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融入到了迎上前来的小弟中,脸上又挂起了范怀远的招牌式的笑容。没有人会觉得范怀远有什么不同。
范怀远一路走过来,甚至顺手一把揽住了站在一旁的阿倩,自然而然。倒是阿倩有那么一刹那的惊讶,但很快被喜悦淹没,应承的缩在他的怀中。
杜晓超和石头都在那里,范怀远看着他们,让人送了酒来。他没有说话,只是拿过一瓶酒一口喝干了将瓶子往地下一摔,杜晓超见状,也拿过一瓶依他的样子喝完了将瓶子摔碎,接下来是石头,然后再是其他人。
“很好,都他妈的够意思,在这里的都是我范怀远过命的兄弟,今天我们不醉不归。”说着便开始与周围的人划拳喝酒,十分的豪气。其他人见范怀远如此兴致,自然更加高兴,越发的闹起来,只有杜晓超看着范怀远别有深意唤了一声:“大哥。”
范怀远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杜晓超道:“我没事,来,超子,咱兄弟俩干一杯。”
杜晓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与范怀远一道将杯中酒饮尽。
也不知道闹了多久,包间里的人陆陆续续要么带了小姐走,要么一个走。范怀远也好似有了几分醉意,阿倩扶着他,他也倚在她的身上随着她往外走,顺势捏了捏她的腰身。
阿倩一动,只娇声试探道:“大哥,今晚去我那吧?”
也不知范怀远听见了没,只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便又将头搁在她的肩头。阿倩见她没有反对,便让人将车开到自己住的地方,扶着范怀远要下车。不知道为什么,范怀远突然愣了一下顿住,抬头看着阿倩道:“下次再去你这吧,我今天喝多了,有点累了。”
说完,便让人将车开走,阿倩一个人站在那里,苦笑了一下才知道范怀远并没有喝醉,只不过是借酒浇愁。
范怀远看着那一幢幢立在空中的高楼,没有光,已经分不出哪家是哪家的窗口,他想,以后,再也不会有灯光为他而等待。
第17章(上)
辉煌是中兴名下最大的一家酒店,顶层的包厢是范怀远专用的房间,此时,他正带着几个人走进来,想必是请重要的客人。进门略等了几分钟,石头便有些沉不住气,骂骂咧咧的嘀咕道:“操他妈的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现在他们手上的东西紧张,轮也他妈的轮不到貌楚这种小角色。”
石头一直咕哝着,还只觉得不解气,只想破口大骂,却被范怀远抬头用眼色止住。隔了一会,范怀远才正色道:“如今谁有东西谁就说了算,你不服气怎么着,不服气你给我弄几车货回来。一会人来了,你放客气点,现在是我们求着人家。”
正说着杜晓超带了几个人进来,这些人虽然看起来与他们差别不大,可仔细一看,还是可以看出很多的不同,这些人肤色黝黑,呈一种古铜色,且个子都不太高,但却十分壮实。而且个个只穿短衫,一脸严肃,进来之后,便将屋子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只有为首的那个人看起来笑眯眯的与范怀远打招呼。他打招呼的姿态比较特别,双手合十向范怀远鞠躬致意。范怀远也依他的规矩向他还礼。
“范老弟这些年名头大的很啊,就连我在昆欣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也常听人提起啊。”
范怀远只对着笑了一下道:“让貌楚先生见笑了,范怀远只是个莽夫,不过是道上的兄弟们抬举赏脸给中兴一口饭吃,这次的事情还要拜托貌楚先生了。”
那个叫貌楚的人也并不客气,只拿出一根烟由一旁的人点燃了,深吸了一口道:“和范老弟打交道我是放心的。其实我也明白我手上那点货不值什么,但巧就巧在现在这东西只有我有。”说着便不在言语,只看着范怀远笑。
范怀远也不着急,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笑了一下道:“做生意讲的就是一个诚字,有钱大家一起赚,中兴和范怀远一向就不是一个不讲义气的人。就算生意谈不成,也不能坏了规矩。来的都是客,咱们先不谈生意,我安排人带着貌楚先生先好好乐乐上两天。看看这里吃的,玩的和你那地方有什么不同。”
