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真的放心让意儿呆在您身旁吗?您若是让意儿不得安生,可有想过,不得安生的意儿不得眠不得安生的时候会如何,只怕意儿会想不开,日日纠缠于您的周围,如果意儿惊不起惊扰,做出如何事情来,又当如何?皇上,意儿想要告诉你,意儿最不喜欢被人威胁,您呢?”
司马逸轩差一点笑出声来,他曾经看到过相同的或者说类似的画面,当年丛意儿的母亲就曾经这样用自己的父王来要挟自己的父王,父王当时不知丛意儿母亲的武艺深浅,就这样被丛意儿的母亲用剑压在脖颈上动弹不得,如今丛意儿虽然没有用剑,但,随时也可以制服自己的父王。一物降一物,父王似乎注定是那女子的手下败将,包括她的女儿,也同样可以让他束手无措!
第104章
长者半天没有说话,好半天好半天才说:“意儿,您果然聪明,竟然可以想到用朕来要挟朕。”
丛意儿却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不是意儿聪明,是意儿不想自己成为逸轩的一种负累,意儿希望意儿的存在是逸轩快乐的理由,如果您一定要用意儿做筹码来要挟逸轩,意儿信他会为了意儿做他本不愿意做的事情,但那样,只会令他不快乐,如果他做了帝王,拥有了权利,又能如何?能够做帝王的人多得很,但是,能够拥有一个快乐的人生却是可遇不可求,难道您不希望逸轩他是快乐的吗?”
长者愣了一下,看着丛意儿,犹豫了一下,说:“不是朕不希望逸轩快乐,而是,大兴王朝的进展需要一个优秀的人做出牺牲,成全这个王朝,如果有更合适的人选,朕何必要用心良苦的在此处理国事。逸轩的哥哥只是一个庸才,他做皇上只是为了权势可以让他达成他的目的,竟然会自作主张的选择未来皇上的人选,他还真当自己是大兴王朝的帝王不成?!这许多年来,一直是逸轩在帮他,逸轩是个合格的帝王人选,虽然他不愿意做帝王,但是,你出现后,朕害怕逸轩会把你当成他人生的重点而放弃这整个大兴王朝,就如这旧居的主人般,为了慕容枫放弃了整个江山,宁愿过着不被人知的平淡生活。”
“如果给司马溶足够的时间,他也会成为一代帝王的。”司马逸轩平静的说,“其实,司马溶现在正在成长,如果时间足够,经过磨练和世事的锤练,他可以独挡一面。”
“不行,那也不过是个青涩的年青人,莽撞、狂妄、自私,朕可以随时数落出他的毛病,当梓怀选择这个儿子做未来皇上的人选的时候,朕不是没有观察过他,但是,朕很失望,他甚至没有那个丛惜艾聪明,被人玩弄于骨掌之间竟然不自知,朕真想扇他一个耳光,让他清醒过来。他是傻瓜不成,难道看不出来,丛惜艾,就是你那个头脑精明,冷静漠然的姐姐,就和她母亲一样令朕讨厌!看他的眼神里可有爱意,一个连爱都不懂得的家伙,哪里有能力处理天下!”长者不屑的说,“如今年轻人,还真没有被朕看在眼中的,好在还有一个逸轩,虽然年轻,但足够智谋,就如朕当年。”
丛意儿努力忍住笑意,这个皇上还真是有意思,说着司马逸轩的时候,其实就是在夸奖自己。
“你知道吗?”长者突然长叹一声,说,“你令朕很为难,其实朕很喜欢你,你很像你的母亲,一样的聪明,一样的内敛,一样的是个清秀佳人,一样的看似平凡却冰雪聪明。但是,正因为如此,朕不能让你嫁给逸轩,除非逸轩他肯答应替朕支撑这大兴王朝的江山,不做第二个司马锐!可是,朕看见你第一眼,就知道,如果朕这样做,逸轩他一定会和朕反目,你,会成为他生命的一部份,就如你母亲,虽然离开了,却深植在朕的生命中,纵然她再怎么冷漠的对待朕,再怎么心意许于他人,却仍然让朕深深眷恋,放不下,不恨,却疼惜她的早早离开。”
丛意儿安静的看着面前的长者,心里微笑着,丛意儿有着怎样出色的母亲,搅乱了这许多优秀男子的心?!
