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国烈男)龙舌兰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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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国烈男)龙舌兰酷男-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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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拉杂杂地交代一堆,陶筱筠一律用单音来回话;直到他想不起来还有什麽话可以说,最後摸摸鼻子,回到座位吃他的便当。
  「欸,阿南。」阿克两眼发直地看着龙毅比馊水还臭的脸,忍不住用手肘推了推兀自进食的阿南。
  「干哦?」呼~~饱了,好好睡一觉的时刻终於来临。三两下束好空便当盒,射门--啊哈!擦板得分!
  「甘那金滴怪怪的溜。」要不是阿南的提醒,他还不见得看得到刚才那场好戏。
  「你不是说没有?哇!」阿南嗤笑一声,上身窝进沙发里,用脚踢了踢阿克的大屁股,要他滚一边去。
  「偶没看过他们这样冷枝枝ㄋㄟ。」虽然平日不见得多热情,但如此冷淡就速不对劲咩!
  「嗯~~」拖长尾音敷衍地应了声,阿南闭上眼睛假寐。
  「不过后,那个陶肖姐为啥面红红嗄?」明明就低气压过境,脸怎麽还红得起来?
  「女人家难免啦。」依旧是敷衍的语气,阿南索性转了个身,懒得理这个没神经的阿克。
  阿克心不在焉地吞了口饭,平时驽钝的脑子卖力地运转。「话速这样梭没错,可速……啊!」他陡地拍了下阿南的屁股,顿时令他弹跳了起来。
  「别动我屁股!」像在撇清什麽似的,阿南凶狠地卯起来瞪他。
  「李ㄟ卡撑啊无卡水啊,随要动你的屁股?」阿克老实不客气地瞪回去,小心地偷瞟龙毅压低嗓音。「欸,甘ㄟ昨天晚上花生什麽速嗄?」
  「昨天晚上?」登登!阿南脑子里的电灯泡突然发亮了,彷佛瞬间喝了鸡精一样。「对后,他们昨天开始同居了ㄋㄟ!」
  「卡细声ㄟ啦!」踢了踢他的小腿,阿克像在防贼似的,怕别人将他们的对话偷听了去。「所以偶才梭……嘿嘿。」他的眉眼贼兮兮地弯了起来。
  「嘿嘿。」阿南不由自主地跟他泛起笑,两个傻瓜不晓得在爽个什麽劲儿。
  「说不定我们就要有大嫂了欸。」
  真不简单呐!「大龙」终於要办喜事了,真教人感动得痛哭流涕!
  「可速偶的会丫啊末透,会ㄌㄧㄠ卖就利息ㄋㄟ。」阿克苦恼地蹙起眉心,挣扎着该不该将跟了半数的活会标下来。
  「说你笨,你还真的笨得可以。」拍了下他的头,阿南比他看得开。「去把个马子啊,等你结婚的时候,还怕龙哥的红包小包吗?」
  虽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拿出去还是会痛的;不过把它当成投资,稳赚不赔的投资,这样想就释怀多了。
  哈!再没有人比他阿南有赚钱头脑了,这就是他当初跟龙毅一起创业的主要理由。
  「厂ㄧㄡˋ?啊系你卡ㄎ一ㄠˋ啦!」阿克霎时恍然地笑了。
  两个哥俩好就这麽「李讲台语嘛ㄟ通」、「我说国语没问题」,七嘴八舌地暗爽不已--
  第三章
  龙毅回到家已是夜晚时分。
  因为今天在结束工作时,他拗不过阿南和阿克的邀请,跟他们到酒吧里小酌一番,喝的自然是他锺爱的龙舌兰。
  经过阿南和阿克的大力怂恿,冲动之余,他当真跑到花店买了一束淡而幽香的百合,却在回到家时杵在门口,任由懊恼的情绪吞噬他的脑神经。
  他是不是犯傻了?这束百合能代表什麽?歉意?还是求和?
  昨晚在浴室里发生的失控状况并不是他所能控制,起因还得归咎於她的主动;要不是她搞那一套劳什子的「搓背义举」,他不会一整晚睡不安稳,满脑子充斥不该有的慾念遐想。
  还有,又不是他命令她踩到那块该死的肥皂,她怎麽可以把错怪在他头上!?
