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子还是热烫的,她想要剥壳,却被烫红了指尖,疼得小脸皱成一围,连忙把受伤的指尖征嘴里塞,大眼里疼得泪花乱转。
“跟你说过多少次,怕烫就安分点,等放凉再吃嘛!”定睿连连摇头,对老妈的脱线无可奈何。
“凉了就不好吃了。”千吻嘟着嘴,用筷子戳戳还在冒烟的虾子。
蓦的,杜鹰扬伸手将虾子取走,就见他沉默的剥起虾壳,动作流畅,去头去尾再去壳,白胖的虾子已被他放进碗里。
突如其来的掠夺举动,让千吻呆愣住,红唇微张。下一瞬间,大眼睛里喷出熊熊怒火。
“喂,不要抢我的虾子!”她抗议的大叫,气得想扑上前咬他。这该死的家伙,竟敢抢她碗里的食物!
杜鹰扬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喂,你耳朵聋啦?我说,不、要、抢、我、虾、子!”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对着他的脸吼出来。
咆哮犹如马耳东风,杜鹰杨沉默以对,眼观鼻、鼻观心,手上剥着虾子。
定睿清清喉咙,怕老妈一时激动,餐桌上会演出喋血案。
“老妈,是你说先抢先赢的。”他提醒道。
“那也不代表他能抢我的食物。”千吻嚷了起来,粉脸都气得通红。
定睿叹了一口气,站出来说公道话。“就算不抢,虾子那么烫,你又没法子剥壳,难道连着壳吃?”
即使知道自个儿理亏,心里却还是舍不得美味的虾子,千吻哀怨的咬着筷子,嘴里仍是嘟嘟嚷嚷,恨极了双手不争气,如今只能眼巴巴看着煮熟的虾子落入别人碗里。
讨厌,杜鹰扬剥好虾子后也不吃,净是搁在碗里,是想让她流口水吗?
“你不怕烫吗?”她羡慕又嫉妒的问,看着他捞起锅里的虾子,逐一剥壳。
“不怕。”
看他剥了一只又一只,千吻的眼泪都快淌出来了。
这是在炫耀他不怕烫,可以吃得到吗?呜呜,可恶,她的虾子啊!
当火锅里的虾子都被捞尽,千吻沮丧的垂着肩膀,认命的开始嚼起虾饺,企图咀嚼到一些些的虾味时,一整碗刚剥好的虾子,却被摆到她面前。
她愣住,抬起头来,呆呆的望着杜鹰扬,这是他费了一番工夫剥好的,为什么要摆在她面前?
“给你。”杜鹰扬简单说道,总算举筷开始用餐。
“给我?为什么?”千吻呆呆的问,脑子一时还转不过来。
“你怕烫。”他淡淡说道,仿佛这句话就足以解释,他煞费工夫与高热对抗、剥尽所有虾壳的举止。
原来,那些虾子全是要剥给她吃的。
一时之间,某种满胀的感觉充斥胸口,梗得千吻说不出话来,热热的气流在胸口流窜,甚至还窜进眼眶里。这样的感觉,她先前从未有过。
“呃,谢谢。”千吻摸摸鼻子,因为错怪他,感到格外尴尬。
她的心乱成一团,脑子里也乱哄哄的,根本没办法思索,更没办法去分析,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就好像他很在乎她、就好像他舍不得她被烫着……
餐桌上笼罩着暧昧的沉默,两个大人默默用餐,只有定睿心知肚明,在一旁闷着猛笑,一双眼睛都眯成了弯月。
倒是小釉不解风情,只顾着要填饱肚皮。她撑起双手,小小的身躯站在椅子上。
“我要吃丸子。”她宣布,接着就拿筷子去戳汤锅里翻滚的鱼丸。
鱼丸滑溜得很,滴溜溜的满锅乱滚,努力半天也戳不到,她卯起性子,坚持要戳到战利品。
“别戳了,你当自己是刘姥姥吗?”定睿拿出汤匙。“乖,用汤匙舀吧!”
“不要!”小釉嘟着嘴,拒绝以汤匙代劳。小小身躯愈来愈任前倾,小脸已经紧靠着锅子边缘。
千吻看不过去,出声提醒。“小心点,别压着桌子,小心整锅汤都……”
诂还没说完,小釉已经踩上桌子,桌子立刻倾倒,整埚汤飞起。
来不及去管散落的火锅料,千吻扔下筷子,扑身抱住小釉。热汤还在沸腾,温度肯定高得惊人,小女孩娇嫩的肌肤怎么受得了?
