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平常不太爱搭理人,水手们自然不会主动接近他。
“小姐落海了!小姐落海了!”
船上只有骆彤是女人,所以当这惊心动魄的消息传进船舱内时,姜子宸的心立刻像被撕裂般,断成两半,碎成千万片。
“不!骆彤——”姜子宸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般,惊恐的朝甲板狂奔而去,所有的人也跟着冲出去,及时拉住正要跳下大海的姜子宸。
“该死的你们,放开我!”姜子宸一掌朝拉住他水手的脸颊挥过去。
在众人与姜子宸奋力拉扯间,“扑通!”一声,一旁的乌莱兹已飞身跃下大海。
众人七手八脚的急忙在姜子宸腰间绑上粗绳,姜子宸心急如焚的挣脱他们,像发了疯似的随乌莱兹跃下海中,溅起无数水花……
不久,骆彤被姜子宸和乌莱兹合力救上甲板,经过紧急人工呼吸的抢救后,总算让她恢复了微弱的呼吸,但她的神智仍处在半昏迷状态,面如白蜡,失去温度的身躯冰冷得吓人。
“为什么?你醒来回答我为什么?听见没有?你醒来!醒来!”望着她依旧苍白如死灰的美丽玉容,姜子宸的心痉挛得厉害,激愤的抓起她的双肩,用力地摇撼着还昏迷不醒的她,沙哑着嗓子怒不成声的哭吼出来。
“别这样!她还没完全……”水手们见状赶紧想拉开他,却换来他一连串发了疯似的铁拳。
“阿彤,你醒醒……”乌莱兹握紧骆彤的手,跪在她面前,俯下身子,在她耳边哽咽的呼唤着。
“阿彤,遇上你,我认栽了,我输了……换我求你,别折磨我!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姜子宸朝她发出一连串恳求,心疼至极的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中,在她冰冷的唇上、紧闭的眼脸撒下无数细吻,企图将他的热度输送到她冰冷的体内,唤醒她飘渺的意识。
“我是那么的爱你,为何你还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对待我?我费尽心思的绑住你的自由,只是想绊住你的一生,想给你最好的生活,可是你偏偏不领情,虽然你人在我身边,可是你的心却是如此遥不可及,我千方百计想得到你的心,但你的心思却完全放在你末婚夫身上!你知道我有多怨恨、多嫉妒……”
他恨那个夺走她心的男人,他发誓,他将会不惜任何代价的要了他的性命!
“我绝不容许任何男子觊觎你……”姜子宸用充满霸气与占有的力道更加揽紧了她,仰天嘶吼出在他心中翻搅的怆然,无论如何,他会想尽办法将她禁制在自己的身边,直到她爱上他,他要她爱他:“你是我的,生生世世,永永远远都是我的!你逃不掉的,即使你魂归西天,我也会追到你!你这辈子都休想逃离我的身边,休想……”
由于船上的医疗设备不周全,使骆彤无法得到妥善的医疗,因而一直处在梦呓的状态中,而且不断的发高烧,有时烧了又退,退了又烧。
而姜子宸的情绪,随着骆彤的昏迷,陷入有始以来最悲惨的痛苦境地;时而暴躁,时而悲怆,狠狠的折磨他的身、他的心。
他每天都亲自喂骆彤汤药,无时无刻守候在她的床边,细心呵护着她。他最喜欢用手梳理她的发丝,总是一遍又一遍,细心地拔弄她亮丽的秀发,动作轻柔得仿若微风吹过花瓣,令一旁的人不禁感到唏嘘。
尤其是乌莱兹,他很难相信一个外表傲气凌人、习惯对人颐指气使的大男人,内心深处竟蕴藏了一颗柔情似水的心,他一直以为姜子宸不懂什么叫做柔情,但遇上骆彤,他仿佛就不再是他自己了,会不自觉的展露出他软弱的一面。
事实证明,爱情的确会使人心软,也的确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性。
姜子宸对骆彤的感情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走火入魔,无可救药。
