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病入膏肓,说话还是比你有风度,至少,我会感激有人试图想要照顾我,不像有人完全体会不到别人的苦心。」
唐劲挑起眉梢,眯细锐眸瞪着她,她有资格责怪他吗?她又何尝看见别人對她付出的苦心?
「反正,我不需要妳的照顾,回去!」说完,他甩上门,将她拒于门外。
夏安熙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打算,提在手上的购物袋感觉越来越沉,她从左手换到右手,然后又换回左手,最后,她正视了可能需要与他长期抗战的事实,将袋子搁到脚边,仍旧站在门前不动。
她根本就应该打道回府才对,都是魏太太说她是救星,说唐劲看在她的面子上,应该会乖乖地接受照顾。
才怪!那个男人本来脾气就很坏,生了病简直就到了恶劣的程度,她哪有什么面子,如果她在他心上真有分量的话,就不会站在这里受气!
夏安熙一双美眸定定地盯着没有丝毫动静的门板,想到就在这扇门里的男人,曾经,她以为他们再也没有见面的一天了。
却没想到命运真是奇妙,他们又再度碰在一块儿,这次,她学聪明了,不再跟这个男人有感情上的纠缠。
唐劲从里面的监看萤幕上看见了她,看她似乎没有移动的打算,低咒了声,再度把门打开。
「如果我没开门,你到底打算在这里站多久?」他恼火地问。
「站到你开门为止。」她回答。
「进来吧!」他让她进门,转身大步地往房间走去,走到房门口,回头对她说道:「听着,别进我房间半步,我不准你生病,你最好乖乖听话,要是真的被传染感冒的话,就给我试试看!」
他撂完狠话,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里,恼火地把房门给甩上。
试试看?夏安熙瞪着那扇被甩上的门板,心想她如果真的被他传染感冒了,他又能怎样?把她掐死不成?
好啊!他要是真敢的话,就把她掐死算了!
真是令人生气,她浪费休息的时间来照顾他,不被感谢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被他指着鼻子当面警告?
夏安熙一边滚着粥,一边将青菜切细,等热粥差不多熟透的时候可以放进去,虽然心里气他,但还是想着要煮一碗好吃又营养的粥给他吃。
哼!现在要她将他置之不理是决计不可能的,反正被他传染感冒就算了,她就不信自己要是真的被传染感冒,他会真的掐死她……
闷不吭声,是她这妮子生气时最极致的手段。
唐劲几年前就知道她有这个毛病,没想到几年过去,她仍旧没有长进,一生起气来就像只闷葫芦,看她赌气的恼怒表情,白净的娇颜染着淡淡红润,可爱得想教人一口将她吃下去。
好生休养了两天,唐劲身体状况已经好多了,他坐在餐桌前,吃着她亲手做的姜丝鱼片粥,他不疾不徐地用着餐,看着站在餐桌另一边的她低着头,绞着双手,样子看起来就像被他荼害的小媳妇儿。
其实夏安熙很不喜欢自己这一点,因为她无论再生气,也只能不讲话,根本就无法反击,说不定对方还会认为她示弱了,心里正暗暗得意呢!
