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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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1-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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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宝雅睁大了眼睛,满脸地惊诧,“哎呦”一声,叫出声来。

    灵雀见了,唬了一跳,以为她不舒坦,忙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关切地问道:“格格,这是怎么了?是肚子疼吗?”

    宝雅咬着嘴唇,笑着摇了摇头,略带新奇地看着自己的肚子,说道:“灵雀。孩子动了,他方才踢了我一脚!”

    “是啊,真的,小主子真动了?”灵雀亦是露出笑模样,想摸又不敢摸。

    宝雅一把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个儿肚子上。笑着说:“你客气什么,不管是阿哥。还是小格格,往后都要管你叫嬷嬷呢!”

    主仆两个,笑成一团,驱散一室的寒意。

    笑声渐止,宝雅瞅了眼墙上挂着的九九梅花图,半依在软榻上,懒洋洋地说道:“再过几日,就是曹儿子的百日呢!嗯,对了,方才听到哥哥提过,小名叫天佑呢,倒是个吉祥地好名字,不晓得是像大格格,还是像曹呢!说起来,京城那边别的不惦记,曹家地温泉庄子却是好地方!”

    灵雀听了,不禁说道:“那戏园子……”话说出口,深悔失言,忙捂了嘴巴,沉声不语。

    宝雅见灵雀的模样,笑着说:“戏园子就戏园子,有什么好不好的!”说到这里,像是陷入遥远地回忆,轻轻吟道:“莺逢日暖歌声滑,人遇风情笑口开。一径落花随水入,今朝阮肇到天台……”

    灵雀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她记得清楚,这就是柳子丹最常唱的段子。

    虽然王菁菁也是生于富裕之家,但是乡绅大户,与曹家这样的官宦世家自然无法相比。

    瞧着满屋子不认识的稀罕摆设,望着炕上坐着地雍容华贵的美人,王菁菁暗暗地自己的衣裳,拘谨的说不出话来。

    沂州这边的女眷,初瑜平日往来的只有知州府一家。偏生知州太太赵氏是个不爱说话的,与初瑜在一块,也不过是笑着应承两句,生怕失礼出错罢了,甚是没趣。

    如今,竟来了个半大小姑娘,红扑扑的小脸蛋,滴溜溜的大眼睛,瞧着甚是机灵,招人喜欢。日照王家,初瑜是晓得的,曾收过几次礼单。

    初瑜出嫁前,是养在嫡福晋身边地,有个嫡出的妹妹也同眼前这小姑娘差不多。因此,她心里待这小客人很是亲近,向她招招手,笑着说:“别站着,来炕上坐!”

    王菁菁只觉得这美人一口官话,甚是好听,迷迷糊糊地就走上前去,将到跟前,方向起父亲嘱咐的要请安的话,有模有样地纳了个福道:“菁菁给曹奶奶请安!”

    她才十二岁,身量未足,这个福纳下去,身子端端正正的,脸上却仍满是孩气。

    初瑜是家中长姐,弟弟妹妹多,对付小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菁菁开始还想要摆出女儿家地“端庄”来,初瑜柔声问了几句,又打发喜云端上几份精细点心,她便败下阵来。一边拿了点心吃,一边略带得意地说着自己装扮小厮跟父亲过来之事,眼睛看着初瑜都是期盼,像是要等着夸奖似的。

    初瑜听得目瞪口呆,哪里见过这么淘气的姑娘?虽然小姑娘巴巴的看着,但是她还是说不出夸奖的话,说道:“这可不对,这十冬腊月地,万一冻着了,不是让你娘亲心疼?下回可别地了,万一有点闪失,可不是闹着玩的!”

    菁菁听了,笑着点头,听没听进去,却是不晓得。

    王鲁生进了书房,见曹坐在椅子上等着自己个儿,快步两步,上前见礼,说道:“曹爷,王老七给您请安了!”