  更夸张的是,明明是他免费请她观赏一场「露点秀」,他的委屈比较多,为什麽却是由她扮演「受害者」的角色,而他就得低声下气地找话题跟她抬杠?
  微叹口气,他发现这两天来,自己叹气的次数此之前活过的三十三年叹气总和加起来还多;他衷心企盼这是最後一次,从现在开始至他踏进棺材为止。
  拿出钥匙打开门,客厅的灯是亮的、电视是开着的,却没有人类活动的窸窣声。
  她呢?厨房,还是厕所……呃,找到她了,她窝在沙发里抱着抱枕,双眼紧闭;她睡着了吗?在客厅的沙发里?难道……她在等他!?
  「筱筠?」不觉将百合藏在身後,他走到沙发边弯下腰,用手指轻触她的脸颊。
  没反应,她真的睡着了。
  一个小他七岁的女人,对她而言,或许自己就像个哥哥一样,他在担心什麽?
  又能担心什麽呢?
  「龙哥?」或许是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抑或是之前的轻触惊扰了她,她揉着眼看向眼前模糊的高大黑影,乾哑的声音里,有些微的不确定。
  「嗯。」藏在身後、握着花束的手紧了紧,他含糊地应了句。
  「你忙到现在才回来?」下意识地看向他身後的壁钟,十一点多了,什麽事绊住他,让他这麽晚才进门?
  凝着她不甚清明的眼,他感激此时的她不十分清醒,似乎也记不得他们之间尴尬的氛围;对他,也不像在公司里那般拒人千里。
  「这……给你。」龙毅深吸口气,下了决心似地将百合递到她面前,感觉自己的颧骨微微发热。
  Shit!他从来不知道送花给女人,是这哦困难且需要百倍勇气的事。
  「哇~~」陶筱筠的眼瞠至最大,连带惊讶地张大小嘴。她没有收过花,从来没有,这是她这辈子收的第一束花,好漂亮又清幽的百合。「好美,一二三……为什麽是八朵?有什麽特殊意义吗?」
  听说花朵的数目代表不同的意思,那麽,八朵代表的是什麽意思?
  「没、咳,没什麽意思;我随便买的。」他翻眼看了下天花板,怎麽都说不出花店老板笑着解释八朵花的涵义--「歉意、弥补、请原谅我」之类。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拿冷水喷她这一点的确是过分了点,基於莫名其妙的内疚,他还是乖乖地买了八朵;不过既然她不明白,那他就省下来下说,反正她喜欢就好。
  「那为什麽买花送我?」花,真的是收买女人的好礼物,陶筱筠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踌躇和支吾,心头让百合花香涨得满满的。「又为什麽是百合?」
  「呃……」怎麽她今天的问题这哦多?而且都是让人很难回答的疑问。「花、花店老板说百合--代表纯洁,我觉得跟你、很像,所以才……」真要命!这些话讲起来真的要人命啊!
  陶筱筠捧着花愣了下,半张埋在花朵里的小脸漾起两朵红云,唇角弯弯地笑了。「我、我去把它插起来。」
  见她像只小蝴蝶般飞进厨房找装花的器具,龙毅松了好大一口气,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他脱掉汗湿的罩衫,疲累地将自己庞大的身躯摔进沙发里。
  奸累!哄女人竟是如此令人神经疲乏的事,简直比搬家的劳动工作累上千百倍!