在兵荒马乱间,千吻把小釉抱在怀里,而后紧闭上双眼,等着热汤淋身的痛楚。
先是一阵热气袭来,接着哗的一声,液体溅在人体上的声音格外刺耳,定睿发出惊呼。
千吻瑟缩一下,全身绷得紧紧的,预期中的剧痛却没有袭来。
她满心困惑,光是睁开一只眼睛,接着再睁开另一只,发现身上笼罩着一片阴影。她抬头寻找阴影的来源,却跟杜鹰扬深沉的黑眸对上眼儿。
那阵包围她的热气,不是灼热的水蒸气,而是杜鹰扬的体温。在危急的当口,他的速度比她更快,以庞大的身躯做为屏障,挡去热汤的伤害,保谖了她与小釉。
“没事吧?”他问,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她点点头,缓慢的站起身来,身上还挂着几片白菜。怀里的小釉差点成为被火纹身的小孩,为了庆祝死里逃生,放声嚎啕大哭。
定睿急得跳脚,往浴室里冲,火速拿出一块湿毛巾,往杜鹰扬的背上盖去。
“老爸,你没事吧?”他焦急的问,扒开杜鹰扬身上的深色衣衫,想瞧个清楚。
千吻惊魂不定,眨动大眼,这才发现,那些热汤仍旧造成伤害,黝黑宽阔的男性裸背,已经被烫出一片赤红,看来怵目惊心。
如果杜鹰扬没舍身来护着她,热汤淋在她娇嫩的皮肤上,肯定不仅只是烫红,而是马上烫出一大片水泡。
“盖冷毛巾没用了,去浴室把冷水转开,马上冲冷水。”千吻迅速吩咐,放下仍在啜泣的小釉,用空闲的双手把杜鹰扬的上半身剥光。老天!他整片宽阔的背部都被烫伤了,铁定痛极了!
定睿扭开冷水,又奔了回来,这回直扑小釉面前。
“没受伤吧?”他抱着小女孩仔细检查,口吻更为焦急。
小釉抽噎着,细瘦的手臂绕住定睿的脖子,抱得紧紧的,像无尾熊般攀在他身上。
“小釉,怕。”她躲在定睿怀里。
“不怕、不怕,我带你去擦药。”定睿表现得更紧张,抱着小釉就往二楼冲,寻找医药箱。
千吻看在眼里,忍不住哼了一声。
“先是问他,接着问小釉,你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妈?”她嘟着嘴,把杜鹰扬推往浴室,不跟这小王八蛋计较。
莲蓬头里洒出冰冷的水花,哗啦啦的流泻满地,她站在浴室门口,就开始剥他的衣服,熟练得像是在照料小孩。
“痛不痛?”她问道,看见那片烫伤就直皱眉。
杜鹰扬摇头,任由她手忙脚乱的抽开皮带,往下半身的长裤进攻。
“哪可能不痛?你也是血肉之躯,又不是铁打的,要是痛就说一声,没什么丢脸的。”她唠叨的说道,把皮带丢开,解开裤扣,猛的一拉,眼前的男性贴身内裤让她呆愣住。
呃,眼前出现的,可不是她平常见惯的卡通内裤……
先前会脱得那么顺手,是因为情况紧急,她一时也昏了头,错把他当成大一号的定睿,急着要处理那些烫伤。
但是当长裤脱下来后,她才发现,眼前的“景观”跟定睿相差太多。虽说是父子,终究年纪上有差距,别的不说,光是尺寸就……呃,就有大小上的分别啊!