说完便向石头一打眼色,就见石头向貌楚递上一个盒子打开了,是一个金灿灿的弥乐佛,一看便知工艺十分精致,那笑面佛好似真的一般,甸着大肚子,挂着一串佛珠对着貌楚呵呵笑,再看那成色,必知是纯金打的。
“貌楚先生远行辛苦了,初来中兴,怀远也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只是听说貌楚先生信佛,一点小玩意,不成敬意。”
那个貌楚接在手中,几乎一下没有拿住,只觉得有十分的分量,才知道,原来是个实心的。心头也转得飞快,只听说范怀远出手大方,为人义气,如今便可见传言非虚,也能看出中兴实力一二来。但是转念一想,范怀远如此手段,若自己将生意做砸了,只怕也就别想着回去了,他心里头虽是一惊一怕的,面上仍只不动声色,将东西递给旁边的人道:“范老弟,你太客气了,既然你如此诚意,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便连打了几个哈哈哈又道:“我从那个穷乡僻壤好容易到了这个花花世界,一定要先乐上几天。只怕要叨扰范老弟了。”
范怀远看着貌楚那乖滑的样子,心中虽然不屑,仍笑着道:“我让人安排,貌楚先生请便。”说是面色一正,看着貌楚及那行人道:“三人之后,我再来与貌楚先生谈生意,到时候何去何从,还请貌楚先生把主意拿好了。”说着便往外走。
刚一走到门口,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貌楚的一个站在门边的随从开门是突然加快了力道与速度,那扇门几乎就要扇到了范怀远的脸,范怀远先是一惊,然后很快躲过一个转身握住了那个开门的人手,来回一个动作便将那个人的手扣在手中按着门,任由那个人如何发力也打不开门。石头见状便跑上前去的对着那个开门人就是两巴掌,嘴中骂道:“妈的,也不睁眼看看这是在哪里,轮得到你嚣张。”说着便拿出枪来指着那个人脑袋要砸下去,却被范怀远叫住。这时两边的人都摆出一副要打起来的架势。
一旁的貌楚也连忙跑上前来给了那个人两个耳光,大声喝斥着让他给范怀远道歉。范怀远却十分大度的笑了一下道:“算了,小兄弟好功夫,貌楚先生有这样的手下应该十分高兴才是,现在这个时候,试试怀远的深浅的也是好的。”
石头却不管这许多,只看着貌楚呸了一口,对那个开门的手下骂了一声:“操。”
这时杜晓超不动声响的将门打开了,范怀远便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好似想到什么一般,又回过头来笑着对貌楚道:“下面的人不明事理不要紧,上面的人可千万别犯糊涂就行。生意做不成了不要紧,别伤了和气。”说完顿了一下,又道:“貌楚先生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怀远尽力满足。”说完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范怀远坐到车上,面色一暗,泛出阴冷的光芒,一脸的狠劲,这个时候,范怀远便成了那个声名显赫的中兴老大。
“这次他们来了多少人?”
“明里就今天这些人,暗里查了一下,也没看到其他的人。”杜晓超从汽车后视镜里看了一下的范怀远道。
“看他们今天的样子,超子,你防着点,怕情况有变,备一下后手,万一要是谈砸了,也有个准备。”
杜晓超还没说话,一旁的石头早已忍不住,大骂起来:“操,跟这种人哪那么多规矩,这个貌楚出卖自己大哥,夺了兄弟的地盘做老大,现在想坐地起价。干脆让我带人把人做了,抢了货再说。”
范怀远闻言横了石头一眼说道:“他杀不杀他大哥是他们自己的私事,我们管不着。你说得简单,现在全道上的人都知道貌楚是跟我们做的生意,要是他死了,我们自然脱不了关系。抢货?”范怀远冷笑了一下向石头问道:“货在哪里你知道吗?抢,你他妈去哪抢。”
石头听了范怀远的话一怔,接着一想又觉得十分气馁,只低下头抽烟。杜晓超听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向范怀远问道:“大哥,那我们怎么办?”