「在生我的气?」他吃完了粥,放下了汤匙,挑眉笑问道。
「我没有。」
「不高兴你好心没好报,气我的不知好歹,是吗?」
她抿起粉嫩的唇瓣,干脆来个相应不理。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夏安熙扬眸,立刻就决定自己不喜欢他脸上仿佛将她心思看穿的表情,硬着声说道:「明天我会叫魏太太过来,我是你的秘书,不是你的女佣,不需要为你做这些事情。」
「你是她搬来的救兵,她会发现你这个救兵真的很好用,舍不得让你无事可做的。」
「才不是,第一天我来的时候还被你关在门外,还被你恶言相向,我又不是你的受气包。」
「还说你没在生气?」他斜挑起眉,坏坏地笑瞅着她。
被他诱说出了心事,夏安熙露出微恼的嗔意,端起他面前的空碗就要往厨房走去,心想她干嘛不自量力要跟唐劲争辩呢?她还是干脆继续当她的哑巴比较好,反正她一定是要认输的。
唐劲猛然伸出大掌捉住她的手臂,将她给拉回面前,她手上的空碗一个不留神砸到地上,立刻成了一堆碎片。
「你──」她睁圆美眸气恼地瞪着他,挣扎着不肯被他拥坐在腿上,「不要碰我,你快点把手放开……」
她的纤瘦终究不敌他的强壮,唐劲将她按坐在腿上,有力的双臂将她牢牢地钉在怀里,「不要动,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要……」她近乎赌气地呜咽,曲起手肘抵住他的胸膛,扬起美眸恼怒地瞪着他。
「还是那么瘦,为什么你身上总是不长肉呢?」他低沉的嗓音之中有一丝轻叹,大掌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仿佛随时可以将她的腕骨给折断。
「这不关你的事!」被他握住的地方有着烧烫的感觉,让她跟着连心跳都无法乎静。
「这么瘦弱的身子骨,要是再生病了,该怎么得了呢?」他吻着她的手腕内侧,沉锐的黑眸直勾勾地瞅着她。
「这也不关你的事……」她反驳的语气变得薄弱,被他吻过的地方,都像要着了火一样,「你说不会碰我的,你说只要我不愿意,你就不会……」
「你现在不愿意吗?」他轻柔的嗓音如羽毛般轻拂过她的颊畔,男性的薄唇几乎快要吻上她捆嫩的肌肤。
「我……」
他扬唇笑了,她迟疑的表情有些气恼,大掌捧住她的后脑勺,覆唇吻住了她的小嘴,她真是可爱,竟然在气自己无法在第一时间拒绝他。
当他的唇覆落的那一瞬间,夏安熙感觉心脏仿佛被人紧紧地拧住了,心痛的感觉让她几乎想要落泪。
原来,她比自己想像的更怀念他的拥抱,这双强健的臂膀仿佛烙印般早就将她给全部占有了,原来她……从不曾从他的魔咒中逃脱过。
唐劲放开她的唇,将她转过身背对着他而坐,俯唇吻着她白皙的颈背,一手握住她饱满的娇乳,隔着衣料捻弄着顶端的嫩蕊,另一手则往下游移,滑落她的双腿之间,单薄的裙子因为他的侵略而陷落,勾勒出她腿间诱人的花壑形状,而他的指尖就抵在顶端的位置。
「不……」他手指暧昧的触感让她倒抽了口冷息,一阵阵酥麻的快感从她身子里最深处的地方逐渐被唤醒。
「记得吗?这种感觉还记得吗?」他附唇在她的颊畔耳语,大手扯开她的上衣,探进胸衣之中攫住了一团饱满的娇嫩,玩弄着樱色的嫩蕊,不片刻,就感觉到它变得充血绷翘。
「不记得……我不记得了……」她还是嘴硬不肯迎合他,反手揪住他上臂的袖子,轻轻地喘息。
「那我就多提醒你一下。」
唐劲似乎不把她的反抗放在眼底,邪恶一笑,一双大掌扯下她的胸衣,袒露出点缀嫣色花蕊的娇乳,他一手握住了一只,两手握住了一双,温热的掌心揉拧着她雪白的乳肌,以虎口夹玩着她的嫩蕊,不时地以掌腹擦弄顶端最敏感的位置,时而揪夹,存心要让她无法自持。
「唐劲,住手……」夏安熙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脸儿像颗红蛋般,最令她感到羞赧的,是没被他碰触的下身竟然有着酸软的快慰,小腹热热的,仿佛有团火在烧腾。
