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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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公主-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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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南宫越一脸严肃地往我床边走来,我突然想起李元炙那略带阴险的笑容,忙叫住了正要执剑出门的林依依,问道:“‘千娇引’是什么毒?”
  林依依闻言一震,回头震惊地看着我,又看了看南宫越,一双杏仁眸子瞪得老大,我看到她如此反应也是一惊,猜到这“千娇引”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楚杨,你中了‘千娇引’?”林依依愕然问道。
  “依依,你出去。”南宫越突然冷漠地说道。
  我心里惊疑更大,一把拍过南宫越的脑袋,不让他再瞪着林依依,“少来吓唬小孩子,”我说,又转头冲林依依道,“别走,依依,你告诉我‘千娇引’是什么?我是中了那个,还被人把毒封在穴道里。”
  林依依胆怯地看了一眼南宫越,咬了咬牙说道:“那是极霸道的媚药,中毒之人除非用内力把毒逼出来,不然就非得,非得……”她满脸晕红,就再也说不下去了,我一看她这神情就知道她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了,想起昨天晚上皇帝的表现,知道她所言非虚。
  我扫了一眼南宫越,看他脸色很是阴沉,心里有些慌,不知道他是想替我逼毒还是想……
  南宫越看我神色,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冷声说道:“你放心,我自然是帮你运功逼毒。”
  “不可以!”林依依急道,“南宫大哥,现在形势这么危险,你不能这么冒险!”
  看到林依依情急的样子,我也想起李元炙逼毒吐血的模样,心里疑惑更大,只静静地看着南宫越。南宫越冲我浅浅一笑,把我的手从他的脖颈处拿开,回身对着林依依淡淡说道:“我知道,你出去吧,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大哥,就帮我守着门口别让闲人进来,如果不认,你就请自便吧。”
  林依依听南宫越如此说,眼圈已是红了,幽怨地看了一眼南宫越,一跺脚就出去了。
  我一看林依依这小儿女姿态,身上立马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一个啊,好好的,跺什么脚啊!
  这边南宫越已经盘腿坐在床上,伸手把我也拉坐在床上,我忙挡住他往我身上点来的手,问道:“你替我逼毒是得消耗内力吧?”
  南宫越默默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是不是得耗费很多内力?替我逼完了毒你自己恐怕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了吧?”我又问道,想起金庸爷爷笔下的南帝,他用“一阳指”替人疗伤之后不就是会变成个小绵羊么!
  南宫越抿了抿嘴唇,说道:“不至于,只会耗费我七成的功力而已。”
  七成?我皱了皱眉头,“那要几年才能恢复?”
  “三个月。”南宫越轻声答道。
  我不禁翻了个白眼,心道这位哥哥倒也诚实,和外面的林依依倒是不错的一对,我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了,这不是诚心让我内疚么?“我们就不能换种解毒的方式么?”我问。
  南宫越面上一红,扫了我一眼就立刻避开了视线,半天才低声道:“我不想勉强你。”
  我一愣,勉强我?放着小胡姐姐那么个毒仙不用,难道非要耗用他的内力来替我逼毒么?我诧异地看着南宫越,发现他一张俊脸竟然憋得通红,突然间明白他是误解了我的意思,自己脸上也有些冒火,忙解释道:“我认识一个神医,她什么毒都可以解的!”随后就简单和他说了胡姐姐的事情。
  南宫越听我如此说,脸上的表情滞了一下,沉默了片刻,便又一把把我抱起,大步往门外走去。我倒,我又不是不会走路,怎么他总是想把我当做奶娃娃呢?我忙喊南宫越把我放下来走路,可惜南宫越却对我不理不睬,面无表情。
  刚出门口,就看到林依依正执剑守在那里,看着我们出来,脸上又惊又喜。南宫越没有理会她,只径直抱了我出门,让我更加不好意思,忙回头对着林依依喊道:“他带我去看大夫,你放心,没事的。”
  

  第 45 章

  和南宫越两人赶到了胡姐姐的“回春医馆”,发现门已经关了,叫了半天也没有人应。我不死心,让南宫越带着我跳墙进去看,发现胡姐姐原本住的小院早已经人去楼空,这一下搞得我也有些慌了。
  南宫越依旧沉默地看着我,我只觉尴尬,想不到还会有如此古怪的媚药,以前也只是在三流的武侠小说上见过,说什么中了那样的媚药,如果不能上床是要七窍流血而死的,而这样的情节向来是金庸爷爷那样的武侠大家不齿于写的。
  说实话,我也对这种说法将信将疑,实在找不到什么医学根据,不过我也知道不能认这个死理,在这个世界上,飞檐走壁我不是也照常解释不清楚么!