范怀远用手抚了抚额头道:“先什么都不要办,他也没说不把东西给我们了,这两天派人盯紧了,先看他们怎么说,我们再做决定。”说完,便让超子将车开走了。
途中放下石头后,杜晓超将车开了一圈,终于问道:“大哥,你去哪?”
范怀远也没多想,只说了他和段文希住的地方,话刚一说完,人便怔了一下,又改口对杜晓超说了其他的地方。
杜晓超只嗯了一声,也不多话,安静的开着车。
范怀远看着汽车两边的行人、楼房、店铺飞快的消逝在自己的身后,突然之间觉得十分的疲累,对段文希做的饭菜有说不出的想念,其实他对吃并不是挑剔,十分随遇而安,可是此刻却十分的想念那个小屋里的人间烟火,哪怕只是清粥小菜。
范怀远看着路边有些上班的年轻女子正匆匆奔波着,心中想不知道段文希这会在做什么,他一直没有问过她工作的情景,只记得那天她兴高采烈的跟他打电话说找到工作的事情。不知道她工作是不是顺利,与同事相处是不是愉快,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学会了对自己好一点。其实与段文希在一起的日子有限,翻想覆去回想的也就是那些事情,可是范怀远依然十分感激,必竟他还有这些可以回忆的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第17章(下)
段文希并没有离开那个曾与范怀远一起生活的房子,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清楚原因,反正仍然是执着的留在那里,当然难免会不经意地的想到范怀远,在初忆起的那一刹那,心总是痛的,然后一个人怔怔的发呆,良久良久。
那张碟片,范怀远一直留在那里,并没有拿走它,段文希一天因为实在睡不着,起来看片时在一堆光盘中找到了它,握着那张光盘,紧紧看住了它,心中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终于,段文希站了起来,将这张盘对折成两半,丢入垃圾桶,刚丢进去,想了一下,又把它拣了回来,再对折了一下,直到折成一块一块的小碎片才放了手。这样一弄,越发没了睡意,段文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阵翻腾,居然把搁了好久的小提琴拿了出来,她已经很久没有拉过这琴了,最后一次大约是在毕业时的告别晚会上。小的时候,看过一个小姑娘穿着白裙子扎两个小辫子每天傍晚拎着琴去找老师,心中十分羡慕,鼓了很大的勇气,第一次对章兰芝提了要求,虽然如愿,但也听了章兰芝不少闲话,但段文希依然十分高兴,因为必竟愿望成真。后来学了才知道,要拉好它远不像她看到的那样美好,但因为机会来得不容易,所以纵然艰难,也肯咬牙坚持下来,真到现在,手指上依然有练琴留下的茧痕。
段文希打开琴盒,轻轻拿出了琴,看了好一会儿,试拉了一下,练了两个音,才走到房间的阳台上,月光很好,一地清辉,只是渐渐入了秋,气候有一点点凉,迎着光亮的景物半明半暗,静静的立在那里。
她拿着琴很站了一会,才慢慢将琴在肩头搁好,轻轻的拉了起来,音符慢慢从琴弦上流淌出来,曲音流畅动听,可却泛起淡淡的哀愁。她只拉了几下,便顿住了,又走回屋里来,开了电脑,慢慢放起歌来,可是段文希却一直只放着一首歌,反反复复听了一遍又一遍,音乐一直不停,而段文希却听着那歌声不知在想着什么,此时,一片俱静,只有那低回的歌声在屋里一遍又一遍的徘徊。
“想把我唱给你听,乘现在年少如花,花儿尽情的开吧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芽谁能够代替你呀乘年轻尽情的爱吧最最亲爱的人啊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我把我唱给你听把你纯真无邪的笑容给我吧我们应该有快乐的幸福的晴朗的时光我把我唱给你听用我炙热的感情感动你好吗岁月是值得怀念的留恋的害羞的红色脸庞谁能够代替你呐趁年轻尽情的爱吧最最亲爱的人啊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