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q致我们终将腐朽的青春 (完结&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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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q致我们终将腐朽的青春 (完结&番-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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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就图个你情我愿。我愿意傻,他愿意走,谁也不欠谁的……即使他走了,我那几年的快乐也不可能喂了狗。” 
  她说着说着又开始感伤,多事的黎维娟,讨厌的黎维娟,然而她毕竟也是关心自己的人,她借着酒意一把抱着黎维娟的肩头就哭了,“娟,以后没你让我心烦了,我也会不习惯的……还有你,猪北,你哪都不去,跑到新疆那鬼地方去干嘛,我要是想你了,该怎么办?”黎维娟没考上研究生,找到了一份在北京的工作,朱小北倒是十拿九稳了,但打算就读的学校却在乌鲁木齐,她说那里有她暗恋的初恋情人。 
  朱小北推了一把郑微,“你别招我哭啊,我乐着呢,我就要跟我的暗恋对象一起吃吐鲁番的葡萄干了,我不可不愿意像你说的那样,在老年人大学遇见他的时候才知道他原来年轻时也暗恋过我。我给你的榔头你别仍了,谁要是欺负你,就照着脑门给他一下。”她说得满不在乎,眼睛却也湿了,像是要拜托这种悲伤的氛围,小北高举着杯子说,“同志们,姐妹们,我们要来点积极向上、慷慨激昂的,今天我们是学校的好学生,明天我们就是社会的好栋梁……”在同伴的一片干呕声中,她豪气干云地吆喝道,“我送姐妹们一首小苏的词,一扫你们萎靡不振的情绪。何日功成名遂了,还乡,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觞,痛饮,从来别有肠……” 
  也许醉后的我们,方能真正做到不论爱憎,不论得失,也不论聚散的感伤。  郑微最后的记忆是伏在阮阮的肩膀,泪水打湿了阮阮的衣服。 
天亮了之后,“六大天后”就此解散,各奔前程。
第二章 你进中建与任何人无关
人的韧性是种很奇妙的东西,不管多苦难的日子,也终有习惯的那一天。在工地上混了一段时间,郑微逐渐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施工一线的同事大多耿直,郑微有样学样地跟着他们用似通非通的本地方言大声吆喝,中午跟他们抢着工地厨房特有的比瓦片还厚的肉片,倒也开始觉得乐在其中。其实每个学建筑和土木专业的大学毕业生,如果没有真正在工地实践过,根本谈不上掌握专业技能,这几个月里学到的经验,有可能比大学四年的理论知识更有实际意义。更让她喜欢这种生活的一个原因是,白天累得像牲口一样,晚上回到宿舍洗个澡,头一接触到柔软的枕头,几乎立刻就坠入黑甜乡,连梦都无需做,直接迎来新的一天。 
  可就在她觉得自己已经适应这种生活的时候,六个月的实习也接近尾声,他们这些流浪在各个项目部的应届大中专毕业生都要回到总部,等待正式的工作安排。按照中建的惯例理,实习结束之后,将举办一台全部由该批毕业生自导自演的汇报晚会,届时将会有总部的公司领导和各职能部门、分公司的负责人前来观看演出。听说往年不少表现突出的新人就这样被好的部门点名要走了,所以大家都把这次演出当作是个人展示的一个舞台,大家都卯足了劲排练,争取在那天崭露头角。 
  一台只有两个女演员,70多个男演员的文艺晚会,精彩程度可想而知,在时间安排得过来的前提下,郑微和韦少宜基本上每个节目都不得不参演一角,就郑微而言,她当天就有一个独唱,一个小组唱,两个舞蹈的安排,光赶场排练都忙得像陀螺似的,可这又怎么难得倒从小就是文艺尖兵的小飞龙。本来按照排练老师的建议,她还得担任女主持人的重要职责,大家都认为凭她字正腔圆,脆生生的普通话和甜美的小模样,往台上一站就是赏心悦目的一件事。不过郑微一再地拒绝了,她说主持人得多端庄严肃呀,她就怕她刚站在台上就笑了场,影响了各位领导看演出的心情岂不成了天大的罪过。相熟的男生都暗地里说郑微实心眼,做主持人多吸引眼球呀,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地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了。郑微想了想,还是觉得无所谓,最后分去那个部门都行,反正她总不至于毕业就失业。 