「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他咬着她的耳朵,放开一手,掀起她的裙子,分开她的双腿,撩开她内裤的底部,长指探进她的花壑之中,沾染到些许濡湿的液体,「如果你不想要我,那这是什么?」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指更进一步深入,进出地掏弄着她瑰嫩的花穴,不时地亵弄她敏感的花核,一手继续抚弄着她的娇乳,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羞人的私处已经是蜜液满盈。
她无法反驳他,因为身体诚实到令她觉得可耻,她闭上美眸,感觉他张牙咬着她的颈背,宛如她是他的猎物,已经被成功掳获了。
「唐劲……我……」她咬着唇,无意识地摇着头,不自觉地夹紧双腿,想要抑制住腿心一阵阵袭上的酸软感觉。
而抵在她臀部的男性硬实更让她心儿慌乱,她说不出口,但想要的感觉让她几乎想哭,在他的逗弄之下,她敏感得几乎连全身的肌肤碰到空气都觉得难受,再多被碰一下下都不行了。
她诱人的反应令他眸色变得深沉,他让她站起身,解开了她裙子的扣带,裙身飘然落地,「脱掉内裤,坐上来。」
夏安熙咬住唇,根本无法多想,只能照他的话去做,她脱掉了内裤,羞怯的美眸不敢直视他胯间释放的昂扬,她双手扶着椅背,张开玉腿跨上他,当他炽热的前端碰触她的刹那间,她浑身轻颤了下。
「帮我……我没办法……自己……进不去……」她轻轻摇头,焦急的神情几乎快要哭出来。
唐劲大掌捧住她雪白的翘臀,将她往胯间一按,将亢热的昂扬完全埋进她狭嫩的水穴里,完完全全地充满了她。
当他炽挺的昂扬完全填满她空虚的娇嫩时,一阵触电般的快感袭上她,他捧住她的臀部,微微地抽身再挺腰贯入,勃起的前端抵住了她的花心深处。
「求你不要动,我……」她呜咽了声,一双纤臂抱住他的颈项,修白的玉腿夹住他的腰际,完全无力动弹。
「高潮了?」他在她的耳边轻笑问道。
她咬着唇,将小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全身战栗痉挛着,一阵又一阵的快感掳获住她全部的心神,让她说不出话,只能以他的强悍为依归。
最后她点点头,脸儿羞透了。
她可爱的表情让他喉头一紧,下身紧绷,炽热的男身更加勃发,他吻住她的唇,抱着她站起身,将她按倒在餐桌上,挺腰一次次地贯穿她柔嫩的花穴,她甜美的滋味让他仿佛入魔般着迷不已。
果然,没有她就不行。
唐劲如野兽般闷吼了声,他一次次地占有着她,永远都要不够似的,果然,不是她的话,他心里的空虚就永远都无法被填满……
第六章
听到女儿说与唐劲再度交往,夏博生只是沉默地点头表示知道,他没让自己以父亲的身分开口要求他们分开,因为夏安熙这六年来有多么想念唐劲,他看得比谁都清楚。
而他也同时知道为什么唐劲当初会选择放弃安熙,侥幸的是这男人因为安熙的关系饶过了他,而可怕的是他在安熙的面前只怕仍旧是不动声色吧!
唐劲心里究竟在算计什么?
他到底想对安熙做什么?
无数个问题就像魔魅般在他的心底盘踞不去。
因为连日的身体不适,夏博生在女儿的坚持之下住进医院,几天后检查报告出来,确定他罹患了体内恶性肿瘤,需要开刀医治,并且留院观察。
凉秋的午后,阳光爽朗,夏安熙提着一袋换洗衣物和食物走进单人病房,她脸上漾着笑,因为她知道父亲不会喜欢看见她愁眉苦脸。
「爸,医生说你今天状况好多了,他说你都有乖乖在配合吃药治疗,让他觉得很高兴。」
在进病房之前,夏安熙已经去了医生那里一趟。
「我想早一点出院,能够不配合吗?」夏博生躺在床上,看见女儿进来,不自觉地露出慈祥的微笑。
「猜谁来看你了?」夏安熙把手里的东西搁下,故作神秘地说道。
「谁?」
这时,门被推开,唐劲信步而入,眯起锐眸,以微笑掩饰瞳眸之中的诡谲光芒,「夏叔,好久不见了。」
「安熙,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夏博生强作镇定,转头问女儿。
「他说你生病住院,没道理不过来问候一声,反正我刚好也要来医院,所以他就一起跟来了。」她实在没有理由拒绝唐劲的要求,毕竟从父亲就医之后,在医生与治疗用药的资源方面就一直得到他的帮助。
「夏叔不欢迎我来看你吗?」唐劲刻意忽略過他臉上的駭然,耸了耸肩头,一派轻松地问道。
夏博生没料到唐劲会愿意来探视他,这个男人的有仇必报向来都是他敌人心中最大的恐惧,而他报复的手段也向来都是残酷无情的。
而当初让唐家破产的事情,他也有份儿!