好不容易船抵达巴黎港口了,姜子宸横抱起骆彤,乌莱兹动作迅速的依姜子宸的指示,下船后马上拦下一辆计程车,直达姜氏大宅。
“少爷!你……你还活着!”家中的老仆人杰克发觉按门铃的人竟是他们以为早就魂丧大海的少爷时,忍不住惊喜的大叫起来,“老天保佑!少爷还活着,少爷还活着,赶快通知老爷……”
所有的仆人开始欢天喜地的忙进忙出,有人拨电话联络远在台湾处理公事的姜伟,有人拨电话到公司传递这项好消息,使冷清已久的大宅沸腾起来。
姜子宸先将骆彤抱进卧房,立即找来医师替骆彤诊疗。他动作迅速的解下她身上所有的衣物,将她抱进浴室亲自帮她洗澡,再给她套上一件他的连身睡袍,让她舒适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仆人们见姜子宸如此在乎这名陌生女子,全错愕不已的开始议论纷纷,私下讨论起来。
大宅里的仆人上上下下约有二十来个,且全部都是华人,主仆间沟通的方式一律采用华语。大伙都在私底下研究姜子宸那“疯狂”的行为,并决定“轮番上阵”主动去探查姜子宸和那陌生女子目前的情况。
首先,杰克走到姜子宸的房门口,见乌莱兹徘徊在门外静候佳音,不禁好奇的走上前打量他。
乌莱兹已经十七岁了,出落得挺拔俊秀,脱胎换骨似的告别了原本的青涩与稚气,瘦削的体格变得结实,肤色也比往常黝黑,五官轮廓分明,眉宇间深锁着一抹忧郁神情。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是打哪儿来的?”杰克出声问。
乌莱兹的眸光似冰,始终面无表情的盯着房门,没有开口,令杰克不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个哑巴。
“你听不见我的声音吗?”杰克不死心的再问。
乌莱兹冷冷的瞪他一眼。杰克被他的眼神吓到立刻匆忙离去,再也不敢多问一句或多靠近他一步。
门打开了,姜子宸送医师到大门口。目送他身影离去后,才返回二楼。一直守在骆彤门外的乌莱兹见姜子宸出现在楼梯口,于是走上前,目不转睛的望着姜子宸,问:“阿彤还好吧?”
“病情已稳定下来了。”姜子宸俯视着他,发觉这孩子发育的真好,成长的速度仿佛快人一等,几乎快和他一样高了。
闻言,乌莱兹这才松了一口气,“我想进去看看她。”
“跟我来。”姜子宸领着他走进卧房里。
乌莱兹走到床边,静静地端详着骆彤沉睡的容颜。
只见骆彤的胸口平稳的上下起伏着,白里透红的柔嫩肌肤有若绸缎般毫无瑕疵,不染纤尘的美迷惑着人心,乌莱兹的心头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
然而,当他看见一旁的姜子宸时,他只有自叹不如的份,彻底觉悟自己根本比不上姜子宸,骆彤这么完美,天底下也只有姜子宸这种天之骄子配得上她,有能力给她最好的生活……
“少爷,有您的越洋电话,是老爷打回来的。”女仆露西送上无线电话。
姜子宸和乌莱兹两人正在屋顶花园享用午餐,听见女仆的话,姜子宸从容的放下餐具,接过露西递来的电话。
“子宸?”姜伟那充满疑惑,略显苍老的沙哑嗓音。
“爸,我是子宸。”姜子宸用眼角打量着迟迟未离去的露西一眼,他挥手示意她下去。
“老天保佑,你还活着……”听到姜子宸的声音,姜伟忍不住硬咽出声,“子宸,爸爸老了,不中用了,所以……你不在公司的这段期间,咱们的股票竟像云霄飞车般一路往下栽……我知道,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不断的收购咱们的股份,而且我也查到操纵者是在台湾,所以我决定留在台湾继续调查,在未水落石出之前人暂时不会回去……如今,公司的情况十分危险,”姜伟语无伦次的边哭边诉说着,“子宸呀!咱们姜氏就要败在我的手中了……”
