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山野丫头- 第9部分

　　「小月儿，你是怎么啦？怎么瞧我的目光怪怪的？」江书蓉索性摊开来讲，免得自己疑神疑鬼。

　　小月儿的身子变得僵直，怯生生的看了她一眼。

　　「大夫人，没有哇！」她的声音小得可以。

　　「骗人！我知道我乔装某人让所有人吓一大跳，可是你和其他人也没有必要拿着一双看妖怪的眼神看着我。」

　　「其实……」小月儿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江书蓉充满疑惑的追问道。

　　小月儿不知道怎么与大夫人说，她害怕的是她的长相，她的脸儿与楚楚姑娘长得几乎快要一模一样了。

　　庄内上上下下议论纷纷，甚至有人说是楚楚姑娘借尸还魂……小月儿想到这，不禁打个寒颤，鸡皮疙瘩全部起立。

　　「没什么。」小月儿立即摇头。

　　「真的没什么吗？」江书蓉蹙起小柳眉。她怎么看都认为小月儿是有意隐瞒她什么事。

　　蓦然升起一股不安，江书蓉发誓，她一定要弄个明白。

　　江书蓉正想怎么套出小月儿的话时，房门突然被推开，砰的好大一声，她们纷纷转过头，看到门口站着一名娇俏的美人儿。

　　「表小姐！」

　　江书蓉听到小月儿惊呼一声。

　　「表小姐？！」江书蓉疑惑道。

　　「大夫人，这是表小姐，凌霜。」

　　凌霜骄傲的扬起下巴，走进屋内，用一双审视接近严苛的眼眸打量着江书蓉，然后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屑。

　　「我还以为我的表嫂是谁，原来是名替身。」

　　替身？！江书蓉听到替身两字，眼里充满困惑。

　　这下子小月儿可心慌了。表小姐摆明了是来踢馆，但是大夫人什么也不知情……

　　「你所谓的替身是什么意思？」江书蓉似乎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心里蓦然涌起一股不安。

　　「意思是说你只不过是别的女人的代替品。」凌霜冷言讽刺道，望向江书蓉那张与楚楚相似的脸孔，眼中敌意大升。

　　「什么代替品？」

　　「不会吧？」凌霜用夸张的语气及表情道：「你连你自己是别人的替身都不晓得吗？」

　　看到这女孩眼中浓浓讽刺的意味，江书蓉感到不安的同时也觉得气愤，「你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下去！」凌霜转头，对着小月儿命令道。她可不想自己的话传到大表哥耳里。

　　「可是……」小月儿在原地踌躇不去，害怕她一走，表小姐要是在大夫人面前说些什么就不好了。

　　「我叫你走怎么还不走！」凌霜轻喝道。

　　「可是……我……」小月儿感到旁徨无助。

　　「小月儿，你先下去。」江书蓉开口道。

　　「可是大夫人……」小月儿欲言又止的望着江书蓉。她很怕大夫人被表小姐欺负呀！

　　「我不会有事。」江书蓉斩钉截铁道。

　　她再怎么说都是在山塞里长大的，练有一身功夫，再怎么不济事，也打得赢眼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

　　「好吧！」小月儿无奈。既然是大夫人的吩咐，她也只好满脸担忧的走向门口。

　　一等到小月儿离开之后，江书蓉便对着来者不善的凌霜开门见山道：「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她觉得这个女人来找她，并不是想讲一些无义意的话。

　　凌霜咬着红唇，用充满敌意的眼眸怒瞪着她，「我要你离开！」

　　「离开？！为什么？」江书蓉理直气壮道：「我并不觉得我需要离开。」

　　「因为我喜欢大表哥。」

　　「你喜欢严正涛，并不代表我就要离开他。」江书蓉不是傻子，也没那么大的度量，把自己爱的人送给别的女人……

　　自己爱的人？！

　　江书蓉突然愣住了，反覆咀嚼着这几个字。

　　她爱上严正涛了？

　　凌霜气得跳脚，忿忿不平道：「难道你乐于当别的女人的替身？」

　　她原以为楚楚去世以后，大表哥就能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毕竟他们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虽然大她十岁的大表哥，一直把她当成自己亲妹妹看待。

　　但在她心中，她对大表哥充满了仰慕及爱意，但是在她还未表白之前，一名叫楚楚的女孩闯进大表哥的生命中，让她错失机会。

　　后来楚楚去世，凌霜也曾想走进大表哥的生命里安慰他，只是大表哥却是哀伤到什么都视而不见。

　　她觉得好泄气，也觉得好不公平！

　　她到底哪一点不如楚楚那个女人？

　　原以为继续等下去，等到大表哥逐渐把那个死去的女人忘记之后，就会接受自己，没想到却蹦出另一名与楚楚长得相似的女人。

　　她很不服气，特地来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像楚楚，今天一见，果然有几分相似。

　　这让她更相信，大表哥会喜欢眼前这名女子，是因为他对楚楚无法忘怀。

　　凌霜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女人赶走不可，要不然她在这里，大表哥肯定永远不会正眼看向她。