    曹态度温煦,笑着伸手请王鲁生落座。

    王鲁生终是不放心他地腿,侧身两步往书案后看了一眼曹坐着的那把椅子边上,明晃晃地搁着的,就是个木头拐杖。

    王鲁生不禁变了脸色,关切地问道:“曹爷,这是蒙阴那边……这是杜家……”

    虽然没有对外传出落马之事,但是曹在蒙阴衙门停留多日,有些事情不是能长长久久瞒住的,况且这个王鲁生又是故交。因此,曹便三言两语,将自己个儿倒霉,无意中被杜家兄弟折腾成这个模样。

第一卷 世家子 第二百七十七章 年关(五)

    王鲁生未初(下午一点)前后进的道台府,快到酉正(下午六点)才出府。而后,带着女儿菁菁,回了客栈。

    曹腿脚不便利,是庄先生送王鲁生出来的。看着王家的马车渐远,他方转身进府,却没有留意到,不远处的粥棚中,有个少年满目阴霾地盯着大门这边。

    曹没有回内院,而是等着庄先生回来说话。王鲁生巴巴地赶来,不过是为了说几句话罢了。只是这几句话很是有些干系,不好宣之纸笔或者打发他人代为相传。

    “侥幸啊!”曹往椅子上靠了一靠,沉吟着。

    庄先生进来时,脸色却不好看。曹笑道:“先生勿要恼怒,我这不是没事吗?”

    庄先生却不能释怀,叹了口气,说道:“都是我大意的缘故,全部心思在洪门的信物上,竟没有察觉出其中的不对之处。若是料得不假,杜辉应该晓得些内情!”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很是遗憾地道:“现下说这些都晚了,想必杜辉已经丧命济南府了。”

    曹苦笑道:“谁会想到,我这般做个清闲道台,竟也碍了别人的眼!”

    王鲁生亲自来沂州,就是为了告诉曹两件事的,一件就是冬月里有人进沂蒙山,出银钱让请沂蒙山匪匪首秦八甲做上一笔买卖,就是在蒙阴劫杀一行人等;另外一件就是秦八甲托人请王鲁生做中人。想与曹这位道台老爷见上一见。

    虽然相信曹为人,但王鲁生说话之间还是留有余地。没有言明对方直接登门入室,寻到他头上来。

    庄先生思量着,说道:“能够晓得你行迹地,除了跟在你身边的这几个,济南府这边、京城那边都说得过去。毕竟,打济南府回沂州,蒙阴是必经之路!”

    这般被人算计着小命,实在叫人心里不舒服。不过,令曹疑惑地不单单是此事。他想了想,对庄先生道:“先生。沂蒙山匪名声虽恶,但是这一年来却不显劣迹,是何缘故?总不会他们本是良善,原本那些污名都是无稽之谈?”

    庄先生听了,点了点头,说道:“王鲁生有个绰号,叫活孟尝,除了族中有子弟出仕为官外,在民间亦很有名望。虽然刚刚他说起来轻描淡写,但想必与那边也是有些干系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请其出面做中人。”

    曹脸色露出一丝不解:“先生讲的,我也想过,只是王鲁生名气再大,毕竟只是乡绅,为何那些人会笃定他能在我面前说得上话?难道是前些年珍珠方子的缘故,那个并没有直接打着曹家名号,晓得的多是业内之人,若是区区山匪都清楚其中详情。这委实有些说不过去。”

    庄先生沉吟了一会儿,笑着看看曹,说道:“说不定这是孚若的福报,虽然今日与王鲁生不过初见,但是观其为人行事粗中有细,极是仗义爽快。说不定他为了让孚若任期地方太平无事,往那边打了招呼也保不齐!这样看来,倒是能说通为何四月民乱时蒙阴未乱。当初。新泰县那边乱时,推波助澜之人应该就有少粮的山匪。”

    到这里,他顿了顿,面色转为凝重,对曹说道:“虽说孚若素日行事低调。但是现下仔细想想。也得罪了不少人家。去年时疫时,孚若协助四阿哥封内城府邸。虽说是利国利民之大事,但是心有怨愤之人也是不少;今年烧锅庄子之事,亦是如此。”