  「龙哥。」将花插好捧进客厅,在窗台上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她满意地拨拨花办、闻闻花香,心里有说不出的愉悦。「你今天要洗澡吗?」
  龙毅一听到那敏感的两个字,刚放松的肌肉立即戒备了起来。「不!我……呃,我在公司冲过澡了。」
  还奸,公司里备有简单的淋浴室,供员工冲掉满身疲惫和脏污;此时正好让他拿来当藉口。
  「真的吗?」旋身看清他的脸,她的表情好认真。「我不会再用热水泼你或把你搓痛,我只是想帮你。」她真心认错。
  「啊?」他的眼有丝茫然。「我的背不痛啊。」相反的,他觉得舒服极了。
  昨晚刷得她手好酸呢!他怎麽可能不痛?「你别不好意思责备我,我其实是故意很用力刷……」她不觉说溜了嘴,小手忙掩住嘴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故意很用力?」他被这几个字挑起精神,细长的眸眯了起来。「怎麽了?我做了什麽天理难容的事,要你『故意』来报复我?」
  陶筱筠心虚地垂下头,以眼角偷觎他。「人家……不想住这里嘛!」
  「住我这里跟宿舍有什麽不同?」这他就不懂了。同样是遮风避雨的地方,他这里还比宿舍来得舒适,家具、电器也齐全些,她到底有什麽不满?
  「可是,宿舍里还有女生,比较方便……」他是男人无所谓,但她是女人,总是怕别人说闲话呀!
  「拜托,同样是睡觉的地方,有差别吗?」他对男女之间的差别一向不是那麽在意,自然搞不懂她的心结所在。
  睡觉的地方?他非得讲得那麽……煽情吗?陶筱筠害羞地直搓着手,愠恼地瞪他。「你就是不懂!」
  龙毅无辜地眨着眼。「我就是不懂才问呐。」这又有什麽不对了?
  「你……你是男人,而我是……女人,这样……很不好。」挣扎许久,她还是忍不住将话挑明了讲。
  「喔,你说的是这个啊。」他後知後觉地懂了。「有什麽不好?我们就像兄妹一样,我是哥哥,你是妹妹,不会有人说闲话的啦!」大剌刺地挥着手,彷佛说服她的同时也企图说服自己。
  不知怎的,听他这麽形容两人的关系,陶筱筠觉得心头一紧,有股微酸的滋味在心里发酵;她不知道怎麽会有这种感觉,竟然对「兄妹」两字感到反感。
  在育幼院长大的她,其实很羡慕别人有兄弟姊妹;每回看到别人能和乐融融地跟手足打闹说笑,她都有说不出的钦慕。
  如果她能有一个像他一样的哥哥,那该是多麽美妙的事,为何她会心生抗拒?
  「那……我先去睡了。」咬着下唇,她理不清自己莫名的心涩,拾起犹豫变重的脚步往自己房间走去。
  「嗯。」望着她缓步走回房间的身影,龙毅的眉心微微蹙起。
  好像怪怪的。她,怪怪的,连带的,连他都变得怪怪的……
  ☆☆☆
  相安无事地过了将近一个月,真该感谢那束百合花的功劳;一切作息推入正轨,没有再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件。
  只是--
  「筱筠呢?」中午时分,龙毅刚接了一个大型灯饰店的case,正想约陶筱筠下午陪他一起到现场估价,没想到才走出办公室,却发现她的座位空置,不在;他转而询问助理林春美。
  「喔,陶姊她……到银行去了。」以橡皮筋束上空便当,林春美抬头看着龙毅高大的身形,彷佛有什麽事想说,却又闭口不语。
  「怎麽了?有事吗?」对他而言,每个员工都像他的家人一样,所以他很快便发现林春美欲言又止的异样。
  「嗯……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大家都知道,现在陶姊跟龙哥正在「同居中」,不知道说了会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林春美苦恼地倒垂双眉,形成好笑的八字型。
  「说啊,想说就说,没什麽不能说的。」无聊地翻看一旁书报架上的报纸,他像在绕口令般说了几句。
  「龙、龙哥,难道你最近都没发现陶姊她……怪怪的?」算了算了,龙哥是她的老板嘛,基於护短心态,她还是提点一下龙哥好了。
  怪怪的?龙毅挑起右眉。自从她搬到他家住之後,她就一直怪怪的,说不出哪里怪,一阵子下来,他早习惯了。
  「没有啊,怎麽了?」不甚在意地耸耸肩,他继续翻找社会版。
  林春美下安地挪挪臀部。「最近有个男人经常打电话来找陶姊然後约陶姊一起去吃饭已经好几天都不曾间断了。」她没敢停顿地一口气说完,说完後觉得梗在心口的大石稍稍放下,安心多了。
  她总算尽到做员工的基本职责,如果不说出来,她就是不负责任的员工,这样
  的话,她的薪水会领得粉心虚耶。
  「你说什麽?」龙毅顿了下,一时无法消化她的叙述。「说慢一点,我听不清楚。」他从不知道言词间少了标点符号的停顿时间会这麽难懂,不过现在他知道了。
  「嗄~~」林春美快疯了,忍不住哀叫了声。做这种破坏人感情的事很难欸,她说一次已经很委屈了,龙哥竟然还要人家说第二次,还得慢慢说?让她「屎」了吧!