　　「我不懂我是谁的替身？」说她的心情没有受影响是骗人的，江书蓉想起众人看到她的表情，心中早已产生怀疑。

　　难道真的有人与她长得很相似……不！或许应该是说，自己长得与另一名女子很相像？

　　不管是哪个，都摆脱不了她是个代替品的事实。

　　心传来尖锐的刺痛感，江书蓉痛到无法呼吸，却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你跟楚楚长得有九分相像，如果你不信，你可以问庄内每一个人，不过我怕的是没人敢和你说。」

　　「难道你就敢？」江书蓉讽刺道。

　　凌霜脸上露出一丝不安。

　　她不敢想像大表哥知道她多嘴时，会有多生气？但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她只好挥去心中的不安。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大表哥爱的人其实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

　　「那又怎样？」江书蓉没好气的坐了下来。

　　虽然听到这些话，心底很不舒服，但是她并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因为她几句话就离开。

　　「难道你甘心当别人的替身吗？」凌霜愣了下，最后气得大叫。她不敢相信这与她的预期不一样。

　　这个女人应该是听到就要离开才对，没想到她竟然厚着脸皮待下来。凌霜又气又怒。

　　她气这个女人并不像想像中那么好骗走。

　　「我甘不甘心又不关你的事。」江书蓉闷闷道。

　　其实，她的话已经在她的心海掀起一阵狂浪，甚至已经相信了一半。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知道大表哥爱的人不是你，你还厚着脸皮留下来。」凌霜气得直跳脚，「我看你根本是看上严家庄的财产，你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面对凌霜的攻击，江书蓉看着她气急败坏的小脸蛋，突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你喜欢严正涛。」

　　听到她斩钉截铁的语气，凌霜的脸儿红润，带着防备的眼神怒视着她，「我喜欢大表哥又怎样？谁说我不能喜欢他？」

　　江书蓉摇摇头，「我没有说不可以。」

　　喜欢一个人根本不是谁所能阻止的事情，就像她也一样……江书蓉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就像她喜欢上严正涛，也不是自己所能阻止的，如果知道他把自己当作代替品，她会痛下欲生。

　　「所以你才想赶我走是不是？」

　　「没错！」凌霜昂起小脸，理直气壮道：「大表哥爱的人又不是你，而是楚楚，你只不过是名代替品，好安慰寂寞的大表哥。」

　　听到她口中不停提到楚楚两字，江书蓉突然想起遇到严正涛的第一天的晚上，他看着她，从口中吐出楚楚两字。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真的？江书蓉好心慌，甚至心痛，小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里。

　　「但是她终究还是死了，我还活着。」江书蓉硬是从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她知道这句话是在安慰自己，没想到凌霜却在伤口上撒盐巴。

　　凌霜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语气中带着嘲弄，「你知道大表哥为什么想娶钟家女儿吗？」

　　江书蓉摇摇头，她并不知道。

　　「他要的是独霸山的地契，因为那是风水师看上的好山好水，他要那张地契把楚楚葬在独霸山上，所以他情愿娶个不爱的女人为妻，好安慰死去的人。你真的认为你能比得过一个死人吗？」

　　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重拳般重重击向自己的胸口，江书蓉的心真的好痛！

　　难怪他会说他不能把独霸山的地契给她，只是为了死去的楚楚……

　　江书蓉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双眼无神，愣了好久之后，她才缓缓抬起头，倔强的不让泪水掉出来。

　　江书蓉微启着红唇，看着她，「你真的想要我离开？」

　　「没错！」

　　「但你别忘了，就算我离开，那个男人的心中爱的人还是楚楚。」

　　「我相信只要你离开，时间久了，大表哥自然会忘了楚楚这个人的存在。」凌霜信誓旦旦道。

　　江书蓉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这么说的话，是她的容貌捆绑了严正涛的灵魂，所以让他忘不了楚楚这个女人？

　　她抚摸自己的小脸蛋，头一次痛恨自己长成这副模样。

　　她努力深呼吸几次，平复自己悲伤的心情，脸上还是强挤出笑容，面对凌霜道：「其实你要我走，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凌霜追问道。