    “先生不用担忧,就算是瞧我再不顺眼,不过是使些小手段罢了。越是权贵人家,顾及越多,就算是恨我恨得牙痒痒,也不敢亲自动手。”曹劝道。

    庄先生晓得他说得在理,除非是傻了,否则对方不会直接撕破脸来与曹为敌。曹自身没什么,但是背后有淳平两个王府,还有交好的十六阿哥,江南的曹、李、孙三家,各种势力做依仗。不过,少不得又嘱咐几句,劝诫他往后出行多带人手,勿要轻车简随。虽说马上便是天佑的百日,但是王鲁生心下有顾忌,不好大张旗鼓地在道台府应酬做客,便没有在沂州多留,次日置办了几车年货,使得自己这个沂州之行“师出有名”地,便返回日照去了。

    昨天在饭桌上,曹曾提过管事郑虎往日照送年货之事,也简单地问了两句王全泰的状况。再具体的便没有多说,毕竟这是郑家私事,又干系郑沃雪的婚姻大事。他是前主人,更是要避讳些,否则只是添乱罢了。

    待出了沂州城,王鲁生坐在马车里闭目凝神。虽说是完成了中人的差事,不过他心里却极为不痛快,那刘二当家话里话外,隐隐有威胁的意味。像是他若不肯帮忙走一遭,那山里那边就指不定要出点闹腾什么事。到时候,若是倒霉的,被衙门的人逮了进去,哪里晓得会说出点什么来。

    若不是晓得秦八甲仁义,这话怕是这个二当家自作主张,王鲁生才懒得理会这茬。

    想到这些,王鲁生不禁冷哼一声,道:“这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王菁菁穿着厚厚的皮袄,怀中搂着个匣子,正摆弄着昨儿在道台府得到地礼物,除了一串玛瑙珠子外,其余都是京里制的小玩意儿。

    听到父亲这般说话,王菁菁唬了一跳,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问道:“爹,您说啥呢?俺可是瞧着曹爷与曹奶奶都是好人呢!原先还当咱们家富,到了曹奶奶家,才晓得自己傻呢!”说到这里。小脸紧成一团:“曹奶奶还叫俺今儿去耍,咱们却家去了。要是曹家搬来日照多好。与咱们家做邻里,是再好不过!”

    王鲁生被闺女一打岔,心中怒气消了一大半,笑着说:“傻孩子,这不过是曹爷地任内住所,算得上什么?早年爹去江宁,打曹爷家门口过,都不敢喘气!富丽堂皇的,比年画里地还好看,哪里是咱们这种乡下人家能比得上的?”

    王菁菁有些不服。撅着小嘴道:“爹就说大话,不过是多几间房子,多些下人罢了,虽然他们比咱家富,俺还是觉得咱家好!”

    王鲁生“哈哈”笑了两声,拍了拍闺女的头,说道:“好孩子,对,还是咱家好,咱不羡慕别人家!”

    王菁菁小脸上都是笑。使劲地点了点头,不过有点怀念地说道:“不过,曹奶奶家地点心吃食,可确实是好吃……”

    腊月二十一,是天佑的百日。因马上就要小年,也没怎么操办,除了知州府的客人外,不过是府里这些人吃了一顿。热闹了半日。

    吃完饭,送走客人,曹回了内宅屋子里,觉得腿上有些不舒服,就往炕上坐了。看着五儿眉间点了胭脂,梳着两个冲天辫,牵着初瑜的衣角走来走去,他瞧着甚是有趣。

    五儿的身子已经渐好。只是粘初瑜粘的紧,一时看不到,便蹬着小腿,满屋子寻找,看着倒是比原来欢实不少。

    听到她唤初瑜“妈妈”时。曹不禁吓了一跳。寻思着自己这个小堂妹不是穿过来的吧,怎么是这个称呼?不过醒过神来。他晓得是自己多想了。

    就像初瑜称呼叶氏为“嬷嬷”一样,五儿口中地“妈妈”也是对**地称呼。

    想来是她正掐奶难熬,原先的**又不精心,初瑜又疼她,便打心里亲近。

    初瑜虽然疼这个小姑子,却为这称呼头疼不已,每日里说话哄她改口唤“嫂子”,可是没什么成效。

    天佑比满月时看着大了不少,白白胖胖的,越发显得肉呼呼。倒是不怕生,谁抱都可的,用双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人,没事就打个哈欠。