长者突然一反身,闪电般点在了丛意儿的穴位上,丛意儿想要闪避,却一犹豫,悄悄承受了这一点,长者的手法虽然快捷,却并不会为难到她,可是,她想知道这位隐于此处的皇上到底想要做什么。
司马逸轩想要出手,却被长者一指,轻声说:“逸轩,这一下并不会要了丛意儿的命,朕也不会对她下杀手,朕只是想让你答应朕的要求,朕如今已经觉得精力不如以前,朕不能让这大兴王朝毁在你哥哥的手中,朕要你做这大兴王朝的皇上,不能让祖先的心血毁在这一世!如果你肯答应,朕就放过丛意儿,允许她成为你的妃,但是,她绝对不能成为你的唯一,纵然你不喜爱,也得娶一位皇后放在那儿,而她,就算你再爱再宠,也得屈居在次位。”
司马逸轩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轻轻的说:“父王,您不要为难孩儿,您知道孩儿是个怎样的人,孩儿可以帮您,但,孩儿不愿意做这大兴王朝的皇上,孩儿也可以答应您,在您选出合适的人选前,替您成全这大兴王朝的前程,可,孩儿不会永远做这无趣的事,江山对孩儿来说,没有任何责任可言!如果意儿她有任何闪失,孩儿绝不会独自留在这世上,她在,孩儿在,她去,孩儿去!”
“朕不会让她死,朕手中有乌蒙国进贡的药,可以让朕控制她,但是,解药只有朕手中有,若是你不肯顺从,朕虽然不忍杀她,但却可以让她长睡不醒。”长者不肯退让的说,“就因为为父知道您的性格,所以,朕既恼火意儿的出现也庆幸的她的出现,她,是你唯一的软肋!逸轩,你应该想想,为什么朕可以如此得手,这药又是如何配出来的?你太专心于丛意儿,忽略了太多,还记得那个蕊公主吗?那个蕊公主虽然不知这配方为何,但是她却可以替朕找到合适的药材,孩儿,你的专情害了你!你专情这一个女子,自然会激起其他女子的嫉妒之意,为了得到你,她们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
司马逸轩眼中闪过一丝恼火,看着站在自己父亲身后的丛意儿,他现在不能太过着急,父亲是个固执的人,为了让他成为大兴王朝的皇上,什么办法都用了,如今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是自己太疏忽,他静静的站着,没有做任何冲动的事情。“好,意儿,你暂且在这儿呆着,这儿景致不错,我会慢慢的和父王‘商量’,你是他手中的筹码,可大兴王朝的前途却是我手中的筹码,父王,您可想明白了,我们手中的筹码都是彼此心中最重要的,如何取舍。如果您做任何事情伤害到意儿,孩儿就停止处理大兴王朝的事务,孰轻孰重,您自知!”
长者一窒,有些急躁的说:“逸轩,你总是不肯顺从父王的意思,可是,你手中却有着大兴王朝最具权势的东西,你明明是大兴王朝唯一的九五之尊,为何却不肯坐到龙椅上!”
“不过一把剑,何必当真。”司马逸轩淡淡的说。
“不过一把剑?!”长者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这把剑一共只在三个人手中出现过,一个是始皇司马希晨,一个是这旧居的主人司马锐,一个就是你,这把剑看似普通,可是,只有三个人拥有,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曾得到过它,在大兴王朝,这把剑等同于玉玺,这是大兴王朝不成文的规矩,难道还要为父讲给你听不成!”