  南宫越坐在马上,向我伸出手来,我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低声说道:“我想去找承德。”藏在心里半天的话终于出口,只觉得一阵轻松,不敢抬头去看南宫越的脸,余光只见他的手仍伸在半空中纹丝不动。
  冯陈楚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总不能骗自己,把感动当做爱!我心中暗骂自己,已经伤过他了,难道非要再伤他一次么?既然不能给他所要的,那么就不如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想到这里,我缓缓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南宫越,坚定地说道:“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可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已经和你说过,我喜欢的是承德,爱的也是他。昨夜出了那事,他现在一定也是很心急,我得去找他,相信他有法子帮我,你不用担心。”
  伤人的话如此轻易地从口中流出,才发现我的心竟然硬得可怕。
  风带着树梢上的雪沫子吹过来,打在脸上隐隐的痛。南宫越一直没有出声,眼睛里却慢慢渗出一丝凄然的怒意来,在这空气中蔓延开来,似连空气也凝住一般。他的手终于慢慢收回,握到缰绳上去。他挺直了脊背坐在马上,阳光从他身后绕过来,给一人一马都镶了银边,像街边挺拔的树。
  我硬着心肠站在那里,明知道自己的话对他来说犹如利刃,可是还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原来我竟是这样的自私,我心中叹道。可是感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东西,我既然已经选择了,也只能一直走下去,不然只能辜负得更多。
  “就算他一直在骗你,你也愿意?”南宫越的声音传过来,听起来竟有些远。
  我点头,依旧不肯示弱,南宫越倏地笑了,笑容在脸上荡漾开来,“上来吧,我带你去。”他重新伸手过来。
  我把手放入他的手里,想对他扯出一个笑脸,可是却发现嘴角冻僵一般不听使唤。
  南宫越手臂稍一用力,已经把我拽上马来,只是这次,不再是他的身前。
  一路走来,两人再无半句交谈,虽已经是到了正午时分,可日头却像是受不了寒风的拍打,隐到了云层之后,后来竟飘飘扬扬地撒下雪来。
  穿过僻静的小巷,南宫越只把我送到承德府后的小门处便把我放了下来,静静地看了我片刻,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漫天的雪色之中,我只觉得满心愧疚。
  回身推了推小门,依旧是虚掩着的。我闪身进去,沿着细碎的石子小道一路走去,心中的伤感渐渐平复了下去,只剩下要见承德的喜悦。心中不由得暗自埋怨,承德这个笨蛋出的什么馊主意,害我进宫做了回女道士,到头来还不是得再回到这小院中来!
  这院子原本就是承德设在王府后院的僻静所在,除了几个专在这里伺候的下人,很少有人过来,所以直到小院门口才见到两个小厮垂手守在那里,看到我,脸上也是一惊。
  “他在里面么?”我问道。
  个子稍高些的那个小厮甚是机灵,忙恭声应道:“殿下在里面呢,小的这就去……”
  我急忙摆了摆手,让他不用管我,自己轻手轻脚地往院里走去,见外间并没有人守着,又蹑手蹑脚地往内间走。
  承德正低着头坐在矮榻上,望着手中的酒杯发呆,听见我的脚步声,头也没抬,只淡淡问了一句:“老大那边有什么动静?”
