅惠突然轻声喊。
丛惜艾有些意外的站住,她几乎没有注意到这房间里还有这样一个人站着,她回头看着苏娅惠,淡淡的问:“什么事?”
苏娅惠犹豫着,低声说:“你,还好吗?”
丛惜艾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好和不好之间。放心,目前只是二太子需要我帮忙处理一些事情,他并不会因此就宽恕我所有的过错,过了这段日子他还是会想起你来的,你不必担心我会重新得了二太子的宠爱,让你失了获得幸福的机会。其实,你,我,都只是二太子心中的一个过客,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丛意儿的痕迹,这痕迹不是轻易可以去掉的,就算是心伤得伤痕累累,她,依然是他心头最深的一道,你,我不过是轻微的小伤,过了就算了。”
“你真的想开了吗?”苏娅惠迟疑的问,眼睛却并不敢看丛惜艾,内心当中对丛惜艾总有一份说不出的内疚和恐惧,面前的女子太聪明,从小就知道,是自己夺了原本属于丛惜艾的男人,而且原本她应该是丛惜艾的嫂嫂的,如今却共伺着一个男人。
“想开如何?想不开如何?”丛惜艾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悲哀,却并不明显,虽然深刻,“就如丛意儿说过的,有些事情,由不得自己,就不必为难自己,世上的事,不是别人负我,就是我负别人,论不得对错,丛意儿的消失,意味着,她永远是二太子心中放不下的痕迹,因为没有得到而珍贵,这是人最愚笨的地方,二太子亦不过如此,而我,何尝不是,失去了才知道懂得珍惜。苏娅惠,有了丛意儿,你我就真的不必一定求个结果,或许是我们太傻,若是一心一意的只守着一个喜欢的男子,或许幸福,胜过如今。”
苏娅惠愣了愣,没有再说什么,看着丛惜艾安静的离开,突然落下泪来,一心的委曲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丛惜艾哪里知道,纵然只是一时的需要,也说明二太子心里头有她,而自己,这么长时间来,二太子就从来没有麻烦过。丛惜艾犯了再多的错,却仍然可以在二太子心目中占据一席之地,起码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他是依赖她的。
爱情到了这个时候,留下的竟然只有寂寞。
丛惜艾在床上躺下,觉得一身一心的疲惫,以为可以忘记,以为可以再爱上司马溶,最起码可以不再那么的招惹他的不满,但是,为什么,在这样疲惫的情况下,竟然想起的还是那样一个身影?一个散漫的,微笑的,饮着酒,看着远方的身影,那个总是在自己无法触摸到的地方呆着的男子。他,真的走了吗?
站在客栈的外面,司马溶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欣喜,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见到丛意儿,那个对他总是淡淡的女子。
无心师太对坐在阳光下安静无语的丛意儿,在她安静的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仿佛没有悲哀也没有欢喜,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她曾经看过丛意儿落泪,一滴滴落得她的心都在颤,仿佛生命突然脆弱到不敢呼吸。但是,更多的时候,丛意儿都是安静的,甚至看不出绝望的味道,却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情形反而让无心师太一心的恐惧。丛意儿像当年她的母亲,却比她的母亲更加内敛而安静,她用着最大的努力让自己活着,这就是一种说不出的悲哀,用尽全心想念着已经逝去的人,却努力活在阳光下,仿佛冬日里最寒冷的时候,就算是阳光也是透着清冷的淡淡的寒意。
“丫头,好象是那个傻小子来了。”无心师太无奈的说,那个小子,以她过来人的身份眼光看,只是一个活在衣食无忧里的公子哥,是个没有内容的家伙,不过,这种家伙也有一种好处,就是他可以简单的给丛意儿爱,而不像司马逸轩那样,爱情显得不真实,捉摸不到,虽然爱得彻骨,却轻描淡写的不着痕迹,爱得让观者心焦!
第139章
丛意儿头也不抬,她只专心的看着前面的花草,这个客栈是无心师太特意租下来的,其实,说白了,这儿更像是一个独立的小院落,有着说不出的简朴味道,原本也是一处有些萧条的小客栈,无心师太租下它之后,特意让人收拾了一下,这一收拾到还是蛮顺眼的,反正无心师太也不晓得丛意儿要在这儿呆多久,京城是她的伤心地,她总不会呆到白头吧?不过,无心师太实在是没有把握猜透丛意儿。
到底是谁留言让她出面救了丛意儿?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但是,那个身影绝对不是司马逸轩的,虽然她没怎么见过司马逸轩,但是她还是见过司马逸轩的,那是个潇洒出众的男子,干净而帅气,绝对不是留言让她得到消息的人,那个故意引她到了悬崖处的人,在她视线中只是一个飘忽而过的痕迹。
司马溶自己走了进来,看到无心师太,礼貌的打了声招呼,这个婆婆救了丛意儿,他就会对她客气些,因为她救了对他来说,最最重要的人。“这位前辈,可好?”