  演出的前一天,排练一直持续到晚上,结束之后郑微跟着几个玩得比较好的男孩子结伴去吃宵夜,都是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有着同样刚从国内知名工科大学毕业的背景,大伙自然很快熟捻了。郑微在大学里就是个扎眼的女孩,如今落到了满眼都是和尚的单位,更成了抢手的饽饽,一起培训、实习的男生,甚至包括项目部里的青年工程师,都不乏明里暗里向她示好的,她即使心中了然,也装作糊涂,嘻嘻哈哈一笑了之。 
  回到了单位的生活大院,她哼着歌上楼,却不经意在楼梯间撞见了拉拉扯扯中的一对男女,男的是个陌生面孔,那女的不是韦少宜又是谁。 
  郑微把脚步放慢了下来,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还故意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是隐形的,我是隐形的……”眼角不经意瞄到韦少宜尴尬扭曲的表情,她心里不由暗爽,原来你也有今天。 
  她找钥匙开门的时候,韦少宜已经成功摆脱了那男孩的纠缠,用力推了一把对方,力度之大让那男孩差点滚落楼底,然而韦少宜不但没有露出半点慌张怜悯之色,反而指着对方一字一句的说,“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来找我!” 
  刚进到房间,郑微就听到她重重关门的声音,然后传来了那个男孩急切的敲门声。郑微好奇心重,按捺不住偷偷打开自己的房门,探出个头来瞧个究竟,韦少宜的房门紧闭,大门被敲得剧烈震动,那个男孩带着哭腔的声音隐隐传来,“少宜,我说的都是真的,难道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郑微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拍电影啊?” 
  敲门声足足持续了二十多分钟才归于沉寂,估计门外的痴心人终于心灰意冷离去,在这个过程中韦少宜的房门纹丝未动,甚至郑微蹑手蹑脚地摸到她的门前,侧耳倾听,里面始终鸦雀无声。 
  郑微叹服地看着她紧闭的房门,这家伙果然面冷心更狠,看样子那男的绝对跟她有过一腿,不管对方做错了什么,姿态都低成了这样,照他那样捶了二十分钟的门,手即使不残废,基本上也得有一阵不能正常使用了,她竟然从始到终不闻不问,这样铁石心肠的女人也算极品了。 
  次日早上就是演出的大日子,如果按照往常的习惯,韦少宜通常比郑微早半个小时以上起床,把自己收拾妥当早早出门,这一天她却几乎跟郑微同时打开房门走了出来,郑微快手快脚得抢到先机,赶在她面前占据了卫生间,得意之余不小心看见她略显憔悴的面容上,两个眼睛红肿得如被黄蜂蜇过一般。 
  在后台等待演出的间隙,公司总经理还在台上发表冗长的讲话,郑微参加的舞蹈是的第一个节目,正神游中,身边有个男生用手肘轻轻碰了她一下,低声说,“唉,郑微,你听说没有,韦少宜跟她男朋友分手了。” 
  郑微望了望身边那张化妆后面目全非的脸,“哇,先生你哪位,消息好灵通呀。” 
  那男生做晕倒状,“我是XX呀,不就涂了点口红你就不认得了?我怎么会不知道,韦少宜和她男朋友都是我们学校毕业的,谈了快两年了,那男的对她好的不得了,两人感情也不错,就因为那男的昨天跟一个初中时有点意思的女同学一起吃饭,骗她说是单位有应酬,结果被她识穿了。听说其实就吃了顿饭而已,韦少宜也是知道的,可是就这么提出分手了,一点挽回的情面都没有,他男朋友后悔得都想撞墙了。” 
  郑微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那男生,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家里有没有亲戚姓黎的?“ 
  那男生莫名其妙,“姓黎的倒没有,不过很多人都说我长得像黎明。” 
  郑微难得地没有笑,她看了一眼孤零零坐在后台一角候场的韦少宜,暗想,居然会有这么刚烈的人,今天算是见识了,简直就是极端的完美主义者。她又记起早上韦少宜那双异常红肿的眼睛,做人这样为难自己,又是可苦?但是,现在的她也知道,身在其外的人,又怎么能懂得别人的感情世界? 