  我看他如此模样,笑着应道:“这我可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承德震惊地抬起头来,满眼的惊喜和不信。我冲他挑挑眉毛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不客气地抢过他的象牙筷子,夹了口菜塞入口中,又端起酒壶灌了口酒,只觉得一条热线顺着喉咙直穿入腹中,忍不住咧嘴“嘶哈”了一声,笑道:“还是有酒有肉的好,打死我也不去做什么道士了!”
  见承德依旧直直地看着我,我伸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调笑道:“回魂了,你没做梦,我可是活生生地在你面前呢,不信我掐你一把试试,看看疼不疼。”说着我探着身子,隔着炕桌去够承德的脸。手还没到就被承德一把抓在手里,一个巨大的力量拽着我向前,炕桌被撞倒,翻在地上,上面的碗碟滚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被承德紧紧地抱在怀里,我脸涨得有些发烫,佯怒道:“就算你吃饱了也不能这样吧?好好的一桌菜被你给糟蹋了,想饿死我啊?”
  承德没有应声,只是紧紧地抱着我,温热的气息喷到我的头顶,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
  “荣儿,我对不起你。”承德低声说道,嗓音嘶哑得厉害。
  我笑了,不想去考虑他有什么对不起我,“你爱我,是不是?”我问
  承德把我搂得更紧,“我爱你,爱得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屋里很静,似乎都可以听到外面雪落下的声音,一片又一片,静静地堆积,如同我对承德的爱恋。
  我想我是不能煽情的,就比如现在,我这里刚想再说两句煽情的话来调动一下气氛,没想到肚子就叫上了,“咕噜噜噜……”悠悠长长的一声,害得我脸也发起烧来。
  “嘿嘿,你如果搂得再紧一些,它是可以不这么响的。”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承德也终于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嘿!笑什么笑?如果你不把桌子给我扣到地上,我能饿成这样么?”
  承德勾勾唇角,终于又恢复了他那妖孽样子,挑着桃花眼瞥了我一眼,笑道:“我叫人给你做你爱吃的来。”
  我点头,伸手环上他的脖颈,刚想在他唇上来一口嫩嫩的小豆腐,就听见奉善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子,赵家的人来了,让他过来么?”
  承德身体一僵,随即扫了我一眼,面上的笑容有些生硬。
  我冲他笑笑,“需要我回避么?”自己都不禁为自己的言行打上一百分,天啊,看看,我冯陈楚杨多么贤惠啊,这小媳妇做的,够意思了啊!
  “不用,你在这里等我,我先让她们给你送吃的过来,一会儿我就回来。”承德轻声说道,把我放到软榻上坐好,这才转身出去。
  “把他带到前厅去。”屋外承德低低地和奉善说了一句。
  有侍女过来收拾了打碎的碗碟,重新上了新的饭菜。我也不客气,一会儿的工夫就把自己喂了个饱,看着在身边伺候的侍女,不禁有些奇怪拢月去哪里了,这里原来一直是她在伺候的啊。吃过了饭,看承德还没有回来,自己竟然有些坐不住了,只想去找他,不由得暗暗鄙视自己,怎么现在也这么小鸟依人了呢?
  刚鄙视了自己三分钟,突然想起来嫩棒子说我中的什么“千娇引”来,心里一惊,刚才见承德光顾和他矫情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他要是万一有什么事情再出去两三天,我可怎么办?不过一想那解毒的办法也觉得哭笑不得,这怎么和承德说啊,就算我脸皮厚我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咱们上床吧,这大白天的,上床也得有个理由不是?总不能说因为你是我的解药吧?
