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辽发生了事?”他遂问。
“没错,是发生了事,您突然不见之后,便由沙克成为代理将军,不过他早有意图壮大自己的力量,造反叛变,就连葛海耳也拿他没办法!”
“南院大王呢?”
“南院大王有自己的事情得忙,长久分心在此,已有些力不从心。”里牧拉住将军的手,“其实我听说有许多士兵不愿听沙克的,不过因为他现在是代理将军,手里掌握了兵权,他们才不得不虚应。如果您能现身,一定可以扳回颓势。”
“好,我这就去找耶律乔毅,彻底弄清楚状况。”
“大人,现在还早呢!”
“早?”他看看手上的表,“四点半,已经不早了。”
“四点半!什么四点半?”里牧的问话让萧晔顿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在现代了。唉!没想到这阵子的生活,已将他养成了对科技的依赖,想念电、想念自来水、更想念“她”。
“没,我只是在想这次我带去的礼物,一定可以让耶律乔毅敞开大门迎接我。”看看绑在衣服上的那一大包鸭掌,他还真是不胜欷吁。
于是骑上飞扬,他迅速来到了“南院王府邸”。
经人通报后,第一个跑出来的居然是宋艾,紧跟而后的才是耶律乔毅。
“你是萧晔?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和玮凌在一块儿吗?”宋艾不解地问道。
萧晔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只道;。“这是玮凌要我带给你的。”
宋艾颤抖的接过手,打开一看,当看见竟是她过去最爱吃的鸭掌时,整个人激动的都快崩溃了。
“她……她还记得……记得我最爱吃的东西。”
“玮凌从没忘记过你,更一直惦着你。”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把她一个人留在那儿,你于心何忍?”宋艾上前,非常难受的问道。
“我回来是为了遏止大辽国的内乱,玮凌她也同意了。”萧晔摇摇头,“很多话我无法对你解释,但我只能说,我一定会回去找她的,一定。”
“宋艾,听话,进屋去,小刚马上就会醒了,我想萧晔会这么做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耶律乔毅只好劝着爱妻进屋里。
宋艾直瞅着萧晔好一会儿,这才抱着鸭掌,难忍思念的奔回屋里。
“萧晔,你也到大厅坐吧!快说说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的。”耶律乔毅也领着他步进屋里。
“其实我在那里的生活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奇怪的是,我在那里过一天,这里好像已很久,可我回到这里之后,情况又会反过来。”时空不同,这一切不合逻辑的怪异处,他也实在很难说分明。
“也就是说你在这里待得愈久,就对玮凌愈不利了?”耶律乔毅似乎有点懂得他的意思了。
“没错,所以我要尽快将沙克收伏,然后早点回去。”
“说真的,也幸亏你来了,否则我还无法确信能不能将沙克逼退,唉……过去太轻忽他,没想到他的野心这么大。”
“那就尽快计画出应对策略,我不想再浪费时间。”萧晔坚决的表情让耶律乔毅也同样信心百倍。
“好,咱们这就着手进行吧!”
第十章
他说,两年后会回来,可现在已经过了三倍不止。
他说,他爱她,可这句话已成久远的回音,让她分不清是他说过的?还是她的幻想。
他说,不论时间再怎么递嬗转变、时空如何迁徙,他永远记得她,记得有个女孩正在遥远的地方等着他。可如今,这女孩已变成了一个成熟女子,甚至比他的年纪还大。
他说,他会照顾自己,绝不让自己发生危险,可好几次梦中都突然闪过他被刺杀的惊险画面,让她既担心又折磨,久而久之,她倒宁可相信他已经死了。
死了的人就不会回来了,而她也不用再有期待……
台北的七年后,乍看之下差异不大,但是属于玮凌的一切,似乎慢慢的都改变了。
关了店门,依旧可闻到里头飘散而出的咖啡香,玮凌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顿觉心情愉悦多了。
才转身,就见有个男人坐在路边的黑色轿车中对她挥挥手,她也赶紧伸手朝他喊道:“王海……”
王海走出车外,靠在门边对她笑笑,“准备好了吗?”