司马逸轩不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淡然,根本不当成一回事。
长者有些气恼,说:“如果清风剑不在你手,也就罢啦,可偏偏剑就落在你手中,当年,清风流云在始皇司马希晨手中,流云剑在大兴王朝第一个皇后叶凡手中,后来就不再露面,甚至始皇的子孙也不曾拥有,到了司马锐那儿,两把剑全都在他手中,他却从不显示于人,甚至没有人知道这两把剑的存在,但是,就算是当时的皇上和皇太后也认定他是最优秀的,希望他继成皇位!再后来,他和慕容枫隐居此处,两把剑就突然又消失了。直到你得到,但现在,流云剑在何处?除非你能够证明丛意儿她是流云剑的拥有者,那朕就不可以违拗天意,就允许你们二人自由厮守!但,这剑现在在何处?!”
司马逸轩淡淡的说:“她是不是流云剑的拥有者,我不关心,我只关心她是我心中的唯一就好。父王,不要用她做条件和孩儿谈,在孩儿心中,大兴王朝的前途如何微不足道,轻如尘埃,但若是意儿她有任何闪失,孩儿就会作乱这太平盛世!”
长者一愣,看着司马逸轩。
司马逸轩静静的说:“意儿她本就对此处好奇,刚好她可以在这儿好好的欣赏一下景色,孩儿给您三天的时间,您考虑如何取舍!”
丛意儿安静站着,眼神温柔的看着司马逸轩,心中轻叹,逸轩,意儿希望你可以平安幸福的活着,你爱着意儿,就搅乱了原本的平静生活,要怎样才可以让你重新过着闲适的生活?意儿愿意成全!
长者没有说话,目送司马逸轩离开,听不到司马逸轩的声音在空气中静静落入丛意儿的耳中,“意儿,这儿其实最安全,你可以用这三天的时间在这儿好好的看看,三天后,我定会亲自带你离开。这儿是父王隐身之处,纵然是江湖上的高手也休想踏入半步,你在这儿,我很放心,我会用这三天时间处理其他俗事,不会再让任何人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丛意儿看着司马逸轩身影消失,蝶润面无表情的被他带走,丛意儿知晓,蝶润一定是大脑空白的,司马逸轩绝对不会允许她听到这儿的片言只字的,但是,她是如何来到这儿的?不是说,这儿就算是江湖上的高手也休想踏入半步吗?
“她是在外围跪了多时,才见到朕。”长者安静的说,看着丛意儿面上的微微疑惑,说,“你可以放心,朕绝对不会为难你,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朕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但是,在此处,你却不可以随意走动,朕不会允许这儿任何物品有任何损失。朕会让人去取解药来,这儿的人虽然不多,但个个是顶尖高手,你不要自作主张生出任何事情来。穴位再过半个时辰会解,你到时自会——”长者努力让自己镇静的看着丛意儿,却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第105章
丛意儿安静的坐在石桌的旁边,她,什么时候从长者身边离开的,又是如何坐到那儿去的,长者竟然全不知道,而且,看她脸色,明朗温润,并无中毒之状,眼神清冽温和,根本没有涣散之意。摆明了告诉长者,她,什么事情也没有,她好好的,刚才根本就是装的。
“你,是怎么回事?”长者微皱眉头,大惑不解。
丛意儿抬起手腕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链,淡淡的说:“这手链可解百毒,纵然是乌蒙国最毒的药也克制得住。而且,就您的身手,也只是开个小小玩笑,准许您吓我,就不许我也吓吓您。”说话时,淡淡的笑意在眉宇间轻轻绽放,几分调侃隐藏其中,捉弄一个高高在上的皇上,也是有趣的事。她承认面前这个人才是皇上,与他相比,那个众人面前的皇上实在不堪,不过,也有可饶恕之处,毕竟一心获得这虚名,只是为了心爱的女人,丛雪薇能被如此挂念,若她是喜爱对方的,就算是幸福的。纵然她舍却了原有的人生安排。