  想到这里更坐不下去了,咬了咬牙,披了承德的披风就往外走。门口的小厮看我要出去也是一愣,忙拦了我不让我出去,说是承德交代让我好好在这里等他,我说没事,你看我又不乱跑,我只是去找承德给他个惊喜。我这连哄带骗,一会儿就把门口的两个小厮说得没主意了,眼睁睁地看着我出了院门。
  外面的雪下得更紧了,王府的后花园中早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这贵族就是奢侈啊,我不禁叹道,在宅子里弄个花园都这么大,又是小桥又是流水的,搞得跟苏州园林似的,幸亏姑奶奶我不是路痴,不然非在这里面转迷糊了不可!
  园里的小路绕来绕去的,我实在懒得沿着小路往前转悠,直接迈开腿就抄了近道。结果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就狠狠地坐了一个屁股墩,直摔得我龇牙咧嘴,半天动不了地方,好容易等那痛劲过去了刚想爬起来呢,就听见远处传来一个细细的女声说道:“小姐,您慢着点,路滑,小心别摔了。”
  小姐?承德这宅子里什么时候有了小姐了?我探头望去,不远处,一个青衣小丫鬟扶了个一身大红斗篷的女子沿着小径而来。
  “小姐,让您走慢点呢,大少爷还得好生和殿下说会子话呢,一时半会儿又走不了,您赶这么急干吗?”小丫鬟嘟嘟囔囔地说道,那女子听身边丫鬟说完,“扑哧”一声轻笑,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嘴也这么婆妈起来,再啰唆就让大哥捎了你回去!”
  小丫鬟嘻嘻笑了一声,说道:“大少爷才不会让我回去,如今您又有了身子,怕是大少爷还得再叫几个人过来伺候您呢。”
  我坐在地上听着她们的谈话,一时竟忘了站起来,心中隐隐升起不祥的预感,只觉得屁股底下阵阵寒意传来,透心的凉,牙齿竟然也忍不住打起战来。
  不会的,哪会这么巧呢?又不是演电视,再说了,如果真是承德背着我娶的小老婆也不会再被人叫小姐啊,是不是?误会,一定是误会了。
  “你这丫头口无遮拦的,早晚要吃亏,如今咱们在这府里,自然会有人过来服侍我,怎能再从家里叫人来?”那女子轻声说道,语气里却带了些责备。
  小丫鬟嘻嘻笑了两声,抬眼间已看到了还坐在冬青后的我,忙把她家小姐往身后一掩,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地藏那里干吗?”
  我只得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也不答话,只直直地看着她身后的那个女子,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容极是秀丽,看到我也是一惊,一双美目也不住地往我身上打量。
  “你这人是聋子么?问你话呢?你是什么人,好好的躲这里干吗?”小丫鬟怒气冲冲地问道。
  那女子面容倒也平静,只静静地看着我,看清我身上裹的披风时脸上也是一怔,诧异已经从她的眼里流露出来。
  看到她的神情,我只觉得天更冷了些,全身的血似都往心脏处赶了过去,闷得我透不过气,她认识这件披风,她认识承德的披风!
  “你是谁?”我问道,声音从口中发出,干涩得不似我的声音。
  “大胆!怎么和小姐说话呢!”小丫鬟怒道。
  我笑,大胆?我冯陈楚杨胆小了那么多日子,没想到第一个说我大胆的人竟会是这个小丫头。
  “你是谁?嗯?”我问道,上前一步。
  那小丫鬟看我如此,忙掩着她的小姐后退了一步,惊怒道:“你想做什么?你敢动小姐,殿下一定会杀了你的!来人啊!”
  随着她一声呼喊,一个人影从远处掠来,来的竟然是拢月,她见到我也是一惊,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拢月姐姐,就是这女人藏在这里惊吓小姐!”那小丫鬟急道。
  拢月这才回过神来,忙冲我单膝跪下,恭声说道:“见过姑娘。”
  我冷笑道:“不用给我行这么大的礼,我又不是你的主子。”
  “拢月姐姐你——”
  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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