“已经好了,等我一下,我马上来。”将最外面的一扇铁门拉下后,她便快步走过去坐进车内。
“你看我这身打扮还可以吧?”他整整领带。
“歪了,我帮你整理一下。”玮凌旋过身,替他将歪掉的领带弄正,“嗯,这样帅多了。”
“那快点,婚礼都快开始了。”他踩下油门,往礼堂的方向开去,“你今天的打扮真的很美。”
“什么嘛!别开我玩笑了。”她睨了他一眼,“今天主角又不是我。”
“我可不是开玩笑,如果不是你坚持,这一坚持还坚持了七年,我早让你成为我的女主角。”王海眉心轻锁,“能不能告诉我,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王海,不要说了,今天是幸玉的婚礼耶!”玮凌将头发轻拢在耳后,当年的齐肩发,如今已亮黑的披在背上,脸上也多了分成熟的韵味,让她看来更美、更迷人。
“幸玉的婚礼和我要跟你提的是两码事,你不要再逃避我了好不好?”王海转过脸,很执意地说。
“但是我今天没心情。”她抿唇一笑。
“那我懂了,你还在等那个会点穴的男人。”事隔七年,萧晔在王海的印象中,就“点穴”这招最深。
“别跟我提他。”她别开脸,脸上蓄满愁丝。
“你不要我提,我还是得提,七年前他突然消失,到底去哪儿了?”这个问题他可是憋了整整七年。
“很遥远的地方,当初我就不太确信他回得来,就算回得来,到底可不可以准时回来我也不知道。”她吸吸鼻子,“别提这事了,反正有效期限已过,我不在意了。”
见她如此,王海也不再说了,只道:“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一定要告诉我。”
“这七年来我哪件事没麻烦你?王海,谢谢你,你真的为我做了好多好多。”她对他微微一笑,“以后我同样也不会客气的。”
说完这句话,两人也已经到了礼堂,她拭拭泪,与王海一块儿步进里面,为他们长久已来的好友幸玉献上最深的祝福。
不过玮凌还是看得出来也来观礼的湘如在见到王海时,仍带着一副爱慕的眼神,但湘如却认为她与王海之间早有感情,所以多年来始终不敢再表白。
于是在婚礼过后,她走向湘如,“为什么刚刚在喜宴上都不跟王海说话?”
“我怕尴尬。”刚毕业那年她向他表白过一次,可被他拒绝了,从那时起即便见面,她也会尽量的避开他。
“那你告诉我,你还爱他吗?”
湘如脸色一红,“爱不爱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么?”
“他喜欢的是你,任谁都知道,你们连孩子都有了,再这么问我会认为你矫情喔!”湘如睇了她一眼,“别再说了,玮凌。”
“什么?可孩子是……”天!玮凌抚着额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看来这就是人生呀!很多事不是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很多话不是想怎么说就能怎么说的。
眼看幸玉和她的新婚老公快乐的模样,她也一声不响地离开了礼堂。
玮凌蹲在六岁的女儿面前,为她扣好扣子,然后笑笑地看着她,“我的婉儿最漂亮了。”
“妈咪才漂亮,这个项炼更漂亮。”她指着玮凌颈上的白玉坠炼。
玮凌心一痛,赶紧将它放进衣领里,“以后等婉儿长大了,妈咪会买一条更漂亮的送给你。”
“真的吗?”婉儿开心的拍拍手,“对了,穿那么漂亮要去哪里?”
“我们去淡水好不好?”玮凌笑问。
“淡水?”她张大骨碌碌的晶亮大眼,“我懂了,妈咪又要去坐水母船了?”
“对,婉儿喜不喜欢坐?”
“喜欢。”她甜甜一笑,“对了,王叔叔去不去?”
“不要什么事都麻烦王叔叔,我们自己去就好。”她对婉儿摇摇头。
“为什么每次去坐水母船,妈咪都不让王叔叔一块去呢?可妈咪又踩不动,每次都踩得好累,船船也跑得好慢喔!”她噘着小嘴。
“那么婉儿帮妈咪踩呀!那样妈咪就不会那么累,船也会跑得快些。”说起这些不禁让玮凌想起往事,眼泪更是控制不住地流下。
如果萧晔在,那该有多好……
“妈咪,不要哭啦!”婉儿伸出小手替她擦掉眼泪,“我会帮妈咪踩,妈咪不要哭啦!”
“好,我不哭。”她笑着站起,“那我们走吧!”
母女俩再次来到淡水,看着眼前熟悉的河水,她们沿着小径慢慢走,母女俩一边唱歌一边嬉笑,可当到了搭水母船的地方时,她却愕然发现那些商家正将它一个个抬上大车子,打算载走。
“老板,怎么了?为什么要把水母船载走?”玮凌急切地上前问道。
“是这样的,这里以后不能再营业,所以我们得将它搬走了。”老板也很惋惜,想想在这里也摆了十年,这一勒令离开,还不知道要迁往哪儿去。
闻言,玮凌顿时傻了,这不就表示日后她再也见不到水母船了?
“老板,我跟你买一艘水母船好不好?就那个蓝色的。”以前她和萧晔总是坐上蓝色的水母船。
“你要买?”
“嗯。”她很诚恳地说:“希望你能卖给我。”
“……好吧!反正也不知道将来要送去哪儿,如果你要就卖给你,因为很老旧了,就算你八千元,如果要运送的话得再加两千,算一万吧!”
“好,这是我的地址。”她从皮包里拿出一本小记事本,将地址抄给他,又给了两千元订金,“麻烦你了。”
“好的,我一定尽快送过去。”
“谢谢。”眼看水母船即将在这儿消失,玮凌心情好沉重,却也只好牵着婉儿一步步离开。
“妈咪……”
“嗯?”