热血直住头脸上头,她尴尬的撇开头,脸颊一片霞红。
她抬起头来,发现杜鹰扬正低着头,目光凝在她脸上,而她蹲跪在他面前的姿势,正对他胯间的隆起,姿势格外的暧昧……
千吻吓得连忙后退,无奈重心不稳,整个人住后仰倒。
“啊!”她慌乱的低呼,接着咚的一声,脑袋爪子撞上墙壁,疼得她龇牙咧嘴,连连吸气。
“没事吧?”头顶上传来问句。
“没事、没事。”千吻揉着后脑勺,故做坚强,狼狈的爬了起来,总算不再直视令她脸红心跳的那一处。“你自个儿把衣服脱了,用冷水冲着,我去冰箱里拿烫伤药膏。”她匆忙想逃。
还没踏出几步,腰上就猛的一紧,先是热气环绕,接着是冷水的湿意,陡然包围过来。
千吻尖叫一声,在没有防备的时候,被冷水淋得整身湿透。
“我只叫你自个儿进来,可没要你把我也拖进来啊!”她在水声中喊道,想要逃出去,杜鹰扬的手臂却环得更紧,摆明了不放人。
真是的,烫伤的人又不是她,这男人干么硬要拖着她冲冷水?
“放手。”她警告道。
不意外的,杜鹰扬置若罔闻。
她喘了一口气,卯足了劲就想往外冲,妄想逃出魔掌。但是他的力量太强大,她根本不是对手,连腰间的钳制都还没挣开,巨大的力量一转,她像个布娃娃似的被拎起,贴上离浴室门最远的那面墙。
瓷砖冰冷的触感,让她不由得发抖。而随即而来,紧紧压住她的健硕男性身躯,让她抖得更厉害。
“呃……”因为惊吓过度,千吻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单音节。
杜鹰扬压得很紧,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空隙,每一寸皮肤都是紧贴的,她甚至可以听到狂乱的心跳声,却分不清那是谁的心跳。
“放开我。”她低声说道,总算看出那双黑眸里,燃起特殊的火焰。
“不。”浓灼的呼吸伴随低哑的拒绝,他以双手环抱,将她娇小的身子抱得更紧。
“不要闹了,我刚刚撞到头,要去擦药。”她可怜兮兮的说道,希望唤起大野狼的同情心,免得他兽性大发,决定立刻就享用她。
铁条似的手臂仍没放开,只是分出左手,滑入她的发际。
“痛吗?”宽厚的掌揉着她的发,按摩撞疼的那一处。
“当然痛。”她努力装扮成小可怜,希望他大发慈悲。头发任他揉着,她紧张极了,忐忑不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该不会在浴室里,就想要对她不轨吧?这男人激动起来,难道都不挑地点的?
杜鹰扬抚下头来,她警戒感提到最高,几乎就要尖叫出声──
他以唇擦过她的发,然后将唇贴上撞疼的那一处,吻了她的发。
突然的举止,让千吻无法动弹,尖叫全咽回肚子里,全身僵硬、却也格外的敏锐。
她可以感觉到,他热烫的薄唇沿着湿发,一路吻下,热烫的气息吹拂她的耳,滑过她的粉颊上洒下细碎的啄吻。
无法想像,霸道狂傲的冷酷男人,竟也会有这么温柔的举止,轻柔谨慎得让她想哭,像是杷她当成捧握在掌心的心肝宝贝。她咬着唇,抗拒由杜鹰扬引发的酥麻感觉,也抗拒着心中乱窜的奇异感觉。
“别咬着自己。”他沉重的呼吸靠得好近,包围着她。
回忆排山倒海的袭来,她清楚的记得,曾听过这句话;那时候他们赤裸相拥,而他的唇,刚刚品尝过她双腿间的柔嫩湿润,以舌尖挑弄她、以唇齿折磨她……
羞人的回忆让她低吟出声,娇柔的呻吟回汤在浴室里,更是引人遐思。
冷水洒在身上,湿透了菲薄的衣料。她虽然还穿着衬衫,堪称是衣着整齐,但是淋了水之后,布料紧贴在身上,像是第二层肌肤,她姣好的身段显而易见,衣服再也没有遮蔽作用。
黑眸扫过她的娇躯,火焰又更热了几分。
粗糙的指挪移到她胸口,触及已经挺俏的蓓蕾,电流般的刺激,让千吻发出一声低喊,这突然的袭击,让她的双腿虚软,差点滑倒。
“你没穿内衣。”杜鹰扬靠在她耳边说道,口气不是询问,而是证实了一项猜测。
他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是她听错了,还是他的口吻里,真的有那么一丝笑意。
“呃,我不习惯。”千吻低声说道,粉颊烫红,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没脸再面对他。
她不是波霸型的女人,也不常出门,平日索性只穿着暗色的宽衬衫,轻松自在得很,别人也看不见里头的春光。
“以后,不许在其他男人而前这么穿。”他笑意敛去,她最熟悉的霸道口吻又冒出来了。
“放心,就算你逼我这么穿,我也没胆子。”她又不是豪放女,哪敢这么暴露?穿着湿衣服,可是什么都遮不住的。
其实,穿着衬衫是很安全的,谁晓得在淋了水后,竟会原形毕露,如今,几乎半裸的模样给他瞧见了,这家伙还得寸进尺,甚至还放肆的抚摸了她的……
席卷而来的羞赧,让她不由得喘息,这样的动作,却让刺激变得更加鲜明。她可以感受到,隔着一层布料,她的胸部紧贴着他宽阔结实的裸胸。
被压得不舒服,她难耐的扭着纤腰,却更增加了彼此的摩擦,温度变得更高。
“别动。”他低声警告,贴在她敏感的颈子里,呼吸好烫。
粗糙却又平滑的男性肌肤,滑过她的身躯,带来持续的剌激,还刻意摩弄娇嫩的蓓蕾,让她频频颤抖,险些呼吸困难。
“我才没动,动的是你。”她喘息,仍旧指控的辩驳。可恶,明明是他在乱动,竟还敢诬赖她!