无心师太点了点头,看了看司马溶,再看看丛意儿,心中叹了口气,口中说:“你们两个年轻聊,我进屋歇息会。”
司马溶微笑着点了点头,在丛意儿对面坐下,轻声说:“意儿,你真的瘦了许多。”
丛意儿似乎才刚刚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司马溶,有些意外的问:“你怎么来这儿啦?惜艾可好?”
司马溶犹豫了一下,说:“她还好。至少情况比你好一些,她的心比你狠,有些事情她比你更想得开,我看不出皇叔的离开对她有如何的影响,到是比以前收敛了许多,脾气也温和的许多,一直在照顾着父王和你们的姑姑。”
丛意儿淡淡的笑了笑,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透明的让人心痛,仿佛稍重些的呼吸都会让它受到伤害,笑容里有着太多的软弱味道,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淡然。“惜艾她不过是在嫁你之前遇到了一个她不能了解的男子,你当检讨自己,为何打定主意会爱你一生一世的女子会不小心迷恋上别的男子,若你这样想,或许只是你一时的疏忽,是你的,总会回来的。”
“你会回来吗?”司马溶突然忍不住问,眼睛盯着丛意儿。
丛意儿轻轻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花草,淡淡的说:“除非是以前的意儿可以再回来,否则,我在这儿,心里就只能有一个人。”
“皇叔他已经逝去,你何必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折磨自己?就算是皇叔九泉之下有知,也不会答应你这样。”司马溶着急的说,“况且你们也只是口头上的婚约,何必放不下?”
丛意儿看着司马溶,微笑着说:“不是婚约所限,是我许下了心,一个人可以没有心吗?司马溶,用你劝我的心想一想惜艾,她何尝不是一个可悲的人,若你真的爱她,为何不用心让她知道她真正爱得其实只是你,不是别人,逸轩对她来说,不过是个意外?”
司马溶温和的说:“意儿,我不会勉强你,能够再次看到你,我已经觉得非常的满足,时间是足够的,能够在以后的时间里常常的看到你,已经是上天善待我,我会用足够的心意来等你。”
“你已经有了惜艾和娅惠,你的心分得开如此多的真心吗?”丛意儿微笑着,轻声说,“你父亲如今怎样了?我姑姑可好些了?”
司马溶的脸色一变,有些担忧的说:“他们的情形不好,不过,我已经答应娶蕊公主为妃,这样的话,乌蒙国总会有些顾及,不会再继续下去,而且,蕊公主毕竟是乌蒙国的公主,而且她的医术也不差,应该可以解得了父王和你姑姑的毒。”
丛意儿眼睛中闪过一丝意外的表情,但是,面上的表情还是平静如旧的,语气淡淡的说:“司马溶,何必,再伤一个无辜的女子,蕊公主她肯嫁你,或许只是心存异念,你能够给你们彼此幸福吗?”
门口传来轻轻的有礼貌的敲门声,丛意儿和司马溶同时抬头向门口看去,门口站着一位温和的中年男子,眉眼虽然平常却看着极是舒服,丛意儿微皱一下眉头,觉得对方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对方是谁,听得无心师太的声音从他们二人背后传来。
“原来是你,那日酒店一别,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本以为你挺关心我家丫头的,不过,这样看,你原来还是挂念着我家丫头的。”无心师太微笑着说,不晓得为什么,她到是蛮喜欢这个中年男子的,稳重内敛成熟温和,虽然面色平常,却总是有着说不出的让人顺眼的东西,说不出的高兴,让无心师太爽快的说出一席话。
中年男子似乎是有些意外无心师太的爽快,微微一怔,继而微笑着说:“前辈说笑,我也是凑巧,刚好就住在附近,刚刚经过这儿,看到这儿的门虚掩着,竟然看到姑娘在里面坐着,一时觉得惊喜,就冒昧的敲了门,到惊扰了前辈的休息。”
丛意儿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面前这人有些面熟,这一会才想起,似乎是前日在一处酒店见过,愣了一下后,收回了自己的眼光,她对面前的人不感兴趣,也没心思和这个陌生的男子攀谈,淡淡的目光落在她一直在看的花草上面,那花开得安静而热闹,说不出的生命力张扬在一种安静中。
“姑娘可好些了?”中年男子似乎是并不在意丛意儿的冷淡,温和的说,“在下看姑娘脸色仍然是有些苍白,此时阳光尚暖,不过,地上难免有些寒意传上来,还是进屋歇息的好。”
丛意儿就好象没有听见,她觉得真是奇怪,这人有毛病不成,好好的招惹她做什么,她现在是不想说话,不想理会任何人,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呆着,谁也不要答理她才好。
“你是什么人?”司马溶盯着来人,不高兴的问,心里也是奇怪,这人是什么人,怎么可以这样关心丛意儿,他算哪棵葱呀!