“你是你父母的遗腹子,就你那个大娘,是个心胸狭窄卑鄙小人,怎么会教你武艺,而且娇纵的你不知天高地厚,落下恶名在市井之间,你是哪里学得武艺。”长者走到石桌前坐下,觉得最好是心平气和的和丛意儿说话,否则,天知道这看似平静如水的丫头会做出如何的事情来,仿佛谈笑间便可掌控一切。
空气中有淡淡香气传来,是花香,是最早绽放的桂花,是树丛间初绽的第一朵,她忽然一笑,司马明朗能够在慕容枫生命中留下痕迹的也只有这淡淡的花香,可桂花之香适合远闻,近了就会令人窒息,或许这就是司马明朗最失败的地方,在他心中,爱情绝非唯一,他想要自由,亦会眷恋尘世欢情,耐不得人生寂寞,所以,在慕容枫生命中只是过客!这桂花绝对不是栽种在这院落里的,慕容枫不会让桂花香气充满她生活的空间。她四下看看,微笑着说:“这桂花香气好闻的很,只是这院落里不曾有桂花树的痕迹,大概是种在别处吧。”
长者点点头,说:“是,在百米之外有一棵,这儿的主人,也就是先皇之一的司马锐的妻子,曾经的大兴王朝的一位皇后娘娘慕容枫,这你应该听说过,她有一个很奇怪的命令,在百米之内不得栽种桂花树,免得花香呛人,但在百米之外,当时的皇上司马明朗栽下了几棵,当做送他们夫妻二人的礼物,慕容枫在桂花树中挑选了一棵,然后其他的都送去了别处栽种,这唯一的一棵有迎风之势,每每秋风乍起,就会有淡淡花香随风飘来,若有若无间,很是惬意。你竟然可以嗅到,不容易,朕在此处呆了许久,才解了其中奥妙,这桂花树花香诱人,可香飘数里,但是,若是太多,则有呛人之意,反而只这一棵,随风而来,清心怡神,实在是妙。”
丛意儿轻轻一笑,司马明朗娶了慕容枫身边的奴婢为妃,他人看着似乎是觉得司马明朗心中喜那女色,那烟玉容颜清秀,是个可人的丫头,但是,最重要的是,那烟玉是慕容枫身边的人,而且稳重可靠,对慕容枫忠诚,司马明朗可以在寂寞长夜,酒意微醉的时候,与烟玉谈谈慕容枫,可以不着痕迹的去回忆他所喜爱的慕容枫。是他放不下他的牵挂,所以,他只能远远的看着慕容枫。
这桂花是一种提醒,提醒慕容枫,他就在她可以触摸的地方,但是,慕容枫何其聪明,她只让桂花的香气偶尔随风飘来,似乎要告之对方她的谢意,但她心中全无杂念,所以在她视线所及之处,绝对不许栽种桂花,她的心只许给司马锐,聪明如司马锐,怎么可能不知这一切,他不说,他只交付了全部的身心,爱,是他唯一的事情。或许就是因此,他故意隐藏了两把剑的存在,为得就是可以让自己远离这尘世是非,并让司马明朗可以坦然自若做大兴王朝的皇上。
但是,清风剑此时在司马逸轩的手中,流云剑在哪儿呢?
“这儿是司马锐和慕容枫居住的地方,难道这大兴王朝就没有叶凡的存身之处吗?”丛意儿好奇的问,看着长者,面带微笑,并没有接着他的话头说下去。其实,她比谁都清楚慕容枫的心思,而且,她心中另有猜疑,突然浅笑,仿佛明白了什么。
长者微微一笑,说:“当然有,那叶凡虽然只做了一年的皇后,可是,始皇却始终对她情有独钟,后来还让人用上好的玉以真人大小雕刻了自己和叶凡的雕像,后来与司马锐慕容枫的雕像放在这里,那雕像很是奇怪,不容人触摸,玉本是上好的,但是,却精致到似乎吹口气就会碎掉,所以,一直保存的极好,没有任何不妥之处。雕像存放于千年冰块之中,栩栩如生。你是有缘之人,朕很是喜欢你这个丫头,聪明灵秀,通透可爱,等过了今日,朕陪你去看看,说起来,你和她们二人竟然有相似之处,说不出来你们相似在哪儿,只是觉得,神似的很。若论起来,你比你母亲还要清丽脱俗,冰雪聪明些。”
“那雕像可是司马锐特意存放在这儿的?”丛意儿轻声问。
长者点了点头,微笑着说:“不错,你是如何想到的?”
丛意儿突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