    曹没有古代男人那种“抱孙不抱子”地想法,回到内宅时,经常逗逗儿子。想起上辈子,看过不少人都是带儿子踢足球什么地,他也是颇为心动,寻思要不要弄只足球出来。

    不过回头一看,儿子虽然有了,不过还是个肉球,想要满地跑还不晓得是什么年月,曹便也只能沮丧地熄了这个念头。

    现下,见小家伙躺在那里,口里又打着哈欠,百无聊赖的曹往儿子身边一躺,亦是阖上了眼睛小憩,没有注意到初瑜在旁若有所思地神情。

    且不说曹在沂州如何清闲悠哉,京城地这些王爷皇子却是状况各有不同。要说是最快活地,莫过于十七阿哥胤礼了。他是腊月二十成亲的,迎娶二等公阿灵阿之女钮轱碌氏为嫡福晋。

    钮轱碌氏是今年的秀女,十月间选秀时进过宫里。十七阿哥虽然没得见,但是王嫔却是相看过的,对这位姑娘的容貌品性也很是称赞。

    十七阿哥原本还担心“齐大非偶”,对方既是公府的嫡支小姐,说不得也带着满洲姑***骄纵,同自己的那位八嫂那般傲气。若是对方瞧不起他这个庶妃所出地阿哥,连带着怠慢自己的额娘,那可是无法忍受。

    洞房之夜,他还略带忐忑不安,被十六阿哥好好地嘲笑了一遭。

    虽不知小两口花烛之夜是如何相处的,但是次日阿哥所上下奴仆便看着两位主子连体婴似的,你跟着我,我跟着你,恨不得粘在一块儿了。

    钮轱碌氏虽然年纪尚小,但是甚为知礼,在各宫主位娘年面前行事也颇为得体。另外,在探望勤贵人时,丝毫不因自己婆婆的位份低而有半点不恭敬。

    十七阿哥见了,心里直叹是老天有眼,使得他娶个了好福晋,便越发的喜欢。人前人后。亦是藏不住地高兴,在十六阿哥面前还把自己的这位福晋赞了又赞。

    十六阿哥初还听着。最后见他笑得合不拢嘴、身上地欢喜实在是遮也遮不住的,忍不住开口劝道:“十七弟,虽是新婚大喜,但是你也要稍加收敛。现下,可不能显得太欢喜了!”

    十七阿哥闻言诧异,这几日他整日围着新福晋转,没留意外头的状况。

    听十六阿哥这话,像是意有所指,十七阿哥问道:“这是什么缘故,这大年下的。那些哥哥们又闹腾了?一年到头,他们也不晓得歇上一歇。就算他们不累,这叫看热闹的人累了!”

    十六阿哥被十七阿哥地贫嘴逗得一乐,说道:“这回倒不是哥哥们折腾,你也听说了吧,圣驾今儿驻跸密云县,明儿到三家店,后儿回宫。”

    十七阿哥点点头,说道:“嗯,听说了!皇阿玛也是。谒暂安奉殿、孝陵后,还巴巴地往热河去,这寒冬腊月,往返委实辛劳,听说在热河驻跸两日便返京。”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心下也晓得其中缘故。废掉储君是朝廷大事,皇父这般去热河。同蒙古官兵围猎,显然不是为了冬日里来了打猎地兴致,而是为了找借口赐蒙古诸王、贝勒、贝子、公、台吉等银币鞍马,彰显朝廷恩典罢了。

    十六阿哥见十七阿哥不像听到风声的样子,小声说道:“刚刚得了消息,梁九功那个奴才被拘禁了!”

    梁九功是乾清宫总管太监,向来是康熙近前最体面地内侍,怎么会被拘禁?

    十七阿哥这方晓得十六阿哥告诫自己不可显得太高兴的缘故。怕是有人不开心,要看着他碍眼。

    十七阿哥满脸疑虑地瞧着十六阿哥,问道:“这……这又是哪位哥哥要倒霉……真是看不出,这奴才向来对谁都是笑眯眯地,还有这个胆色……”

    “可不单是一个梁九功。还有郭守义、张金超、张义风、魏珠。全都没落下!除了哥哥们年关难过,怕是皇阿玛这回也真恼了!”十六阿哥端了茶盏。喝了一口,口气中却不免带出几分幸灾乐祸。

    除了魏珠年轻些,其他的都是宫里的首领太监,作威作福惯了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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