  开场舞是相当重要的,郑微一行人都在这个舞蹈上下了最多的工夫,开始一切顺利,十来个年轻的男孩和两个女孩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台下不时有掌声传来。舞蹈高潮即将到来的时刻,男演员暂时退到场外,只剩两个女红军打扮的姑娘在舞台中央英姿飒爽地跳跃、回旋,就在这个时候,音乐声嘎然而止,然后便传来了一阵刺耳的音响尖叫声,舞台一侧的音响师急得手忙脚乱,可苦了正摆出最慷慨激昂姿势的两个女红军,韦少宜单膝点地,身体45°后仰,郑微双手高举,身体前倾,左脚向后舒展。作为两个同样敬业的演员,她们都深知这种情况下,音乐声停在哪里,动作就应该定格在哪里。 
  不知道音响究竟出了什么故障,好一阵过去了。都没有办法恢复正常,饶是郑微从小跳舞,基本功扎实,想要继续保持这个乳燕凌空小鸡独立的姿势依然有点吃力。她再度偷偷看了韦少宜一眼,韦少宜的身体仍然保持完美的跪地后仰状,蜡像一般一动不动。郑微暗自咬牙,敌不动,我不动,她这样都能坚持下来,我为什么不能,绝对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输给了她! 
  于是,郑微吸气收腹,气沉丹田,不让自己的身体晃动分毫。时间一份一秒地过去,台下已经有了轻微的骚动,她感觉自己的脸色已经由红变白,一颗豆大的汗水从头发上滑落了下来,不由在心里疯狂诅咒那个该死的音响师。脚痛、腰酸、脖子发麻……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她迟早僵硬地死掉,让完美的舞台操守见鬼去吧!她想到就做到,先将脚略微活动了一下,然后作了个标准的芭蕾的收式,面露微笑地转了个圈,自导自演得按照既定的编排继续跳了下去,边跳就边往后台的方向不动声色移动,然后一溜烟就消失在舞台后。 
  台下鸦雀无声,不知是谁先笑了起来,然后顿时笑声一片。韦少宜愣了一下,立刻反映了过来,紧随郑微之后边跳边撤退。 
  一回到后台,韦少宜就一脸气愤地找到正在跟音响师理论的郑微,“你这人怎么回事呀,怎么专干莫名其妙的事情呀?” 
  郑微反咬一口,“你才莫名其妙,我站在那里都快累死了,你还挺尸似的,让我动也不好动。” 
  “搞清楚,是你不动我才不动。”韦少宜撇了撇嘴,“你这好逸恶劳的人都做得到的事,我干嘛做不到?” 
  演出结束,郑微刚卸了妆从后台走出来,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了她一声,她回过头,看着叫她的人。 
  “周主任?”她有些脸红。 
  这样的尴尬不是没有道理的,周渠,也就是当初在招聘会现场留下她简历的那个男子,中建总部市场部主任兼总经理助理,也是今年大中专生招聘工作的负责人,想来后面她顺利被录取也少不了他的助益,只不过他当初决定留下她,主要是因为爱惜陈孝正的才华,又不忍心拆散这对小情侣。想不到后来大鱼游走了,她这只小螃蟹却留了下来。 
  第一天到总部报到的时候,郑微也见过一次周渠,他倒是还记得她的名字,主动跟她打招呼,还给她递了一张名片。那还是郑微有生以来第一次正式收到别人的名片,礼仪课上老师教过的东西她还是记得的,于是像模像样地双手接过,装作认真看了几眼才收到包包里,还不忘谄媚地说了几句,“周主任,久仰久仰。” 
  当时周渠笑着问她,“你什么时候‘久仰’过我?” 