　　「你必须把独霸山的地契偷出来交给我。」

　　「什么？！」凌霜愣住，「你是想要陷害我吗？」

　　如果被大表哥捉到，他会怎样狂怒！凌霜害怕了。

　　「如果你做不到，我是不会离开的。」

　　「你……」凌霜气得咬牙切齿，「你要独霸山的地契做什么？」

　　「我是从独霸山来的。」

　　「啊？」凌霜被这个讯息给吓得再次愣住。

　　「所以我不能让我的家园被严正涛给毁了。」

　　凌霜思考了下，最后傲然的抬起头道：「好，我会去试试，只希望你拿到之后，别出尔反尔。」

　　「你放心吧！」江书蓉露出的笑容好苦涩。

　　等到凌霜离开之后，小月儿走进房间内，面对着脸色惨白的江书蓉嗫嚅道：「大夫人……」

　　「小月儿，我长得与另一名女子真的很像吗？」江书蓉情不自禁去询问身旁的丫鬟。

　　小月儿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蠕动双唇，欲语还休。

　　「其……其实……只要仔细瞧，还是有些些不同。」

　　听到小月儿的话，江书蓉的眼神变得黯淡，「这么说的话，是很相像啰？」

　　「没有、没有，其实也还好。」小月儿挥着手道。

　　江书蓉怎会不知小月儿在安慰自己！

　　她抿着红艳的小嘴儿，心不断的坠落到漆黑的深渊中。

　　＊＊＊　　＊＊＊　　＊＊＊　　＊＊＊

　　严正涛能感觉到江书蓉今天异常的沉默，漆黑眼眸凝视着被烛光照射的小脸蛋。

　　她安静时，模样与楚楚更相似，不过奇怪的是，他已经很少把楚楚和她联想在一块。

　　或许是因为她的个性，明显的与楚楚回然不同。

　　楚楚像攀着大树的花朵，而她却是像朵野花，生气蓬勃。

　　「你今天怎么异常安静？」

　　「你不喜欢吗？」她抬起头问。

　　「没有不喜欢，只是……」

　　「只是什么？」

　　「突然太安静，有点不习惯。」严正涛轻咳道。

　　说来真是讽刺，他乎时嫌她老是爱与自己争吵，可是等到她安静下来时，他又忍不住怀念她刁钻的小嘴儿。

　　「我这样像不像某人？」江书蓉突然问道。

　　严正涛眉头紧锁，「像谁？」

　　他的心里充满不安。她知道些什么了吗？

　　虽然他明白纸终究包不住火，她会晓得楚楚的事，但是他不希望是这个时候。

　　他很清楚她的个性，她绝不会很乐意自己是别人的替身。他心中也有点分不清楚，自己是真的把她当成楚楚的代替品吗？

　　「我也不知道。」她耸耸香肩。

　　「那你为何会突然这么说？」

　　她的突发之语让严正涛觉得有异，更是紧蹙着眉头，望着她低垂的小脸儿。

　　「没有哇！」她眼睑低垂，平静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什么。

　　但她越是平静，越是让严正涛捉摸不定。他眯起眼儿，细细打量她。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江书蓉放下筷子，噘起小嘴儿，娇嗔的望着他，脸颊浮起两抹红晕。

　　瞧她似乎没什么异状，他放下一半的心，只是她刚才那番话，还是让他小小担心了下。

　　「你真的没事？」

　　「我要有什么事？」她反问他，晶莹双眸眨呀眨的，看起来清纯又无辜。

　　「你怎会提起有人说你像谁？」

　　「因为我听到下人们谈起的。」

　　「是吗？」严正涛脸色变得阴沉。他已经下令府内上下，别在她面前说三道四，没想到还是有人嘴碎。

　　「你听到什么？」

　　「我只听到说我和她很像，但不知道下人们指的她是谁？」江书蓉继续装作不知情，心中却是希望他能够老实告诉自己，下人们口中的她究竟是谁？

　　她很明白，自己希望他告诉她，他并非把自己当成另一个女人的代替品。

　　但瞧他如此紧张的神情，让她的心跌落谷底。

　　「你别胡思乱想。」

　　「我没胡思乱想呀！我只是想问你，我是不是长得像你认识的某人？」她漫不经心道，拿起筷子有一会，没一会挑着菜。

　　「没有这回事。」严正涛矢口否认，随手把菜夹到她碗中，「吃饭吧！别再讨论这个话题。」

　　他在逃避！

　　「嗯！」江书蓉即使知道，还是露出甜美的笑容，心却在淌血。


第十章　




　
　　严正涛气疯了！

　　他铁青着脸走进新房，手用力一推，门轰然作响。

　　江书蓉与小月儿同时回头，看到他阴晴不定的脸孔，都吓了一大跳，小月儿甚至还害怕到躲到江书蓉身后。

　　她从来没看过大庄主这么难看的表情。

　　江书蓉看着他铁青的脸孔，从他身上散发出熊熊燃烧的怒焰，她眨了眨眼眸。

　　「小月儿，你先下去吧！」

　　「可是……」她看看大夫人，又看着脸色难看的大庄主，显然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于是她默默退了下去。

　　等到小月儿离开之后，江书蓉便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在生什么气？」

　　瞧他怒不可遏的神情，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江书蓉心中闪过一抹疼痛感，胸口有股说不出的郁闷。

　　他没有说话，目光冷然。

　　「你一直瞪着我，又不说话。」她噘起小嘴巴，也摆出生气的模样。

　　严正涛依旧闷不吭声，只是用一双森冷的眼眸紧盯着她，似乎想将她分割成千万片。

　　在他充满愤怒的眸光下，江书蓉终于受不了大叫，「你要生我的气，也得让我知道原因呀！」

　　「你会不晓得吗？」他终于开口了，话中却充满讽刺。

　　江书蓉脸色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情，她瘪着朱唇，勇敢的望向他怒火冲天的眼眸。

　　「我、不、知、道。」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严正涛的拳头重重击向桌面，茶具跟着震动也跳了起来，发出清脆声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