中年男子看着司马溶,温和的说:“在下姓尤,是个经商之人,那日在酒家遇到丛姑娘,心里觉得亲切,今日遇到了,心里很是开心,所以特意过来打声招呼。公子是?“
“我是大兴王朝的二太子。“司马溶不高兴的说,这人什么来历,一个小小商人,竟然敢打丛意儿的主意,简直是可恶至极。
丛意儿突然指了指对面的另一个位子,淡淡的说:“尤公子,请坐,既然遇到了,坐下说话吧。”
中年男子有些意外,但仍是面带温和的微笑,在丛意儿对面坐下,温和的说:“谢谢姑娘。”
丛意儿看着他,淡淡的一笑,淡淡的说:“尤公子到真是有心人,那日酒家相遇,我不记得婆婆说起我的姓氏,不晓得尤公子是如何知晓我姓尤?公子是开玩笑吧,婆婆说来租此处的时候,并没有提及这儿附近有别的人居住,公子可是突然起意?”
中年男子脸上一红,似乎被人说破了心事,顿了一下,说:“姑娘果然是冰雪聪明,在下真是心悦诚服,不错,在下确实有些刻意,那日遇到姑娘,心中爱慕,特意让人打听了姑娘的住址,并特意选在附近居住,今日也是特意过来看望姑娘,如果有冒昧之处,还请姑娘多多原谅,在下并无恶意,也不会为难姑娘,只是想要见到姑娘而已。”
“她是我心中的最爱,你最好不要打这个主意。”司马溶恼怒的说,“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意儿的主意。”
中年男子看着司马溶,面上似乎有些恼怒之意,但语气还温和如旧:“二太子这话说得有些唐突,虽然你贵为当朝太子,但是,如果我说得不苛刻,似乎是二太子早已经娶妻,而且还是两位美人,听说,你还要再娶乌蒙国的蕊公主为妃,这京城中的人几乎不算是什么秘密,你怎么可以就丛姑娘她是你心中的最爱,若你真的爱她,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呆着。”
司马溶一愣,脱口说:“你真是可恶,我何曾想要让意儿一个人呆着,独自面对所有,只是她,她心中早已有了中意之人,而且那人还是我的皇叔,如果我可以让她忘掉皇叔,我绝对会放弃所有的女人只爱她一个,只给她一个人我所有的爱。”
中年男子淡淡的摇了摇头,说:“这是理由吗?”
第140章
司马溶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瞪着中年男子,恼怒而无奈。
“若你们真的闲着无事,想要争个头绪,请离开这儿,到别处随意。”丛意儿微皱眉头,下了逐客令,“我累了,想歇息会。婆婆,送他们二人离开吧。”
无心师太正看着中年男子和司马溶争执瞧得有趣,丛意儿这样一说,她到还有些意犹未尽,说:“意儿,这位尤公子说得不错,我听着觉得很有道理。婆婆知道你心里不开心,有这位公子说些有趣的事情听听,或许可以让你暂时得些开心。何必如此。”
丛意儿有些意外的看着无心师太,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但是还是不容置疑的说:“若是你觉得有趣,可以听他们二人继续争执下去,我却是累了,我要去休息了。”说完,转身走进屋里,头也不回,就当这院里没有中年男子和司马溶二人。
也不晓得,无心师太给自己喝了什么东西,只记得自己回到房里在床上躺下呆呆的发着呆的时候,无心师太走了进来,端了杯茶水,让她喝下,她到真的觉得有些渴,就喝了下去,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困,再然后就睡着了,真是奇怪,总不可能,无心师太会下药给她吧?但是,自从司马逸轩出事后,她还真是没能好好入睡过,总是想睡睡不着,躺在床上发呆,一直到泪水打湿枕头。
“丫头,醒了?”无心师太一脸微笑看着睁开眼的丛意儿,仔细端详着,说,“尤公子说得真是不错,你要是好好的睡上一觉,气色就会好许多,这尤公子还真是有办法。”
丛意儿盯着无心师太,不相信的问:“婆婆,你不会是听了那个什么尤公子的话,给我下了什么药吧?”她自己是个医生,当然知道,她现在的情形,如果没有药力的作用,她肯定睡不着。
无心师太微笑着说:“婆婆哪里会听外人的话,不过是尤公子说得确实不错,他说,看你的情形,一定是心中悲哀,无法入眠,再这样下去,只怕会伤了身体,我看不用再这样下去,你现在就已经伤了自己的身体,你瞧你的脸色,苍白的还有点血色没有,你比你母亲当年还要难缠,那个时候你的母亲就是你这样子,安静的悲哀着,可是那个时候,最起码你父亲还是在的,她还有支柱,而你,却是失了最爱的人,怎么可能不伤了自己呢?他不过是建议,但是绝对不是用药,只是用了一些安神的物品,你的体质已经脆弱到只需要用这些东西就可以让你睡去,早知道如此,我何必还担心成这个样子,那个尤公子真真是个有心人,我看他呀,真的是对你动了心。”
丛意儿无奈的看着无心师太,这个前辈真是有趣的人,经历了那么多,已经自称无心,竟然还有如此的凡俗之意,那个尤公子真真是个奇怪的人,竟然可以说服无心师太。“他走了吗?”
“没呢。”无心师太笑着说,“呵呵,他呀,说是你醒了的话,一定会怪责我下药给你,所以就一直等你醒来,希望可以向你解释,他只是担心你,并无他意,这是他的原话,他此时正在厅里坐着,到是个雅致的人,竟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