  郑微鬼灵精地回答:“那天招聘的时候,周经理的风采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这样呀。”周渠的笑意就更深了,“那好吧,既然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你又对我‘久仰’,那你还记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 
  郑微心想,这个问题也太奇怪了,他刚才明明还给了她名片。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她接过名片的时候装作看得很认真,实际上根本就心不在焉,也就记得他姓周,是什么助理和市场部主任,具体名字是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名片是还包包里,可她总不能现在翻出来看吧。 
  究竟叫周什么呢?郑微张口结舌地愣在哪里,右手无意识地挠了挠头,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来。 
  看着她这个样子,周渠当时忍不住就笑出了声,“你看,果然就‘久仰’,仰得太久,你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郑微满脸通红,无地自容,只能跟着“嘿嘿”傻笑,看来马屁是拍到马腿上了。此后在总部大楼培训的半个月里,她也偶尔碰见过周渠几次,每次都自觉心虚,尴尬万分,这一回不巧又碰上了他,让她怎么不头疼。 
  头疼归头疼,他毕竟是机关的部门领导,又是什么总经理助理,中建是个上万人的国企,能爬上总部机关的都大有来头,何况他还是举足轻重的市场部主任,她这样的小虾米除了乖乖留步听候指示,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周主任找我有事?”她又开始不自觉地把一只手放在头上。 
  周渠的笑意又开始在嘴角荡漾。这个人干嘛老笑话她? 
  终于,当他收起笑容说:“郑微,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留了下来吗?”郑微才发现,他严肃起来的样子更不好打发。 
  她想了想,有些沮丧地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说,“知道。是因为你们想录用我原来的男朋友。” 
  “没错。”周渠面无表情地说。 
  郑微忽然有些难过,她辩驳道:“可是,我当初面试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会离开,我没有骗你们……” 
  周渠说,“中建不招女生,并非性别歧视,因为今年我们重点招聘的是工程技术方面的人才,根据往年的经验,很多女孩子都适应不了工地的工作,这对公司,对女员工本人都是一件不利的事,要知道,中建本身就是一个以建筑施工为主业的企业,机关和各分公司的管理岗位毕竟是极少数,绝大部分大学生还是要到基层去的,所以为了职工队伍的稳定,我们尽量不招聘女性的工程技术人员,尤其是你这样一看就知道成长的城市里的独生子女家庭的女孩。” 
  “我知道的。”郑微抬起头,“但是,也许我并不像你们想像的那样吃不了苦,我也有我的优点呀。” 
  周渠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的优点吧,也不是没有。G大的建筑工程学院还算不错,你也算正正经经的土木专业毕业生,不过依我看,你的专业知识也算不上拔尖,放到下面,也顶多是个勉强合格的技术员;看起来是一付聪明像,可惜只是小聪明;胆子挺大的,沉稳就欠了一点;还好长得不错,不过也算不上特别漂亮……” 
  “那个……周主任啊”,郑微知道打断领导的话是很不礼貌的,但是听到有人如此直截了当地把自己的缺点摊开来说,难堪之余还是有点受不了,“成功人士时间应该都很宝贵吧,您浪费这么多时间,就为了分析区区不才小人我?我有点过意不去……” 
  “说你做事不够沉稳吧,你还不信,我话都没有说完。”周渠寒下了脸,郑微总算见识到他笑容后的另外一面,有些吓人,她不由立刻噤声,乖乖听下去。 
  “我跟你说这些目的只有一个,你可能各方面都算不上特别理想,但是你要明白一点,即使当初是因为看中那个挺优秀的男孩子才连带留下你的简历,可中建从来不招没有用的人。你把他称为前男友,也就是说他已经是过去式,那你不妨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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