“妈的!怎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他才不在公司没几年,竟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真是应验了“人生事事难料、变化无常的名言。
姜子宸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神情诡谲难测,粗声诅咒几句后,气愤的将手中的电话重重的往地上砸去。
乌莱兹马上意会到有事发生了,而且依姜子宸的神色来判断,这事儿似乎还相当严重。
第六章
经过几天的调养,加上现代医疗设备的发达,骆彤的病情好转的很快。
“不要……逸翔,对不起,逸翔……”她仍不时发出微弱的梦呓,在宁静的月夜里,这呢喃声显得特别清晰。
坐在她床沿边照顾她的乌莱兹立即紧张的回头望向背倚在墙上,面色如灰的姜子宸,他知道姜子宸因公事不顺遂,心情一直处在极度恶劣的边缘,经常会莫名其妙的暴跳如雷。
“混帐!”姜子宸咬牙粗暴的低咒着,胸口掀起一阵痛,妒嫉之火迅速蔓延过他全身,他下意识的想摇醒骆彤,狠狠揍她一顿,因为骆彤已呢喃了好几回,即使在昏迷中,她心里牵挂的对象除了孙逸翔还是孙逸翔。
见姜子宸眼底进发出两簇愤恨的光芒,乌莱兹立刻将骆彤接进怀里,并对着姜子宸吼道:“不许你伤害她!”
骆彤忽然动了一下,挣扎着缓缓张开沉重的眼皮,不解的打量着陌生的四周,思索着自已究竟身在何处,然后,她突然迎视到姜子宸那双猛锐的眼,她不禁害怕的瑟缩了一下身子。
“阿彤?”乌莱兹察觉到她的蠕动,不禁低下头,见骆彤苏醒过来,他兴奋的搂紧她。
姜子宸扯动嘴角,讥诮似的冷笑了一下,“你总算醒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居然没死!当所有的记忆清晰的浮现在她脑海时,骆彤忍不住抓紧乌莱兹的手臂,惶恐的望了姜子宸一眼,随即身子直往后缩,失措的大吼大叫起来,“我不要在这里!乌莱兹,带我回台湾,我不要在这里!”
姜子宸怒不可遏,大步一跨,忿然地掐住她的皓腕,将她扯出乌莱兹的怀中,骆彤惊惧的猛力挣扎。
“别这样!她才刚醒。”乌莱兹上前想阻止姜子宸的粗暴行为。
但姜子宸连抗议的机会都不给他,他便命人进来将乌莱兹带出卧房,然后一施力,将骆彤甩回床上。
“不要,救命……”望着他渐渐逼近的影像,骆彤害怕的苦苦哀求。
“别怕。”姜子宸不置可否的紧抵着她柔软的娇躯,伸手碰触她颤抖的唇瓣,“我有能力给你最好的生活,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但我只有一个要求。把你心中所挂念的男人彻底驱逐,别想他!我只要你想着我、看着我,你的眼中只容得下我一个人!”
“你独裁、跋扈、冷酷!我不。”她费力挣扎,惊慌的摇着头。
“不准你违抗我的命今!”姜子宸以唯我独尊的独裁语调指着她命令道,“你狠!真够狠!胆敢以死作为手段,弄得大伙鸡飞狗跳,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
“我没……”骆彤好气自己,为何每当她面对易怒的他时,总是变得无力、懦弱。
“你给我牢牢记住,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一样有法子把你给揪回来!你上西天,我追你到西天;你下地狱,我就跟你到地狱,所以,我劝你最好打消愚蠢的逃走念头,好好给我待在房里反省,这就是我对你的惩罚!”姜子宸愤然的起身,大步走向门口,然后用力甩门而出。
惩罚?什么惩罚?
一个可怕的想法倏地如冷水般灌进骆彤的脑中,“不!”她慌张的冲上前去转动门柄,然而,果真如她所料,门被他反锁了。
他怎能视她为囚犯牢牢锁住她,将她软禁起来?他怎能!