顶上传来几声奇异的声音,暗哑低沉,类似轻笑声。
他会笑?真的吗?
千吻瞪大双眼,抬起头想确定,但是莲蓬头不断喷下冷水,四周像是在下大雨,她什么都看不清。
健硕黝黑的身躯贴着她,他胯间逐渐硬挺的巨大灼热,隔着紧身的男用内裤,更是陷入她双腿间的柔嫩芳泽,随着每次挪移,更往前探入,傲然的欲望,急着想尝尝睽违多年的甜美。
他有力的腰在某次挪移时,摩擦了她腿间最敏感的一处,花核传来酥麻刺激。
“呃、啊……”千吻难以禁受,双眼迷蒙,红唇间逸出娇媚的哀啼,每次想咬牙抗拒,都在他的侵袭下功败垂成。
杜鹰扬注视着她嫣红的粉脸,握紧她的纤腰,规律的撞击与摩擦,不错过她小脸上的任何表情。
每一次摩擦,都勾起她的娇吟,小小的浴室里春意无限。
太过分了!纵然还穿着衣服,他的举动,却像是已经开始对她做爱。
“求求你,不要动了。”她娇喘吁吁,出声哀求,本能的握紧他的腰,想要推开他,却又酥麻而无力,只能勉强攀着他。
出人意料的,杜鹰扬这次真的听她的话,不再蠢动。
但是不再动作后,他维持的姿势却仍让她紧张不已,巨大灼热的欲望紧抵着花径的入口,几乎要挤入其中。
腿间最隐密的那一处传来热烫的灼热,像是一把火焰,烧灼着她全身。她不知所措的瞪大眼睛,迎视着他眼里的情欲火苗,那炙热的目光让她更为战栗。虽然他真的不动了,但是紧张的气氛不减反增。
“我……”她欲言又止,一双大眼水汪汪的。
哀求有用吗?他可能会放开嘴边的肥肉吗?
千吻眨动双眼,水珠从眼睫毛滚落,看来更加惹人怜爱。他双手梢梢用力,将她抱起。
看着杜鹰扬逐渐逼近,她心中直喊糟,还来不及讨饶,红唇就已被封住,他的舌灵活的喂入她口中,搅弄柔嫩的丁香小舌,按在颈后的大掌,又将她压向他需索的唇。
“唔!”她低声惊呼,却悉数被他吞没。
他宽厚的掌滑入潮湿的衬衫,不客气的掌握柔软浑圆的丰盈,肆意揉握,以指尖挑弄蓓蕾,带来一阵阵的电流,逼着她去回想,他曾经带给她的欢愉。
千吻的双手抵在他胸口,难受的挣扎,却觉得腿间的热烫硬物又挤入几分,热辣的感官冲击一阵狂猛过一阵,令她无力反抗……
许久之后,胶合的唇瓣才分开,又过了更久之后,千吻的脑子才恢复功能。
她发现自己的双手环着杜应扬的脖子,靠在他唇边直喘气,活像是在求他继续似的。
中场休息,她匆忙推开他,躲到浴室的最角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