想把我唱给你听趁现在年少如花花儿尽情地开吧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桠谁能够代替你呐趁年轻尽情的爱吧最最亲爱的人啊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我把我唱给你听把你纯真无邪的笑容给我吧我们应该有快乐的幸福的晴朗的时光我把我唱给你听用我炙热的感情感动你好吗岁月是值得怀念的留恋的害羞的红色脸庞我们应该有快乐的幸福的晴朗的时光我把我唱给你听用我炙热的感情感动你好吗岁月是值得怀念的留恋的害羞的红色脸庞谁能够代替你呐趁年轻尽情的爱吧最最亲爱的人啊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这歌声一直响到天际发亮,窗外开始有了人潮悸动的声音,段文希却一直保持同样的姿势陷在沙发里,她似一具静止的雕像,直到阳光照进来时,她才关了音乐穿好衣服上班去。
貌楚住了两三天,对范怀远的安排十分称心,同时又见识了中兴的势力,他知道范怀远和中兴的名头在道上决不是虚传,再见面时,人也就自然客气了很多。倒时范怀远,并不以为意,仍只是寻常样子,并不急于谈交易,只一味的问着貌楚住处是否舒心,陪伴的姑娘是否可意之类的。
反是貌楚沉不住气,提起了正题:“范老弟这样客气,我也实话实说,货给你没问题,但现在这个行情,按以前的价格怕是不行,不过我貌楚也不是坐地起价的人,价格我先前已经跟你手下的人说清楚了,涨三成,这样让我也好跟下面的人有个交待。”
范怀远一听也十分干脆道:“好,现在这个环境,涨三成很合理,貌楚先生有情,我就有义,价格就按你说的算,老规矩,银货两讫。”
貌楚听了哈哈一笑,只说道:“范老弟果然爽快。”说完便与范怀远碰了杯,将杯中酒的一口喝干,他大约喝了很多的酒,脸呈出一种红色,细小狭长的眼睛盯住范怀远充满了笑意,他喝完酒顿了一下道:“不过,范老弟,这次交易咱们得换个地方。”
他话刚一落音,就见杜晓超冷冷的看过来的,还没等范怀远说话,他便先问道:“貌楚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貌楚将酒杯一放,一脸苦色,只看着范怀远道:“范老弟,你是知道的,现在风声紧,不说条子盯得死,就是道上的人打主意的也不少,这批货,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我要运过来也没办法啊,选个大家都不为难的地方。我知道范老弟你人面广,在这些地方,你比我有门道啊。”
范怀远听了并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貌楚,可是眼睛却透出一股凌厉的光来,看得貌楚心里几乎生出惧意来,但这种情况下,也只强撑着迎着范怀远的眼光,额上竟慢慢生了汗,正要开口说话,却只见范怀远哈哈一笑,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拍了拍貌楚的肩头道:“貌楚先生的难处怀远理解,即然是做了生意嘛,总得拿出点诚意来,怀远真心交你这个朋友,自然不为让你为难。好,你说个地方,我让人安排,正好也让貌楚先生看看怀远和中兴有没有这个本事。”
貌楚虽然只觉得范怀远话说得平常,好似无事一般,可心里竟生莫名的恐惧,觉得十分不自在,只一味的打着哈哈。
两个人说完了事,就有人带了几个小姐上来,围住貌楚,又是喂酒又是唱歌,哄得他十分高兴。范怀远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要是以往,此时应有十分的兴致才是,这次交易十分重要,中兴下了重金,和外面的组搭上线不容易,况且收了别人的钱,这是的货出不得半点差错,否则他也不用冒这样大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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