骆彤的脸色由苍白转为死灰,世界再度失去了绚丽的色彩,心中只剩一片愁云惨雾。
“开门!放我出去,开门!开门!开门呀!开门呀……”任凭她哭喊、捶门,歇斯底里的诅咒、唾骂,嗓音都喊得哑掉了。依然得不到半丝的同情与回应,门外的人皆恍若未闻。
“姜子宸,你怎能这样对待我?你怎能?怎能……”最后,她筋疲力竭的沿着门板跌坐在地,弓起双腿,将脸颊埋进膝盖里,绝望、沮丧、无助的恸哭起来。
之后的日子,虽然姜子宸不会进来打扰她的休养,每天派人送饭菜、水果进来给她,可是,当冷却掉的饭菜完好如初的被送出房间时,骆彤就会听见门外传来一连串不堪入耳的斥责声;她知道她的拒食反而害惨了无辜的仆人,只好每回都乖乖的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不敢残留一粒饭粒在碗里,深怕又有人因她而遭殃。
她住的卧室位在大宅的三楼,从高处往下望,她知道前院除了安装了电眼之外,还豢养了两只超大型的猎犬,而房门外还有两个保安寸步不离的守着,保全措施之周全,让骆彤觉得好绝望。
这哪里是住宅,简直是活生生的一座监狱嘛!
某天,当骆彤刚清醒过来时,一连串怒吼声划破了早晨的宁静。
“闹够了吧!全给我走!”
骆彤被突来的斥喝声震住了,她推开窗子,只见数名美丽的女子,正鱼贯走出大门。
“少奶奶,吃早点了。”姜子宸的奶妈江嫂端着托盘走进来,见骆彤站在窗口,她立刻上前将窗子关起来,大惊小怪的嚷道:“少奶奶,外头很冷,不要随便开窗,万一你受了风寒,我可担当不起。”
对于“少奶奶”这称呼,骆彤直觉的排斥、不习惯,但江嫂“少奶奶”前,“少奶奶”后的猛叫,纠正她,她也只是笑笑,然后依然故我,骆彤觉得好生无奈,次数多了,她也就懒得与江妈争辩了。
骆彤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口问:“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是少爷过去的那些女朋友,在知道少爷平安无事后,马上登门来奉承,巴不得能有机会成为姜少奶奶;不过,她们全被少爷赶回去了!”江嫂偷偷打量了骆彤几眼,“其实,少爷对你真的很特别,虽然他的方式有些霸道,但那是因为他十分重视你的缘故。少爷是我一手带大的。这么多年以来,我还不曾见他对哪一个女人如此认真,你让这孩子用尽心思了,你可明白?”
骆彤别开头去,“我没心情听他过去的风流史,更不想了解他目前做了些什么改变,对他,我心中只有恨意。”
江嫂摇了摇头,“偷偷告诉你一件事喔!这消息可是千真万确的,听说少爷己找律师把这栋大宅过户在你的名下呢!唉!你真是让人羡慕喔!可也着实叫人不懂,你为什么还不满足,不肯接受少爷!”江嫂自顾自的滔滔不绝的说着。
骆彤听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想打断的话全都卡在喉间,无法出口。她漫不经心的用刀、叉拨弄着盘里的食物,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语。
一整天下来,跟往常一样,姜子宸都没有进来打扰她。她应该觉的高兴的,可不知为何,她竟只觉得有一抹浓浓的失落感紧紧包围住她……
几天后,约在凌晨三点左右,姜子宸陡地来势汹汹的用脚踢开房门。
“你进来做什么?出去!”骆彤仓皇的退到角落,如梦如雾的眼眸流露出恐惧的神情,凝视着英姿逼人的他。
“我想,你就要给我,不得违抗我的命令。”姜子宸脸上的表情冷酷得就像一块千年寒冰。下一刻,他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唇覆盖上她的唇。
骆彤惊呼出声,但尽管她努力的扭动挣扎,却仍摆脱不了姜子宸硬如钢铁般的钳制;他的吻野蛮又霸道,只想要她付出相等的热情,让他的心灵获得抚慰,但她却像死人般