“你要把水母船搬回家呀!”刚好念大班的婉儿张着一双大眼睛。
“嗯。”
“可是我们家放得下吗?”天真的婉儿眨着大眼。
“就算放得下,大门好像也进不去吧!”经婉儿一提,玮凌才正视这个问题。
“那怎么办呢?要把它放在楼下吗?”婉儿有点担心水母船的去处。
“不行,放在楼不会被人丢掉的。”她搔搔头,“这该怎么办?我该将它放哪儿呢?”
“妈咪,我们将它放在对面的公园好不好?我觉得它很漂亮,放在那里可以让很多小朋友在上面玩耶!”虽然这是婉儿的童言童语,但倒不失是个好方法。
“嗯,我的婉儿真聪明,那我去跟里长谈谈,如果可以就将它放在公园里。”她摸摸女儿圆润的脸颊,有女如此,她真的好满足
“那我以后可以常去公园玩吗?”她笑咧嘴。
“当然可以啰!”看着婉儿的笑容,玮凌沉闷的心也终于找到了抒发的管道,似乎不再这么难过了。
“妈咪,现在没有船可以坐,我们去哪儿呢?”难得的周末,婉儿并不想这么早回家。
“我们吃东西去,将淡水老街的东西全吃过一遍,好不好?”玮凌对她眨眨眼。
“好是好,可是妈咪回去后不要一直站在磅秤上,嘴里又说真后悔吃那么多喔!”她可爱地耸耸肩。
“你这个鬼灵精,来,给妈妈抱一下。”玮凌用力地将她抱起,心想还好有婉儿在,如果没有她,不知道她现在的日子该靠什么过下去。
在契丹因为发生了无法掌控的事,萧晔这一耽搁就是两年多,回到现代已经是这里的七年以后。
他先到学校,但玮凌早在五年前就已毕业;再前往她过去居住的地方也已经人去楼空;回到她二林老家,才得知她父亲于年前去世。
当听闻这个消息,萧晔是既悔恨又难过,找到她父亲的坟,他跪在坟面前忏悔,请求他老人家原谅他并没依当年所言,好好照顾玮凌。
尽管他不知玮凌人在何处,但他有预感,她还是在台北,为此他特地将以前共住的那个房子又租了下来。
安顿好了一切,他来到淡水,水母船也同样消失了!
不见它的踪影,他的心顿时滑落谷底,所有的希冀彷似在这一瞬间变成了泡影!
玮凌,原谅我,我并非要食言,我一心挂念着你,只是……只是有太多意外的因素阻挠了计画。
这次我不会再回去,绝不再回去。
无力的回到住的地方,他站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牛郎织女星,真该死,自己竟然让她等了七年。
狠狠一拳用力的捶在围栏上,他随即穿上外套又走了出去,他先去吃冰淇淋,又去看了场午夜场电影,接着前往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电玩店玩上通宵,累了就躺在椅上呼呼大睡着……直到隔天中午,他才拖着憔悴的身影离开,到附近的咖啡店品尝着咖啡。
说也奇怪,他明明已经离开了两年多,为何对这里的所有事情依旧如此熟悉?
他记得当初电影中的情节,记得爆米花化在嘴里的味道,记得打电动时的激烈与兴奋,记得咖啡咽入喉中那刹那问的苦涩。
喝完一杯咖啡,他便离开了,看着头顶那白晃晃的日阳,过去和玮凌顶着大太阳在路上逛街的情景又闪进脑海。
揉揉脸,低头看向马路,突然他眸子一瞠,因为他瞧见有艘水母船正在一辆货车上往前行驶!
水母船怎么会在大街上?
基于好奇,他立刻快步跟上,自己原可用轻功追逐,但因怕闹事,他只好拦下一辆车,直追于后。
最后他看见载着它的那辆车就停在一处公园前,有几个男人将它从车上搬下,然后用推车推进里面安装在草皮上。
下一会儿有个女人开着车过来,到了公园便下车往里面走了进去。
“你们将水母船送来了吗?”玮凌发现老板也跟来了。
“对,依你所说的,将它送到公园,是这个地方吧?!”老板走近她。
“没错。”她笑着点点头,“就是这里,把他牢牢锁在地面上就行了。”摸着水母船,玮凌的心情好悸动。
“放心,我一定会嘱咐他们锁得牢牢的。”
“对了,这是余款八千,你收下吧!”玮凌赶紧拿出余款交到老板手上。
“那我就贪财了。”老板笑笑地收下了。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后续动作,水母船已经固定好,直到老板带着工人们离去后,玮凌才忍不住坐上它,望着眼前的景物发呆。
“玮凌……”
突然,她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让她整个人猛地一震,甚至久久不敢回头!
“对不起,我来晚了。”萧晔从见她到来之后,心情就一直激动着,那种感觉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没想到他千寻万找,居然在这样不经意的情况下找到了她。
玮凌闭上眼,久久后才回头望着他……此时此刻的他似乎比七年前还要憔悴些,当然尽管如此,仍不减其磊落英姿。
而自己呢?七年后的她似乎只多了份沧桑与忧郁,整个人看来可要比他还显得没精神。
对了,她怎么忘了,现在的她已经二十七了,哪能跟当时二十岁的青春少女相提并论?
“玮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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