他误陷马笙月的陷阱,与唐家亲近,提供必要的消息给青竹堂,甚至于那天在唐劲打电话给女儿,约她出去的时候,他也立刻将这个消息透露给马笙月安排在他身边的人。
但他没想到的是,马笙月竟然派人开车追撞他们,试图制造假车祸置他们于死地,那个无赖明明承诺过他不会出事,只是双方之间有些误会需要解决,要他居中做些手脚,好制造一些机会让双方化解误会。
夏博生望着唐劲那双洞悉一切的锐眸,这个男人知道所有真相,可是,他夏博生却仍旧好好地存活着。
情况越是相安无事,他心里就越害怕!
是因为安熙,唐劲才饶过他一命,又或者是这男人想要伤害安熙,好报复他当初的所作所为?
「唐先生,请你出去一下好吗?我有话想单独对我女儿说。」夏博生勉强地扯开一抹微笑,对唐劲说道。
「没问题。」
唐劲颔首,转眸瞥了夏安熙白净的脸蛋一眼,眸中的神情若有所思,然后他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转身走出病房。
夏博生看着房门重新合上,才松了口气,示意女儿坐在身边,拉住她白皙的小手,「为什么妳就是非他不可呢?」
「爸?」夏安熙低叫。
「我看过一些关于唐劲的报导,也听过很多关于他的负面风声,安熙,这个男人对妳而言太危险了,待在他身边,我真的好担心妳……担心妳会被他伤害。」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又沉又慢,伴随而来的是一声轻叹。
「唐劲所做的事情确实颇富争议,但他没伤害过我,爸,你放心,他真的对我很好。」
「他太不可能捉摸了,安熙,妳真的確定自己懂他嗎?」
这个问题尖锐得让她没有招架之力,她愣愣地看着父亲虚弱的脸容,有一瞬间愕然,她懂唐劲吗?她真的能懂他吗?
看着女儿脸上怔忡的表情,夏博生不需要再多问,就能够明白她内心此刻的迷惘,在他不多的来日里,她令他忧心忡忡,当他生命消殒的日子来临之时,这女儿仍旧是他唯一的挂念。
「趁妳还能抽身之际,离开他吧!」
夏安熙没料到会听见父亲说出这种话,一时之间手忙脚乱,她站起身,替他盖好被子,「爸,你的身体不好,不要替我担心,休息吧!拖着你说那么多话,你的主治医生会骂我的。」
「有些话我早就应该告诉妳,可是……」
「如果爸爸你不是很想说的话,那就不要说,反正一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你就好好休息,吃好睡好,病也好得快一点。」她转移话题,不想继续听下去,心里的害怕让她没勇气听。
夏博生叹了口气,或许,他应该把这个秘密带到死后的世界去,就让他们两个人用自己的方式走出结局。
他不敢奢望,却仍旧不禁盼望着,如花般柔弱的女儿可以降服得了唐劲这个聪明狡猾的恶魔,怕就只怕,奋不顾身爱上恶魔的她,没有好下场……
一连几天,夏安熙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医院,医生宣告了她父亲大概只剩下一个月的生命,如果情况再继续恶化,仅存不多的生命可能会再缩短。
其实在开刀之初,医生就告诉她要有心理准备,再好的医师团队也不过就只是能够减低她父亲所受的苦痛。
待父亲睡了,夏安熙走出病房,想到庭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