  轻松地敲了敲她的头,他完全没有老板的架子。「欸,你知不知道说话说一半很没礼貌?既然说了,就要说到我听清楚,知道了吗?」
  林春美不禁垂下肩膀。她已经无力拾起眉毛和肩膀,万一龙哥再没听清楚,那她该垂哪个地方好?呃,千万不要是乳房,那太难看了!
  「我是说,最近常常有个男人打电话来找陶姊,每天都约她出去吃午饭;你没发现她每天都不在公司里吃便当吗?」男人为什麽都那麽迟钝?实在受不了!
  「男人?」陡地心头泛起一抹类似慌乱的紧张,他强压住那股不寻常的情绪,僵硬地勾起嘴角。「不错啊,她的年纪也不算小了,是该交个男朋友、谈谈恋爱了。」
  林春美丢掷空便当的手停在半空中,她不敢置信地张大眼睛瞪他,彷佛他说了什麽恐怖的鬼故事。
  叫陶姊交男朋友?后!她不知道龙哥是这麽OPEN的男人,竟然允许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交往?该不会她根本错把龙哥当成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其实他才是跟陶姊随便玩玩、不想负责的那个!?
  油~~超、低、级!
  龙毅状似不在意地把报纸翻了又翻,在找不到有兴趣的版面後,把报纸放回书报架上,正巧两个员工喳喳呼呼地踏进办公室,便不经意地听到他们谈话的片段--
  「不可能啦!」
  「明明就是,怎麽不可能?」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和龙哥的关系,她怎麽看都不像脚踏两条船的女人咩!」
  「知人知面不知心,女人都是善变的,你又了解她多少?」
  「你干麽把话讲得那麽难听?」
  「我是实话实说,没有污蠛的意思。」
  「还说没有?骂人不带脏字才更狠……呃,龙、龙哥。」
  龙毅不知何时踱到他们背後,微蹙着眉像在思考些什麽。「你们在吵什麽?」
  「没、我们没在吵架。」较清瘦的那个忙摇着手,笑容里全是尴尬。
  「没有吗?」他瞬也不瞬地将视线转到另一个蓄着小平头的员工。「你呢?你有什麽话想说?」
  「我……」小平头顿了下,咬了咬牙之後才说:「我们刚才看到陶小姐跟一个男人从餐厅里走出来,两个人说说笑笑,看起来好像很亲热。」
  嘴角抽搐了下,龙毅面无表情地再问:「嗯,这有什麽好吵的?」
  「跟我怎麽样?」眼角瞟见一个白色纤细的身影踏进门来,他斜凝着停在门边踌躇不前的秀足,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她跟你们没有什麽不同,全部都是我的员工;这就是我跟她的关系,还有问题吗?」
  除了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其余的全撇得一乾二净,这是彻底保护她最好的方?,也是不容置喙的事实。
  在一起工作那麽久,他早已视她为家人,不忍她被抹黑、误解,执意将她捧在手心里疼;只是这种感情……连他也理不清呵!
  云淡风清的字句幻化成淬了剧毒的利箭,毫不留情地射向陶筱筠的心窝,令她疼痛、难受,却说不出任何辩驳。
  一直是她想得太多。因为男女有别,所以不愿和他住在一起;她把两人的关系设定为男人和女人,而他,只当她是情同兄妹的员工。
  直到这一刻,她看清了自己的心。曾几何时,他不再是她的老板、工作夥伴,而是她把心交付出去的男人;看不透实情的人是她,泥足深陷的也是她,如今,该怎麽收回交付出去的感情?
  「龙哥说得没错,我们的确只有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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